91五年不見,一起吃個飯唄
鮮於靈好奇看著一眼龍墨寒冷下了來的臉,一瞬間就明白了他打著什麼主意,僅僅一眼她就能有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恐怖,被他盯上的弟妹還是永遠的消失在他的認知里比較好。
這種男人,太過霸道,而弟妹的性子看似溫柔其實剛烈,兩人相遇絕對會你死我活。
「你就是贏儀?把老娘的兒子還回來!」鮮於靈坐在虎背,雙手叉腰,看著贏儀懷裡好像昏睡過去的小白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贏儀聽到她的話,雙眼微動,「你的孩子?這個孩子四歲左右,沉王,珍兒剛剛下落不明之時你就讓她懷孕?」
面對龍墨寒,贏儀臉上滿是殺氣。
原來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是這個男人變了心,跟別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孩子。
他,果然該死。
龍墨寒摸了摸鼻子,不想讓他的弟弟背負這種罪名,「你認錯人了,在下非寒,是你所說的沉王的雙生兄長。」
贏儀不信,倒是一邊的鮮於靈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龍墨寒的頭上,「別給老娘學你弟弟扳著個臉,不倫不類!」
龍墨寒苦哈哈的抱著頭,有些委屈的抗議,「人家都帶走咱們的兒子,你就不能在敵人面前讓我保留一點威風?你不想要兒子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要帶著咱兒子離家出走,你個沒良心的死女人!」
鮮於靈滿頭黑線,這貨演戲還演上癮了?
不過角色要換一下吧,一個大男人帶著淚泡,能看?
贏儀只覺得額上青筋直跳,嗯,現在他確定了,這個男人不是沉王,不是非墨。
一副小白臉吃軟飯的樣子,他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男人也有種表情。
無語黑線的看著龍墨寒,所有的疑惑都打消了。
這時,剛剛跟過來的楚容琴震驚的瞪大眼,「不是?你不是妹夫?小白不是珍兒的孩子?」
不知道是真震驚還是假的,反正現在楚容琴滿臉的不可置信。
「放屁,這是老子的兒子,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想做什麼?快點把我兒子還來!」
贏儀細細看了楚容琴的表情一眼,確定是弄錯之後,隨著將手裡的小白拋開,龍墨寒與鮮於靈兩人飛快的沖了過去,飛快接過小白避免了他受傷的下場。
確認贏儀離開之後,楚容琴連忙跑了過去,確認小白只是睡著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呼,你們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贏儀對珍兒以外的人都沒有興趣,這個辦法避免了小白受傷的可能性……」
楚容珍氣喘吁吁,剛剛服下解藥之後就追了過來,多些疲憊。
鮮於靈把小白抱在懷裡,輕輕探了探他的氣息之後也鬆了口氣,心情,倒是格外的愉悅。
就在這時,城主府發出一陣陣聲響,在他們所有人直接下沉,消失,最後不見……
「慘了,弟妹還在裡面。」龍墨寒反應過來,站來直接一拍大腿。
「什麼?」楚容琴一聽,整個人都慌了,轉身要去尋找,可四周一片平地,哪去找?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樂夙扶著言棋走了出來,制止了她像無頭蠅一樣的動作。
「不用擔心,她的命格早就被改變,這一生再無大劫!」
聽不懂,但還是能多多少少明白,鮮於靈連忙制止了不停躁動的楚容琴,「樂夙是樂族人,樂族人可以知曉未來與過去,如果他說你妹妹沒事,那她一定沒事。」
楚容琴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身為組織高層,該知曉的內幕她知曉得很多。
比如東部各部落的能力,比如炎帝,比如炎帝十眷屬……
對於樂氏一族她也有聽過,奇門遁甲,五行八卦,每一代還會出一位知曉過去與未來的族長……
那這人,就是師父一直尋找的樂氏族長?
好奇的打量了樂夙一眼,最終,才點點頭。
視線掃過重傷的言棋身上,才慢慢走了過來將他扶到一邊,上藥。
樂夙接過小白抱在懷裡,清冷的目光掃了一下楚容琴與眾人,「如果我沒有猜差的話,你和那個男人是一起的吧,你們有什麼打算?」
楚容琴抬頭,想了一下,「我們要在台城休息一段時間,這次出來是奉祭師之命尋找珍兒的下落。」
樂夙微微點頭,「我明白了,現在台城有大量的探子混進來,而她似乎有告訴所有人她活著的消息,所以,你也把消息傳回去等待那邊對你們的命令。」
「這是珍兒說的?」楚容琴有些不信,因為她還沒有親眼看到珍兒。
樂夙只是冷淡的掃了她一眼,「信不信隨你!」
如果楚容珍在這裡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吩咐,五年前,在樂族生活的時候只有樂夙與樂瑤陪她一起,而且最重要的是,最了解她的或許就是樂夙。
不知道是天賦還是什麼,她想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沒有說過來可樂夙卻能猜到。
有時她會想,難不成預言真的這麼厲害?
還是說僅僅只是他樂夙的謀算能力格外出眾,所以從她細微的表情能經過千百塊的演算與淘汰,最後能得知她的行為模式?
不管是哪樣,樂夙卻是她見過的,最難纏的人。
不管是真的會預言,還是說只是騙局,不管哪怕,他的能力與她相性並不好。
彷彿上天創造了她,就創造一個專門克制她的他!
青樓之中,贏儀借酒澆愁之時,一道紅影進入了他的視線,挑拔著他的眼球。
這些來年,紅衣的女人多不勝數,與楚容珍有相似容貌的替身也數不勝數,可是看現眼前這一抹紅時,他整個人驚愣住了。
渾身天成的尊貴與優雅,溫和氣息中又帶著冷冽冰寒,紅衣黑髮魔魅噬魂,唯有那個女人才能把紅衣穿得這麼的耀眼與張狂。
比記憶中要成熟些的臉毫無預感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時,雙手緊握,酒壺在他手中化為了碎片。
是她,絕對沒錯。
她真的回來了!
想到剛剛交出去小白,再想想那幾個人的表情,贏儀的臉上頓時出現一陣烏雲密布,簡直就是暴風雨前的狂風雷電。
很好!
三人一起作戲把她騙了過去,那個男人確定不是非墨,可是,那兩人也是夫妻。
明顯是女進男退的模式。
果然,那個孩子……
猛得站了起來,贏儀朝著紅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去,直接被護衛攔下,「客官,二樓是貴客區,請您止步!」
「滾開!」現在他完全沒有任何理制,只用濃濃的殺意。
他要殺了那個女人,那個攪亂他心卻下落明,讓他人生第一次品嘗到了名為心痛滋味的女人。
護衛阻攔他的腳步,惹得贏儀一陣大怒,當即,直接動起了手來。
楚容珍跟著老鴇上了二樓,隨意的走進一間包廂,老鴇轉身關下門之後,臉上的笑容立馬沉了下來,嚴肅的看著她,「姑娘有什麼交易要談?」
楚容珍伸手點了點桌上的茶水,在桌子上畫出一個圖案,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在台城會停留三日,讓姬落或者楓寂來見我,如果不行,讓你們附近最高的負責人過來!」
老鴇看著桌上消失的圖案,隨即單膝下跪,「屬下胡娘,是台城最高負責人,請問您是不是夫人?」
姬落大人說過,這個記號只有夫人會有。
那麼她果然就是失蹤五年的夫人?
楚容珍微微點頭,「嗯,你是虎衛在台城最高的負責人,那麼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夫人請吩咐!」
「傳令給鳳影騎統領鳳魅,也傳令給龍煞軍統領一行,馬上集合!」
胡娘跪在地上,微微思考了一下,「鳳衛統領鳳魅目前就在台城,因為台城城主一直在尋找與夫人相似的女人,惹了鳳魅大人不悅,聽說已經潛入台城正在開展行動。一行大人目前在華國,而且有三分之二的龍煞軍已經隱世,屬下無法聯繫到他們,連一行大人也不知道。」
楚容珍聞言,有些不解。
龍煞軍隱世?
連一行也找不到他們,為什麼?
內部分裂了?
「為何?」
「龍煞軍只認龍戒,而龍戒在夫人的身上,所以有三分之二的龍煞軍因為夫人的失蹤而直接隱世起來,跟著龍主的一行大人只能帶走三分之一的軍隊跟在龍主的身邊,另外大約二十萬全數隱世,與一行大人他們劃分的界線,所以現在他下落不明……」
楚容珍有些麻煩的皺眉,那土秋鎮有龍煞軍不是傳說?
不,不對,再怎麼隱世也不可能隱到土秋鎮來,那裡沒有高山,無法隱世。
「隱世龍煞軍由誰帶領?」
「特別部隊統領銳影,還有龍二。」
一聽是銳影,楚容珍有些訝異的挑眉,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銳影帶著龍煞軍分裂成兩部分。
輕輕扣著桌面,楚容珍想了一下,「去聯繫鳳魅!」
鳳魅的性格陰晴不定,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的失蹤而失控?
「是,屬下明白!」
楚容珍獨自一人坐在二樓,隨手挑開了窗戶,靜靜看著下方正在表演的舞女,舒適的拿著酒杯放在唇邊淺嘗一口,微眯起了雙眼。
出來的第一件事情,果然要找鳳魅,蓮,舒兒他們。
突然,品酒的動作一頓,楚容珍敏銳的感覺到一抹殺意與不穩定的呼聲音,「誰?」
熟悉的氣息,讓她頭皮有些發麻般的不喜。
該不會遇到那個瘋子吧?
一道人影從暗中沖了出來,雙手成刃,毫不留情的刺向楚容珍的心臟。
楚容珍順勢翻身,將手裡的酒杯一扔,袖中滑落一把短劍,直刺贏儀的手臂,而對方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動作就這麼停止……
「喲,好久不見!」咬牙般的打著招呼,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手臂上的短劍,贏儀現在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她如何抗住他十成的攻擊力道。
有的,只有殺意與極致的愉悅。
果然,她還活著。
握著她脖子的大手直接收緊,贏儀眼底深處那濃濃的殺意直接浮現。
這個時刻他想了多久?
與其讓她死在別人的手時在,倒不如死在他的手中。
楚容珍微微一笑,「原來是你,好久不見,還是跟以前沒變呢?」紅唇輕輕勾起,無視脖子讓收緊的大手,她笑得格外危險。
「以前就告訴過你,不要碰我!」
贏儀下意識想要收回手,可是手臂一陣發麻,五指主動鬆開了她……
伸手扶在贏儀手臂上的短劍,冷酷的直接拔了出來,鮮血噴濺,兩人都像是沒事一樣面無表情。
掏出手帕擦著短劍上的血跡,楚容珍後退一步,笑得格外溫柔,「果然五年不見,這見面方式還是不能改變呢。」
楚容珍的話剛剛落下,贏儀那粗壯的身體猛得跪了下來,原本俯視的他直接跪下,而上而下的仰視著。
沒有疼痛,可是四肢完全不聽話了。
一點感覺都沒有。
對,就是這種感覺,這種表情,這種手段。
果然沒錯。
雙手撐地,低吼一聲,贏儀勉強站了起來,依舊從上而下的盯著她,把她的表情,容貌,再次深印入眼底。
伸手,猛得一把抓住她,往自已身邊一帶,低頭……
唇與唇快要相碰之時,楚容珍一腳踢向贏儀的側腰,因為四肢發麻,贏儀沒有躲閃,硬生生接下她一擊,唇角流出絲絲鮮血。
完好的雙手像是鋼鐵一樣,猛得將她往懷裡一帶,死死的扣在他的懷裡,「果然,你還是去死好了!」
然而,楚容珍卻不動了。
跟他動武簡直是自尋死路,一身蠻力誰能控制他?
最後,楚容珍後退一步,而贏儀正好鬆開她,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楚容珍後退一步,坐回了椅子,端起茶杯靜靜看著贏儀的臉,與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
還是一樣張狂,一樣的霸道強勢。
「聽說,你成了寧國的鎮國將軍,堂堂大將軍怎麼獨自一人來了這種鄉下城鎮?」
不理楚容珍的問話,贏抬頭,認真的看著她,「你一直生活在台城?五年間毫無消息,你躲起來想要做什麼?」
若真是想做什麼倒也還好,可惜的是她現在對大陸的局勢完全無解,好像被這個世界拋棄了一樣,一點一滴都摻和不進去。
龍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東部隱世一族的下落,華國的局勢……
現在的她就像個瞎子一樣,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聽不到。
鳳魅就是她的手足,虎衛與肆月商會是她的雙眼,可是剛剛從山跳出來的她,連手與眼都找不到。
想得知的消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想做什麼,只是被某人扔下懸崖在病床上躲了幾年動彈不得,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吶,你願意說么?」
楚容珍含笑看著贏儀,比以前更加的溫和,也更加的致命。
因為現在的她簡直把所有危險內斂,只要不亮出殺意,無人能從她身上感覺到危險的神色。
贏儀靜靜的看了她幾眼,眼中劃過一閃而過的情意,隨即嘲諷一笑,「你覺得我會說?說到底,當年你讓我護楚容琴的約定還沒有實現,現在又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楚容珍摸了摸下巴,「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反正欠都欠了,再多提供一些幫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哼!」
好像藥效過了,贏儀試探性的動了動身體,完全不肯答應楚容珍的霸王要求。
倒是楚容珍不慌不忙的看著他的動作,有些好笑的勾唇,「如果我原意的話,你早就屍首分家,這個人情換個消息足夠了,或者,你想讓我抵消當初的對你的承諾,我倒是很樂意這麼做,就看某人願不願意了。」
贏儀額上青筋直露,顯然是氣得不輕。
猛得起身,雙手重重拍在楚容珍的面前,最後,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你想知道什麼?」
他退步了,而對這個死女人他有說不出的無力。
武力對她沒用,腦子又玩不過她,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簡直就是他的剋星……
楚容珍伸手替他倒了一杯酒,微微一笑,「消消氣,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什麼事可以坐下來好好談。」
「……」贏儀無視,他才不想看到這個女人那欠扁的臉,簡直讓他拳頭直痒痒。
「你不說話那表示同意了,那我就問了哈!」
贏儀不理,哼,有事就直說,煩不煩。
楚容珍美麗的雙眸劃地一絲愉悅又懷念的目光,五年的時間足夠讓她懷念一切,人生,沒有多少個五年。
「五年不見,一起吃個飯唄,有沒有空?」
「噗……」本以為她要問什麼,贏儀本來全身緊繃,可是一聽到她這無厘頭的問話讓他一陣錯愕。
就吃個飯而已,有必要弄得這麼嚴肅緊張?
幾年不見,這女人的腦子透逗了?
誇張的一口酒噴出了出來,楚容珍漫不經心抬起袖子遮擋,嫌惡的瞪著他,「臟死了!」
擦了擦嘴,贏儀不解又錯愕的看著楚容珍,好像聽錯了一樣,「你剛剛說了什麼?」
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完全不在意的重複一次,「請你吃飯,吃還是不吃,給個反應!」
「吃,當然要吃!」
贏儀直接坐直了身體,有些訝異的接著道:「我從不認為有一天我們能坐下來一起吃飯,先說清楚,你是不是又想打什麼主意?」
「切,我跟你是不死不休的敵人?還是生死不相往來的仇人?」
贏儀愣了,有些想要暴走的衝動。
額上重重的井字線顯示著他現在的心情,恨不得上前一把掐死這個奇怪的女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楚容珍,老子追了你這麼久你不知道?老子喜歡的是你你不知道?你現在他媽的是不是在逗我?」
不怪他這種反應,以前看到他哪次不是逃得遠遠的?
五年之後的現在,她更加的讓人捉摸不定。
「你喜歡的是那個楚容珍,現在的公儀雪!」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她?」
被逼得直接暴粗口,贏儀只覺得雙眼生疼,眼中一片火辣辣的痛感。
媽的,從來不爆粗口的他第一次被逼,而且還是五年之後同一個人,這種酸爽無語的滋味直接刺激著他的脾氣。
無辜的聳了聳肩,楚容珍這才放下杯子,「不應該啊,你不是公儀雪記憶中的那個哥哥么?而且現在她長得也不差與我相差不了多少……」
「楚容珍,你現在最好給我閉嘴,我沒有自信能控制得了自已!」咬牙切齒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倒不如說氣得發狂?
「好好好好……」楚容珍嘆了一口氣,心境上的不同,她看人的角度也不同了,或許以前她十分不喜贏儀的強勢,看到她就想繞道。
可是五年來的修身養性讓她心境有了升華,說到底贏儀與她沒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有能成為朋友的機會,為何一定去成為敵人?
斬盡天下一切有害因素,說到底只會獨身一人。
倒不如學會如何把潛在威脅變成自已的助力,這樣更加的有用不是?
很快,胡娘準備一桌的酒菜,楚容珍與贏儀面對面而坐,兩人一陣無語。
不過,氣氛還算不錯。
喝了兩杯之後,楚容珍才淡淡問道:「公儀雪現在怎麼樣了?」
贏儀的身體一頓,神情有些無情的冷哼,「還能怎麼樣,對你充滿了殺意。」
放下筷子,楚容珍微眯了起雙眼,「你,該不會做了什麼把仇恨轉到我這邊來了吧?」
「你怕了?」贏儀直接挑釁。
「我只是不想有多餘的麻煩,因為我討厭麻煩!」楚容珍懶懶的斜視了他一眼。
贏儀沒默不語,靜靜的吃著,這是他們第一次心平氣和的冷靜下來吃一餐飯,實在是太過難得。
直到贏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飯也吃了,那麼現在開始吧!」
說完,贏儀直接擺開了戰鬥方式,瞬間伸手,朝著楚容珍襲了過來,不帶任何商量的。
楚容珍後退幾步,好像猜到他會有這種反應,不慌不忙,直接運用輕功離開了包廂,朝著樓下飛身而下……
赤紅的身影,從二樓飛撲而來,如同一隻絕美的赤蝶,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楚容珍的身後,贏儀緊追了出來,似乎在有一種不殺了她不罷休的意味。
明明剛剛一刻還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東西,然而現在,兩人眨間翻臉。
一前一後,兩人離開的青樓,贏儀跟在她的身後緊追不捨。
然而,同樣也是這個時候,楚容珍輕功方面的優勢完全顯現了出來。
原本就是非墨所教,再加上這幾年她生活在山中想要修身養性之時就會利用輕功飄浮於水面,完完全全可以做到落地無痕,立水無波。
或許,她用全力逃起來,很有可能連非墨都不是她的對手。
很快,她就把贏儀甩到了身後,因為她出色的輕功,贏儀對於這方面的優勢遠遠經不上她,所以很快的就丟了楚容珍的身影。
同樣,也對於五年來她的實力有了一個大約的了解。
那個死女人,現在很強!
楚容珍離開之後就尋了一處坐了下來等待,該露的面露了,該通知的人也通知了,樂夙他們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她在這裡等著就好。
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她有些不耐煩之時,一男一女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不是樂夙,也不是鮮於靈他們,而是熟悉的一男一女。
赤眸黑髮,緊抿的唇散發著一陣陣寒意,那男人的身上也是滔天的殺意與怒意,是鳳魅。
而身邊黑衣黑髮的女人冷著臉,不過看到楚容珍的時雙眼裡浮現出喜意,是蓮。
最先找到她的不是樂夙他們,反而是她要找的鳳魅與蓮。
鳳魅看到坐在遠處的楚容珍勾唇滿意又愉悅的笑意時,瞳孔一陣緊縮,身形微閃,滑出一道道銀光,直接襲來楚容珍。
再次見面,也是兵戎相見。
在鳳魅如一道閃電衝過來之時,蓮在第一時間也動了,抽出長劍緊閃到鳳魅的身後,橫於他的頸間。
鳳魅的短劍透過楚容珍的側頸刺向她背後的樹桿,頸間,被厲風割破了一條細小傷口,如紅線一樣赤紅。
「明明都死了,為什麼還要出現?」鳳魅雙眼赤紅的盯著她,眼中是憤怒與殺意,好像對於她無故失蹤十分的的生氣。
無緣無故如同人間的蒸發了一樣,掉落的懸崖翻了一個底朝天,可是沒有找到任何的屍體。
是真的無故消失了,滿大陸各方勢力雲動,卻找不到她的身影。
頸間長劍刺破了皮膚,鳳魅像是完全沒有感覺一樣,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楚容珍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費力的聲音中能聽得出他的哽咽,不知是氣急了還是真的快哭了。
楚容珍輕輕嘆了一口氣,鳳魅的性格她早就清楚,完全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般,警戒心很重,依賴性很強。
「鳳魅,我回來了。」楚容珍含笑看著他,笑得溫柔無害,身上溫暖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感受到舒適。
鳳魅聽到她這一句話,瞳孔緊縮成線,赤紅的雙眼中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茫,身體也微微顫抖著,大手撐在樹桿上,痛苦如同斗獸一樣嗚咽,久久的,才說了一句,「歡迎回來!」
好像等在家裡的小孩,一年盼了一年,五年之後,可以依靠的人終於回來了。
而他,也鬆了一口氣。
沒死就好。
顫抖著的身體慢慢滑落,蹲在楚容珍的腳邊,好像在收拾著情緒。
過了一會,蓮的長劍還在橫在他的頸間,鳳魅回頭,「夫人,把劍放下,小心手抖為夫就沒命了。」
一聲夫人驚了楚容珍。
蓮與鳳魅?
我的天,鳳魅把冷冰冰的蓮給搞定了?
默默的為他豎起大拇指。
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長劍未松,反而更進了一些,他的頸間流出一些鮮血,而蓮卻面無表情冷,「下次敢再對夫人刀劍相向,我不會手下留情。」
鳳魅默默的蹲在地上沒動,「哼,現在就手下留情了?」
扯著衣領,把頸間的紅線露了出來,好像尋求安慰一樣湊到楚容珍的面前,可憐兮兮瞪著赤紅的雙眼,「主子,你說她是不是個無情的女人?」
楚容珍沒有回答,反而認真的看著鳳魅,「這是你的決定還是你們的決定?」
鳳魅這才慢慢起身,站直了身體,笑了笑,「我們的決定,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自然而然我們就走到了一起,言書與我都認為蓮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您在我們的心中已經被美化到高不可攀了……」
似乎同化了,言書與鳳魅……
說起言書時,從鳳魅的臉上看不到憎恨與不甘,多了一些屬於人夫的溫柔。
楚容珍看向了蓮,而蓮可是微微紅了臉,輕輕點頭。
輕輕嘆了一口氣,楚容珍站了起來,從腰間解開一枚類似腰帶的東西,走到蓮的身邊,親手替她系在腰間。
「真是辛苦你的,言書與鳳魅是兩個不同的人,而你的丈夫相當於有兩人,平時,沒少吵架吧?」
蓮輕輕摸著腰間被繫上的黑色腰帶,感受到那材質,雙眸微微發亮。
抬起看著鳳魅,她的耳尖微紅,有些小傲嬌的冷哼,「沒事,揍一頓就聽話了。」
甜蜜的語氣,微微彆扭的柔情,楚容珍見狀,勾唇。
他們,現在很幸福。
這樣就好……
鳳魅一眼就看出了楚容珍送給蓮的腰帶,有些吃味的撇撇嘴,「莫邪族的武器?如布料一樣柔軟,可是注入內力就能成為世上最鋒利的劍?」
蓮一聽,立馬拿起腰間如同裝飾一樣的長劍,注入內力,軟劍立馬散發出鋒利的銳茫。
身為暗衛的他們,這種讓人防不勝防的武器是他們最需要的。
而且出自莫邪族,那個千年前以鍛造武器而聞名大陸的隱世一族,聽說莫邪族只做一種劍,就是這種軟劍。
可是,絕對不可能對外出售,除非是一國之君與地方諸候高價購買,他們才出售。
相對於鳳魅的吃味,蓮就開心多了。
或許是跟鳳魅在一起一年的時間,她臉上的表情比以前也生動了很多,現在,她露出了明媚的笑意,清冷之中帶著如冬日暖陽般的柔和耀眼。
鳳魅與楚容珍都看直了,從未看她笑過,沒想到笑起來才是真正的一笑傾城。
鳳魅摸摸鼻子。
老子才不會說出來,其實就是被這種笑容給俘虜的。
一年之前,那幾年,他與蓮都水火不容,因為楚容珍的消失,他們曾經的關係惡劣到了低谷,為了一個冒牌貨的楚容珍而鬧翻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而他,曾經差點殺了她。
臨死前她笑了,無比張揚艷烈的笑了,也是那抹笑喚回他的神智,沒有釀下大錯。
看著鳳魅與蓮和諧相處的模樣,楚容珍感嘆點頭。
也鬆了一口氣。
「說說現在的事情吧,我生活在隱世一族,對於大陸上的事情很多都不清楚。」楚容珍輕輕發問。
鳳魅與蓮對視一眼,有些好奇,「我們跟肆月商會還有虎衛找遍了整個大陸,包括蒼山隱世各族,可是並沒有找到夫人的身影。」
五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把整個大陸翻一遍,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
只找到一堆的假貨,替身。
偽裝度十分高,高成七成相似的替身在滿大陸走動,好像故意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樣。
「我在的地方你們到達不了,沒有族人相領,誰也進不去也出不來。」楚容珍沒有說出樂氏一族,如果他們無意於大陸爭鬥,那麼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生活就好。
不讓他人去打擾。
見她不想說,兩人也沒有過多的追問,鳳魅主動走到楚容珍的身邊,彎腰,「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太多,我說一些比較重要的吧?你的夫君沉王是江湖中的非墨公子,因為不斷找寧國祭師的麻煩而惹上了麻煩,無極山莊表面被滅,其實人員早就撤出,他現在是華國的太子龍墨寒。」
鳳魅起了一開頭,楚容珍淡淡問,「原本的太子龍墨寒與華國帝后是怎麼回事?」
「華國的異姓王赤王手握兵權,一直以來是華國帝后最信任的人,可是有一天手握大軍的他突然兵變,扶持了二皇子龍墨淵為帝,而華國帝后與太子同一時間下落不明……」
聽著鳳魅的話,楚容珍的表情有些凝重起來,「找到華國帝后與太子的消息沒有?」
「華國帝後下落不明,不過我們得到消息太子龍墨寒出現在台城,正在尋找……」
說起龍墨淵,楚容珍以雙眼就微眯了起來,那個奪了非墨姓名與身份的男人?
不悅。
「說說別的,舒兒呢?」
鳳魅抬眸,抿了抿唇,一邊的蓮見狀接過話直接回答起來,「舒兒在夫人失蹤的第一年就離開了,第二年時,西部贏族傳來消息,贏族掀起了內亂,贏族之王於戰亂中死亡,而新任的贏之女王就是舒兒,贏舒!」
果然。
楚容珍心中頓時瞭然,外面聽到的贏族女王的消息時,就想過有沒有可能是舒兒,因為她總有這種感覺。
「舒兒成為贏族之王之後,對整個大陸宣布自立為皇,現在的贏族可以稱為贏國,而舒兒她就是女皇。」說起舒兒,蓮的眼中劃過淡淡的陰霾,接著道:「舒兒自立為皇之後就取消了與大陸的所的國家的傭兵契約,整個贏族團結一心,由西部沙漠一路向外征戰,擴大了贏族的地盤,而且舒兒的手段也變得格外殘忍鐵血,已經……」
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她了。
最後一句蓮沒有說出來,可是楚容珍卻聽了出來。
或許舒兒變了,可是她沒有親眼見證過還是無法相信。
那個單純傻姑娘成為一族之王,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親眼看一眼她還無法斷定。
突然想到了什麼,楚容珍坐直了身體,「我聽說贏族現在一路擴張勢力,朝哪個方向發展的?」
鳳魅看著她的表情,有些不悅。
幹嘛要關心那個叛徒?
抬頭,瞪了鳳魅一眼,鳳魅才不甘不願的伸手從懷裡拿出一塊大陸地圖,指了指方向,「這裡,朝華國方向推動,似乎想要趁華國內亂拿下邊境要塞樓宇城。」
「樓宇城現在被重兵把守著,有一位十分善戰的將軍,不過是赤王的人。」
「那樓宇城左邊不遠處的山脈,那裡有可勢力進駐?」楚容珍問。
「好像是華國的軍事重鎮,華國第一特種兵烈焰騎的駐紮地,他們只聽令於龍帝清后,所以暫時不會行動。」
楚容珍頓時抿緊了唇,「如同外敵攻打華國重鎮,他們會不會行動?」
鳳魅想了一下,「會!」
「右邊是焰國的所在,焰國現在情況如何?」
「鳳隱扶持了一個假的宗旭為帝,暗中,似乎與赤王赤堂結下了盟約。主子,鳳隱恨鳳衛,但更恨的是寧國祭師,是寧國祭師利用楚國滅了天波一族……」
這是為鳳隱背叛的事情找原因,也是希望楚容珍能放過鳳隱一馬。
「所以,舒兒如果攻打華國邊鎮,那麼有可能會被三方夾擊,最壞的可能會全滅。贏族人十萬左右,對付普通士兵以一敵十不是難事,可是三方夾擊勢必會敗,如此隱患怎麼可能放之不理?」
無視鳳魅的話,與鳳隱有說不完的帳要算,他媽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扔到懸崖之下昏迷了兩年,拚死才活下來。
不管他想做什麼,試圖傷害她與她的兒子,那麼她就不會這麼仁慈。
現在她只會解決最重要的事情,看來,舒兒這邊的事情太過緊急。
那個傻丫頭。
「鳳隱的事情以後再說,舒兒現在行軍速度如何?幾天之後會到達樓宇城?」
鳳魅還想說什麼,蓮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她了解夫人,夫人說以後再說就表示還有商量的餘地。
要是惹了她不悅,連一分商量的餘地也會消失。
「大約五日之後就會到達!」
五日啊,從這城到樓宇城,從地圖上看怎麼也需要七日左右,來得及嗎?
那個笨丫頭,以為把贏族壯大就可以隨心所欲?
贏族人數太多,戰鬥力只有茶尼族可以剋制,可是茶尼族的人數不過一萬,根本無法與之相爭。
整個大陸,十萬贏族就相當於幾十萬,上百萬的大軍。
比那些隱世各族的威脅還要恐怖,怎麼可能不是大陸各國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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