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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登基大典,容珍劫囚

  謝煙怨恨的盯著羅蓮,惡狠狠朝著她吐了一口血水。


  「那是你無能,連恨都做不到!」


  羅蓮則是看像白痴一樣看著她,拿著手帕擦了擦被謝煙吐出的裙擺,淡定,沒有任何氣惱。


  「如果是你的話也恨不了,知道么,就是這裡,在兩年前,我也被綁到這裡,殿下親手執棍,一下又一下,總共五下,我的孩子也像你一樣就這麼被滑掉……」


  迎著謝煙那不敢置的目光,羅蓮冷笑著起身,臨走時還好心的回頭。


  「多麼幸福的女人,不用親眼看到自己男人那狠辣無情的一面,以謝大小姐的高傲向來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也不會相信我的這番話,真是讓人嫉妒啊,天真的讓人恨不得毀掉……」


  微微嘆息,羅蓮大步離開。


  謝煙被綁在樹桿上,雙眼中滿是不敢置信,根本不相信楚辰玉會是這種心狠手辣之人。


  不行,她要去問問,絕對要去問問。


  大力的掙扎著,身體的疼痛比不上心的迷茫。


  十分幸運的掙扎開來,追著羅蓮的腳步一步步跟了過去,血跡在她的身後匯成一地,如地上盛開的紅梅,凄美又讓人憐憫。


  羅蓮並沒有走遠,走出玉清宮之後就直接來到在玉清宮門邊的羅霜。


  羅霜威嚴的看著她,冷聲詢問。


  「處理了?」


  「是!」羅蓮福了福身,神情恭敬。


  「嗯,處理了就好,懷了榮親王的賤種還想冒充是太子的血脈,這種下場真是便宜她了。太子也真是的,為了娶謝府的女人連別人男人的孩子都認下,也不嫌膈應得慌。」


  羅霜不停抱怨著,說起謝煙,要多嫌惡就有多嫌惡。


  羅蓮不敢有任何異議,點頭附和,「殿下為了娶謝大小姐花了很多功夫,給榮親王下藥之後成全了他與謝煙,成功離間了謝府與榮親王,讓榮親王永遠失去與謝府套近乎的機會。謝煙懷孕,殿下大度的接納她與榮親王的孩子,讓謝府感激涕零,殿下果然英明!」


  視線淡淡掃了一眼躲在一邊偷聽的謝煙,羅蓮艷紅的唇勾起詭異的弧度。


  果然還是嫉妒啊……


  還是讓這被人嫉妒的天真女人知道真相比較好,明明世上有那麼多悲慘無情的事情,憑什麼她卻能無視一切生活在自己的世界?

  高傲到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多麼的天真,多麼的讓人嫉妒。


  謝煙不敢置信,躲在玉清宮的牆邊,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不應該是這樣,殿下不可能會騙她。


  殿下說這是他的孩子,所以她相信了,因為她沒有想過有男人會去承認別人的孩子是自己的血脈。


  她沒有想過,這不過是太子接近她的目的。


  可是,這也或許是羅蓮的詭計,不行,她要親自去問殿下。


  問他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騙人的?

  羅霜離開了,羅蓮只是嘲諷的看著牆角白色的裙角,冷笑,也大步離開。


  謝煙跌跌撞撞的朝著書房而去……、


  楚辰玉正與大臣們在書房商討著一些事情,關於登基大典,關於楚王舊部的進攻,關於設伏……


  一一檢查著細節,不想出現任何錯差。


  因為奪位太過忙亂,現在的一絲一毫都不能出現差錯,一旦出現差錯就是致命性的。


  「殿下,戰王不日將要回國相助,寧國那邊確認發兵,牽制鎮國將軍……」一句大臣起身,彎腰,神情恭敬。


  另一面有人連忙道:「哎?孫大人,如今該叫陛下了。」


  被稱作孫大人的人先是一愣,隨著一拍自己頭,連忙雙膝跪地:「陛下,微臣參見陛下!」


  大臣們微微點頭,附和,神情討好。


  楚辰玉沒有半點動容,不過因為他們一口一個陛下而心生愉悅。


  想了念了這麼久的位置,終於要被他坐穩了。


  「寧國太子的仗義相助,其中雖有私心,但不妨礙本宮的計劃,哼,以為讓楚老王爺去邊境有轉機?楚國三分之一的軍隊在戰王手裡,皇城禁軍與護城守在本宮手裡,他們楚王舊部難不成有翻天之能?」


  「陛下果真是深謀遠慮,算無遺策。」一名大臣敬佩道。


  「這還用說,相信楚國在陛下的帶領下將會更加強大,陛下也終將成為楚國歷史上的千古一帝!」


  楚辰玉哈哈大笑,神情得意。


  與臣子相議一些事情之後,他親自去檢查了皇宮守衛,京城守城軍的配備,在他登基大典之時,容不得任何人打擾。


  一切細節商討無誤之後,一道狼狽的身影闖了進來。


  謝煙全身是血的跑了過來,遠遠的看著楚辰玉的身影,雙眼含淚,不理她身後追趕著她的宮女太監。


  明明才剛剛被強人墮胎,再加上這樣大幅度的奔跑。


  她現在臉色格外的蒼白,近乎透明的蒼白。


  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會消散一樣,脆弱如琉璃人偶。


  「殿下……」


  看著她狼狽的模樣,聽到她悲切的聲音,楚辰玉下意識的皺起眉。


  「煙兒,你怎麼了?」


  雙手撫著謝煙,看著她身上是血的模樣,不喜的皺眉。


  現在還沒有登基,一切都還有變數,所以她的模樣不能傳出去,否則會引起謝太師黨的不滿。


  謝太府一脈很重要,是登基必不可缺少的存在。


  所以謝煙現在還不能捨棄。


  「殿下……孩子,我們的孩子……」


  快來昏倒的倒在楚辰玉的懷裡,她臉色蒼白,雙眼渙散,簡直就是強弓之弩。


  「沒事沒事,煙兒,我們的孩子怎麼了?你慢慢說,太醫,快叫太醫……」


  「殿下,是太后,是側妃,是她們強行打掉了臣妾的孩子……」


  謝煙死死捏著楚辰玉的衣袖,神情崩潰,淚水打濕了她的衣襟。


  現在的她沒有人可以依靠,只有一個太子。


  可是她沒有想過,太子的母親,太子的側妃,如果是她們所為的話她又能怎麼辦?

  難不成還能殺了她們不成?

  謝煙本來明白,可是現在她被愛迷了眼,滿心以為只要告訴心愛之人就能得到安慰,得到公道。


  卻忘了,沒有男人會為了女人去聲討自己的父母親。


  孝道……


  「不會的,煙兒,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本宮會跟母後去說清楚,你先去好好休養,養好身體之後再給本宮生兒育女,好不好?」


  謝煙哭成了淚人兒。


  「可是側妃與太后說這孩子根本不是殿下的,是榮親王的孽種……」


  「不可能,本宮的孩子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定有人在母后耳朵亂嚼舌根,煙兒放心,本宮一定會找出那教唆母后的賊子碎屍萬斷!」


  一臉正氣,憤怒,好像替煙兒憤怒不己。


  好像在可惜孩子的離去,又好像是替她心疼……


  反正那張臉上滿是心疼之色,看在謝煙的眼裡就是真正的替她心疼。


  原來痛苦的心得到舒緩……


  突然,她雙眼一黑,整個人昏了過去……


  點了她的睡穴,楚辰玉一臉冷凝的鬆開手,任由謝煙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


  而他,不聞不問,神情嫌惡。


  「來人,將她帶下去,不準放出來!」


  「是!」


  立馬就有太監上前,一前一後抬著謝煙快步離開。


  沒有給她任何錶情,連一點的心疼憐愛都沒有,楚辰玉的眼中一片冰寒無情。


  「殿下喚臣妾有何事?」


  羅蓮從一邊的假山走了出來,微微福身,行禮,神情平淡。


  楚辰玉回頭,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果然還是嫉妒了,嫉妒謝煙有了本宮的孩子,對不對?」


  下巴一陣陣疼痛,羅蓮卻像是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一樣,微笑。


  「這是母后的命令,臣妾不得不遵,否則是不敬!」


  楚辰玉雙眼陰狠的盯著她,重重啃著她的唇角,滿意看著她吃痛微微皺眉的模樣,滿意的看著她唇角流下的鮮血……


  輕吻著她的唇角,將鮮血全數吐入腹中……


  「你的封后大典,開心么?這是你的獎勵!」


  羅蓮這才微微一笑,福了福身,「多謝陛下!」


  楚辰玉放開她,陰冷的目光中滿是愉悅,「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本宮的女人竟是如此的詭計多謀,利用謝茉對謝煙的憎恨,給謝煙下藥之時讓榮親王也被下藥,兩人發生關係之後榮親王就要接受謝府的指責與憎恨,從此與謝府無緣。再讓本宮去開解謝煙,假意認下謝煙是*於本宮,榮親王是後面故意設計,讓她死心踏地的愛上本宮……」


  「幾個月前,讓陛下收買一些小混混劫了謝煙,相救之後故意親近,不對她示好反而大吐您身為太子的苦水就博得了她的同情,女人們都是一樣,對自己示好的人會格外警惕,可是又會母性大發的去可憐別人,就連謝煙也一樣。」


  羅蓮也微微一笑,笑得優雅又從容。


  「本宮有這麼睿智的皇后,何愁後宮不平?」楚辰玉嘲諷一笑,對於羅蓮有些不喜。


  不是不喜她本人,而是她的手段太過慎密。


  這種女人手中一旦有勢,就會格外恐怖。


  「謝陛下稱讚!」


  被譏諷也沒有半占不悅,楚辰玉冷哼,「登基大典之後就是封后大典,你去準備!」


  「是!」


  看著楚辰玉離開的背影,羅蓮笑得高深莫測。


  整個皇宮中十分忙碌,即便是宮婢太監也都是衣著華麗,在宮中穿梭不斷。


  其中,一個瘦小的身影低著頭,隨隨著宮女的步伐快速在大殿行動著。


  陰沉詭譎的雙眼中緩緩露出一絲冷笑。


  羅堯站在大殿看著忙碌的太監,宮女,侍衛,登基大典要到,將要進行最後的裝飾與打理。


  目光突然掃到了一個宮女的身影,覺得熟悉,又好像想不起來。


  移開目光想要無視之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雙眼驚愕,隨即玩味的摸了摸鼻子。


  她混進來了么?


  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好緊張,好期待呢!


  護城軍五十萬就在城外,可是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舉動,這種窒息又顫慄的感覺告訴他。


  有大事要發生。


  當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一樣移開了視線,轉身離開的大殿……


  一張十多米寬的紅毯從金鑾殿里鋪展出來,上面刺繡著精美的暗紅色祥雲圖紋,紅毯的最外面兩側紛紛立著粉衣蝶袖的宮婢和藍紫色衣袍的太監。


  楚容珍混在宮女靜靜站在在紅毯旁,細細打量四周,雙唇微勾。


  登基大典要開始,今日一切,楚辰玉就是名正言順的新帝。


  反抗他的人將全部成為叛軍。


  然而,今天是救希王與燁兒最佳時機,離開天牢之時就是營救他們之時。


  先救他們為主,否則今日之後,希王與燁兒將會人頭落地。


  抬頭,細細打量著內側的大臣。


  一眾標準朝服的大臣,文官武官俱有,有的身穿白鶴,有的著猛虎,有的衣袍著暗紅色有的成絳紫色,皆是滿面榮光,十分氣派。


  其中文臣武臣具在,除了離開的楚王舊部之外,謝太師一黨,姬落的純臣一脈,還有太子黨的人……


  一一到齊,靜賀新帝登基。


  從金鑾殿之下,擺放著兩頂巨大的攢枝梭猊香爐,隱隱散發著龍涎香的味道,無形的使整個大殿都肅穆了起來。


  負則新皇登基的祭祀抬頭看了看天,細細的算著時間,等著最佳時間到來,祈求楚國新帝明賢,楚國國運昌隆。


  場中的氣氛很緊張,大家都知道楚王舊部在今日或許會行動,雖說只有二十萬,可是這二十萬能攻打到何種地步很難說。


  楚王舊部全是武將,而都是征戰沙場的名將。


  哪怕只有二十萬,也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金鑾殿里被擦拭的一塵不染,耀眼的琳琅珠玉折射出刺目的陽光,威嚴華貴的讓人不敢直視。


  一尊尊金黃色的樂器斜置於金鑾殿的一側,鑼鼓聲震天,雖然喜慶,卻也肅穆,並非一味的尋求熱鬧,讓人一聽,不由得也莊重起來。


  這時,太監唱諾:「陛下賀到!」


  極其尖細的太監聲音傳來,頓時鼓樂聲鏗鳴著配合起來,給人十分莊嚴肅穆的感覺。


  百官在通贊官的指引下,武百官面向御座,行三跪拜,齊聲山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樂聲和響,萬歲的山呼震動了整個輝煌的宮殿群,楚辰玉高坐於御座之上,平視而去,萬眾臣伏,殿外祥雲繞脊,陽光普照。


  這一瞬間,大有舉頭紅日白雲低,五湖四海皆一望的感覺。


  楚辰玉一襲明黃色的龍袍,烏黑的長發束起,頭戴著冠冕,系著明黃色的冠繩,冠冕頂的中端鑲嵌著寶石,細細的珠鏈流蘇垂落在兩邊。


  俊美高貴,充滿了王者的氣息。


  男人一臉溫和,儘管內斂,可卻怎樣也掩飾不住他的欣喜和意氣風發,一身風華,不知迷暈了多少人的眼。


  楚容珍見狀也不得不贊同,楚辰玉這一身皮囊確實能迷住萬千少女。


  只是這人為人狡詐多端,心狠手辣。


  皇宮的一切她剛剛得到消息,雖然同情謝煙,但是她不是聖母。


  她提醒過謝煙,不止一次的提醒過。


  是她不聽,不僅不聽,還把她當成敵人一樣對待。


  對謝煙,她無愧。


  楚辰玉臉上帶著淡淡的疏離,儘管隱藏在溫和的外表之下,卻還是不難看出其中飽含的高人一等的超然之感。


  抬起胳膊,龍袍寬大的袖口也隨之抬起,朗聲道:「眾愛卿平身。」


  登基大典之後就是封后大典。


  皇后並不是外面盛傳的謝煙,而是羅蓮。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特別是謝太師一脈,一個個不知道楚辰玉所為是為哪般。


  唯有楚容珍在人群中雙眼微垂,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


  皇后是誰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她的目標可是為了來參加登基大典的。


  楚辰玉拉著羅蓮坐在龍椅,平靜的雙眼滿是激動與意氣風發。


  「希王與寧王刺殺先帝,罪無可赦,朕心怒之,來人啊,將希王與寧王押上來!」


  這是羅堯提出的意見,登基之日斬殺希王與寧王比提前殺死他們要更加有用。


  提前殺了就只是殺了而己。


  如果登基大典上當著文武百官殺了,就能震懾所有人,包括叛亂的楚王舊部。


  很快,希王與寧王被押了過來,楚容珍眼睜睜看著兩人自她身邊而過,突然身體一偏,朝著楚辰寧方向就倒了過去……


  「怎麼回事?」


  押著楚辰寧的侍衛雙眼一挑,低喝。


  現在可是陛下登基最重要的一環,這小宮女怎麼回事?


  楚容珍從楚辰寧身邊爬了起來,蒼白著小臉跪在地上,哭求道:「對不起,奴婢貧血所以才會不小心倒下,還望管事公公跟大哥放過我一次……」


  聽到動靜的太監大步跑了過來,拿著拂塵抽到她的身上。


  「滾滾滾……陛下的登基大典你要死要活,是要觸霉頭不是?趕快滾!」


  「是!」


  楚容珍低著頭,不斷後退,搖搖晃晃的跑著離開……


  跑到遠處她停下了腳下,轉向隱入暗處,蓮與舒兒就在暗處等著……


  「小姐,怎麼樣?」


  「成功了,等寧王信號!」楚容珍鬆了一口氣,脫下身上的宮女服,換上了一身艷紅的長裙。


  現在所有準備就真的完畢了,只能等。


  楚辰寧被推著走上大殿,手中一顆圓珠不動聲色的握緊,神情平淡。


  母后……


  大殿之下,楚辰玉得意的看著被押上來的楚辰希與楚辰寧,意氣風發的看著兩人。


  希王環視四周,最後冷哼:「雜種也有稱帝,楚國堪憂!」


  「大膽,你竟然辱罵陛下!」立馬就有人站出來指著希王大罵,一看就知道是楚辰玉的狗腿。


  楚辰玉一把拍在龍椅,怒斥:「希王,你身為先帝愛子卻弒君謀逆,你可知罪?」


  擺明了就是要給希王安裝上一頂謀逆的帽子,這樣他就再無翻身可能。


  明知這是強加之罪,希王沒有任何辯駁,朝中大臣多半在太子的人,而希王一脈多數不在,就算在的也估計是背叛之人。


  無法得到任何幫助。


  那麼辯解又有何意?


  「欲加之罪!」


  楚辰玉眯著眼,看著希王那死到臨頭也沒有任何動容的臉,一陣不悅浮上心頭。


  現在他可以新帝,對一國新帝沒有半點敬畏,這種感覺很不好。


  現在他是一國之君,整個楚國是他的,未來,整個大陸也會是他的。


  他是一國至尊,所有與他作對的將會冠上謀逆之名成為階下囚。


  就好比這希王。


  「來人,希王謀逆,寧王為虎作悵,將兩位推至午門絞刑示眾!」


  所謂的絞刑不是先帝時候的絞人脖子,而是用天蠶絲放在腰部,兩位行刑手絞著天蠶絲,銳如刀片的天蠶絲就會切割著人的身體,一點一點,割破皮肉,割斷肉臟,最後看著鮮血與內臟橫流卻不會死去,直到一柱香之後才會慢慢斷氣……


  這是楚沉想出的刑法。


  格外折磨人的一種刑法。


  所有人只是靜靜看著,無人上前為希王與寧王說一句好話,一是不敢,二是不想死。


  楚辰玉明顯是不想希王與寧王活著,他們怎麼可能上前去觸霉頭?


  眼睜睜看著侍衛上前,拉著希王與寧王要離開的之時,楚辰寧則突然跪了下來……


  雙腿跪在地上,垂眸,掩下眼中一片深幽。


  「請陛下明鑒定,臣弟並無謀逆之心,還請陛下恕罪!」


  這是求饒,這是伏低做小求活命的舉動。


  楚辰玉不屑的看著楚辰寧那卑微求饒的模樣,心中一陣得意的同時又有著不屑,沒有一點皇家子弟的尊嚴,果然宮女生的賤種就是賤。


  這不,像只狗一樣趴在地上討好求饒。


  「噢,寧王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希王做的,與你無關?」楚辰玉玩味挑眉,一百個看不起楚辰寧那卑賤的模樣。


  不止楚辰玉,就連大臣們一個個落井下石的看著。


  唯有謝太師一脈與姬落純臣一脈目不斜視,好像一切與他們無關。


  他們關心的是國家,而不是皇子內爭。


  「當然,那是希王做的事情,與臣弟都無關,陛下,請您饒臣弟一命!」


  楚辰寧趴在地上,對於別人的打量沒有半點的不悅或惱怒。


  前世之時,他身為一國太子,還不是為了生活對宮女太監雙腿跪地懇求?


  僅僅一點屈辱,他還承受得了。


  楚辰玉看著他卑微的模樣,頓時樂了,從龍椅站起身來,玩味又不屑的打量著楚辰寧,一邊走一邊說:「寧王所為也不怕傷了希王的?」


  直到走到楚辰寧的面前之時,跪地的楚辰寧猛得抬起頭,袖中一顆圓珠滑地,被他用力砸到地上……


  大量的煙霧滲出,瞬間就充滿整個大殿……


  「護駕,禁軍,護駕!」


  煙火瀰漫的同時,有人立馬大吼了起來……


  漫天白霧遮了所有人的視線,遠處的楚容珍僅僅在一瞬間就看到了大殿發生的一切,伸手暗處打了一個手勢,鳳衛戴上面罩,瞬間沖入煙霧之中……


  希王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當下被煙霧嗆得差點昏迷,不停咳著。


  一個鳳衛走到他身後,用濕掉的毛巾捂住他的口嘴,架著他就朝外面走去……


  鳳衛衝進來的一瞬間,寧王感受到有人拉准他的手,沒有任何的反抗。


  母后給了他煙霧彈,僅僅拿在手裡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母后的計劃,這是母后常用的聲東擊西。


  他這裡是東,而真正的西……


  或許不是這裡。


  不管母后做什麼,他乖乖聽話就對了,聽母后的絕對沒錯。


  煙霧之中,寧王與希王瞬間被帶走,而煙霧散去之時,兩人的身影消失。


  楚辰玉看著一陣咳的大臣們,雙眼陰狠一眯,「來人啊,抓拿刺客,捉拿逃犯希王與寧王!」


  視線看到了羅堯那邊,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希王的人出現了,只要追著希王走就能找到那消失了的二十萬楚王舊部。


  不管能不能構成危脅,希王一脈本就是一個危脅。


  羅堯微微一笑,沖著楚辰玉微微點頭。


  煙霧升起了一瞬間,他看到了一個身影,張狂又鮮明,簡直是挑釁的身影。


  紅衣女人的身影。


  絕對是她!


  敢光明正大穿著紅衣出現登基大典劫囚,這簡直就是對楚國的挑釁。


  她怎麼敢?

  不,不對,她敢!

  縱使天下人成為叛軍,唯獨她不會。


  他的事情做完了,可以慢慢的,慢慢的看戲。


  楚辰玉親自帶著禁軍追出了大殿,看著一隊黑衣刺客帶著希王與寧王運用輕功大步離開時,立馬高吼:「弓箭手,放箭!」


  隨著他的命令,高牆,屋頂,花山,假山,各處都是禁軍的影子,手拿弓箭對準了鳳衛……


  黑壓壓一片,格外肅殺。


  漫天箭雨朝著鳳衛射了過去,密密麻麻,如同天降箭雨。


  鳳衛因為帶著希王與寧王兩人,動作也稍顯遲頓,在漫天箭雨之下受傷不少。


  沒有辦法,只能兵分兩路,一路帶著希王與寧王逃離,一隊留下斷後。


  楚容珍就在遠處看著,這一隊鳳衛是棄子,是不得不捨棄的棄子。


  捨命博弈不可能無敗無傷,只能盡最大的能力將傷害將到最低,而這隊劫囚的鳳衛就是她挑選出來的棄子。


  鳳衛能力很高,死一個她就心疼一個。


  可是沒有辦法,為了大計,死去的人又何止一個兩個?

  遠處高台,她一襲紅衣,靜靜看著被禁軍圍起來的鳳衛,與逃離的鳳衛……


  「蓮,給一行發信,讓他準備,逃離路線全部清空,不要有任何伏兵,確保追兵會去被引去外城!」


  狂風大作,瞬間吹起她的裙擺,墨發飛揚,好似九天而下的紅蓮玄女。


  一襲紅衣輕柔狂舞,像是祝賀,像是哀悼,像是在世間宣告。


  宣告著她一個女人的強勢!


  「打開城門,引入楚王舊部的軍隊,並命令龍璃行動,控制護城軍,如有不眾,格殺勿論!」


  「是,屬下己經發信,信號起,想必龍璃開始行動了。」


  「嗯!」楚容珍微微點頭。


  遠遠的看著楚辰玉的禁軍跟著鳳衛後面,鳳衛的輕功遠在禁軍之上,飛檐走壁帶著希王與寧王這兩個絕佳的誘鉺,將禁軍引走一半。


  四萬禁軍跟著鳳衛出了皇宮,因為清凈,所以鳳衛的逃離路線格外的順利,順利的將希王與寧王送到外面,也成功的將禁軍引到了外城。


  遠處,林老得到消息,站在貧民區的城樓之上,遠遠的看著鳳衛帶著希王與寧王過來的身影,摸了摸鬍子:「來人,去接應他們,將希王與寧王殿下藏好,啟動陣法,把禁軍困在城中!」


  「是!」


  林老站在高處,看著遠處空無一人的城區,再看了一眼禁軍飛奔而來的身影,雙眼中滿是驚嘆。


  他們本是一群生活在黑暗裡的老鼠。


  跟了一個好主子,一個有趣的主子,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這群老鼠可以左右奪嫡之爭。


  未來的帝王藉助了他們的能力,僅僅一個破落的外城,卻是未來帝王登上龍椅的第一塊基石。


  他們從沒有想過。


  真的從沒有想過他們可以參加這種大事,未來帝王救下,那麼他們就會記入史冊。


  想想,就覺得很激動。


  「傳令下去,讓鼠兵們做好準備,既然是老鼠,那麼也有老鼠的戰鬥方式!」


  林老一聲令下,天空劃過一道銳茫,貧民區中的乞丐看到,瞬間就近找了一個暗道直接滾入地道之中,透過小孔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此時若有人看到他們一定會覺得奇怪,明明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乞丐們此時雙眼精神,神情振奮,根本不像是絕望的乞丐之流。


  這也是林老所訓練的,有了目標,那麼僅僅只是乞丐終究無法成就大事,他有一種預感,這個主子會給他們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他們也要有迎接改變的能力。


  路過的鳳衛將希王與寧王就此扔下,接過乞丐遞過的假人,扛著繼續逃離。


  被扔落在地的希王與寧王還沒有回過神來,身體被人一卷,連拖帶拉的拉入了地道。


  回過神來時,一群人圍著他。


  「楚王叔?」


  希王看著楚王爺站在他面前的模樣,頓時驚訝了。


  本來以為是希王黨劫的他,可是一路上越想越奇怪,因為他的人中沒有這種能力的高手。


  輕功之高,高到令人震驚。


  絕不可能是他的人。


  可是沒有想到其中有楚王叔的參與。


  楚王點了點頭,伸手親自將他扶起,「怎麼樣?聽說你傷得很重?」


  「沒事,多謝王叔的關心,不知這裡是?」


  楚辰希疑惑不解,對於一切充滿了好奇,問題是楚辰玉己經登基為帝,他們的一切所都會視為謀逆。


  謀逆之罪可不是小事,要洗清根本不可能。


  楚王妃從另一邊聽到動靜走了過來,一手護著肚子,看著希王微微一笑,「希王能平安比什麼都好,來人啊,給希王與寧王治療。優先給寧王治療,立刻送出城!」


  寧王微微抬眸,看著楚王妃,神情一片幽沉。


  可是想到這一切或許是母後計謀時就明白了過來,城中太過危險,母後有意讓他離開混亂之地,果然是母后啊!


  想著,鼻間有些微酸。


  冷靜的點頭,他不發一語,楚王與楚王妃都深深看了他一眼,對視一眼。


  兩人都不明白,珍兒為何會選寧王為帝?

  明明希王也是忠義之輩,不會做出翻臉不認人之舉,可是寧王的性格太過陰寒,很有可能無法控制,怎麼也想不通她為何要選寧王為帝。


  寧王不像是個能控制的傀儡。


  招呼著人將希王與寧王扶走,楚王妃眉頭間是化不開的憂愁。


  真正的大戰就要開始了,敵我雙方軍隊數量差距太大,這一仗真的很艱難。


  希望珍兒不會有事。


  城外,早己滿門鳳雨,希王與寧王的逃離就是戰爭的引發,一瞬間,禁軍追到了外城……


  而城外,守門的龍煞軍聽到命令,站在城牆,遠遠看著,等待著……


  同一時間,楚王舊部張老將軍得到來自皇城的信號,立馬翻身上馬,揮劍,「令全軍,進城!」


  二十萬大軍從當初龍煞軍所藏的山中萬馬奔騰而出,那裡面有著龍煞軍的生活所需,養活二十萬大軍十天半月不是問題。


  他們一直靜靜的生活在山中,聽著皇城傳來的消息,立馬朝著所約定的南城門奔騰而來……


  快要到達皇城之時,護城軍得到了消息。


  一直失去了二十萬楚王舊部的他們一直等著,按兵不動,就是為了等待楚王舊部攻打回來的一日。


  皇城之中,能與楚王舊部抗衡的是他們。


  時刻監視著城外,護城軍將軍路宮將軍是太子最新選拔起來的太子黨,是羅家的姻親武將。


  用庶出小姐就能緊握一個一品將軍,別說羅家還真是好手段。


  路宮正認真的清點著軍隊時,小兵來報:「報,將軍,哨兵來報,前方三十里開外出現敵軍,無旗,人數大約二十萬左右!」


  二十萬左右,那不就是楚王舊部的聯合軍?


  路宮一聽,一手扔掉手中的書冊,一拍大腿,「奶奶個熊的,終於來了?」


  「是!」


  「哈哈哈!好,來人,點兵,迎戰,本將軍倒要會會楚王舊部將軍們,聽說一個個都是有名的戰將,能拿他們的首級當戰利品,爽!」


  路宮豪氣的大笑著,從行為舉動來看是一位善勇善戰卻無謀之輩。


  高傲自大,狂妄無禮,這就是路宮的性格。


  楚王舊部大部分都是老將軍,年輕之時一個個都是名震一方的名將,雖退役了,可是他們的弟子哪個又不是一方名將?

  弟子們多數都在邊疆征戰無法及時回朝,可是他們這一把把老骨頭也不是好啃的。


  光憑一個路宮,還啃不下他們。


  可偏偏,他本人卻看不透。


  楚王舊部的統帥是張烈,張烈這個人可以說是一個傳奇。


  不是說他多麼善戰,多麼的有名,而是他有一個有趣的傳說。


  張烈一生打仗無數,卻從未勝過一場。


  沒有打過一場勝仗,卻名留了青史。


  因為張烈最為善長的是守衛之戰,不攻只守,有他把守的城池如同銅牆鐵壁,任他千軍萬馬也無法輕易將他打敗。


  他一生從未主動攻擊過別人,一生的征戰都是守衛之戰,只守,不追。


  同樣,他一生沒有勝過一場,也從未在他手中丟過任何一城。


  在戰將是極為異類的存在。


  當楚容珍從謝太師那裡得知到他的時,格外不敢置信。


  一個武將沒有打過一次勝仗卻名留青史,多麼奇特的武將,多麼的有個性?

  後來謝太師跟她介紹說,張烈不是不會攻擊,而是他的性格太極端,年少之時尚未出名之時其實有任過千夫長,僅僅一千人追敵百里之外,血洗營敵與百姓,這就成了他的黑歷史。


  被有人心掩藏了下來。


  張烈守城能力十分強,攻擊性也太高,因為性格攻擊力太強,為了消除他的戾氣所以才拜入了謝太師門下,才成就日後的『無勝將軍』。


  謝太師十分認真的跟她推薦,楚王舊部中有一位名為張烈的老將軍,守城當世之絕,而攻擊力也舉世無雙,不能打開他的枷鎖,一旦打開除非敵方全滅為止,否則無人能控制他!


  如此能力,如此奇特的存在,她怎麼不感興趣?


  當她找到張烈老將軍時,對方一口拒絕了。


  直言他只打守衛之戰,不做追兵之舉。


  可是這件事情由不得他,楚王舊部在一起被定了叛兵,楚老王爺,凌公候,言公候等人都不在,那麼資歷最老的他被推上了主帥之位。


  不想主動攻擊都不行,除非他想楚王舊部就這麼在他眼前死去。


  「將軍,京城南門己開,不過護城軍得到了消息,恐怕一個時辰就會攔到咱們的面前,戰爭之地或許就是皇城前的空地。」


  張烈身邊的副將微微拱手,提醒著他。


  張烈一臉嚴肅,這次被拱上主帥之位不是他本意,不想接受又無人任主帥一職,絕對是那個該死的小娃娃設計的。


  想他張烈一生不想奪人性命,雖說是偽善,可是能不沾血腥就不沾。


  讓他眼睜睜看著己軍死在眼前,對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該死的小娃娃!


  所有人都被她設計,包括他!

  主動出擊,對於他來說格外困難,這場戰,有些難打。


  「皇宮情況如何?」


  副將拿起消息的紙條,看了看,道:「剛剛傳來消息,新帝登基,希王與寧王在登基大典中被劫走,四萬禁軍追出皇宮,如此正在對峙!」


  「南門開了?」張烈緊接著問。


  那個女人能控制城門?要知道九門早在太子的手中把握著,她如何謀奪南門?


  「南門情況未知,要到達才知道!」


  張烈伸手,副將將一紙地圖送到他的手中,那是皇城的地圖。


  「若她真能得到南門,那麼南門就是唯一入口,該死的,想讓本將從南門而入把守南門?她知不知道從這裡到南門必須會有一戰?要是全死了誰去守南門?二十萬對上五十萬,故意的,絕對是故意。」


  張烈好像很生氣。


  「老夫一生無勝的記錄要毀在她的手裡,老子跟她沒完!」氣呼呼的把手裡的地圖扔回了副將手裡,張烈雖怒,要是神情愉悅。


  二十萬對上五十萬,這明顯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


  偏偏那個可惡的小娃娃只給他兩個時辰解決五十萬大軍,她知不知道五十萬是多少?


  知不知道從這裡到皇城就要花一個小時?

  「全軍全速前進!」


  副將有些擔憂,「將軍,要是敵人設伏……」


  「設伏?他們有時間設伏?現在才得到我軍消息,想要設伏根本不可能,全速前進!」


  聽著張烈的話,二十萬大軍捨棄糧草,輕身上馬,全速前進。


  他們不是去征戰,他們的目的是突破敵軍五十萬,到達南門,牽制路宮五十萬護城軍。


  這才是他們的任務。


  從信號開始之後兩個時辰,他們就要奪下南城逼著護城軍去別的門口,移動去別的城門之時就要費上半個時辰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說白了,就是爭取時間。


  牽制城外護城軍,為城內的混亂爭取時間,待護城軍入城之時,一切混亂就己經結束。


  這才是那個奸詐的小娃娃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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