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她是本座的,覬覦者死
夜清把玩著手中玉盒,鳳眸輕勾,懶懶避開楚容珍的狼爪。
「看吧,只有這個事情最熱情!」
一手扣著楚容珍的腰,夜清手腕用力,將她將按火爐前,內力在她的體內遊走,讓她一動都不敢動。
瘋子,一個招呼不打就給她注入內力,要是她反抗,到時就會兩敗俱傷。
僵著身體靜靜坐著,楚容珍感覺到,她的體內因為夜清的內力而變得溫熱起來,身體的溫度也恢復到了正常。
嗯,省了一鍋薑湯的事。
回去了還要花時間灌一鍋的薑湯來去身體的寒氣,現在有了夜清的內力,完全可以省下這個步驟。
話說……
楚容珍偷偷看著夜清的側臉,暗暗搖頭。
是她多心了,堂堂攝政王怎麼可能會屈尊紆貴不說,還消耗自己內力為她驅寒?
肯定是她多心了。
夜清微微一笑,「怎麼,發現本王很美,看痴了?」
楚容珍回神,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王爺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呵呵……」
在楚容珍的身體熱了起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之後,夜清才放她回去。
楚儀那邊,夜清知道了遺詔是假的之後讓暗部退下,一邊肆月商會的暗部成員看到白衣人從天而降圍住了楚儀的人馬開始,就直接後退,迅速離開了現場,消失得無影無蹤。
言棋帶著人飛快後退,路過一個路口時,楚容珍抱胸靠在牆邊,言棋見狀,走了過去。
「怎麼樣?」
「一切按照計劃,表面上由一人奪走邪霧草,實則是交到我的手中利用水路逃離,剛剛邪霧草讓舒兒直接送回了王府,只需要等待解藥制配罷,到時姐姐就會醒過來。」
言棋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琴兒終於能醒了。」
「嗯,你們用的那個火藥應該是新品種吧,引起了別人注意了,沉王夜清剛剛就在附近,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肆月酒樓不過是向楚國宣示的一處產業罷了,隨時都可以捨棄,而且肆月商會有意拉攏楚國權貴,由此打響名氣也不錯。」
楚容珍一愣,開心道:「清姐姐要來楚國了?」
「沒有,主子現在在南海那邊尋找少主人,肆月商會要在楚國發展是後續問題,少主人離家出走下落不明……」
「呃,之前清姐姐不是一直在尋找她的小兒子嗎?聽說找了十多年了,怎麼大兒子也不見了?」楚容珍有些無語,敢情清姐姐來來回回在大陸行走就一直在尋找著兒子?
對於楚容珍知道得這麼清楚覺得十分訝異,言棋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點頭:「看來你與主子的關係真的很好,連這個也知道。主子的小兒子在很久之前發現被人替換了,所以一直在四處尋找到現在都沒有結果。至於主子大兒子的事情,你知道這麼多,也應該聽說過他的性格吧?」
楚容珍點頭,「嗯!」
清姐姐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兩人的年齡相差了十多歲,可因為性格相吸引而成為了好友。
以前她的性格與清姐姐的性格互補,可以成為好友。
現在的她,或許在性格上會與清姐姐排斥吧?
「肆月商會的消息網不弱,為什麼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楚容珍疑惑問道。
言棋搖頭,淡淡道:「主子的小兒子從一出生就被人換走,直到七八歲的時候長相長開之後才現了端倪,可是那小兒子到底長什麼樣無人得知,找起來很麻煩。這麼多年,主子找了不下百人與自己相似,年紀相當的人,可最終結果都不是……」
「原來如此,楚國查過了所以才把勢力擺到南海那邊?」
「一開始查的就是楚國,花了幾年的時間在楚國仔細查了一遍之後就去了焰國,再寧國,現在到了南海,主子真的打算找遍整個大陸,堅信她的那個孩子未死……」
楚容珍臉上也露出一抹不忍,那個強大的清姐姐為了這僅有的希望,十幾年快二十年都不曾放棄,不停的尋找著她那失蹤的小兒子。
心酸……
與言棋打探了一下納蘭清的事情之後,楚容珍才轉身向楚王府而去。
戰王府那邊,因為她的設計而鬧翻了天。
楚儀黑著臉回到戰王府,還沒進門一腳狠踢戰王府的大門,上千斤的大門被他一腳又一腳,硬生生踢凹數處。
「該死的,該死的……」
巨大的銅門被他恨恨踢得面目全非,發出砰砰的巨響,身邊不少的侍女小廝一個個躲躲遠遠的,不敢接近。
戰王聽到消息,看到滿臉怒意而歸的楚儀時,冷冷抿唇:「儀兒,你是不是太弱了?失敗了?」
楚儀憤恨抬頭,盯著戰王,冷冷甩袖,大步離開。
「怎麼回事?」
「在交易的時候暗部摻和,針對世子等暗衛,而且楚王府交出的遺詔是假的,所以……」
「所以眼睜睜看著對方騙走了邪霧草,你們沒有半點辦法?」戰王陰沉著臉,他為了遺詔可是與陛下正面翻臉,如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楚荊呢?楚王府敢給本王使這些手段,找死!」
「剛剛回到了楚王府……」
「派人去給楚王府一個教訓,拿了本王的東西還敢把本王當傻子玩,哼!」戰王強忍著怒意,一拳打在門邊,同樣也留下一個深陷的拳印。
相比戰王這邊的怒氣沖沖,楚王府的情緒就好了很多。
楚王爺在楚容珍回來的時候就護送了回來,千九也去配製解藥,心中的巨石也一一放了下來。
楚容珍一回到楚王府,楚老王爺的暗衛飛揚在府中直接等著她。
楚老王爺的房中,楚王爺身上帶著傷痕一手叉腰,斐管家拿著紗布與藥物在替他包紮。
赤裸著上身,楚王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哭喪著臉。
「媽的,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竟敢對本王上刑,看老子不弄死他們!」
楚王爺身上的大大小小的鞭痕,青紫化膿,有點恐怖。
楚容珍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楚王爺正罵罵咧咧的模樣,微微一愣,還是走了進去。
楚王爺在這裡為何還要來找她?
走到進去,面對楚老王爺,像男子般彎腰拱手:「老王爺,找屬下有事?」
不想讓楚王爺知道她的身份,她此時又是男子打扮,只能繼續偽裝下去。
楚老王爺看著她,再掃向一邊的楚王爺,瞭然點頭:「嗯,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王爺救不出,郡主的毒也無法解。」
正在上藥的楚王爺一聽,立馬扭頭看向楚容珍,發現救他,救他女兒的人只是一個瘦小少年時,懷疑的多看了好幾眼。
就這個小個子,真的是救了他與琴兒的人?
「老王爺客氣了,這是屬下該做的,如果無事,屬下先告退,戰王那邊吃了暗虧,一定會不擇手段給楚王府一個教訓,還需要好好應對戰王府那邊的反撲……」
「他敢,楚戰那個王八蛋,給本王女兒下毒不說還想做什麼?本王絕對不放過他!」
楚容珍話沒有說完,楚王爺一手拍著桌子,憤怒大吼。
楚老王爺皺眉:「行了行了,有傷就省點力氣,你先下去吧,老夫明白了!」
最後一句話是沖著楚容珍說的,楚容珍聞言,點頭,轉身離去。
「爹,這個小子是誰?這次真的是他設計了一切?以前怎麼沒有見過?」楚容珍一走,楚王老看著楚老王爺問東問西,十分好奇。
「荊兒,說說這次的事情,你怎麼背上了命案?」楚老王爺不答反問。
一說起這事,楚荊就黑了臉,「別說了,老早之前就被盯上了,紅蓮那個死賤人竟敢給本王下套,不小心被她發現了我的秘密,被她威脅了。」
楚王爺黑了臉,楚老王也皺起了眉。
「紅蓮是哪個勢力的人?會不會傳出去,我楚王府可經不起任何風浪,要是讓陛下得知你不過是裝無賴,他可就會直接下死手。」
楚王爺冷哼,沖著楚老王爺露出痞笑:「爹,兒子我不是裝無賴,這麼多年下來,您難不成還想我能走上正道把楚王府發揚光大?」
說完,楚王爺大搖大擺,與平時一樣一副紈絝模樣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楚老王爺一陣嘆氣,此時他真的迷茫了。
為了那所謂的遺詔,妻子死亡,兒子一輩子紈絝,欠了兒媳一輩子還不清的債,孫女中毒未醒,滿府的眼線探子……
到底,值得么?
戰王的報復,楚王府能熬過去么?
楚王爺同樣抿著唇,神情幽暗。
十一二歲開始被迫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紈絝,二十年來的生活,他早己回不了頭。
楚王府只需要一個無能的世子,一個無能的王爺。
除此之外,楚王府必會毀滅。
走到楚容琴的房中,看著坐在床邊的楚王妃,微微一愣,眼中無盡的複雜與愧疚,張唇,看著楚王妃那疲憊的容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曾經走過一段混帳路,欠上的債他一輩子己還不清,這是他的報應。
楚王妃淡眼,看著楚王爺的身影,起身,頭一陣昏眩。
「王妃,小心!」
楚王妃感覺到楚王爺的聲音與氣息,快速後退,強忍暈眩,離開楚王爺的身邊,一手撐著桌子,淡淡道:「多謝王爺,王爺身上有傷,請小心!」
客氣中帶著疏離,楚王妃的態度讓楚王爺臉上一陣失落,淡淡收回手,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從十多年前開始,他己不被允許接近。
這是他的罪孽。
「琴兒怎麼樣了?」楚王爺收回手,雙手背後,直接轉移了話題。
聽到提起女兒,楚王妃的眼神才變得溫柔起來,「剛剛服下了解藥,明後天估計才會醒來。」
走到楚容琴的床邊,一手拿著毛巾替她細細清理,神情柔和。
楚王爺就靜靜看著,看著楚王妃那明顯幾天未睡的臉,臉上的心疼浮在他的臉上。
最終,他像一個隱形人般被楚王妃無視,只能站了一會便轉身離去。
楚王妃拿著毛巾,抬眼看著楚王爺的背影,嘲諷一笑。
擺著一個愧疚的臉在她面前晃悠就能抵消當年一切?因為楚王府對凌家有恩,所以她才會答應嫁給楚荊,不恨楚王府,不代表她不恨楚荊。
過去是無法磨滅的夢魘,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憎恨。
在楚容琴昏迷的第十天,服下解藥的第二天,楚容琴有了輕微的反應,讓眾人頓時欣喜不己。
楚容珍聽到這消息時,微微一笑,也鬆了一口氣。
最近精神高度緊繃,她己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如今楚容琴蘇醒,她也可以放下心來,好好的休息。
一手撐著頭,閉眼,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
快醒了就好,身邊沒了她,總覺得有些孤單。
楚容珍獨自一人在院中,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睡著的她不知道,非墨悄無聲息來到她的床邊,看著沉睡的她,憐愛又心疼的看著她,陪著她直到天亮才默不出聲的離去。
完美補充了體力的楚容珍在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楚容琴醒了。
沉睡了十一天的楚容琴終於睜開了雙眼,醒來的第一句話卻是:珍兒在哪!
聽到夏靈來報時,楚容珍連午餐都沒有吃,直到來到了楚容琴的病床邊,看著睜開眼明顯神情十分虛弱的她,連忙走了過去,伸手握著她的手,「姐姐?姐姐醒了嗎?」
楚容琴看著楚容珍,頓時鬆了一口氣,反手搭在她的手背,笑道:「讓珍兒擔心了……」
聲音十分虛弱,因為十天來的沉睡,各器官要恢復正常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姐姐醒來就好,要好好休息,我還等著姐姐帶我去玩……」由心而生的喜悅,楚容珍微微紅了眼,對於楚容琴的蘇醒,她是真的開心。
「好,再等等,再等一段時間,姐姐帶你去逛元宵燈會……」
「約定了,姐姐要努力好起來。」
「嗯,約定了……」
只能簡單的交談幾句,這己是楚容琴的極限,很快她又沉睡了過去。
伸手替她拉好被子,楚容珍才走出房門。
「珍兒,你姐姐睡著了?」楚王妃等在門邊,看向楚容珍關心著楚容琴的狀況。
「睡著了。」楚容珍點頭。
楚容珍跟楚王妃點頭告退,走在花園中,看著四處跑動的侍衛們,疑惑皺眉。
她的任務完成,楚王府怎麼樣與她無關了。
接連幾天,楚王府一直遭了攻擊,先是楚王府的產業被不明人士燒毀,後來又有楚王府的侍衛被殺,屍體被扔到大門口警告意味濃厚。
更或者,楚王府的水井中被下毒,最後查出是府中人所為,卻是一家老小被人抓走危脅,不得不做。
不用想,這些是來自戰王的報復,再加上楚容珍讓肆月商會故意傳出了假的消息,說安寧郡主中毒是因為有人想要遺詔,如今毒己解,遺詔己交出。
拿不到遺詔又沾了滿身腥,戰王不氣才怪。
不能明著上門找麻煩,也無法反駁那些流言,他與陛下本來就不對頭,如今哪怕他再解釋也沒用。
滿心的怒氣發不出,只有暗中做些手段給楚王府找麻煩。
楚王府無人身在官職,想要動楚王府的人也不容易,就連楚王爺因為禁足的原因一個月不能出府,戰王有心找麻煩,可楚王府的人無一人出府,他是想找麻煩也找不到人。
楚王府的風頭暫過,陛下與眾人的視線全部傳到了戰王府,再加上戰王府針對楚王府的動作,看在暗處人的眼中就是惱羞成怒。
哪怕戰王不來找麻煩,楚容珍也讓斐管家派人偽裝,偽裝成戰王的人暗中挑釁,再把之前疑似探子隨便推一個出來充當替罪羊,一切都嫁禍在戰王的身上。
一段時間,戰王府要生活在水深火熱,被人監視的生活中了。
當楚老王爺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樂得拍著桌子大笑,直乎過癮。
楚容琴精神好了不少,可以慢慢見客時,謝夫人帶著謝煙上門探視,第二天,言伯候夫人帶著言棋兩兄弟也上門探病。
正在與楚容琴交談的楚容珍看到言伯候過來的時候,微微訝異,起身讓出了空間,走到了門邊。
本以為來的是凌公候幾人,沒想到卻是言伯府夫人。
男女之防,言棋想見楚容琴最終也沒有辦法,只能站在外面靜靜等等著,沖著楚容珍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言書看著楚容珍的身影,雙眼微亮,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神色。
「言二公子的手好了?」楚容珍客套的打著招呼。
言書卻十分開心,臉上帶著紅暈,大力點頭:「好了,很早就好了……謝謝關心……」
他也說不出來心中的滋味,只知道一段時間看不到她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在催促著,想見她,想見她,想見她……
見到了,心中滿滿全是滿足與開心。
「二小姐,你認識無極山莊的人嗎?」突然,言棋出聲。
楚容珍回頭,對視著言棋的視線,緩緩搖頭:「沒有聽過,那是江湖勢力?」
「沒有聽過?為何還要讓書兒替你查非墨?」
一語出,楚容珍一驚,掃向言書,才想起來她讓言書做的事情,不說,她差點都忘了。
臉上的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沖著言棋伸伸手,離開了楚容琴的房門,走到一邊隱僻點的地主,認真問道:「非墨與無極山莊有關係?」
「六年前,非墨之名聞名整個大陸,一襲銀面墨袍示人,其兵法出眾,富可敵國,被各國所忌憚。六年前突然崛起打響名號之後就迅速消失,三年前,連同無極山莊一起消失在大陸,早己下落不明……」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非墨的事情,無極山莊,她真的從未聽過。
只不過三年前,她己成為階下囚,每天為了生活費盡心機,哪來的心力管什麼無極山莊。
「武林第一公子,傳聞得之可得天下,之前你讓言書說下的供詞,最好不要引來非墨的不滿,拿著他的名字抹黑,很可能有會引得他的不悅。」
要是不滿早就滿了,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原來非墨的來頭這麼大,得之可得天下也未免太超過了,江湖勢力而己,如何主宰天下?
「我明白了,很可惜,我與非墨不熟,一面之緣而己!」楚容珍點頭,把非墨的事情簡單揭了過去。
果真是一個神秘的人。
言棋深深看了楚容珍幾眼,抿唇,「你有事情大可以讓我替你查,不要靠近書兒,他的性格偏激,容易被扭曲。」
言棋那認真的神色讓她在意的多看了幾眼,沒想到他這麼冷冰冰模樣卻是一個心疼弟弟的主,實在是意料。
「行,我不會主動拉近他!」點頭,楚容珍毫不猶豫同意。
有言棋這麼一權好用的棋子,言書舍了也不可惜。
得知了非墨的身份,楚容珍皺眉著離開,與言書擦身而過沒有理他,滿心沉在思考中。
麻煩,很麻煩。
非墨的身份……
言伯候夫人離開了楚容琴的房間之後,言棋趁眾人不注意也閃了進去,與楚容琴簡單交談幾句之後才帶著微笑離去。
楚容琴恢復得很快,休息了十天左右己好得差不多,可以勉強下床。
給她下毒的人最終還是沒有找出來,只知道是一個女人,到底是誰卻無從得知。
醒來得知水柳死亡的楚容琴還紅著眼眶,硬要給水柳燒些紙錢,又聽到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楚奕軒與楚容琳也死了,一時,她沉默了。
不喜歡他們不是什麼私密,可是真死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的惆悵,好歹也是血親兄妹,難免會有淡淡憂傷。
幾日之後,新年到來。
因為楚容琴是在準備新年禮物的時候突然昏迷不醒,所以為楚容珍準備的禮物沒有買到,再加上後來的調養身體根本沒時間出府,不知不覺,新年來到。
整個王府到處都是火紅的燈籠與紅綢,楚容琴大病初醒,楚王爺脫離牢獄,是極為可喜可賀之事。
楚老王爺與楚王爺隨意出席了皇宮的宴會之後就找了個理由歸來,剛剛不久才發生那種事情,他們可沒有心思久留皇宮。
楚老王爺親自入宮也是告訴四方權貴,他楚逸天隱世結束。
再針對楚王府做些什麼的話,可別怪他不講情面。
楚王府中,楚容琴一邊哭著一邊拆著楚容珍送給她的禮物,看著一個用珠線串成的荷包,看起來十分精美。
上等的羊脂白玉做成的玉珠,為防松落用蠶絲穿珠引線,做成一個吊墜模樣,掛在荷包之上。
「姐姐,這是路媽媽繡的雙生花,上面的珠墜是我親手做的,好不好看?」
楚容珍看著手中的小荷包,不知怎麼的就紅了眼眶。
「這麼小顆的珠子也是你親手串上去的?」摸著小巧精緻的荷包,楚容琴愛不釋手。
雖然不貴重,但這是珍兒送給她的禮物,眼睛看不見,只能摸索著一顆一顆慢慢串起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珍兒正一步步遠離她,正獨自成長。
昏迷的時候,聽說是珍兒主持著王府的事務,什麼時候開始,珍兒的身邊己經不需要她的存在了?
沒了自己,珍兒己足夠堅強……
「嗯,很簡單,有路媽媽教我要怎麼串,好看嗎?」
看著楚容珍那期盼的小臉,楚容琴伸手掐著她的臉,開心點頭:「很漂亮,珍兒真棒,無論做什麼都做得很好。等珍兒眼睛好了,姐姐教你射箭騎馬,練武,好不好?」
「不要,人家要練女工女紅,萬一射箭騎馬一下子就超過了姐姐怎麼辦?姐姐會不會惱羞成怒?」
「好呀,珍兒,一段時間不見,你變不乖了,敢打趣我?」楚容珍笑著,掄著粉拳,作勢要打。
楚容珍可憐兮兮低頭,柔柔的道歉,模樣好不可憐。
兩人的相處十分柔和,走進門來的楚王妃,楚王爺還有楚老王爺三人,看著兩人的相處都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楚容珍對這個姐姐在乎,感受最深的就是楚老王爺。
為了救這個姐姐的命,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膽敢跟自己對峙,還在這麼危難的情況下讓楚王府轉危為安。
如果這次不是戰王的強勢,恐怕人還在牢里,根本不可能一起團圓過新年。
如果不是她的設計,戰王不可能會救人。
說到底,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這個所有人都忽視的庶女,卻像一隻毒蠍深藏暗處。
很好,楚王府,需要的就是毒蠍,只要尾針不對準自家人,他願意盡全力去培養。
楚王府的年夜飯很安靜,沒有歌舞,沒有節目,只有一家人安安靜靜吃一頓晚飯。
宛側妃一直被禁足,因為她的母家羅氏一筆,所以楚王爺沒有打算將她逼死,而是關了起來,沒有他的命令不準出院子一步,簡單來說,就是被打入『冷宮』了。
沒了宛側妃從中挑刺,第一次覺得,原來王府可以這麼安靜。
最後楚王府的運道不好,接連死了很多人,府中的氣氛一直十分壓抑,以致於年夜飯的時候氣氛少了幾分喜悅,多了幾分沉靜。
王府中,眾人心思各異,哪怕守歲也個個心不在焉,氣氛十分冷凝。
楚容琴不喜這麼壓抑的氣氛,拉著楚容珍走出大廳,來到院子,拿著一堆的煙花炮竹,沖著楚容珍邀功。
「珍兒,快看,有煙花……」興緻勃勃的楚容琴突然住了口,自責的看著楚容珍。
她怎麼忘了,珍兒根本看不見。
「煙花是什麼花?很漂亮么?」楚容珍甜甜一笑。
「嗯,開在天上的花朵,五顏六色但眨間眼就會消散……」
「過年的時候才能看得到嗎?」
「不一定,有人在販賣這東西,點燃之後就會在天空花出美麗的花朵,等你眼睛好了,到時我幫你放一晚上的煙花,讓人看個夠,好不好?」
「好!」
楚容琴點燃了煙花,砰的一聲,五顏六色煙花盛開。
開心的笑容,拉著楚容珍在原地轉圈,大叫:「珍兒,好漂亮的煙花,真的好漂亮……哈哈……」
壓抑的楚王府因為楚容琴的笑聲傳出,愉悅又極富感染力,周圍聽到她笑聲的楚老王爺等人走了出來,看著她的那愉悅笑容,清脆的聲音,歡快的身影時,一個個臉上不自覺帶著柔和與笑意。
心思各異的王府,低沉壓抑的王府,唯有楚容琴與這低沉的王府完全不一樣。
溫暖如暖陽,可以化開一切陰霾。
就連楚容珍也被她的快樂所感染,臉上也帶著笑意,任由她拉著自己四處跑動……
大年初一,一直沒有出現的凌涼上門了,楚容琴與楚容珍看著氣息完全改變的他時,兩人都為之一驚。
十幾二十天不見,凌涼給人的感覺明顯不一樣,說不出哪裡不對,但是以前的感覺完全不復存在。
凌涼的臉上依舊是淺淺的微笑,依舊那清秀的容貌,可渾身的氣質卻悄然改變,淡淡的銳利,淡淡的血腥……
「表妹,珍兒,新年快樂!」遠遠看著兩人,凌涼笑著接近,打著招呼。
「好久不見,表哥!」楚容琴與楚容珍兩人都笑著回禮,只不過楚容琴看著明顯變得不一樣的他,淡淡打趣:「大忙人怎麼捨得來了?表妹我這個苦命的,好不容易解了毒之後某人都沒來看一眼。」
「對不起,當時我不在京城,所以無法及時回來。」凌涼笑著解釋,看著一邊含笑無視他的楚容珍時,眼神中閃著失落。
「表哥離京去做什麼了?」楚容琴疑惑看著凌涼與楚容珍,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兩人發生了什麼?
總感覺氣氛僵硬很多。
「家裡的生意出了問題,父親走不開,所以我去處理了。」簡短的解釋一下,凌涼的目光一直投在楚容珍身上,而楚容珍低頭,明顯不想與他有交集。
楚容琴笑著把凌涼的表情全收眼底,尋了一個借口,把空間讓給了楚容珍與他。
臨走時還暖昧一笑,沖著凌涼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珍兒,我很想你!」在楚容琴離去之後,凌涼上前一步,站在楚容珍的面前,深情輕喚。
無法無視,楚容珍抬眼,看著氣息開始改變的凌涼,撫額輕嘆。
「表哥……」
凌涼上前一步,走到楚容珍的身邊坐下,紅著臉,小心看著她的側臉,神情緊張但又多了一絲沉穩。
楚容珍掃了一眼他,「一段時間不見,表哥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有離珍兒比較近么?」凌涼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替她拔著暖爐的炭火,笑得極為溫柔。
楚容珍皺著眉,「你做了什麼?我跟你說那些並不是想讓你做什麼,希望你別會錯意……」
「嗯,我明白,很快……」凌涼低頭頭,輕聲點頭。
楚容珍的心中升起一抹無名的不安,總覺得她對於凌涼感情一事處理得並不夠妥當,凌涼好像在悄無聲息間發生改變,又好像沒有……
「表哥,我不知道當初我的話會不會在你的心裡留下影響,我希望你能開心的做自己,不用為了任何改變,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血腥味很重,殺氣也很重……」
「珍兒感覺錯了,最近家中生意出了點事,處理的時候態度強硬了一些,估計還沒有轉換過來……」凌涼隨意解釋,很明顯,他不想過多的解釋這件事情。
凌涼不願意再談,她也不再過多糾纏。
「珍兒,如果,如果我能為你遮風擋雨之時,你會願意嫁給我嗎?」凌涼沉默了一會,與楚容珍間的態度有些尷尬,但還是找著話題交談。
想了很久,最終發現,他想說的到底還是只有這句。
「表哥,這不是嫁不嫁你的問題,也不是你夠不夠強的問題,而是問題原因在我。我無法回應你的心意……」
「我明白,所以我會替你斬斷絲線,還你自由之身,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第一個考慮我。」
楚容珍瞪大眼,搖頭:「不要,你千萬不要,我不想你死!」
凌涼伸手握著她的手,認真與她對視,笑著安慰:「我知道珍兒很溫柔,不用擔心,我會變強,變得很強,再等等就好……」
楚容珍一直搖頭,不行,不可以,以非墨的脾氣絕對不會留下他。
「你不明白,他不會允許,也不會給你這個時間,從現在打消這個想法,表哥,這是為你好!」楚容珍語氣變得凝重,盯著凌涼直接警告,神情十分認真。
以為楚容珍純屬只是擔心自己,凌涼雙眼發亮,神情驚奇,抬頭,握著她的手緊張道:「珍兒,你在關心我?」
「表哥,我不想你死,真的!」楚容珍皺著眉,久久的才吐出這句話。
「珍……」
突然,脖子間一把長劍橫了過來,蓮滿臉煞氣站在凌涼的背後,一手持劍,雙眼似冰,冷冷警告:「離小姐遠點,否則殺無赦!」
楚容珍看著蓮出現的瞬間,頓時一驚,伸手扯開凌涼的手,沖著蓮淡淡道:「蓮,無事!」
蓮沒有理她,反而目光銳利的盯著凌涼,一字一句極盡警告:「主子有令,所有敢接近小姐者,殺無赦,沒有下次!」
說完,才收回手中長劍,輕身一閃,直接隱入暗中,身上隱隱散發殺氣,唯獨針對著凌涼。
凌涼抿著唇,眼中也帶著淡淡殺意,當楚容珍看著他這裡的時候,眼中殺意消散,微微一笑,好像完全不介意模樣。
「她是蓮,暗中保護我安全的暗衛……」
「也是那人安排的眼線來監視你的,對不對?她的主子,是男人?」凌涼半垂著眸,掩下眼中神色,深深呼了好幾口氣,再抬眼時眼中依舊溫柔淺笑。
楚容珍靜靜看著他,他身上氣息短時間的快速輕變騙不過她。
「嗯!」楚容珍垂眸,長長的睫毛似孔雀翎,美麗似蝶,輕輕微顫,美麗又脆弱。
楚容珍沉默了下來,凌涼也同樣無言,因為蓮的動作破壞了原本就不算柔和的氣氛,凌涼無言的坐了一會之後,才起身離去。
楚容珍一手扶著柱子,目送著他離去,轉身走入自己院子。
離開的凌涼冷下了臉,陰沉著表情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袖中雙手緊握。
原來那個男人在珍兒身邊安放了暗衛監視?
那對方會不會知道他的存在?看來要更加努力才行,把珍兒當成犯人一樣緊盯一樣,那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
陰沉著臉離開楚王府,還沒走出楚王府幾步,一道黑影攔在他的馬車前,打招也不打,提劍就直接刺了過來。
凌涼的馬夫與身邊小廝同樣手持武器回擊……
「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膽子倒不小!」掀開國簾,凌涼一手踩在馬球車邊,隨手抽到車架中長劍,怒斥。
「動了不該動的人,你這雙手,我家主人要了!」為首的黑衣人身如閃電,手持長劍,渾身釋出一片死寂。
凌涼側身還擊,內力一凝,一陣痛麻從手腕傳到手臂,皺眉。
內力很高,遠高於他,何方勢力才有這麼武功高強的刺客?
吃力還擊,看到對方真的意在自己一雙手裡,一個想法從腦中劃過……
剛剛碰了珍兒,這會不會就是珍兒背後之人下的黑手?
「你們主子是誰?利用一個弱女子,算什麼男人?」
「辱我主者,死,動我夫人者,殺無赦!」蒙面黑衣人雙眼空洞又冰冷,無盡的殺意,只因為凌涼辱罵了他的主人。
「哼,來了就留下!」凌涼同樣雙手一揮,暗處兩個暗衛閃出,身形利落,不遜於對面黑衣人。
「本座倒是小看你了,凌公候的嫡子,本以為是個溫軟好欺,原來膽大包天還是有些倚仗……」雙方暗衛斗在一起的時候,一道陰冷似九幽地獄那無盡血海擠出來的聲音響起,銀面墨袍的身形靜立於遠處樹梢。
長袍隨著逛風輕擺,發出一陣陣破碎的嘶鳴。
非墨極具衝擊性的出場直接呼吸了凌涼的視線,抬頭看著樹梢上靜立的身影,抿唇。
「你是誰?」
非墨陰冷一笑,從樹梢飛了起來,落地無聲,踏雪無痕,眨眼間穿過混戰的撕殺雙方,走到凌涼眼前站立,嗜血唳笑。
「動了本座的女人,還問本座是誰?」幽幽涼涼的聲音響了起來,尾音帶著一絲危險慵懶的沙啞。若來自地底深淵。
凌涼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與一個男人對視,偏偏這個男子給他的感覺冰冷異常,讓人有一種周身空間被生生凍住的錯覺。
這麼近距離地瞬間看見那一雙眼睛,彷彿一下子心臟就被一雙冰涼的手一把捏住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瞳,極為黑沉的色澤,幾乎看不到瞳孔,就像人世間最深的深淵,或者暗不見底,無邊無垠的黑暗之海。
從未見過,從未見過這般魔魅的眸色,眼底深處是無邊無垠的血海,翻湧,嘶吼,咆哮……
「你是非墨!」對,珍兒說過這個名字,只說過一次,但深深記在了他的心底。
非墨唇角那嗜血的笑意更深,眼尾細長上挑的精緻眸子眯起來,形成一種嫵媚到猙獰的弧度。
「看來丫頭真看重你,連本座的名字都告訴了你,可惜,這是她錯誤,弱不禁風的你怎麼可能是依靠?除了本座,誰也別想擁有她!」
「珍兒不是玩具,你太過份了!」凌涼雙手握拳,怒吼了回去。
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太過危險,難怪珍兒那麼害怕,那麼擔心。
非墨冷冷笑著,銀面覆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從他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生氣了。
空氣里的溫度彷彿霎那間降到冰點,非墨雙眸盯著凌涼,眨都不眨,幽幽沉沉,眼中彷彿籠上一層黑霧,驚悚而讓人不寒而慄。
「你用什麼身份在跟本座說話?無能的弱者,丫頭不需要弱者,只有強者,她才會主動靠攏。」
非墨冷唳一笑,足尖忽然一點一踢,一顆石頭瞬間朝著凌涼胸口天池大穴擊出,來勢兇狠又疾速,凌涼側身輕轉,僥倖躲過一顆石子。
來不及鬆一口氣,另一顆石子直撞上他的胸口。
凌涼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精緻的面孔上因為劇痛呈現出瞬間扭曲來,隨後便再無聲息。
武功上,非墨絕對性的碾壓,凌涼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冷唳輕哼,一步步走近凌涼,非墨的臉上是濃濃的殺意。
敢接近他的丫頭,所有人都該死!
隨手拿起一邊的長劍,冷著臉,毫不猶豫一劍刺下,在靠近凌涼心臟處時,一道身影閃過,接下非墨一擊,一手摟著凌涼,一手擋下他的長劍。
暗衛,這是凌涼的暗衛!
小廝與馬夫己死,他是兩個暗衛中唯一存活的一個。
非墨眯起眼,長劍用力,「不自量力!」
手中內功釋出,暗衛匕首斷裂,連帶著左臂一起被非墨狠唳砍下……
暗衛臉色一白,眉目間閃著痛苦,趁著空檔後退,摟著凌涼快帶逃離……
「主子,可否要追?」
「不用!」
一個無能的弱者而己,不值得他多費心去斬草除根。
隨意的收拾現場,將死去的小廝馬夫直接帶走扔進河中,現在是大年初一,街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大部份都躲在家中與一家老小團圓,很少出門互相拜訪。
哪怕街上發生了這種惡鬥,刀劍聲音陷入寒風的咆哮,沒有發出一點動靜,也沒有引起他人的在意。
非墨隨意的彈了彈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冷唳勾唇。
哼,他的丫頭,除了他,動者死!
輕身縱閃,看著身邊的楚王府,非墨像一陣輕煙,所到之處無聲無痕。
楚容珍剛剛轉身,走入屋內,抱著暖爐靜靜坐著,雖說是新年,可真夠無聊的。
外面天亮陰暗,估計又要下雪了吧?難怪這麼冷……
「舒兒,過年了,沒打算給家人寄封信或者銀票回去?」伸手烤著火,看著蹲坐在她對面的舒兒,楚容珍輕嘆。
舒兒蹲坐在地上,雙手飛快的剝著桔子,完整的桔子皮一個又一個像花朵般放在她的面前,完整的果肉被她拿在手中,隨意的拋入口中整個吞下,神情滿足。
「我沒有父親,娘親早就升天當星星了,寄了也估計送不到……」搖頭晃腦,盯著楚容珍面前的一盤桔子,舒兒小心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想要偷拿。
「那你幹嘛為了銀子去當殺手?一個人生活的銀子用普通的方式賺不到?」
舒兒奇怪的看著她,道:「當然不行,普通人的工作月銀最高也只有三兩,而且他們不會給讓我吃飽,月銀也不夠買一個月的糧食。我養父家窮得叮噹響,一天三餐都是鹹菜拌飯,想著出來找事情做,最起碼也要一天三餐也要豬油拌飯……」
「為什麼,最起碼也要一天三餐吃不一樣的!」楚容珍伸手拿起一個桔子,趴在桌子上,神情懶洋洋。
「豬油拌飯很好吃,再多我也吃得下,那是人間美味!」
「唔?那以後就提供你三餐豬油拌飯好了,能省下一大筆銀子……」楚容珍挑眉,眼中含笑。
舒兒臉色一僵,討好笑道:「小姐說得對,豬油拌飯會膩,平時還是多變換一下比較好,我不貪心,兩斤肉就好,沒菜也沒事,可以替小姐省銀子。」
楚容珍雙眼眯成月牙,伸手彈著她的額頭,「青菜值幾個錢,算了,不逗你了,省得到時身體出問題。」
「才不會,人家身體強壯,不會出問題!」舒兒下意識反駁。
「不想肉減少就給我乖乖的吃青菜,要是我發現你再扔一次,一個月不準吃肉!」舒兒十分偏食,偏到了十分不喜青菜,問題是身體需要這些營養。
一直吃肉萬一身體出事了怎麼辦?有舒兒的存在,她輕鬆很多。
雖然吃得多了一點,但力氣大,聽話,有時還十分耍寶,讓她的心情變得很好。
「噢……」舒兒垂頭喪氣,蹲坐在爐火邊,悶悶不樂的剝著手中桔子,一個個往嘴裡塞。
楚容珍靜靜看著,笑著,愉悅勾唇。
突然,感受到一陣熟悉的氣息,楚容珍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對面的舒兒抬頭,看著楚容珍背後的墨影時,立馬站起身來。
「舒兒,拿著這些出去吃!」楚容珍頭也不抬,拿起桌子上所有的桔子推到舒兒的面前,淡淡道。
舒兒看著手中的桔子,看著她背後的非墨,神情猶豫。
「去外面吃!」非墨隨手甩出手中的紙包,舒兒聞著裡面的味道,雙眼發亮,飛身就撲向了門外追著那紙包而去。
肆月酒樓的烤豬手,她的最愛。
舒兒瞬間被香味給引了出去,抱著一隻大大的豬手蹲坐在門邊,沖著非墨投去一個友好的笑容,埋頭大啃起來。
楚容珍一手撫額,神情無奈。
被一個豬手給收買,能不能有出息一點?
非墨走到剛剛舒兒的位置,直接坐了下來,揮揮手,龍九端著大盤小盤的東西出來,一一擺放著她面前桌子上。
「新年一個人過,有些孤單,丫頭要陪陪我嗎?」
「我能說不么?」
楚容珍咬唇,把東西都帶到她桌子上了,她能拒絕?
「可以,大不了看著我獨酌而己!」非墨雙眼柔和的看著她,柔和到她全身雞皮疙瘩大起。
從一邊的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楚容珍淡淡道:「我酒量不行,酒品似乎也不好,以茶作陪!」
「好!」
非墨一笑,聲音好似醇香濃香的烈酒,嗆人,但讓人情不自禁。
楚容珍端著茶杯,挑眉:「大年初一上門,沒個禮物?」
之前與非墨鬧了不愉悅,楚容珍聳聳肩,故作輕鬆,但心中難免尷尬。
非墨寵溺的看著她雙眼微亮的模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緩緩打開……
映入楚容珍眼前的是一枚戒指,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枚戒指,銀制的指環,不知名的五彩琉光寶石,精美小巧。
「不會就是普通的戒指吧?」楚容珍拿起來,細細端詳了很久,沒有發現任何的機關。
「我是孤兒,聽說我被人捨棄的時候身上什麼也沒有,只有這枚戒指,很可惜,它就是一枚普通戒指。」非墨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楚容珍下意識拒絕,這是很貴重的東西,最起碼極具紀念價值。
「拿著!」
「不行!」
「我說了,拿著,敢扔就殺了你!」
「……」楚容珍拒唇,好不委屈。
世上哪有人逼著送人家東西的?
楚容珍看著手中的戒指,不知如何是好。非墨見狀,拿起,戴到她的手指,伸手調整了指環的大小,才滿意的看著。
低頭,垂眸,輕撫著手中戒指,楚容珍淡淡問道:「你沒找過自己的父母?」
「己經拋棄了,為何要找?」非墨不在意聳聳肩,好笑看向她。
是真的不在意,非黑雙眼中平淡無波,顯然對於這個問題十分無趣。
「也是,現在的你有這麼好的成就,幹嘛一定要去找!」
「丫頭,你派人查了我,查得怎麼樣?」突然,非墨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楚容珍神色一頓,緩緩抬頭,淡笑:「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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