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一步登天
楚容珍到楚容琴的院子里,老遠就聽到她砸東西的聲音,可見氣得不輕。
對於她離開宴會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有些感興趣。
「滾,那個該死的小賤人,本郡主絕對饒不了她,敢對本郡主來陰的?哼!」
剛剛走進房間,迎來的就是楚容琴的一個杯子,砸落在她的腳邊碎裂成渣。
「姐姐?」
暴怒中的楚容琴聽到聲音,抬眼看到是楚容珍的時候,火氣頓時消了大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珍兒,你怎麼來了?水柳,快收拾一下,別讓珍兒划傷腳。」
「是!」
水柳大步上前拿著掃把快速清理起來,楚容琴扶著楚容珍走到一邊的桌旁,坐下。
「姐姐,聽說你不開心?是誰惹你生氣了?」剛坐下,楚容珍的就直接發問。
楚容琴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不過是有些人不長眼罷了。」
「何止不長眼,二小姐,你都不知道昨天你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麼,有個無賴竟敢給小姐下藥……」
「水柳,在珍兒面前說什麼呢?」
水柳的話沒說完,楚容琴銳利的掃了過去,直接制止她的話,水柳臉色一僵,彎腰點頭,請罪。
「姐姐,你為什麼不讓水柳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誰給你下藥?」楚容珍一聽,立馬拉著她詢問,神情難掩關心。
「沒什麼……」
「姐姐,你不是覺得跟我說了沒有任何用處?我知道,我眼睛看不見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是真的關心你……」楚容珍眼眶微紅,一副被欺負的模樣,看得楚容琴心中一陣自責。
特別是看到楚容珍那眼底的淚水時,連忙揮揮手,「珍兒,別哭,我不會這個意思……好啦好啦,我說,我就還不行么?」
「不要,姐姐這麼勉強的話我還是不要聽了!」作勢伸手抹淚,楚容珍唇角勾起奸詐的弧度。
「別,求你,求你聽我說!」楚容琴也看到了她唇角的笑容,明白是被詐了,沒有生氣,只有無奈。
「這才差不多,我就勉為其難的聽聽吧,所以,昨天宴會發生了什麼事情?」楚容珍臉上哪來半分淚,坐直身體,雙手交疊於膝上,傲嬌抬頭。
楚容琴的心軟如水,恨不得上前狠狠捏著她的臉蛋教訓一下。
走到楚容珍的面前蹲下,楚容琴道:「昨天在你離開之後不久,王公候的世子王南拿著酒走了過來,先是跟表哥喝了一杯之後就給我敬酒。當時看錶哥喝了沒什麼事就接了過去,畢竟大庭廣眾之下也不好做得太絕……」
「嗯,確實!」楚容珍點頭。
突然,楚容琴眼色鐵青,扭曲憎恨,「那個該死的王南,就在我的酒中下了葯,還找了一個小癟三過來想毀我清白,一個三流家族的庶子,虧他做得出來……」
「那姐姐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當時棋大哥察覺到了異樣,看我神情不對的離去時也跟了上來,千鈞一髮之際救了我。」楚容琴提到言棋的時間臉上會帶著一絲小女兒的情懷,聲音也會不自覺柔軟起來。
「那個王南以前跟姐姐有仇?」
楚容琴翻了一個白眼,語氣越發的銳利起來,「屁的仇,本郡主現在跟楚容琳不共戴天!珍兒你知道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南喜歡的是楚容琳,迷戀她到瘋魔地步,這次王南對我出手百分百是楚容琳教唆的……」
原來如此,楚容珍點點頭,這才明白事情經過。
那個王南就是王香的哥哥,王公候的世子吧?確實有聽說過,他為人粗魯長相醜陋,卻一心迷戀著楚容琳,為了她沒少做針對楚容琴。
這次膽子大到敢在宴會在對楚容琴下手,看來確實是個無知又愚蠢的男人。
也是,只有這種男人才會心甘情願成為楚容琳的工具針對堂堂郡主。
「對了,以後遇害到謝茉要小心點,知道嗎?」突然,楚容琴想起了些什麼,細心叮囑著她。
「怎麼了?」
「謝茉的心眼本來就小,她的背後有林家,你不知道,林家就是一群老奸巨滑的東西,之前就有人針對過謝茉最後死得不明不白,而謝茉完全沒有任何嫌疑,一身乾淨。就像這次成雪的死亡,她謝茉不是一身乾淨沒有任何的嫌疑?她的背後絕對是林家在幫她,捨棄一個天香樓來害我們,這林家也是一個肯下本的主……」
謝茉那事鬧得蠻大的,好像一年前,有一個一品大官的千金針對謝茉,兩人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最後那個千金卻死了。
死在自己的閨房浴桶,溺水而亡。
洗澡的時候淹死?這不是天方夜潭?偏偏那個千金就是這樣,死了完全不深的浴桶里,而且仵作證實是被淹死的。
眾人都嘆謝茉好運,一個死對頭突然沒了,可誰又想得到,那個仵作是被收買的,隱瞞了被害人是中了迷藥再被淹死這事,後來被查出也只處置了仵作,兇手至今下落不明。
「是因為昨日她陷害我不成,而我又憑白得到縣主之位,謝茉會嫉妒?」楚容珍想了一下,淡淡輕問。
「對,謝茉心思毒,心眼也小,平時要小心點,難保不會買兇來我們王府。」楚容琴不放心的叮囑著,又覺得自己太過小題大作,連忙改口:「我王府中有精兵府衛,估計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珍兒不用怕。」
「嗯!」
兩人交談之後,楚容珍還勸了她一些話,最後楚容琴的怒氣算是消了。
也正在此時,前廳傳來消息,陛下有旨,讓楚容珍接旨。
楚容琴一聽,立馬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珍兒,太好了,肯定是封你為縣主的聖旨下來了,哼,本郡主倒要看看到時誰敢對你不敬!」
楚容珍點點頭,應該不是陛下秋後算帳的聖旨吧,要是對她不悅,派個暗部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就好,應該不用下聖旨賜死吧?
兩人走到前廳,一個年邁公公坐在椅子上,看到楚容珍與楚容琴的身影時,連忙起身,給兩人行了一禮。
「老奴見過安寧郡主,見過貞寧縣主!」
楚容琴點點頭,而楚容珍則是有禮的回了禮,態度十分從容。
「既來人到了,那咱家就宣旨了。」說完,公公打開明黃聖旨,高聲朗讀:「楚容珍接旨!」
廳中眾人全部跪了下來,包括楚王妃。
「臣女楚容珍接旨!」
「楚王二女楚容珍敏睿堅貞,蕙質蘭心,朕心悅之,敕封三品縣主,號貞寧!安寧郡主賜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珠寶十箱。」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容珍雙手高舉,接過聖旨,高呼三聲萬歲。
在楚容琴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
「恭喜貞寧縣主!」宣旨太監連忙上前祝賀,一邊的楚王妃見狀,示意看向夏靈一眼。
夏靈點頭,掏出一個錦袋塞到宣旨公公的手裡,「公公辛苦了,一點茶錢,請您喝杯茶以慰辛勞。」
宣旨太監不動聲色的惦了惦袋子,頓時喜笑顏開,一顆顆沉重厚實的圓珠,那手感,不會錯,是金豆子。
連忙說了好幾句的祝賀話之後,宣旨公公才開心離去。
眾人看向楚容珍的目光不一樣了,一個瞎子庶女成了三口縣主,走在外面,那些沒品級的千金小姐可都要向她行禮問好了。
鹹魚大翻身了,這二小姐的日子熬出頭了。
習慣見風使舵的下人們低著頭不動聲色的橫量著利與弊,那些欺負過楚容珍的則是滿頭冷汗,擔驚受怕。
下人們的視線都被楚容珍收在眼裡,淡淡冷笑。
人就是這麼現實,欺弱怕強!
因為原主是庶女,可到底還是個主子,這些下人們就心存嫉妒,將平時受到氣發到了原主身上,滿足他們那變態又扭曲的心。
欺負一個主子,是多麼令人愉悅的事情?
現在她一步登天,說不定今後身邊會有不少討好巴結的人吧?
醜陋的嘴臉,當真令人不悅。
楚王妃靜靜看著她,突然問道:「珍兒,以前從未聽說過你學過琵琶,怎麼彈得那般好?」
「最近一段時間,舒兒一直給我讀書聽,也有讀過琵琶相關的,後來我就試了一下,覺得好像不難學,只不過女兒也只會一首曲子,畢竟學了時間不長。」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
「珍兒真是天才,學什麼都這麼厲害!」楚容琴讚唄不己,只是簡單學學就這麼厲害?要是認真學的話,珍兒的才藝會到何種高度?
「原來如此,有時間學習一些東西也是好事,醫術方面的功課不能落下,別的你想做什麼都隨你!」楚王妃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過多的追究,便轉身離去。
楚容珍沖著她的背影福身,微微一笑。
前世,她認識一位奇女子,清姐姐。
清姐姐彈得一手好琵琶,這首十面埋伏也是她隨手所彈,覺得好聽自己才記下來,可火候到底不夠,與清姐姐的琴藝相差很遠。
華國太遠,清姐姐又在滿大陸尋找著失蹤的孩子,想必清姐姐還不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吧?
真想看看有一天自己出現在清姐姐面前時,到時清姐姐會是什麼表情?
萬年冰冷的臉如冰塊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