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影子
所謂的心頭血可不是隨便劃破皮取點血就能完事,而是真正的從心臟處取血。
越靠近心臟的血液越純,效果越好。
當然,越靠近心臟也就越危險!
靜靜看著手中的匕首,楚容珍還了回去,「你還是找你信任的人來取,臣女與你不過是陌生的交易關係罷了,如果有心殺你,王爺你必死無疑!」
伸出大手緊緊握著楚容珍小手,把匕首放回她的手上,輕輕一笑,純真耀潔,卻也嬌異艷烈。
「你知道哪裡的心頭血比較好,而且,王爺相信你!」認真的盯著楚容珍,夜清的話如一塊巨石砸在她的心上。
自嘲的笑了,楚容珍抬眼,眼底的情緒卻異樣的平靜下來,「王爺不是相信臣女,而是臣女不敢殺您,因為臣女逃不了!」
夜清的笑容微僵,卻沒有什麼變化,「你明白就好!」
伸手,緩緩解開外衣,露出了精壯修長的上半身,肌膚白皙勝雪,似微微散發著銀白瑩光一般。
一頭黑色如墨長發,未綰未系披散在身後,幾垂在身前,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
伸手拔開胸前長發,夜清靜靜站在她的面前,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眼輕眯,眼角上挑,帶著淡淡的風情。
楚容珍看著他,心中一陣感嘆。
上天真是偏愛他,如此絕美的容貌,遠比女子更加的清貴聖潔,可是舉手抬足間又露出幾分撩人風情。
「本王美么?」夜清看著楚容珍的失神,突然絢爛一笑。
本該極美,楚容珍卻全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情緒,垂眸,「嗯,很美,比女人還美!」
直白的點頭,眼底沒有痴迷,也沒有嘲諷,只是淡淡的欣賞。
夜清看著她的模樣卻愉悅的笑了,對於自己的容貌他有絕對自信,對於他容貌的讚歎他聽到不止一次,上百次,上千次……
可是那些人都用十分噁心的目光看著他,直到今天,他終於找到一個,哪怕誇他如女人般美麗,他也沒有覺得生氣。
倒不如說,有些開心!
用欣賞著美麗物品的目光打量著他,而不是那些人那種痴迷,淫邪的目光。
楚容珍食指輕輕撫上他的胸膛,因為天氣寒冷,夜清的身上十分冰冷。
撫摸的觸感就好像是上等的冰玉般,冰涼透心,細膩潤滑。
一手拿著匕首,一手輕輕觸摸著位置,找准了一個位置之後,楚容珍匕首毫不留情的直接刺了進入,雙眼眨都不眨,任同鮮血噴在她的臉上。
雙手握著匕首直接推入夜清的胸口,最後,楚容珍抬淡淡抬頭。
小臉上被噴射的鮮血沾了滿臉,看起來有些恐怖,可是夜清卻淡淡勾唇,伸手撫著她臉上的鮮血。
胸口的疼痛讓夜清臉色發白,可是他沒有發出痛呼,神色也沒有什麼改變。
楚容珍心神微閃,飛快取出心頭之血後用一個瓶子接住,緊緊蓋上蓋子,「這裡面的血不要浪費了,放在三四度的環境里,可以保存不會變質,下次還可以用。」
點好穴道止住了傷口流血,夜清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放在楚容珍的手中,靜靜看著她。
打開瓶子聞了聞,是傷葯!
挑眉看著夜清的臉,難不成要讓她來上藥?
楚容珍不動,夜清也不語,就靜靜盯著她。
最終,楚容珍拿著藥粉倒在了傷口,還找來一塊紗布,夜清見狀,很主動的抬起雙手,乖巧的讓她有些想罵人。
伸手包紮傷口,雙手繞到夜清背後時楚容珍的手臂不夠長,整個人好像要把夜清抱住般,小臉輕輕觸碰著夜清的側臉,沒有發現夜清薄唇輕勾,神情愉悅。
費力的包紮完之後,楚容珍鼻尖滲出細細汗水,原來包紮是個大工程,真累人。
就在這時,大瓮中的毒物全部蘇醒,發出一陣陣的鳴叫,嘶咬聲。
楚容珍見狀,將手中的心頭血全部倒入進去,頓時發出更大的躁動聲。
用力的將蓋子蓋上,楚容珍走下椅子,找出一些紙張與筆墨,坐在椅子上直接寫了起來。
夜清穿好衣服,坐在一邊,靜靜看著她書寫著什麼,湊過頭一看,頓時一愣。
完全不像一個女子的字跡,筆勢雄奇,張揚跋扈。
正在寫著的楚容珍看著自己的字跡,皺眉,突然像狂一般大力撕毀整張宣紙,臉色鐵青。
這字跡,前世為了討好宗旭,她學了百家書法大家的字跡,最終卻被宗旭直接嫌棄,說她的筆跡潦草,明明女子卻意圖學會男子的筆跡,嘲諷她是不是起了插手朝政的心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楚容珍整理了情緒,重新書寫了起來。
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歸於虛曠,絲毫不受束縛,甚至整行一筆而下,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來去無蹤。
夜清眯著眼,靜靜看著她字跡的改變,與剛剛的狂野不同,現在的字跡多了一絲女水該有的柔和,如行雲流水般。
越相處,他覺得這小東西越神秘,讓他忍不住想要一一破解,看看藏得最深的屬於她的真實。
一柱香之後,楚容珍拿著滿滿兩大頁的宣紙放在夜清的跟前,「這上面的藥材,能收集多一點就多收集!」
夜清看著上面各種各樣,有的甚至沒聽過的藥材,皺眉:「你確定不是趁機坑本王?」
「愛信不信!」楚容珍翻了一個白眼,走到床邊,打了一個哈欠,翻身上床。
夜清看著楚容珍開始閉眼睡覺的時候,扭頭,沖著一行淡淡道:「動作輕點!」
一行點點頭,接著埋頭苦挖。
第二天,楚容珍醒來的時候,夜清早己沒了蹤影,而她的地板也恢復了原來,根本看不出昨晚有被人大動作翻整過。
桌上放著一信封,楚容珍拿起來看了兩眼之後直接甩到火盆燒毀。
走到昨天動過的地板處,楚容珍伸手扭動著牆上的油燈座,發出咔擦的輕響,地板下陷,移動,一個階梯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走下階梯,一個幾坪大小的地下室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正中間擺放著大瓮,四周還有幾個木架與桌椅子,擺設簡單,卻讓楚容珍笑了。
一個地下室的存在,她能省去很多麻煩,也能做很多事情。
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之後,楚容珍就走了上去,正好舒兒來找她,說楚王妃有請。
三天後就是皇後娘娘的賞雪宴,楚王妃這個時候找她,跟進宮的事情有關?
雖然疑惑,還是整理了一下妝容之後,楚容珍在舒兒的陪伴下來到了楚王妃的院子。
楚王妃正在坐在主位看著帳本,聽到楚容珍到來的時候,淡淡道:「嗯,讓她進來!」
楚容珍進來的時候發現房中只有楚王妃一人,沒有看到楚容琴的存在。
「女兒見過母妃!」舒兒扶著她走上前幾步,緩緩福身。
楚王妃淡淡掃了她一眼,「嗯,起來!」
楚容珍站了起來,淺笑輕問:「母妃,聽說您有事找女兒,不知是何事?」
「坐吧!」
楚王妃放下手中帳本,伸手揉了揉眉,抬眼看著楚容珍,「三日後是皇後娘娘的賞雪宴,這個宴會的性質相信琴兒跟你說了吧?」
「姐姐說了,是皇後娘娘要為幾位皇子,太子挑選合適的千金小姐!」
「不止這些,權貴家的公子也會在宴會上挑選合適的千金,有合適的,那些夫人們便會直接向皇後娘娘請旨賜婚……」
楚容珍坐在椅子上靜靜聽著,沒有搭話。
「珍兒,你覺得你姐姐的性格今後嫁人了會如何?」突然,楚王妃的話鋒一轉,問得楚容珍微愣。
「女兒不知!」有些疑惑,這楚王妃為何問她這種事情?
「你知道,但不想說罷了。琴兒的性子直,又不會使一些小心思,今後嫁到了權貴之中的話肯定會吃苦頭,權貴豪門中哪個不是心眼眾金,妻妾成群?可是她的身份擺在這裡,想要將她娶回去的權貴之家不少,不過我不會同意的。琴兒的親事由我親自來選,而不是成為權力的籌碼,我希望她能一輩子開心,一輩子無憂……」
這是楚王妃第一次對她說出心理話,但絕不會假話。
別的事情上她會懷疑惑楚王妃話中真假,唯獨這件事,事關楚容琴的事情,她不會懷疑。
「母妃清楚的,姐姐的性格不管是哪樣都會吃虧,低門檻的家族雖好,可是男方一日升遷,以男子的稟性來看,姐姐的日子不好過。哪怕是十分寵愛的姐姐的男子,如果身處權貴,也會耐不住壓力,而姐姐也會鬥不過內宅……」
楚王妃聽到楚容珍的回答時,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嗯,我很清楚,但你姐姐的性子我不希望壓抑她,然而這次宴會中,我擔心會有人暗中對你姐姐下手,要知道,你姐姐的名聲被毀,除了嫁人別人他法。」
楚王妃幽幽輕嘆,語氣無奈又冷凝。
楚容珍則是心臟緊縮,「母妃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也別急著否認!你的轉變,最近所發生了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不管你想做什麼,想要得到什麼,我只有一個要求,琴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