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局戲,小丑不自知
春容死了,在當天夜裡自焚身亡,奇怪的是,柴房附近發現了楚王妃的髮釵。
從而認定了,是楚王妃殺人滅口。
然而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楚王妃直接說出,尚夫人中的毒根本不是胭脂紅,而且砒霜時,眾人嘩然。
原來,楊梅與海鮮一起吃會出現中毒反應,與砒霜一模一樣,因為兩者結合就會成為砒霜。
為了證實她話中真假,找來一隻狗讓它吃下楊海與海鮮之後,果然中毒身亡,與砒霜的癥狀一模一樣。
尚夫人不是中的胭指紅,那麼春容的以死謝罪就十分奇怪了。
最後,這件事情成了謎,尚夫人是不小心喝了楊海酒,再吃下了大量的蝦,魚等食物出現的中毒,根本與下毒一事無關。
那麼出現的毒素又是什麼意思,誰殺了春容,最後成了無解之案,就此落下。
當楚容珍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哈哈大笑,神情十分詭異。
「原來如此……哈哈……有趣……」
「小姐,什麼東西有趣?」
舒兒把麗兒打聽過來的事情全數說給了剛起的楚容珍聽,楚容珍聽后大聲笑了起來。
坐在床邊,楚容珍把頭靠在床柱上,咧嘴輕笑:「這個楚王府果真的卧虎藏龍,一個深不可測的楚王妃,一個身份不明的影夫人,現在又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尚夫人,哈哈,真的是有趣……」
「心狠手辣的尚夫人?」舒兒不解。
「心狠手辣的可不止尚夫人,還記得尚夫人昨天吐出來的東西嗎?她的吐出來的食物中有九成是蝦,魚,貝殼……可是昨天的菜中沒有主菜是海鮮,海鮮全部做成了配菜,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什麼?」
楚容珍淡淡掃了舒兒一眼,愉悅輕笑,「這代表了尚夫人從各個盤中挑出了海鮮來吃,要麼是她愛海鮮愛到了一定地步,要麼就是她故意吃下大量的海鮮,喝下楊梅酒,毒發……」
想起來她也得佩服,對自己心狠手辣,用這種方式讓自己中毒,有個閃失,可就真的一屍兩命了。
「你們這些貴族真奇怪,做什麼都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把自己算計進來!」
舒兒嘟噥著,楚容珍聽到也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
「為了自己的孩子,她當要拼一下。以宛側妃的性格肯定容不下這孩子,與其默不作聲中拿掉倒不如博一把。故意讓宛側妃知道自己身懷有孕一事,利用宛側妃的動作自己中毒,讓楚王爺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從而可以保下這個孩子。」
聽著楚容珍的解釋,舒兒點點頭,「做娘的都很強大,我的娘親雖然成為了星星,可記憶中的她敢跟我父親對著干,很厲害!」
楚容珍對這尚夫人也起了一點興趣,膽大,心狠,有可能是一個懂葯的。
「對了,那春容是誰殺的?」就好像在聽故事一樣,舒兒她可是十分感興趣。
對於豪門間的爭鬥她聽過不少,以前就十分好奇,沒想到可以親眼見識。
「還能有誰,宛側妃派人做的唄!收買的春容下了胭脂紅之後,就陷害楚王妃。那場大火是宛側妃派人做的,髮釵估計也是春容先前偷出來的,只不過……」
「只不過?」停在了重要地方,舒兒覺得心頭痒痒。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楚王妃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春容背叛的事情,所在在楚王爺要打發她出去的時候把春容留了下來,對於宛側妃會派人殺人滅口也猜到,故意讓春容死宛側妃的手裡……」
舒兒頓時驚了,她實在想不到,那個溫和的楚王妃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止舒兒,就連楚容珍也覺得十分忌憚。
楚王妃估計很早就知道春容背叛,卻一直沒有動作除去。直到這一次的事情發生后,她不想春容離去這麼簡單的離去,就故意留了下來,誘使宛側妃殺人滅口來嫁禍自己,最終目的不過是想處置春容這處叛徒而己。
楚王妃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尚夫人中的不是胭指紅卻沒有出聲,反而是等到春容死後自己被嫁禍才說,其中原因就是為了處罪春容而己。
說到底,心思最恐怖的人就是楚王妃沒錯了。
沒有自己動手,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而己。
估計到現在都無人知道,春容真正死在誰的手裡。
靠坐在床邊,楚容珍神情忌憚,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楚王妃的手段吧?
果真如她所想象的那般,她們是同類人,是十分危險的存在。
另外一邊
楚王妃靜靜看著燒為焦炭的春容,淡淡道:「夏靈,好好安葬春容!」
「是!」
楚王妃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淡淡勾唇,勾畫出一個冷唳弧度。
一個背叛的丫頭,這才是最好的下場!
最後,這件事情就這麼落幕,尚夫人因為中毒一次,所以楚王爺對她也重視了一些,而楚王妃也派了好幾個丫環服侍尚夫人。
宛側妃那邊就算再氣也沒有辦法,本來打算把尚夫人的孩子弄掉嫁禍給楚王妃,沒想到最後結果卻成了這樣。
哪怕再氣她也想不到哪裡出了問題,本以為安插在尚夫人面前的侍女第一時間傳達了尚夫人懷孕的事情,本以為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弄掉尚夫人的孩子嫁禍給楚王妃,本以為買通了楚王妃的貼身丫環……
到時是哪裡出錯她根本不明白,也不清楚。
獨自生著悶氣,暗恨楚王妃的好運,根本不知道這場局中,她不過是扮一次小丑而己。
尚夫人利用她,楚王妃也利用了她,說到底,宛側妃只不過是做了一次小丑卻不自知而己。
楚容琴來楚容珍的院子抱怨了一下之後,就離去,說是楚王妃失了一個貼身丫環,說不定心情不好,去陪陪她。
接連幾天,楚容琴都沒有來她的院子,倒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從楚王妃那裡回來的楚容珍,推開房門,掃到床邊的一抹白色身影時,神情一震,眼中戒備。
掃了外面一眼,關上房間,盯著床邊男子,抿唇。
「沉王爺好大的興緻,私闖女子的閨房如此熟練?」
坐在楚容珍床邊的夜清背靠在床柱邊,淡淡掃了她一眼,修長如玉的大手伸手輕輕拉了她床邊吊鉤,暗格瞬間打開。
「本王真沒見過哪個女子的閨房中會養這些毒物,你睡在上面不怕哪天被咬死?」
夜清的語氣有些不悅,還有著淡淡的怒意。
楚容珍疑惑看了他一眼,她會不會咬死,關他何事?
「這是臣女的事情,不勞沉王爺關心!」
「一段時間不見,小東西,你的膽子越來越大……」夜清抬眼,雙眸如畫,好似丹青聖手所繪成的水墨畫。
濃厚的神秘色彩,靜靜坐著就好像一幅水墨簡筆,雖簡單,卻時時透露著神秘。
「以前是很害怕王爺,只不過從前幾天開始,突然不怕了!」
走到一邊的梳妝台上,伸手拿下髮釵,拿著梳子,一點點輕輕鬆著,神情自若。
夜清緊緊盯著她的後背,神情晦暗不明,緩緩下床,動作優雅。
「為何?」
走到楚容珍的背後,接過她的梳子,輕輕的勾起一抹長發,細細梳了起來。
楚容珍挑眉,不明白他這是何意。
堂堂攝政王,她可不認為是看上了她,一是她沒這麼自戀,二是他們的年紀相差太多。
夜清他都二十五六歲了,傳聞是陛下的男寵,所以一直不准他迎娶王妃,自然也沒有哪個女人敢嫁。
他的權勢雖大,可名聲倒底不好,陛下的男寵,哪怕再權勢滔天,說到底還是以色侍人,惹他人閑話。
「很簡單,生命有了保障,自然不會再怕!王爺的蠱毒只有我能解,我死了王爺也一直會生活在痛苦中……」
「小東西,別惹本王生氣!」
給她梳頭的動作變得有些重,語氣有些冰冷,警告,估計是對她的話有些不喜。
「臣女不想惹王爺生氣,反而是在為自己謀求生路。聽說楚國四衛傳承幾百年,或許王爺可以嘗試去尋找傳說中四衛,說不定能解您身上的毒。去尋找幾百年的傳說,還是留下臣女,其中利弊相信王爺能分得清楚。」
舉起手,似乎想要拿回梳子,只不過夜清直接無視,伸手解開她的長發,親自替她梳了起來。
男子給女子梳頭,本是十分暖昧甜蜜的事情。
可是在她的眼中,夜清每梳一次,她的心就會顫抖一次,好像隨時,她的這顆頭就會被直接扭斷。
「小東西的消息不錯,竟然知道四衛的事情,一點也不像是深養閨中的女子!」
似試探,似懷疑,夜清墨眸微閃。
「這樣才會引起王爺的好奇,不是嗎?王爺好奇臣女為何會懂蠱,好奇臣女為何知道楚國四衛的事情,想必您己派人去查卻什麼也查不出來吧?王爺好奇了,臣女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微微笑著,楚容珍溫柔優雅的坐著,身體挺得筆直,身上帶著淡淡的貴氣。
「嗯,不錯,王爺好奇了,小東西,你很聰明,很懂得如何活下來。解了本王的蠱,你想要什麼,本王都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