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成雪死了?
「怕本王?」
楚容珍的後退讓夜清十分不喜。
「這樣比較好交談,省得脖子酸!」楚容珍柔和淺笑。
夜清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入房中,坐在一張軟榻上,隨意靠著,放肆又隨性。
楚容珍走出來的時候看著房間放著一疊女式的長裙,主動的拿了過去,伸手穿在身上,確認得體之後才走出來,與軟榻上的夜清對視上。
「本王中的什麼蠱毒?」
看著楚容珍走了出來,夜清淡淡輕問。
他的詢問,卻讓楚容珍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有得談。
「不,準確來說,王爺中的是蠱,而不是被下了蠱毒!」楚容珍淺淺一笑,走到夜清的面前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剛泡在水裡,有些口渴。
「兩者有何區別?」
喝完茶之後,楚容珍才把杯子留在原地,後退幾步,神情自若,答:「蠱毒與蠱是兩種不同的存在。練成蠱之後不可能把活蠱隨時帶在身上,所以想辦法殺死活蠱之後拿它們的屍體磨成粉末,得到的就是蠱毒。生蠱就是在他們活著的時候投入到人體,通過聲音等一系列的訓練聽從指令,比如常聽到的蛇蠱,犬蠱等等……」
楚容珍如實說著,而夜清則是認真聽著。
她對蠱毒很有研究,前世時她有一個師父,在蠱毒方面的成熟極高,因為整個大陸禁巫蠱,所以這也是不能對外說的秘密。
畢竟拿蠱害人的話,一般醫者根本無法查出,也無法根治。
「本王體內是什麼蠱毒?」
不知是不是相信了楚容珍的話,夜清的表情看不出什麼。
「暫時無法確定,癥狀很像飛蠱,發作時身體里有十多處的類似蠱蟲的物特在你身體撕咬。但是,用銀針刺住它們的時候卻又消失不見,與飛蠱的癥狀有些不一樣。因為只見過你一次發作,所以我無法確定!」
夜清靠坐在床邊,淺淺笑著,掃了她一眼,既危險又詭異。
「世上蠱毒,你能解多少?」
一個不相關的問題,可是楚容珍卻聽出了試探的意味。
「不好說,就我現在狀況,能解的很少,知道解法也不一定能找到相關的藥材,解蠱不比養蠱,可是十分需要藥材,而且是極為大量的藥材。」
「本王暫且相信你,這次就先放你回去,希望不要讓本王失望!」
想了一下,夜清鬆口。
楚容珍則是鬆了一口氣,淡淡點頭,「明白!」
說完,她沖著夜清行了一禮之後,就轉身離去。
離去的她一直能感覺得到,背後那炙人的視線,一直隨著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到內字來到前院時,那種倍感壓力的視線才消失。
外院中一片混亂,楚容珍這才知道,她與夜清相處的這幾個時辰中,舒兒差點把這裡給毀了。
原來她被帶入這裡的時候,舒兒與蓮就跟了過來,只不過蓮攔下了追來的黑衣人,而舒兒則是跟著一起跟到了這裡。
剛剛進入就被攔下,只能眼睜睜看著楚空珍被夜清扛進內院。
外院守衛的暗部眾看到舒兒想闖,就齊齊圍住。
而舒兒想要進去,被攔之時,與暗部發生了矛盾。
她赤手空腳靠著高超的近身戰鬥與強大的力氣,硬生生與暗部眾戰為平手。
以一敵多,舒兒多少有些吃虧,沖不進去就打到疲累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等休息好了就繼續,如倔牛一樣。
因為她的破壞力,外院花草,假山,樹木,磚牆……
能毀的東西被她毀得差不多,就連一人高的假山也被她拳打腳踢硬生碎裂。
她的蠻力直接震驚了暗部眾,原來入內殺無赦的他們第一次起了愛材之心,沒有下死手,而是與她乾耗著。
直到楚容珍走出來的時候,舒兒才停下破壞的行為,箭步沖了過來,「小姐,你沒事?」
伸手就直接想要拉住她,楚容珍見狀,連忙一閃,「嗯,走吧,回府!」
手中一空,舒兒才想起來自己的力道,雙手在身邊兩邊擦了擦,跟在楚容珍的身後,大步離去。
暗部眾靜靜看著楚容珍的離去,眼裡閃著好奇與審視,直到楚容珍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十來個暗衛對於楚容珍的身份表示好奇,低聲商議著,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出現一批一模一樣的白色斗篷人。
等他們感覺到時,心口中劍,脖子被抹,早己魂歸黃泉。
為首的一個白衣人揮了揮劍上血跡,收回腰間,「處理好!」
「是!」
為首的白衣人才轉身朝著夜清所在的內院而去……
夜清獨自一人坐在床邊,視線一直盯著楚容珍離去的方向,直到白衣人走了進來,半膝跪在他的面前,「主子,全部清理完畢!」
「嗯,記得替換好!」
夜清淡淡掃了他一眼,慵懶隨意。
「是!」白衣人答。
「對了,上次讓你查的楚容珍的資料,是不是有誤?她的蠱術可不是一點半點好,每次蠱發都靠楚沉解藥支撐的本王,這次卻挺了過去……」
「是楚容珍做的?」白衣人聽到夜清沒服解藥去撐了過去,十分驚奇。
「這是本王該問的,一行,你的能力是不是變弱了?」
「屬下知錯,馬上去把楚容珍的資料再次詳細查一次!」一行低著頭,連忙請罪。
夜清點頭,揮揮手,一行見狀,離開了房間。
夜清獨自一人靠坐在床邊,一手撫著胸前,神情詭異又幽暗。
果真是意外之喜,這個小東西,說不定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在楚容珍回府之前,發生了一件大事。
成雪死了!
回到將軍府的成雪幾個小時這后就開始上吐下泄,請來了大夫一致認為是中毒,在配製解藥的時候等不及,最終一命嗚呼。
成夫人之前喪失了兒子,現在女兒又中毒而亡,她像是發了瘋一般的查著真相。
最終,她查到,幾個小時前,她的女兒與一群人在天香樓吃過東西。
而那些人中,就有楚容琴!
在成寧死後,她徹底恨上楚容琳的時候,宛側妃派人告訴了她真相,只不過成夫人不僅沒有原諒,反而更加怨恨。
因為她們,所以她兒子才會死。
如果不是楚容琳,那麼楚容琴就是殺死他兒子的兇手。
得知與成雪一起吃過飯的人中有楚容琴時,她像是瘋了一般帶著人圍住了楚王府,勢要討回公道。
因為她帶的人有侍衛,也有士兵,這事也就驚動了成將軍,也驚動了楚王爺。
在楚容珍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成夫人帶著一大堆的人與楚王府對峙著,而楚王與成將軍成加則是勸著,冷著臉查明真相。
成夫人像個潑婦一樣,帶著人就堵在楚王府直接開罵,要楚容琴給個說法。
楚容琴卻因為楚容珍的失蹤正著急上火,成夫人這麼一鬧堵著門口讓她出不去,滿肚子的煩躁直接暴發,也不管所謂的德生禮儀,叉著腰一陣噼里啪啦的對罵著。
「本郡主說了不清楚,當時在場的又不止我一人,而且又不是我邀請她的,誰請她出門的找誰去,本郡主還有事!」
說完,就要往外面走,成夫人則攔在她的面前,「不準走,肯定是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對不對?你殺了我兒子。現在又殺了我女兒,一定要給出公道……」
「我說你有病吧?本郡主殺了你兒子拿出證據來,殺了你女兒你也給本郡主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是誣衊,而且還是誣衊皇親,罪加一等!」
「就是你殺了我的女兒,還我女兒命來,還我兒子命來……」
兩人鬧得不可開交,門口就擠滿了人,剛剛下朝成將軍聽到消息連忙趕了回來,在外面風流快活的楚王爺也聽到消息滿臉不悅的回來。
雙方正好到達楚王府門口,就看到楚容琴與成夫人兩人帶著府兵對峙著。
「怎麼回事?」
兩人都陰沉著臉,臉色十分不好。
成夫人一見到成加就立馬大聲哭了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被楚容琴欺負得多慘似的。
成加一見自己的妻子哭得凄慘,從她斷斷續續哭聲中得知了女兒的死亡,臉立刻就沉了下來,看著楚容琴的語氣也不好了起來。
「能否請教郡主,小女在天香樓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說是請教,可是成加的語氣很不好,因為他兵權在握,所以腰板硬,面對楚容琴也沒有半點的懼意。
「不清楚,成雪出了事情憑什麼對本郡主喊打喊殺的?在場的人多了去了,是本郡主好欺負不是?」
面對成加這個武夫,楚容琴的態度也十分堅硬,被成夫人鬧到了這種地步,她哪能後退半分?
而且,母妃還沒有出來,在母妃出來處理事情的時候她可不能示弱。
「那麼可否請郡主去一趟京兆府?」
京兆府可是最高官府,直屬陛下,哪怕是親王犯罪,被告到了京兆府後,京兆府都有權對親王進行宣判。
「去就去,本郡主怕你們不成,只不過你們給本郡主記住,如果不是本郡主殺了成雪,那麼你們誣告皇親的罪名就成立,到時你們可別給本郡主賴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