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雪中送炭

  諾曷缽可汗統帥著21萬大軍在鐵西城西南府原野上，與吐蕃的15萬大軍對峙。吐蕃進入吐谷渾一共25萬軍隊，其餘的軍隊目前分散在各地。


  開戰的前三天，雙方都在試探性進攻，互有勝負。


  第三天諾曷缽可汗召開了軍事會議，決定趁著吐蕃的其他軍隊沒有集中過來的機會，第明天早上對吐蕃發動全面進攻，力求一舉擊敗吐蕃軍隊。


  當天夜裡，吐谷渾的大軍早早進入了夢鄉，諾曷缽可汗也歇息了。他們準備在早晨5點起床，到早晨8點整，對吐蕃人發動全面進攻。


  凌晨2點，在東北方向上，突然出現了一支2萬人的吐蕃騎兵部隊，迅速攻進了吐谷渾軍隊的大營。接著，西南方向的吐蕃大軍也發動了全面的進攻。


  原來，吐蕃統軍元帥松贊干布的堂叔南寧松贊，認為自己的兵馬少於吐谷渾的軍隊，在兩天前，就秘密派出兩萬騎兵，繞道戈壁，潛入了吐谷渾大軍的側背後，他們搶在了吐谷渾軍隊發動攻擊前面6個小時發動了攻擊，打亂了吐谷渾的部署。


  諾曷缽可汗率軍進行反擊，但是由於失去了先機，加上吐蕃軍隊將士悍不畏死的拚命攻擊。3個小時以後，吐谷渾軍隊開始崩潰了。


  大將軍赫連波特率領三萬步兵，與吐蕃軍隊死戰，掩護諾曷缽可汗突圍，結果赫連波特戰死，21萬吐谷渾大軍，最後只有2萬餘騎兵跟隨著諾曷缽可汗，逃回了吐谷渾王城伏俟城。其餘大軍被斬殺和俘虜了大半，剩下的潰散了。


  吐蕃軍大獲全勝，由於他們的騎兵部隊數量不多，推進的速度較慢，這就給唐軍的介入提供了機會。


  大將軍戰死，大軍潰敗的消息傳到了吐谷渾王城伏俟城時，王城裡一陣大亂。貴族們紛紛打算逃離王城，到鄉下避難。


  此時，諾曷缽可汗還沒有回到王城。


  負責留守的諾曷缽可汗的王叔哥樹，一面調集周圍小城池的兵馬，向王城集結，準備死守王城，一面等候諾曷缽可汗歸來。


  這天，哥樹的妻舅領來了一位西域的商人，來見哥樹。


  當得知來人的身份的時候，哥樹大吃一驚——此人竟然是大唐鴻臚寺正卿唐斐！

  哥樹見到唐斐的第一感覺，就是認為大唐要趁火打劫，來和吐谷渾簽訂城下之盟的。


  不料，唐斐表明了大唐準備無償援助吐谷渾的態度。


  哥樹問道：「我吐谷渾一向和你們敵對，你們為什麼要援助我們呢？」


  唐斐說道：「吐蕃這些年發展過快了，已經威脅到了大唐的安全，大唐需要和吐谷渾聯合，來遏制吐蕃的發展。在這一點上，是符合大唐和吐谷渾的利益的。


  挑明了說吧，如果吐谷渾被吐蕃所滅，大唐將直接面對吐蕃的威脅，因此，大唐需要吐谷渾這個朋友。」


  哥樹現在明白了大唐的意圖，對於唐斐坦誠的態度，他表示滿意。


  他仔細分析了目前的情況，覺得這是挽救吐谷渾的唯一出路。他馬上召集在王城裡的僕射赫連普等人商議，決定接受大唐的條件。


  隨後在諾曷缽可汗還沒有回到王城的情況下，哥樹果斷地答應了唐軍入境作戰的要求。


  並且，他代表諾曷缽可汗答應了，在擊退吐蕃以後，吐谷渾向大唐稱臣，為大唐鎮守西南邊境。


  李愔接到報告，立即揮軍進入了吐谷渾的境內。


  諾曷缽可汗一路狂退，甩開了吐蕃的追兵，在馬坎城休息了一夜，繼續向王城伏俟城撤退。


  這天，他終於回到了王城。


  哥樹和僕射赫連普一起來拜見諾曷缽可汗。一見面，哥樹和僕射赫就向諾曷缽請罪，請求他原諒他們在他沒有在的情況下，以他的名義答應了大唐的要求。


  諾曷缽原本已經心灰意冷，已經做好了亡國的思想準備。他打算死守伏俟城，與吐蕃軍隊決一死戰，死在伏俟城一了百了了。


  聽完了叔王哥樹和僕射赫連普的敘述，諾曷缽大喜過望，他說道：「叔王，僕射，你們做得對。這是目前唯一可以挽救吐谷渾的方法了。快請大唐的使者，我要親自和他見面。」


  不久，唐斐和諾曷缽可汗見面了。


  唐斐說道：「既然大唐與吐谷渾簽訂了協議，那麼吐谷渾的事情，今後就是大唐的事情了。」


  諾曷缽可汗急切地說道：「大唐打算給我們什麼援助？」


  唐斐說道：「物資上，大唐準備援助你們糧食50萬石，橫刀5萬把，弓弩3萬副，箭矢500萬支。其它物資若干。」


  諾曷缽可汗感到很滿意，但是，這些還不是他最關心的，他問道：「大唐準備出動多少軍隊？」


  唐斐說道：「唐軍一共出動兩個騎兵師和和飛虎軍，總共28000人，投入作戰。」


  諾曷缽可汗有些失望地說道：「就只有不到三萬人，太少了點吧？吐蕃軍隊十分勇猛，這麼少的軍隊起不到什麼作用的。」


  唐斐笑道：「這點上您儘管放心，大唐的這些軍隊是裝備最精良，訓練最好的部隊之一，以一當十，甚至以一當百都不是誇張的。否則，我們是不會來冒這個險的。」


  諾曷缽可汗將信將疑，但是，出兵多少是人家大唐的事情，給了這麼多援助。自己也該知足了。於是，他不再提出疑問，說道：「那麼，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唐斐說道：「在我來之前，梁王殿下已經制定了作戰計劃，他的意見是這樣的……」他就把梁王的戰役意圖告訴了諾曷缽可汗等人。


  哥樹說道：「可汗，梁王殿下的戰役意圖，臣看可行，目前也唯有此計可以對付兵鋒正盛的吐蕃大軍了。」


  諾曷缽可汗點點頭，說道：「如此，就照著梁王殿下的意圖部署吧。」


  唐斐說道：「為了表示大唐的誠意，我願意留在這裡作為人質，確保計劃的執行。」


  諾曷缽可汗很感動地說道：「如此甚好。如果吐谷渾能夠渡過難關，我願意與大人結為異性兄弟，隨著大人一起去長安朝見大唐皇帝陛下。」


  再說吐蕃軍隊，他們一路北上，戰事越來越順利了——他們所遇到的基本上是空城，裡面什麼都沒有，就連口水都喝不上，水井都被破壞了，或者被死貓死狗給污染了。


  南寧松贊看出了問題——敵人這是使出了堅壁清野的戰術，使得吐蕃軍隊的給養不能夠就地補充。他決心放棄分兵攻打吐谷渾的其他城池，集中主力攻打吐谷渾王城伏俟城。


  半個月後，南寧松贊集中了大軍20萬人，包圍了伏俟城。此時的伏俟城裡，也集中了吐谷渾的軍隊8萬餘人。一場慘烈的攻防大戰隨即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