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探望監獄裏的父親

  沒人知道這一分鍾，季千尋腦中做了多少鬥爭，她不知道別的，她隻知道，父親是她最親的人，她隻要想想父親那樣驕傲清高的人在監獄裏年複一年地受苦，心就疼得發緊，為了讓父親從牢裏出來，她……什麽都願意做。


  “我……我答應。”


  戚宸很滿意季千尋的結果，這樣才是識趣的人。


  那日過後，她就住進了這紅葉別墅。


  回憶從腦海裏散去，季千尋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光明，她隻是戚宸的一個情人，戚宸需要她時，她得曲意逢迎，不需要她時，得在角落裏待著，不能出聲。


  季千尋苦笑，如今的她當真是連寵物都不如，當個小寵不開心的時候還能撒個嬌，可戚宸，哪裏吃那一套。


  千尋，千尋，追尋愛情，她的愛情恐怕沒有資格擁有了吧。


  她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別墅的管家不當她是一回事，看了她一眼就顧自幹自己的去了，季千尋知道，在管家阿姨眼裏，恐怕隻有戚宸才能讓她甘心伺候。


  季千尋沒有自己的車，她本身就沒錢，又不想再多花戚宸的，一輛車的耗費還是很大的，她總覺得，能夠少花一點，內心就能好受一些。


  她等上了一班公交，車上人特別多，擠得她動彈不得，後麵有雙手突然撫上她的腰，來回摩挲，她用力地掙紮了兩下，那雙手頓了頓，收了回去。


  季千尋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裏不由得有些委屈，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能結束，也許，當父親出獄的時候，她就帶父親一起離開這個城市，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生活，誰也找不見她。


  車停在了市郊男子監獄，季千尋站在等候室裏，緊攥著手，她已經四個月沒見過爸爸了。


  季長卿戴著手銬進來，頭低著，手汗被他蹭在了髒汙的囚服上。


  父女兩人隔著窗戶坐著，相顧無言，季千尋鼻子一酸，“爸爸，你還有一年就能出來了。”


  季長卿嘴角一動，他也在商場混跡了這麽多年，他明白，他的案子能有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會是一日之功，沒有人會為他做到這一步，隻有他的女兒。


  可他不知是哪位權貴幫了他，無期改成兩年，T市敢與司法作對的人少之又少……可他不敢問，沒臉問。


  “千尋啊，在爸爸出獄之前，你不要再來看爸爸了。”


  “好。”她明白爸爸的意思。


  十五分鍾的探監時間過得很快，季千尋望著父親被獄警帶走的背影，心中酸澀難言。


  寰宇總部頂層，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黑白簡潔，一側放著超大書櫃，書櫃裏擺放得滿滿當當，各類書籍穿插，隱隱透著奢華的氣息，彰顯主人的絕佳品味。


  純黑辦公桌前，戚宸闔著眼，右手背搭在其上，靠著旋轉椅背，眉頭緊皺，薄唇抿成一條線，可見早晨的火氣還未消下去。


  戚四敲敲門進來，戚宸低沉的聲音響起：“說。”


  戚四打了個寒戰，整個尊門的人無人敢在大哥火氣大的時候同他說話，奈何是大哥吩咐給他的任務，不來打擾大哥不行啊。


  “大哥，季小姐已從監獄安全出來了。”


  “花錢去打點一下，給季長卿安排個環境好些的，季千尋現在也算我的人，別讓人隨意欺負了。”


  戚宸將手放下，調整了坐姿，“去弄張今晚的電影票，喜劇的。沒事兒了，出去吧。”


  戚四低聲應是，退了出去。


  辦公室裏的戚宸轉了轉手機，找到季千尋的號碼撥了出去。


  探望完父親的季千尋，準備走一段路回去，靜靜自己的心，感覺到兜裏震動，掏出手機一看是顯示是“大暴君”，想了想戚宸從未跟她打過電話，估摸著打錯了，一不留神就給掛了，她也沒在意，繼續低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