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流產

  113。流產


  「官旭，景大樹他就是找我問思涵學姐的事，他想勾搭思涵學姐……」


  唐紅豆咬著筷子，一臉真誠的看著官旭，麻麻說了做錯事只要勇敢的承認錯誤就還是好孩子，會得到大家的原諒，可她這都解釋一路了，怎麼官旭這爺還是一張臭臉呢。


  「我知道，吃菜吧。」


  官旭眼皮都沒抬一下，夾了一筷子酸溜土豆絲往嘴裡送。喲呵，景大樹？這叫的倒是不生疏，我還他媽的官大爺呢！

  唐紅豆看著滿滿一桌子菜，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酸溜土豆絲，糖醋排骨，涼拌海蜇絲，酸菜魚，酸湯肥牛，酸辣包菜……估計這桌菜做下來用了整整一罈子醋吧，唐紅豆聞著就覺得牙根都酸了，可官旭居然能神色自如的吃了一口又一口。


  「官旭，你別吃了，你胃不好……」


  唐紅豆弱弱的開口，舉了半天的筷子還是沒有勇氣落下，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景澍沒什麼事，可唐紅豆就是心虛的不行，有點像被丈夫抓到偷漢子現場的那種感覺。


  「沒事，今天小爺格外想吃醋！」


  「官旭，你幼不幼稚啊，多大人了還吃醋，你見我哪天吃醋了嗎？」


  官旭看著唐紅豆一副有理噹噹的樣子，直接朝唐紅豆頭上賞了一個爆栗子，「那是小爺聽話，你見小爺身邊今天一個景澍，明天一個秦浩然，後天一個那什麼杜翰宇了嗎？」


  「小心眼……」


  唐紅豆癟了癟嘴，夾了一片肥牛，果然是加了三倍酸菜的，吃起來比聞起來還酸。


  官旭吃老陳醋的功力唐紅豆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杜翰宇和自己那都上學期的事了，不就那天在思賢樓遇見打了個招呼，接了人家送的一杯布丁奶茶嗎，他至於這麼小心眼嗎？！

  「媳婦兒，你嘀咕些什麼呢？」


  官旭眼睛一眯，笑的春風滿面，看著唐紅豆滿是溫柔，不過唐紅豆卻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我在說以後只要見到男的就繞著走，回去把手機里所有異性的手機號都加入黑名單，以後出門帶個口罩，只要是男的，哪怕是個問路的，我都堅決不搭理！官大爺，這樣可否滿意？」


  「嗯……還有微信，qq，twitter什麼的也可以清一清，你微博上關注的不管是小鮮肉還是老大叔，能取關就取關吧……」


  「官旭，你不要得寸進尺啊！給你點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


  「嗯，我看這全醋宴還是很不錯的，我們明天，後天，大後天，這個月都吃這個吧！」


  本來還想硬氣一點唐紅豆，看著這一桌散發著奇異味道的菜，立馬軟了下來，不就是撒個嬌嘛，拿下關旭就是一句話的事！


  「官旭~，下次我事先報備好不好，醋吃太多了傷胃的，官旭官旭~」


  唐紅豆殷勤的往官旭碗里夾菜，配上那可憐兮兮的小表情，果然官大爺招架不住，其實官旭是百分百相信唐紅豆的，只是看到有男人給自己媳婦兒擦嘴，這畫面衝擊有點大，被強行餵了一杯酸醋而已。


  「這還差不多，一會想吃什麼？」


  醋吃得差不多了，終於可以吃飯了，唐紅豆感動的恨不得飆眼淚，終於不用在對著這一桌子全醋宴了。


  「燒烤！」


  「駁回！」


  「海底撈！」


  「駁回！」


  「鐵板燒！」


  「駁回！」


  「上訴！」


  「上訴無效！駁回！」


  官旭看著唐紅豆那委屈的小表情，雖然很不忍心，但還是拒絕了，這妞最喜歡吃的都是些不利於身體健康的，假期里蘇老娘可是特意交代了，禁止唐紅豆吃燒烤和火鍋的，因為這妞一吃燒烤就上火，一吃火鍋就拉肚子。


  「官旭！你這個暴君！慘無人道！慘絕人寰！喪心病狂！」


  「喲喂，媳婦兒你這成語用的不錯啊，改天教教我？」官旭笑著刷卡結賬，「帶你去喝湯吧，金品閣的**鴿湯很補，你太瘦了。」


  「哼！」


  唐紅豆傲嬌的坐到了後排，勢要和一切*勢力抗爭到底！


  至於後來喝到**鴿湯那一臉幸福得能上天的吃貨女子，不好意思，大家看錯了，那並不是唐紅豆。


  九日工作室首款自主開發的app還有半個月就要正式登陸應用市場了，官旭最近都很忙，幾乎連吃飯的時間的都沒有，儘管不怎麼見面，官旭還是養成了每天回家前往梅苑跑一圈的好習慣，隔唐紅豆近一點，疲憊好像就會少一點。


  「唐紅豆，你能不能振作一點，你這個星期是怎麼回事，為伊消得人憔悴嗎？」


  「好想官旭……怎麼辦，感覺今晚都不想吃晚飯了……」


  葉梓看唐紅豆杵著網球拍，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一網球拍直接朝著唐紅豆的屁股上招呼，這才幾天呢，見不著官旭就跟丟了魂一樣。


  「唐紅豆，你家官旭知道你這麼一往情深嗎？」


  唐紅豆一臉神秘，「不知道，知道了那不要臉的該驕傲了！」


  何雨芊扶額，「那你家官旭知道你說他不要臉嗎？」


  「不知道哈哈哈哈！悄悄的！」唐紅豆笑的肆無忌憚，那嘚瑟的模樣讓人恨得牙痒痒。


  「不說唐紅豆那沒節操的了，芊芊，怎麼你的臉色還是不好啊，從開學好像一直都是慘白慘白的，是不是貧血了？」


  「……我」


  何雨芊欲言又止，還不等她鼓起勇氣開口，網球老師就吹響了集合哨音。


  「今天我們體測，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女生先來，五個人一組。」


  唐紅豆一聽要跑八百，腿立馬就軟了，唐紅豆不怕長跑，但卻受不了這種有時間限制的長跑，總覺得一趟下來就跟去地獄走了一遭一樣痛苦。


  世間有一條無法用科學證明的定律，那就是越怕什麼，什麼就越容易來，比如……


  「第一組，丁薇，張曉曉，徐漫，何雨芊，唐紅豆！」


  唐紅豆站在起跑線上，看著紅色的塑膠跑道，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天吶，世上怎麼會有八百米測試這麼反人類的東西啊！

  一圈跑下來，唐紅豆覺得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何雨芊的情況看上去比自己還要糟糕幾分，只見她一頭的冷汗，緊緊咬著嘴唇，臉色煞白，跑著幾乎眼睛都要閉上了。


  「芊芊，你沒事吧？」


  唐紅豆見何雨芊臉色實在不好，特意跑慢了兩步，氣喘吁吁的問。


  「紅豆……我，我肚子疼……」


  何雨芊抓著唐紅豆的手，她手心已經全是汗了，整個人搖搖欲墜，感覺往前跑的每一步都是飄的。


  「要不別跑了，下節課補測吧，我扶你過去休息一會。」


  兩人停了下來，唐紅豆扶著何雨芊，手搭上她的腰才發現何雨芊整個後背都濕了，看來疼的不輕。


  才走了兩步，何雨芊突然停了下來，一臉驚恐，緊緊抓住唐紅豆的袖子。


  「紅豆，血流出來了，流出來了……」


  「哪裡流血了？」


  唐紅豆被何雨芊的表情和臉色嚇到了，四處查看何雨芊是不是哪裡磕破了，頭一低就見何雨芊黑色的運動褲濡濕了一大塊，黏糊糊的粘在了大腿上。


  很顯然，這並不是大姨媽。


  「紅豆，不要跟老師說，送我去醫院，求求你，求求你……」


  何雨芊說話的力氣幾乎都沒有了，整個人都已經站不住了，靠著唐紅豆，滿臉的祈求。


  唐紅豆雖然未經人事，但畢竟是理論知識豐富的老司機，何雨芊這樣她大概也猜到了些，想起當年傳得沸沸揚揚的a大女生流產事件，唐紅豆權衡了一下，果斷選擇幫何雨芊隱瞞。


  唐紅豆給葉梓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給網球老師請個假，自己扶著何雨芊打了個車直接奔醫院去。


  唐紅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不過好在她還算鎮定，挂號，排隊，繳費，處理的井井有條。


  「請問一下，誰是何雨芊女士的家屬？」


  「我是！我是！」


  唐紅豆一見穿白大褂的醫生從診療室走出來，立馬走了上去。


  「你是？」


  「我是她姐姐！」


  唐紅豆怕醫生一定要求血緣親屬在場才告知病情，只能張口先暫時冒充何雨芊的姐姐了，不管怎樣，要先知道何雨芊現在什麼狀況，才好決定到底要不要告訴她爸媽。


  「嗯……病人有流產的先兆，雖然現在情況基本控制住了，但不能保證以後孩子的生長發育會不會受到影響，要是保胎還是流產，你們商量一下，最好是通知一下你們的父母，還有小孩的父親。你這個做姐姐的平時還是要跟你妹妹說說道理，這麼小的年紀，這種事情還是要謹慎。」


  「知道了，謝謝您醫生，請問病人什麼時候能醒？」


  「沒有打麻醉，過一會就會醒了，在婦科六樓14號病房。對了，買點有營養的東西，你妹妹現在身需要補補，營養跟不上，孩子發育的不算好，大人的身體也有些弱。」


  「好的，麻煩您了……」


  唐紅豆就是鞠躬又是感謝，就差往上塞紅包了。


  婦產科醫生對這種事應該也是見怪不怪了，不過對唐紅豆來說，雖然一路上她已經猜到了，但是真的從一聲口中聽到何雨芊懷孕的消息，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知道何雨芊沒事了，唐紅豆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幾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到病房去的，官旭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可唐紅豆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在醫院這件事，也不敢輕易透露何雨芊懷孕的事情，所以只能裝作沒看到。


  唐紅豆走進病房的時候，何雨芊已經醒了，小臉蠟黃慘白，顴骨凸起，原來還不覺得，現在看何雨芊真的和上個學期的氣色相差太多了。


  「紅豆，我是不是懷孕了？流產了嗎？」


  唐紅豆沒想到何雨芊居然這麼直白就問了出來，唐紅豆坐到床邊，摸了摸何雨芊的臉，還是幫醫生的話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嗯……寶寶還在，不過……不過醫生說以後寶寶的發育可能會出現問題……」


  「看來我預感還是蠻準的，我大姨媽上個月沒來我還沒怎麼在意，這個月也沒來我就懷疑是不是懷孕了，原來是真的懷孕了啊……」


  何雨芊還插著針頭的手輕輕的摸著小腹，眼睛里的情緒五味陳雜。


  「是丁堯的寶寶嗎？你打算怎麼辦，要告訴伯父伯母嗎？還有葉子和亮亮要不要說？」


  「我……」


  唐紅豆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打斷了何雨芊沒說完的話，唐紅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默默的按掉，開了靜音。


  「是官旭嗎？」


  「嗯，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他的。」


  「沒事你說吧，丁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認識的人里穩重些的估計也只有官旭了，我相信他不會說出去的，但我真的需要他的意見。」


  「可是……」


  唐紅豆還準備說什麼，手機又震動起來了，唐紅豆有點尷尬的看了一眼何雨芊。


  「接吧——你也幫我把手裡拿來，我給丁堯打個電話。」


  何雨芊捏了捏唐紅豆的手，指了指床位的外套。


  唐紅豆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何雨芊，既然她自己都願意告訴官旭，那唐紅豆聽她的就是了，說實話，要真的做什麼決定，唐紅豆真的拿不定主意。


  「喂？」


  「媳婦兒，你怎麼不接電話，我現在從工作室去學校，你想吃什麼？」


  「官旭，我在醫院。」


  「醫院？」官旭腳上的油門不自覺的放鬆了些。


  「嗯，a市婦幼保健院。」


  「不要急，我馬上趕過來。」


  官旭沒有多說廢話，事情在電話上一兩句說不清楚，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到唐紅豆身邊。


  聽唐紅豆聲音還算正常，官旭雖然擔心，但不至於亂了方寸，等官旭到婦幼保健院的時候，才進門診大廳，就見唐紅豆坐在一排椅子上發獃，衣服上還有暗紅色的血。


  「豆豆，怎麼了？」


  官旭蹲在唐紅豆面前，前後左右檢查了一邊，特別是沾了血的地方。


  「官旭，你說如果一個女大學生懷孕了，她應該怎麼辦？」


  聰明如官旭，唐紅豆的問題才問出口，官旭已經基本猜到是什麼事情，官旭站起來做到唐紅豆旁邊，自覺的把肩膀送上，伸手懶著唐紅豆的肩膀。


  「豆豆，你要知道，懷孕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兩個人要面對的問題，除非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他會撫養這個小孩，並且他有能力承擔小孩教育、成長所需要的所有費用，不然最好的選擇就是打掉。」


  儘管唐紅豆知道按現在何雨芊和丁堯的角度來看，打掉這個不合時宜的寶寶無疑是最理智的，但是她心裡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她這麼鮮活的一個小生命，應該是被祝福的，應該是要來到這世界上看看萬千風景的，所以當官旭說出打掉寶寶是最好的選擇的時候，唐紅豆心裡一緊，不自覺的就攥緊了官旭的手。


  官旭感受到了唐紅豆的緊張，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手上也不自覺收緊了些，好分擔一些她的不安。


  官旭沒有為了安慰唐紅豆，就去粉飾殘酷的事實，世界上比打胎更殘酷的事情多了去了，唐紅豆只有去面對，去練就一顆強大的內心，才能更堅強，更勇敢，而官旭他能做的只是讓她看清事情最好的發展方向，給唐紅豆一個肩膀一個懷抱。


  「官旭，以後我們多要一個寶寶好不好？」


  唐紅豆靠著官旭肩膀上，神色平靜，她又何嘗不知道放棄這個孩子是最好的選擇，只是現在何雨芊把這個選擇的權利分了一部分給官旭和唐紅豆，所以唐紅豆才覺得這個決定艱難無比。


  親愛的寶寶，雖然不得已我必須要放棄你，如果可以那就讓我做你的媽媽吧。


  「好。」


  兩人早就心意相通，官旭能讀懂唐紅豆的意思，所以這句好答的毫不含糊，對官旭而言，只要是唐紅豆想要的，不生也好，生三個兩個也可以，他都會選擇尊重，不生的話就牽著她的手陪她到老，生的話就兒孫在膝共享天倫。


  官旭輕輕的親了一口唐紅豆的發梢，看著她衣服和褲子上已經發暗的血跡，默默的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小心又溫柔。


  兩個人在人來人往的門診大廳坐了好久才重新回了病房，只是病房裡的氛圍和剛才好像不太一樣。


  「芊芊，你怎麼了？」


  唐紅豆見何雨芊蒙著頭，輸液的管子里已經回了一小截血，床上的人不停的在顫抖，連忙走進，拉開了捂得死死的被子。


  何雨芊咬著嘴唇，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毫無血色，除了那雙通紅髮腫的眼睛。


  「豆豆，我去吸煙區抽根煙。」


  官旭也是識趣的人，很顯然這種時候讓兩個女孩單獨聊會好很多，再說了他也沒興趣聽別人的那些事，官旭的溫柔和關心都是分對象的。


  「紅豆，他說要打掉這個孩子……」


  何雨芊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才開口，可是一張口眼淚又立馬奪眶而出。


  唐紅豆一邊幫何雨芊擦眼淚一邊安慰，「芊芊，其實丁堯師兄讓你把孩子打掉不一定是真的不愛這個孩子，他畢竟是孩子的爸……」


  「不！他不配做這個孩子的爸爸！他不配！」何雨芊情緒有點激動，但喊了兩句整個人又開始恍惚起來，「我也不配做他的媽媽，我也不配，我不配……」


  「芊芊，你別這樣，你現在要先把身體養好，一會讓官旭去給你買點瘦肉粥，還有牛奶，你最近要注意營養。」


  「你知道嗎，他竟然把這個寶寶叫成東西，他說趕緊把肚子里的東西拿了，不然學校知道了，我們兩個會被勸退……」


  「芊芊……」


  「我說這是你的孩子啊，是你的親生骨肉，難道他一點都不心疼，一點都不想來醫院看看他嗎？或者是看看我，呵，紅豆，你猜他怎麼說的？」


  「……」


  「他說，這都一個假期了，誰知道這孩子是不是我丁堯的，何雨芊我們分手吧，以後就當做是陌生人，那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反正我是不承認的。」


  「寶寶，聽見了嗎，這就是給你生命的那個人，這就是那個要把你好不心疼的殺死的那個人……」何雨芊隔著雪白的被子，來回摸著小腹，眼淚幾乎濕了大半個枕頭。


  唐紅豆很會說大道理，但是偏偏現在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感覺不論說什麼，都是在往何雨芊心口那個大窟窿上撒鹽，這個大窟窿或許只有時間，又或許是另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才能填平吧。


  「紅豆，你幫我預約人流手術吧……」


  何雨芊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幾個字，雖然她還是住在象牙塔里，未經世事的少女，但是要親手殺死自己孩子，對何雨芊來說，的確是一個痛苦又掙扎的決定。


  「……好，你先睡一會，我去辦。」


  唐紅豆把何雨芊被淚水打濕的的頭髮別到耳後，幫她掖好被子，看她平靜了一些才走出了病房，官旭估計已經抽完煙了，站在走廊里低頭玩手機，引得過路的小護士紅著臉偷瞄。


  見唐紅豆從病房裡出來，官旭立馬把手機裝回了兜里，「怎麼樣了？」


  「寶寶的爸爸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讓芊芊把孩子打了，還要跟她分手……」唐紅豆白著小臉看著了一眼官旭，看上去好像她也是流產那個。


  官旭握著唐紅豆的手，幫她拉進懷裡，唐紅豆靠在官旭懷裡，聲音悶悶的，「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和芊芊表白的時候，我就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我應該跟芊芊說的，為什麼我當時沒有說，芊芊和她出去住的時候我也應該勸她的，為什麼我當時沒有勸，原來並不是所有男生都跟你一樣啊……官旭，謝謝你。」


  「傻妞，別想這麼多了，對於別人的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少去插手，有時候熱心不一定會辦好事，人在很多時候都容易主觀臆斷，只會相信自己的判斷，不到撞南牆的那一天他是什麼意見都聽不進去的，甚至他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從心底里她是不會認同的，所以哪怕你當時跟她說了，她也不一定就可以避免現在的境況，懂了嗎，不要有心理負擔。」


  官旭邊說邊摸著唐紅豆的後腦勺，就像安慰一隻受傷的小貓。


  「官旭，那你平時會聽別人的意見嗎？」


  「不會。」


  聽官旭也這麼說，唐紅豆心裡安慰不少，原來就連官旭這樣幾乎沒有缺點的人，也是聽不進去別人的意見的，但誰知官旭還有下一句——


  「因為小爺的判斷不會錯。」


  「從來不會？」


  「從來不會。」


  唐紅豆扯了扯嘴角，官旭這丫的欠打的，這是在炫耀智商還是在炫耀運氣？簡直氣人！

  官旭去給何雨芊買晚飯，唐紅豆去給何雨芊預約人流手術，等回到病房的時候，葉梓和顧曉亮已經到了，葉梓在一旁削水果，顧曉亮則是在那裡義憤填膺的開批鬥大會：

  「我操，那傻逼算個什麼東西，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玩意兒，芊芊，我告訴你，他這種人就改陽痿！」


  「芊芊不怕，我們跆拳道協會好幾個長得好的學長呢，我給你介紹，那種貨色我們還不要呢！」


  「下次我們見到那渣男一次揍他一次！」


  唐紅豆看著顧曉亮那嘰嘰喳喳的樣子，恨不得把她的嘴給堵上，她沒看到何雨芊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嗎，怎麼自己還說的那麼起勁。


  「亮亮，你去洗些葡萄！」


  唐紅豆幫一袋子葡萄塞進顧曉亮懷裡，連拉帶拖把她推出了病房。


  見唐紅豆進來，何雨芊的臉色緩和了不少，「紅豆，你先回去吧，回去換換衣服，洗個澡，好好休息。」


  唐紅豆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衣服，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一想到這很可能是那個即將離開的小生命的血，唐紅豆就覺得這衣服像荊棘穿在身上一樣，渾身不舒服。


  「是啊，紅豆，你先回去吧，我和亮亮在這照顧著就好。」


  「好，那我明天早上又過來，你們早餐想吃什麼？」


  「明天再說吧，回去路上小心點。」


  「嗯，知道了。」


  唐紅豆拿了包，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何雨芊，悄悄的關上了門，轉身就是走廊里官旭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不過唐紅豆卻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溫柔。


  「走吧——」


  官旭朝唐紅豆伸手，唐紅豆煩郁了一天的心情突然就釋懷了，大步走向關旭，把小手放進了他的大掌，十指緊扣。


  －－－－－－題外話－－－－－－


  今天就是一更哦~

  （一更和兩更字數都是一樣的哦，有時候合併成一更是因為不太好分章，但實際上是一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