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補課

  為余念請保姆的事情因為余念的拒絕而被擱淺。所以每次她要上廁所的時候，不得不拜託陸北川和餘生。


  「咳咳……」余念先是瞄了陸北川一眼，然後又尷尬地咳了兩聲。


  「怎麼了？要上廁所？」陸北川放下手中的雜誌，望向余念。


  「嗯。」余念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陸北川走到余念身邊將她抱起，然後又將她放在衛生間的馬桶上。


  「你可以出去了。」


  「不需要我幫忙？」陸北川挑著眉毛，如無其事地開口。


  「當然不需要了，難不成你還能幫我解決啊？」余念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陸北川。


  「這個我恐怕做不到。」


  「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等我好了會喊你的。」


  「那我就在外面，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


  「知道了，知道了。」


  在關上洗手間房門的瞬間，余念沒有發現陸北川那盈滿笑意的面容。


  在家養傷已經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余念的腿漸漸有了好轉。中間方甜甜和顧西言來過幾次，看望她的同時，還幫她解悶，順便蹭一下陸北川做的飯。


  某個周日，方甜甜和顧西言又來串門。


  「余念，我們又來看你了！」方甜甜和顧西言站在門口，朝著余念傻笑。


  「你們是來蹭飯的吧？」余念坐在桌子邊，好笑地問。


  「你怎麼知道？」


  「你們兩個沒出息的。」


  「陸老師好！」方甜甜和顧西言給從廚房出來的陸北川打招呼。


  「你們來了？隨便坐吧！」依然是和煦的笑容，溫柔的語氣。


  「余念，上個月的月考成績出來了，這是你的成績單。」方甜甜從書包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余念。


  「噓，小點聲，別讓他聽見了。」余念一聽是成績單，立刻將它壓在屁股下面。


  「怎麼了？」方甜甜不解地問。


  「就是不能讓他知道。」


  「可是陸老師已經知道了啊！」顧西言回了一句。


  「什麼？已經知道啦？」余念驚訝地問。


  「對呀，成績單除了班主任，每個任課老師都有一份的。」


  「那他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估計是怕你傷心，畢竟你這次又是倒數。」顧西言小聲地說。


  「余念，其實你的其他科目分數都不算低，就是你的英語太……」方甜甜欲言又止。


  「對呀，10分耶，這也太低了吧？咱們英語老師可是陸老師。」


  「你們在說我什麼呢？」陸北川從房間里走出來，聽到他們好像在議論自己。


  「我們在說余念的成……」顧西言這個直腸子就是藏不住話，差一點就說了出來。


  「沒……沒什麼。」余念及時制止顧西言，訕笑著回答。


  「成績單拿過來了？讓我看一下。」一看余念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陸北川走過來，直接伸手要成績單。


  「還是別看了吧！」余念的成績單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怕什麼？我又不會批評你。」陸北川仍然不死心地伸著手。無奈之下，余念只好將藏在屁股下的成績單遞給陸北川。


  「其實除了英語成績，你的其他科目成績還算不錯。」


  「可就這一門英語，讓我每每成為班裡的倒數。」


  「從今天起，晚上我給你補習英語。」這次是肯定句，不是尋求意見。


  「啊？」


  「每天兩個小時，等到期末考試的時候，應該會有很大的提升。」


  「哇，陸老師給你補英語耶，很棒哦！」方甜甜羨慕地說。


  「呵呵。」余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當天晚上，陸北川來到余念房間，讓余念做好補習準備。


  「我不想補英語。」余念低著頭，雙手絞著衣擺。


  「為什麼？」陸北川望著余念的發頂問。


  「我覺得英語一點規律都沒有，太難學了。就算是數學、物理、化學這些學科都有它自己的規律，但英語沒有。我不喜歡。」


  「也許是你沒有發現這其中的規律呢？」


  「那你告訴我，英語有什麼規律？如果你能夠說服我，我就學。」余念抬起頭，有些倔強地說。


  「英語分為過去時、現在時、將來時。有過去進行時、過去完成時，現在進行時，現在完成時……」陸北川竟然真的頭頭是道地講了起來，而且還沒完沒了。


  「停，我學，我學還不行嗎？」余念發現讓陸北川說服自己是個錯誤的決定。


  「那好，你先把書上第一節的內容理解給我聽。」


  「weareingreatneedof……」余念硬著頭皮讀了起來，結果卻讀得斷斷續續，磕磕巴巴的。


  「foreign。」陸北川打斷糾正她。


  「weareingreatneedofforeignteachersof……of……」


  「spoken。」


  「我真的不行。」余念將英語書推到一邊，皺著眉說。


  「把這一節的內容抄五遍。」


  「五遍？」


  「多抄幾遍，你就會了。」


  英語對余念來說，堪比火星文，讓她抄英語簡直就像催眠，剛抄了三遍，她就開始打瞌睡。到了後來，索性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陸北川走進來就發現已經睡著的余念，無奈地搖搖頭，將她抱到了床上，為她蓋好被子。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陸北川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將所有重要的英語音標，辭彙，以及一些重要的短語、句子摘抄到筆記本上，合上本子時，已經到了凌晨。


  余念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自己應該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應該是陸北川將自己抱到床上的吧？想起還沒有抄完的英語，余念覺得頭都大了。


  「余念，醒了嗎？」陸北川敲響了余念的房門。


  「醒了。」


  「這個給你。」聽到余念的回應，陸北川推門而進，遞過來一個筆記本。


  「這是什麼？」余念好奇地問。


  「我整理的英語筆記。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


  「這是你什麼時候弄的？一定弄了很久吧？」余念大致翻了一下，內容很豐富，看得出陸北川很用心。


  「昨天晚上。其實也沒多久。」


  「我會好好看的。」陸北川雖然說自己整理筆記沒有用太久，但余念看得出陸北川的臉上滿是倦容。


  「現在出去吃飯？」


  「嗯。」


  「我哥呢？」陸北川將余念放到餐桌邊，余念東張西望地尋找餘生的身影。


  「醫院裡給他打電話，說有一台重要的手術需要他。」


  「我哥整天都好忙啊！連給我找嫂子的時間都沒有。」余念托著腮幫子感嘆。


  「放心吧，早晚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