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空間秘境
咻咻！
陰森潮濕的黑暗之中，掠過幾道顏色不一的光芒匹練，速度極快，轉瞬即逝。
「看前面！」
驀地，前方漆黑幽森的環境變幻，一團灰濛濛的氤氳氣流將幾人前路阻斷，宛如天塹。
「靈識無法穿透！」
葛常悶聲道，語氣有些沉重。
經歷過了方才那詭異強大魔物的奇襲，任誰心裡也都是沉甸甸的，臉上一副凝重之色。
「待某一試！」
說著，劍廿三氣沉丹田，小腹鼓起，張口噴出一股混濁氣流，當中夾雜著厚重的劍勢，頭頂懸著的岩錐受此影響，紛紛墜落下來，一時間，唰唰之聲遍布昏暗的地穴。
濁風散盡，眾人再度看去，卻見那片灰氣仍然佔據前方，將他們視野阻斷，沒有絲毫被吹散的架勢。
「嗯？」
忽然，劉長涯皺眉：「奇怪，方才我憑藉那一抹氣機推算出的中心地帶應該遠在十餘里之外，此刻再行推衍，天機卻像是被遮掩了一般，再行推算，卻是感覺那神秘之處就在這片灰氣之中……」
劍廿三哼了一聲，周身靈力光罩撐開，當即便要飛入那灰氣之中，一旁，張元昊皺眉，伸手將其攔下。
「有動靜！」
驀地，只見眾人身前那團濃郁灰氣宛若活物般蠕動起來，漸漸聚合凝實，竟是化作一層層灰色雲階，如同石質，上面生著種種妖異的圖案。
咻！
靠的近的葛常彈射出一道指風，擊在那雲階上，卻是發出一聲悶響，炸裂開來，反觀那由灰氣凝成的雲階卻是沒有絲毫損傷。
唰唰——
緊接著，餘下的灰氣再度蠕動著，自雲階邊緣憑空生出一尊尊詭異的浮雕，有的似受酷刑折磨，身軀被刑具洞穿，有的似奴隸，面容表情空洞無神，保持著詭異的動作，宛如朝拜，種種浮雕如夢幻泡影般浮現，透露著種種詭異。
待那灰氣完全消散，化作一條延伸向地底的混沌雲階，張元昊等人便齊齊望去，只見雲階盡頭一片混沌灰氣，根本看不清通向何處。
「這……這是……」
劉長涯一臉震驚，眼中既有狂喜，亦有凝重，甚至還有一抹隱晦的厲色一閃而逝。
「空間秘境……有趣！」
張元昊呵呵一笑，徑直踏上那條由灰氣雲霧凝就的雲階第一層上，朝著下方延伸至地底的混沌灰氣之中走去。
見此一幕，劉長涯眼神閃爍一陣，連忙緊跟上去，劍廿三、葛常等人也緊隨其後。
一步步踏下灰氣雲階，眼看著那朦朧的混沌之氣在面前，張元昊只是頓了片刻，便一下踏入其中，身形被灰色淹沒。
……
呼呼——
陰風呼嘯，一股徹骨寒意瀰漫開來。
張元昊一行人站在一方刻畫著奇異陣紋的圓形石台上，四處觀望著周遭景象。
整片天空都是陰暗的深灰色調，並無太陽普照，也不知發光源從何而來。
四周儘是懸挂著枯黃樹葉的枯木，地上鋪滿了一層枯黃色的落葉，一腳踩上去，儘是陷入其中，那被表層枯葉所遮擋住的，卻是厚達三寸的腐朽枝葉，方一踩踏下去，就化作了齏粉。
幾人在周圍尋視一陣，又就著降臨時腳下的石台法陣研究了一番，卻並無所獲，只得在劉長涯的建議下，尋了一個方向，朝那邊探去。
這處空間四處都透露著詭異，整個世界全是一片陰暗的灰色調，沒有一絲生氣，張元昊等人的靈識輻射開去，也並未察覺到有活物的氣息，彷彿這裡就是一處死地。
……
數個時辰后，枯樹林上。
一行六人身形懸浮半空，身下是稀稀疏疏的枯黃色樹林，蔓延向遠方。
「此地應該便是那位傳承自萬毒教的阮靈前輩所創勢力遺址……竟然是一處稀有的空間秘境，萬毒教殘眾於此避世而修，難怪我等鮮有耳聞！」
劉長涯手中浮現一枚陣盤，一番推衍后，出聲嘆道。
「如何，可有發現？」
張元昊雖說陣道造詣不低，但是比起劉長涯來說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後者乃是精修陣道、卜道的高手，在這兩個方面比起悟出了道之真意的存在也不遑多讓。
劉長涯嘴裡噴出一滴精血，融入身前飄浮著的陣盤上，一陣衍算，默然道：「不行……此方天地怕是自成一陣，難怪我等遍尋四處，卻好像原地徘徊一般！」
「這可如何是好？」
葛常急道，身旁的劍廿三等人臉上也是浮現一抹憂色。
「我有一法，諸位可試上一試！」
沉默片刻，劉長涯出聲道，眼底掠過一道精光。
「此法喚作《藏靈念》，乃是我早年奇遇所得，可將己身五成靈識熔煉作一道靈念，足可離體十里，缺陷也很明顯，一旦這道靈念被傷，五成靈識直接逸散，對識海損傷極大！」
劉長涯手中浮現出一道玉簡，繼續道：「此靈念相較築基修士的靈識而言，感知能力至少強出三成，對陣的感知也極強，幾乎不遜於道之真意級別！」
張元昊先是眼睛一亮，然後若有所思地道：「此等秘法之價值，恐怕不遜於仙法了吧……劉師兄你真捨得？」
一邊，葛常等人同樣露出狐疑之色，望向劉長涯。
「咳咳……自然不是免費贈予！」
劉長涯老臉一紅，道：「此法珍貴之處無需多言，但是為了打破眼前僵局，卻是不可或缺。」
一番解釋，他最終拋出了條件：「此地收穫，我要四成！」
張元昊等人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湯一聞最先同意下來，緊接著便是葛常，見此，張元昊等人便也隨之點頭同意。
見此，劉長涯似是鬆了一口氣，直接將手中玉簡拋向最近的張元昊，後者靈識一掃，片刻后，便又拋給旁邊眼饞已久的葛常。
……
半個時辰過去，隨著盤坐於地上的最後一人葛常睜開雙眼，眉心掠出一道幾近透明的長梭物體，幾人對視一眼，當即分作六個方向，朝著遠處激射而去。
張元昊雙眼緊閉，眉心閃爍著淡淡赤光，周身彷彿有一道道赤色漣漪波動蕩漾開來，令灰暗色的天空微微扭曲。
「嗯……這邊！」
驀地，張元昊眉頭微跳，睜眼望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