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法靈丹
轟——
突然,一道炸雷般的聲音響起,莽枯牛蛤肥碩的身體直接炸開,化作一團血肉碎塊,在半空之中如煙花一樣紛揚散落。
張元昊嘶地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一僵,原本胸有成竹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該死,怎麼會······這麼強!」
張元昊臉色變得鐵青,一股恐懼之色頓生,就連握著法劍的手都不住地顫抖起來。
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簡直聞所未聞。
張元昊滿打滿算,留下諸多後手,不僅驅虎吞狼,大大算計了這些妖獸一把,讓其自相殘殺,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而且還在獸靈丹內封下鬼靈之毒,讓吞服者無法動用妖力。
不料,事與願違。這獸靈丹內的鬼靈之毒原本是張元昊為那些強大的築基妖獸所準備的,此時卻用在了居惑身上,而居惑更是表現出非凡的恐怖實力,對起在場的一眾築基妖獸幾乎是以一種碾壓的趨勢而出現。
就在張元昊狠下心來準備溜之大吉時,十里之外的戰端卻又起了變化。
只見那心臟般的居惑在再度震碎幾隻築基妖獸后,終於出現了疲態,直直地掉落在地上,然後恍若掉入了一片泥沼一樣,直接融入了地面之中。
「不好,忘了這茬!」
張元昊先是一喜,見了後來那一幕卻是懊惱地一拍大腿,皺起了眉。
雖然在鬼靈之毒的作用下居惑無法使用土遁神通,但是它卻能在自己蘊養無數年的岩化血肉之中自由穿行無礙,不會消耗半分妖力,自然也不會激發鬼靈之毒。
「這下麻煩了!」
張元昊環顧四周,一劍削向旁邊的岩壁,將其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喃喃道。
這隻築基境的居惑異獸起碼也是有著數里方圓的岩化血肉,它往其中一躲,就好像一朵水花融入一方池塘一樣,幾乎隱匿無蹤了,又怎麼找得到?
「在哪裡呢?」
張元昊目光灼灼,望向十里之外的那片戰場,心念涌動。
此刻,見攜帶著大量獸靈丹的居惑隱匿消失,殘餘下來的數只築基妖獸瘋狂了起來。它們的目的就是獸靈丹,但是現在不但連毛都沒有得到,反而還吃了一肚子虧。
萬足金蜈受傷較輕,但是卻也頗為狼狽,一身黃金般的甲殼出現了不少破損,尤其是居中一段,那是在與一隻強大的築基妖獸廝殺時被後者所傷的,幾乎將那一塊甲殼打得粉碎,糜爛溢出的血肉模糊不堪,但它還是拼著重傷以鋒銳的金氣將那隻妖獸分屍,然後生生吞了後者的腦髓。
而這些剩餘的妖獸之中受傷最重的卻要屬張元昊最先看到的那隻奇異妖獸了,此獸三對短足斷了兩隻,象鼻口器更是直接斷了一大半,被大量妖獸生生踩踏成了爛泥,身後那根肉鞭也是齊根斷裂,不見了蹤影,覆蓋著甲殼的龐大身軀傷痕密布,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若不是那一對黑色的眼珠中散發出來狠戾凶芒,張元昊幾乎都以為它死了。
而此時,這幾隻妖獸卻都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那破破爛爛的石窟之中亂竄,岩壁后暴露出來的血肉之牆已然化作縷縷青煙消散,只有那一層層質地極端柔韌的石窟之中的岩層,宛如一副盔甲,將居惑本體牢牢防護在內。
突然,張元昊心念有所感應,低頭望向數里之外的某個地方,竟是深入了他腳下數千米。
「在那!」
張元昊眼珠轉動,他聞到了獸靈丹的丹香。這是無法避免的,除非居惑煉化獸靈丹,否則後者便會源源不斷地溢出芳香來。
十里之外的那一群妖獸更快,它們的感官更加敏銳,為首的是萬足金蜈和一隻鼠類妖獸,它們的鑽地本領高超,只是一低頭,就在地面打出一個供自己通行的甬道來,迅速鑽入地里。
而那些鑽地稍弱的妖獸,像是那隻似蛾似蝗的蟲獸還有那隻受傷最重的妖獸,就只能跟在金蜈和鼠妖的後面,比他們慢了許多。
張元昊靈識範圍有限,無法探查到地底的狀況,只能在地面焦急地等待。
轟——
腳下隱隱震動,夾雜著一個個輕微的妖獸怒吼聲,一陣妖力的波動猛然擴散開來。
「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下去看看!」
張元昊越等越急,乾脆一咬牙,就飛身而起,朝著十里開外的那個地道飛去。
要知道,居惑玲瓏心對妖獸的吸引力也是很大的,若是居惑本體被某隻妖獸給吞了,那張元昊可真算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渾身靈力如潮,火紅色的靈力光暈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耀眼,一些修為低劣的地底妖獸一見到張元昊的靈力,就嚇得立馬躲了起來,不敢露頭。
十里距離,不到兩分鐘便至,張元昊見到萬足金蜈留下的那道黑幽幽的隧洞,一咬牙,便直直地飛了進去。
有著靈力光罩微弱的照明效果,張元昊能夠看到沿途不少殘軀與糜爛的血肉,在狹窄的地道之中顯得格外刺鼻。
飛到一半,張元昊猛然停滯住身形,鼻子輕微聳動,臉色劇變。
那獸靈丹的丹香竟是越發濃郁起來。
「不好!」
不容張元昊多想,他直接將捏在手中的那顆純白色丹藥吞下,丹藥化作一團精純的藥力在其小腹之中,如同火焰一樣熾熱。
就在張元昊剛剛將手中丹藥吞下后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一陣妖氣夾帶著濃郁的獸靈丹丹香瀰漫而來,一顆鮮紅色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動著穿行在岩層之中,離張元昊竟是不到百米的距離,剛好處在張元昊靈識能夠感應到的邊緣。
居惑似乎也發現了張元昊的身影,頓時發出一聲嬰兒般哭也似的嚎叫,那心臟化作一道紅色匹練,朝著張元昊衝來。
「好膽!」
張元昊怒極反笑,他先前被這居惑層出不窮的詭異神通嚇得不輕,此刻服下了手中那枚白色丹丸,卻渾然不懼,手中法劍一指,一道數十丈長的宏大劍氣霎時劃破層層岩障,朝著居惑劈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