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兔子，別親了，傻了吧唧的。」胡霽月一邊笑一邊嫌棄，我倒洋洋得意，摟住胡霽月的脖子不撒手。

  「咕嚕咕嚕.……」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可能真的太餓了，叫的比海風還要大聲。

  我愣了一下，有些尷尬，胡霽月卻笑著扯下我的手：「走了，看把孩子餓的，不知道的聽著聲音還以為是海嘯呢。」

  我咬了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笑，胡霽月的手重新握住了我的手。停車場正好在星星的下面，好像我們也一直在星星的下面。

  「我們去哪？」我才反應過來我們要離開了。胡霽月眉頭一皺：「凌晨一點，有的人沒吃飯，肯定是回海州啊，這個點也就市區有飯吃了吧.……」

  「那你捉兩隻螃蟹給我吃也行。」我快樂的說道。

  胡霽月又揉了揉我的頭好笑的說道：「把你殺了拋海里去。」我毫不慌張的伸出脖子挑釁道：「吶，脖子就在這。」

  胡霽月覺得十分好笑，抬起狐爪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指節緩緩用力，氧氣逐漸無法進入我的氣管，我保持著微笑看著他。

  胡霽月突然撒了手揉了揉我的脖子心疼的說道：「你應該是基因突變，變成豬了，掐你都不反抗，笨死了。」

  我笑道：「你就這樣把我殺了，讓我死在海里也挺好的，只不過人證物證皆指向你，用命換一命你也做不來。」

  胡霽月揉著揉著把我摟進懷裡，在我的脖子上親了一口，他的嘴唇有些冰冷，又是雪山和松柏。

  我輕嗅，多了幾分月亮與海的味道。好像被他掐死也沒有關係一樣，我們依舊是挽手回到了他的車上。

  胡霽月一上車就開空調給我調風，關切的問我：「冷不冷啊，風現在冷嗎？」我覺得有些好笑：「剛開當然是冷的了，你要給人家一點時間嘛。」胡霽月這才專心倒車離開。

  我的眼皮有點沉重，我們開車路過了海，我突然叫道：「慢點慢點！這裡可以看到渡輪和海岸！」

  遠處燈光團團簇簇，白色黃色交織像些花朵，飄落在黑漆漆的海面，也像是星星，與我在岸邊抬頭看到的星星一樣，只不過這些星星的天空是大海而已。

  我看的有些迷離，故而沒說話，胡霽月看了我一眼關切的問道：「是不是困了，就算困了也要吃點東西再睡，你葯還沒吃呢，你葯不是不能空腹吃嗎？」

  我撇了撇嘴哼唧道：「會吃的，也不是困了，就是感覺平靜又安寧，空無一人的街道，你把我殺死在這裡，感覺也不錯。」

  的確是，死於聖誕夜，還是被最愛的人在我最喜歡的大海被殺，也很浪漫。

  胡霽月伸手拍了我的頭一下：「無語，腦子裡想什麼亂七八糟的，莫名其妙就想被我殺，我可不想坐牢。」

  我莞爾一笑隨即懟回去：「我寫個遺書，你再把我殺了不就沒事了。」

  胡霽月著實被我的話氣笑了，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默契的沒有開口，他認真的開車，而我卻繼續盯著沿途的路燈，看著它們一路指引我們回到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