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四、尊者出手又得碎片
附著著陳少陽皇級玄力的一劍,此間無人可當。
那地面上的無數異族紛紛撲向黑塔,想用血肉之軀替黑塔抵擋劍光。只是他們境界低微,哪裡追得上一位皇級強者斬出的一劍。
那黑塔卻彷彿有了靈智一般,自地底翻騰出一陣濃濃的黑霧,無聲息之間便把陳少陽斬出的那一劍吞沒了。
「小子,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別砍了,快跑!」
這時那龍魂劍忽然出聲道,他感應到了某個大恐怖的存在正在把目光投向了這裡。而且,這個人是陳少陽完全無法阻擋的。
老龍的話音剛剛落下,黑塔之上翻滾著浮起一隻金色巨眼,金色豎瞳死死地盯著陳少陽。
就像是普通人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饒是陳少陽如今境界也覺得頭皮發麻。在那金色豎瞳的背後,一道參天的巨影出現,遮天蔽日,一眼望去看不到頂,不知其高。
「放肆!」
那巨影成型,飛速縮小,最後形成了與聯邦機甲差不多大小。近十米高,背上的雙翼展開宛如一頭巨龍,隱在黑霧之中看不清它的樣貌。它喝了一聲,字正腔圓的漢語振聾發聵。
一隻巨大的爪子憑空在陳少陽身後出現,抓向陳少陽。
陳少陽竟然毫無察覺,反應過來之時那巨爪已經開始合握。陳少陽只得拿起龍魂劍抵抗,至於龍魂劍中那頭老龍的強烈抗議就被他無視了。
這就是,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果然裝完逼應該馬上就跑,而不是殺了人家的人還要留下來把人家的家給拆了。
陳少陽這邊心中諸般念頭閃過,那澎湃的力量和來自於法則的束縛使他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那不是屬於神王或者神皇的力量,哪怕是神帝也達不到這種層次,恐怕唯有在那高高在上的尊者,才有著言出法隨,憑空生力,僅憑一道投影之力就擒殺一位神皇強者的能力。
哪怕危在旦夕,陳少陽也不覺後悔。雖然裝逼好像過了頭,但一切順從本心,殺其人,毀其塔也是他的願望。
巨爪完全合攏,陳少陽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只是這黑暗沒有持續幾秒,便有一道亮光乍現,隨後光明大作,陳少陽發現自己又恢復了自由。
什麼情況?
陳少陽正在發懵,一抬頭就看見兩道巨影正在對峙。
陳少陽身後,一個手持長劍的人影與對方一般高大,同樣也只是一道投影,勢均力敵的投影。方才,就是此人一劍斬掉了那隻幻化出來的爪子。
「西澤爾,妄自出手,你已經破壞了規矩。」
「規矩?規矩對你我有用嗎?」
「呵呵,信不信我殺到永夜城,斬了你這老狗?」
「哈哈,狂妄,有本事你就來吧,看看是你殺了我,還是你有來無回!嗯…?劍白,你這個卑鄙小人!」
不知劍白使了什麼手段,正在大放厥詞的西澤爾好像突然遭了重創,投影也萎縮下去。
陳少陽怔怔的盯著劍白的投影,見他迅速縮小,最後噗一聲像是一個被戳爆的氣球,也不見了。
探訪者的金色巨眼仍舊掛在黑塔之上,盯著陳少陽。
「別太過頭了,異族可以殺,中央黑塔能別動就別動,不然我也罩不住你。」
劍白輕飄飄的聲音傳來,陳少陽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笑容。這個劍白,還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大靠山啊。
「西澤爾不是被你打跑了嗎?再說這只是一個小部族,有那麼重要麼?」
陳少陽無語道,眼尖地瞥見自己斬出那一劍總歸還是有點效果,在黑塔之下,有一道劍痕。地基旁邊還有幾點白光,有些刺目。
陳少陽隨手一招,那幾點白光便到了他的手裡,定睛一看,竟然是幾塊人皇鼎的古器碎片。只是碎得有些厲害。好幾塊全部拼起來,也就和陳少陽如今得到的那塊差不多大小。
玄力一運,注入碎片之中。碎片忽然無形,融入陳少陽的手掌,進而出現在意識海中,與之前的那兩塊碎片相融合。
「你小子真是天運,跟我當年都有的一拼了。」劍白的聲音傳來,陳少陽都沒料到他還在關注自己。
「中央黑塔,異族都很看重,莫要輕易毀棄。別說你現在的本事毀不了,還會招來大能出手,一個手指頭就碾死你了。你為我考慮考慮,永夜城的變態也很多,我扛不住可就把你賣了。」
「這一片本來是屬於人類聯邦的,結果被他們交換出去了。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你不對中央黑塔出手,這西南道隨你馳騁。自己也注意些,不要太張揚,我救得了你一次,總不能天天守著你。」
聲音越來越遙遠,劍白淡淡的告誡最終消散,陳少陽知道這回他是真的走了。
想了一下,陳少陽也收斂了氣息,回頭看了一眼那隻詭異的金色探訪者巨眼,凌空飛渡,離開了此地。
經歷過三位皇者級,和十數位神王級強者摧殘的百葉族族地,已經千瘡百孔,不忍直視。
歸了營地,陳少陽論功行賞之後,便閉關不出,潛心打磨自己的境界。他踏入神皇境界,實際上也就是突破了太極功法的第三重大境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第三境,凝神境。
凝神境之前,乃是養氣境,養氣歸元,完成之後,內氣肉身都臻至圓滿,接下來就是淬鍊心神,感悟天地。
凝神境第一境界,通脈境,講究的是養氣通脈,以周身玄力氣運,透體通脈,淬鍊所有經脈,將身體演化為一個小小天地。這經脈,便是天地之間的靈氣脈絡。個中修行十分複雜,這裡暫且略過不提。
就說陳少陽歸營之後,西南道遭遇了一波大洗牌。
一直都隱忍不發的山盟族終於顯露獠牙,徹底吞併了相隔幾百公里的百葉族,百葉族中央黑塔亦被遷入山盟族族地,幾百上千年的積累一朝化作他人的囊中物。
東五營中,山工營被黑白營地以強勢姿態吞併,黑白營地的領土向東伸出一個橋頭堡,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一月後,白沙營不知為何觸怒了山盟族,全營上下的領民被屠殺殆盡,剩餘少數被山盟族收納,成為奴隸。
消息傳出來之後,各大營地都十分緊張,東五營去其二,剩下的三營惶恐不已,想要尋求陳少陽的庇護,被拒絕。
陳少陽明白,這是山盟組那個山猛給自己的一個警告,也是示威,實際上,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的表現。
陳少陽不加理會,只是專心潛水,如此,又過了一個月。
西南道一下子變成了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真正改變了局勢的卻是一場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