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實力
一走進洞內,那些神色麻木的人紛紛從草席上站起來,十分恭敬又帶著一點畏懼地向藍多行李。從這些人的行為來看,藍多應該也勉強算得上一個好的領袖。
「來,請二位領…二位朋友上座。」藍多大手一揮,本來想說領袖,不知為何又吞了回去,換成了朋友。
陳少陽啞然失笑,卻沒有說什麼,聽憑藍多的安排。經歷那麼多事情的陳少陽那還能看不出藍多的那點小心思,他倒想看看這個藍多後面會怎麼演。
說實話,這些營地人的生活其實相當的凄慘,大部分人都是衣不蔽體,在如此寒冷的冬天沒有被凍死真的是一個奇迹。而且一個個都面黃肌瘦的,明顯是營養不良。陳少陽早有心理準備,畢竟藍多帶過去的二十個手下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人肯定是藍多的心腹,都只能混到那種程度,想必其他底層更加凄慘。
整個營地里,可能也就藍多一個人擁有著比較良好的生活環境,一切都來源於他手中那把加特林和他壯碩的身體吧。
陳少陽和鐵狼坐在藍多所說的上座,所謂上座其實也就是兩把鐵椅子,分別擺在鐵桌的兩邊。藍多一個人坐在長桌的一端,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一看就知道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沒有上茶的習俗,就是干坐著,氣氛也有些尷尬。陳少陽便率先開口說道,「我看你手下的人有嚴重的營養不良,你們既然有槍,為什麼不去打點獵物回來給他們飽腹呢?」
這片黑暗大陸上,要說最多的除了樹木野草,恐怕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野獸凶獸了。
藍多愣了一下,拍著桌子嘆了一口氣,「別提了,咱們這些武器聲響動靜大。別說外面那些變異野獸咱們打不打得過,打得過也不敢打啊。一打準會引來麻煩,要麼是別的營地的人過來搶奪,要麼就是引來更強大的凶獸。咱們這些武器子彈又少,只能用來對付對付自己…別的營地的入侵者和那些無恥的流浪者了。」
藍多可能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嘴了,趕緊改了口。但是陳少陽已經知道了他沒有說出口的下一句是什麼,原來武器大部分的功效是為了鎮壓自己手下的營地人。不過他二人都沒有揭穿,在這種大環境下,其實談不上對錯。
藍多眼珠子轉了一圈,見陳少陽和鐵狼都若有所思,然後試探著說道,「有一件事情我還是想要問一下,既然二位都有意去討伐那位影皇,那麼你們都不做點準備的嗎?別的不說,光是那兩頭巨鱷也應該帶上呀,不然根本就不安全。別到時候我們還沒到影皇的營地,先被別的凶獸給吃掉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到準備的時候藍多有意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加特林,不知道在暗示著些什麼。陳少陽和鐵狼聞言,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準備什麼?」陳少陽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又忽然自信起來的營地頭目問道。
「至少,像我這樣的重火力還是應該準備一些的吧。我可是聽說影皇那裡有一位猛士,一身怪力力大無窮,再配上影皇專門為他打造的盔甲,可謂是人型凶獸一般的存在。你看像普通的步槍,連那位猛士的盔甲的打不穿,不行的。」藍多哐當一聲將加特林提起來放在桌子上,「要想去討伐影皇,還是得拿出一點實力來。」
「你看這樣的實力夠么?」
「啥?」
藍多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見聲音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扭頭一看,卻是陳少陽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手裡拎著加特林,黝黑的組合槍口輕輕旋轉著正對著藍多的腦袋。藍多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掉下來,心有餘悸地摸著胸口。還沒緩過起來,只聽見一聲哧拉的響聲,鐵長桌上閃過幾道寒光。
咣當幾聲,鐵桌四分五裂地垮下來,切口處光滑無比。桌子的殘骸旁邊,鐵狼淡然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吹了吹自己的鐵爪,好像很久沒用了,還有點懷念這種感覺。
藍多感覺自己快要夾不住尿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二人是如何動作,什麼時候動作的。就好像前一秒他們還坐在桌子旁邊溫文儒雅地跟你說話,下一秒就一個提著加特林指著你的腦袋問你小子服不服。另外一個就更加過分了,一爪子就把他們營地唯一的一張鐵桌子,他藍多身份的象徵,給來了一個四分五裂。
就這,藍多還不敢多說半句,因為他很擔心二位爺一個不爽把自己也給咔嚓了。畢竟那桌子的前車之鑒就在地上擺著呢。
「夠了夠了,足夠了。」藍多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連聲說道。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和這兩位差距有多大,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按照以前的分級制度,藍多的身體能量程度也才四百點左右,哪怕是剛剛沉睡醒來的陳少陽也可以將藍多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三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出發了。陳少陽給越野車換了能量晶,昨天的地形大部分是山區,能量晶用得很快,也得虧魯班老頭子改裝過的裝甲車適應地形的能力強,要不然好多地方都不是普通裝甲車能開過去的。
第二天陳少陽才看清了這個營地的全貌,他們竟然種地。陳少陽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裡還能看到一個畸形的農耕社會,在聯邦科技如此發達的今天,這些營地人竟然還在用木製的農具進行人力耕作,一點一點地將作物收割。
「這些稻子和小麥的種子都是打開避難所以後發現的,營地也正是依靠著這個才能賴以生存。就是這樣,每季(彩雲聖城地區能種三季)的產量還是要將大半上交到影皇的營地,如此才能換取一年的能源和一些物資。」
藍多站在營地門口,看著不遠處一壟一壟的天地,字裡行間竟然有些自豪。
「他們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