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荒野
這個世界並不安穩，至少陳少陽所處的環境並不安穩。
整個人類聯邦所佔有的土地加起來，其實不過地球陸地的三分之一多一些，剩下的加起來都是人跡所罕至的荒野。
在這些略顯神秘而廣闊的荒野之中，隱藏著遺迹、異族、甚至是變種人和某些神秘的生物。
這些遺迹之中，傳聞隱藏著遠古的文明結晶，每一個遺迹的出土都意味這一次革新和進步。人類的發展，也正是基於這些遺迹。有聯邦的學者斷言，這些遺迹是遠古人類留下的寶貴遺產，卻沒有人想過。
除卻遺迹之外，不論是異族還是變種人，或者是那些變異的未知生物，對於人類來說都不算友善。人類之中，只有實力強悍無比的人才敢在荒野縱橫。大部分人類被聯邦開發的防衛系統所保護，卻並不是被它所圈禁。
神秘的荒野，豐富的資源和遺迹，都只供那些實力強大的人去採摘。它是少部分人的樂園，大部分人的死地
隨著人類的發展時間日常，強大的繁衍能力所帶來的優勢和危機同時顯現出來。
優勢便是人類人口日益增多，漸漸達到了接近二十億人的地步，以九大聖城為中心向外緩慢擴張輻射，漸漸使得人類日漸在與異族的爭鬥中取得了均勢，並且擴大了地盤。
異族雖然個體戰力都十分強大，但似乎繁殖能力一直低下，越是強大的個體越難以繁衍後代，這幾乎是生物學界的共識，異族也是生命，也不能違背這樣的規律。
起初的時候，所有人類的領土加起來也不過是佔了全世界百分之二十不到的陸地，直到現在，聯邦建立一百多年，卻已經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四十。
但也僅僅是面積而已，人類經過研究發現異族雖然佔據大片土地，卻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管理，因此當很多人大著膽子去開疆擴土的時候，經歷過慘烈的戰鬥和廝殺，異族也不再勉強，反而是收縮防線，將一些荒涼的土地讓了出來。
這裡的荒涼，指的是各類礦物資源。
然而漸漸地，人類人口急劇擴張帶來的問題也日益凸顯，資源的爭奪速度遠遠跟不上人口增長，大量人口無法進入聯邦主腦資料庫，成為黑戶。於是黑街應運而生，甚至大行其道。
這些建立在邊境線上的另一個人類社會雖然與聯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卻也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混亂之後逐漸建立了它獨有的一套秩序。
儘管與聯邦想比天差地別，但至少越來越多的人得以生存。
這也是聯邦樂意看到的結果，如果不是資源實在有限，他們也不想這樣做。另一個原因是，黑街的出現，也為聯邦與異族的衝突提供了一道額外的防線和緩衝。
經歷過金虎的講解，陳少陽從一個角度，一個聯邦軍隊前校官的角度，重新對黑街有了新的認識。
「我們可以穿越防線，也是五十年前才開始有的。」金虎淡然道，眼神里有著無盡的唏噓。
在那之前，聯邦邊境的防衛系統從來敵我不分，形如囚籠。
陳少陽很好奇異族到底是什麼樣，雖然黑街的各種戰備科技堪稱發達，卻並沒有沉睡前的那個世界一樣豐富的傳媒手段，甚至於根本就沒有什麼傳媒或者宣傳，以至於陳少陽對於異族一直都是有所耳聞，卻不得而知。
人和人之間的溝通，除了類似老人機的通訊，再無別的功能，更不要說什麼電視或者互聯網。不但沒有傳媒、沒有互聯網，就連人們的生活，也沒有沉睡前的精彩，沒有任何娛樂設施，就連人們的吃住都是以求生為第一目的，因此做飯什麼的，沒有人會都是很正常的了。
黑街好似一個廢土世界，只是不知道聯邦是什麼樣。
每每問起異族，金虎談及此處，只是神秘一笑：「總會有機會碰到的。」
而後他又面色一黯，「其實永遠都碰不到才是最好的。」
陳少陽當然明白是為什麼，也不繼續問下去，轉而說起任務細節。
中午的時候他們對陳少陽進行了一下能力測試，分別是槍械、偵查、近戰和後勤。測試的方式也很簡單，無非就是打靶之類的。
槍械自不必說，陳少陽的槍法一如既往的爛，不說與老鷹比，就連負責後勤的老鼠都勝過他十萬八千里。二十米之內試射，老鼠十靶中七，陳少陽堪堪打中兩槍，看得一眾人直撇嘴，至於遠距離射擊，移動射擊什麼的就更不忍直視了。
金虎看了，立馬絕了讓陳少陽配合老鷹的意思。
不過在別的項目上，陳少陽的表現卻十分驚艷，尤其是在偵查方面，在不藉助戰術眼鏡的情況下，不論猴子等人躲在哪兒，只要靠近他二十米範圍，立馬都會被發現。雖然追蹤、掩跡等方面都還白板一片，不過這些都可以培訓，不值一提。
除此之外，就是近戰能力了，陳少陽先前便與坦克交手過，對他的實力，其他人都還是有個大概的估量。
這一次坦克主動請纓，還要和陳少陽對練，陳少陽也沒有拒絕，金虎也想再觀察一下陳少陽的實力。
二人足足打了有小半個鐘頭。這一次坦克明顯有所準備，打得比較小心謹慎，比上一次還要難纏。
陳少陽心下驚訝，因為他在坦克的招式之中看到了一些改良的影子，顯然是經過上次之敗，竟在一夜之間便有了一些改進。儘管都是些近乎本能的改進，卻讓陳少陽感受到坦克的不凡，這說明，這個外表粗獷非常的漢子，其實天賦異稟，就連陳少陽都有些自愧不如。
儘管如此，坦克也不是陳少陽的對手，對於武道的理解，眼界，這些都不是只會些搏擊技巧的坦克能比的。且不說現在陳少陽功力小進，硬實力就比坦克高出一線，就算他硬實力比坦克弱些，想要勝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二人打得精彩，看得一旁的金虎也心頭髮癢。
分出勝負之後，金虎跳出來，說與陳少陽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