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曉生從床鋪上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微微晃了下鬧到,白曉生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呀,你已經醒過來了啊?」


  白曉生抬頭望去,只見一個身姿婀娜,身穿淡青色衣裳,面容樸素的女子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女子來到床頭放下手裡的水盆,做到白曉生的身邊說道:「我是這家客棧的老闆年,你叫我阿清就好了。昨天傍晚,你昏迷在我客棧的門口,我就自作主張地將你安排進客房,希望你不要見怪。」


  白曉生連忙擺手說道:「老闆娘不用客氣,我還要感激你讓我有了棲身之地,免得露宿街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只是心裡白曉生卻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阿清笑道:「呵呵,如此便好,還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白曉生:「叫我白曉生就好了。」


  阿清:「原來是白公子,那麼白公子就在此好好歇息,我去做事了。」


  目送了阿清離開之後,白曉生離開從床上翻身而起。這間房間倒是與平常的客棧沒什麼兩樣,白曉生來到窗邊看向窗外,發現外面是個古樸的小鎮,只是街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顯得十分地冷清。


  白曉生心裡嘀咕:「客棧開在這裡真的會有生意嗎?」


  自從醒來,白曉生就發現自己除了記得叫做白曉生之外,其他事情都想不起來。關鍵是在這種狀態下,白曉生心裡完全生不出一絲的慌張和疑惑,而是覺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彷彿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白曉生皺緊眉頭冥思苦想:「到底是什麼呢?我記得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的要做,可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無論白曉生怎麼努力去思考,但是大腦彷彿被格式化了一般,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算了,不去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見到一些熟悉的東西自然而然就記起來了。」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白曉生乾脆放棄了。摸了摸咕咕作響的肚子,現在還是先犒勞一下五臟廟要緊。打開房門,白曉生走下二樓,來到客棧的大堂。


  客棧的大堂中擺放了幾張桌子,此時已經有三個桌子上已經坐著客人。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對雙胞胎兄弟,兩人的身邊都放著一把彎刀,只是一人放在右手邊,一人放在左手邊;一張桌上做的是一位紅衣少女,腰間掛著一條盤起來的長鞭;最後一桌則是坐著一位書生,旁邊還放著一個背簍,裡面裝滿了書籍。


  看著眼前三桌各具特色的客人,白曉生獨自走到旁邊的一個桌子坐下。老闆娘阿清看到白曉生坐下,走上前來問道:「白公子看來已經沒事了,不知道想吃點什麼?」


  白曉生不好意思地說道:「可是我身上並沒有銀兩。」


  阿清不以為意地說道:「無妨,就當是我請你吃的。」


  白曉生:「既然如此那就來碗面吧。」


  阿清笑了一下說道:「好的,那就請白公子稍等一下,阿清這就去準備。」


  白曉生這才開始打量另外三桌客人,發現這三桌客人都十分奇怪。那一對雙胞胎兄弟只點了一疊花生米,兩人面無表情也不說,每次只夾起一顆花生米放入嘴裡咀嚼;那紅衣少女長得倒是蠻好看的,只是面前放了一壺酒,每次喝一口就會被嗆的愁眉苦臉,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但偏偏紅衣少女樂此不彼,等到緩過勁來又是一口下去;至於那個書生,則像是個餓死鬼投胎一樣,抱著臉盆大小的一碗米飯,埋頭一直吃不曾抬起頭來。


  就在白曉生打量著三桌客人有些愣神地時候,身邊傳來了阿清的聲音:「白公子,你的面好了。」


  白曉生回過神來,發現阿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面前已經擺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沒吃過東西了,白曉生的食指大動,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大碗面吃的乾淨。


  「厄——」白曉生打了一個飽嗝,舒服地拍了拍肚子,豎起一個大拇指對著阿清道:「老闆娘你的手藝真是太好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要是能夠天天吃就好了。」


  聽到白曉生這麼說,阿清的眼裡露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說道:「有機會的,有機會的。」


  白曉生向阿清問道:「對了,老闆娘。你知道那邊三桌客人是怎麼回事嗎?我看他們好像有些奇怪。」


  阿清詭異地笑道:「是嘛,我看他們很正常啊,吃好喝好的,沒有什麼不妥啊。」


  這時白曉生才感到有些不對勁,指著阿清說道:「老闆娘,你。。。。。。」白曉生一句話沒說完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老闆娘阿清見到白曉生昏過去后,臉上的笑意立刻收起變成一張撲克臉,一手就將白曉生提起往樓上走去,而那三桌客人對此彷彿視而不見,依然機械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第二日。


  白曉生從床鋪上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只是自己怎麼出現在這裡卻一點都想不起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推開,老闆娘阿清依然是昨天那副模樣,手裡捧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說道:「呀,你已經醒過了啊。」


  白曉生見到此情此景,心裡莫名覺得有些怪異,只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是為什麼。彷彿是影片重放,接下來的情節與昨日的一模一樣,白曉生在滿心的疑慮之下又坐到了和昨天一樣的位置上,周圍依然還是那三桌客人,在重複著機械性的動作。


  白曉生坐在位置上,沒有立刻點菜,而是更加專心地觀察那三桌客人,想要從他們的身上發現什麼。突然白曉生心頭一動,發現那個一直將頭趴在碗里吃飯的書生,雙手看似端著碗,但是其中右手的食指卻不停地有規律地在輕敲碗的邊緣。


  白曉生心裡一動,又看向另外兩桌客人,發現那一對雙胞胎兄弟下筷夾的花生米都是經過挑選的,似乎想要用盤中剩下的花生米擺出一個字;而那個紅衣少女每喝一口酒就會用酒壺的底與桌面碰撞發出聲音,彷彿想要傳遞什麼信息一樣。


  白曉生深吸了一口氣,只感到這間客棧充滿了詭異,讓自己一刻都不想多呆。這時老闆娘阿清來到白曉生的身邊問道:「白公子看起來已經無恙,不知道想要吃點什麼,本店的清湯麵不錯,白公子要不要試一試。」


  不知為何,明明之前看起來還十分親切的老闆娘,此刻臉上的笑容在白曉生看來是那麼可怕,連忙說道:「不用了,我還不餓,我想先出去走走。」


  阿清臉上的笑意更甚:「竟然如此,那我就不攔著白公子了,希望白公子這一路順利,我會在這裡等著白公子回來。」


  白曉生慌張地走出客棧,根本沒有聽清阿清說了些什麼。來到大街上,白曉生就想要找個人問清楚這裡的情況,只是大街上冷冷清清一個行人都沒有。白曉生沿街拍了許多戶人家的門,也是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就在白曉生飢腸轆轆,精疲力盡的時候,終於看到前面的街上出現了一個行人。白曉生連忙幾步路趕上,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問道:「請問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然而對方轉過臉來,只見對方面色慘白,兩顆眼球凸了出來,嘴巴卻被人用針線縫了起來,一道道血水從針線之間的縫隙流淌下來,染紅了胸前的衣裳。


  白曉生見到如此模樣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頭頂,渾身僵硬地邁不開步子。似乎是為了回答白曉生的問題,眼前這人努力地想要張開嘴巴,使得針線勒的越來越緊。終於當這人開口說話時,針線全都崩開,嘴唇也被撕裂成無數快,一股血水對著白曉生迎面噴來。


  白曉生只聞到一股腥臭氣息,整個人就向後倒了下去,在昏迷之際依稀聽到「輪迴小鎮」四個字。


  第三日。


  白曉生從床鋪上醒來,心頭的違和感越發的強烈,似乎總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白曉生去做某件事。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老闆娘阿清帶著笑意端著熱水走了進來說道:「呀,你已經醒過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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