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無邊城城外,許多平民將道路填的慢慢。這些人有手裡拿著鐮刀的,有拿著木棍的,甚至還有拿著剪子的,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在這群人群的前面的是十一騎渾身漆黑的騎兵,此時一字排開,紅翎騎士居中,兩邊站著的白翎騎士手裡的長矛指向前方就等一聲令下就可以發動衝鋒。
人群之中走出來一個人喊道:「無邊城不歡迎你們玄甲軍,趕緊給我們滾。」一聲發出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呼應,陣陣吶喊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
然而仔細觀察這群人就可以發現,大部分人的臉上都顯得十分緊張。再靠近一點更是可以聽到一些人在竊竊私語如同「內城那些傢伙還沒有來嗎?」、「內城怎麼還沒有動靜」之類的話語。
面對這群無邊城的居民,領頭的紅翎騎士只是冷冷地喊了一聲:「殺。」這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瞬間就凍結了前面好幾百人的熱情。
隨著一聲令下,兩側的白翎騎士如同離弦的箭一樣衝出,鋒利的矛頭瞬間將站在前邊的幾人刺成了串。這些騎士手一抖,一股震蕩之力立刻遍布長矛全身,被刺穿的平民立刻四分五裂留下一地血肉。
五人一組的白翎騎士好似兩條蛟龍,不斷在人群穿插,收割著性命。隨著殺人越多,矛頭上也平添多出了一股紅色的光幕,形成錐形氣勁幫助騎士們更好地衝鋒。
宛如一道黑風吹過,片刻之後除了十一名玄甲軍之外,地面上已經見不到一個站立的活人,只有一地的殘骸見證剛剛發生的血腥一幕。
紅翎騎士拉著韁繩,控制著座下的黑馬踱步到幾人中間說道:「原地休息一刻,平息體內真氣。」聞言十名白翎騎士連同座下的馬匹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只有呼吸時身體的微微起伏才證明這十位騎士還是活人。而紅翎騎士則是若有所思地將目光投向城內的一棟高樓,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
「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高樓樓頂上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底氣不足地問道。
「怕什麼?難不成區區十一騎玄甲軍還敢殺過來不成。更何況有九爺在這裡,你說是吧?九爺。」一名身材矮小,賊眉鼠眼的猥瑣老頭殷勤地對一邊的九爺說道。
「九爺,我們幾位可都是聽了你的話才敢把這玄甲軍放進來,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得九爺你一人扛下來啊。」一名身穿勁服,長相陽剛地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
「放心,我九爺做事自有分寸,各位只需要靜靜地等玄甲軍把事情辦完。如果到時候他們不肯離開,我自然會親自出手。」九爺此時躺在一張由四位力士扛著的黃金床上,臉上永遠是那一幅沒睡醒的樣子。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陽剛男子沒好氣地說了一聲,整個拔地而起,瞬間就消失在夜幕之下。
「那我也不打攪九爺的興緻了,這就告辭。」大腹便便的男子也是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身影漸漸變淡,就這樣無聲無息消失在眼前。
「九爺,這龍武和無生兩人要不要?」猥瑣老頭邊說邊做了砍頭的手勢。
「會叫的狗不咬人,他們敢現在我的眼前,就證明他們對我還有忌憚。反而是那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手主人,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好了,我困了,稍事休息一下,等下好戲開場了再叫我。」
九爺說完伸了一個懶腰,閉上眼睛就這麼睡了過去。一邊的猥瑣老頭眼裡閃過一陣狠厲的精光,臉色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默默站到了陰影處保持沉默。
片刻之後,十名白翎騎士調戲完畢,在紅翎騎士的率領之下直奔白曉生所在的客棧。這一下路上再沒有人敢阻攔,一路暢通地來到客棧外。
「客棧裡面的人聽著,將李家餘孽交出來,可以給各位留一個全屍。」
這麼狂妄的話語,然而整間客棧沒有一個人敢出來反駁,有那麼點實力能離開的早已逃之夭夭,剩下的人在聽到玄甲軍的名號時就已經放棄了抵抗,引頸受戮。
白曉生當然也聽到了這話,不由地疑惑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天陽。
「這天陽的身份似乎有些不一般,如果只是單純的丞相之子,李家餘孽,蒙家似乎沒有必要派出這麼多的力量來取天陽的性命。只是此刻李家又只剩下天陽一人,恐怕除了蒙家之外也沒有人能夠給我解釋了。」
就在白曉生打算帶著天狼出去殊死一搏的時候,一道穿著藍衫的身影緩緩飄落在玄甲軍前。
看清眼前的人影之後,紅翎騎士凝重地說道:「沒想到是藍家二少爺親自前來。」來人正是和白曉生有一面之緣的藍臣。
「既然你知道我,那麼就應該清楚今天可能將人帶走,不如撤回去吧。」藍臣雙手握著摺扇背在身後淡淡地說道。
「玄甲死軍,嗜血求生。今天就來請教一下滄海閣的天地無物。血煞奪靈陣,殺。」
十一道血色光芒出現在十一名玄甲軍的身上,互相之間遙遙呼應連成一體,好似一片紅雲蓋地,籠罩了方圓十里之地,同時也隔絕了這一方的天地元氣。
藍臣見狀將摺扇往腰間一插,雙手往地上一摸,數十枚石子就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灑向了玄甲軍。雖然紅翎騎士及時提醒,但是仍然有三位騎士落入馬下,空中的血雲立刻淡薄了幾分。
滄海閣的天地無物其實是一門異常精妙的暗器手法,甚至可以排為東陸第一暗器手法。嚴格來說天地無物更像是一種投擲手法,取天地無物的意思就是天地之間沒有什麼東西是不能拿來扔的。
據說天地無物修鍊到至高境界,小到一粒塵埃,大到一座山頭都能夠將其投擲出去。這門功法的唯一缺點就是威力並不由投擲的物體所決定,而是由使用者的功力決定。也就說哪怕是一座山頭扔出去造成的殺傷與一粒塵埃的殺傷是一致的,唯一的區別可能是山頭的殺傷面積更大一些。這也是為什麼天地無物無法名正言順地成為第一暗器手法的原因。
而藍臣此刻展現出來的天地無物顯然已經足以對眼前這批玄甲軍造成殺傷,因此玄甲軍何時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就在藍臣幫助白曉生抵擋來自玄甲軍的威脅時,跟在藍臣身後的那位老頭卻是出現在了白曉生的身邊。
「我家少爺已經在外面幫你擋住追兵,現在讓我帶你們離開這裡。」說完這名老頭就伸手抓向白曉生的肩頭,原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一抓,沒想到在碰到白曉生的時候卻發現手掌使不出力氣。
老頭詫異地看了白曉生一眼:「你這是什麼古怪的功法,好似魔門的吸功邪法卻又不會主動吸取我的真氣。」
白曉生沒有解釋,這可是自己目前最大的底牌,怎麼可能輕易透露。不過白曉生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因此也是主動控制能力不再吸收老頭的力量。
那老頭見到白曉生不想說也是暫時放下了心裡的疑惑,由著白曉生抱著天陽,自己一手抓著一個人,提著白曉生和天狼兩人就往無邊城外飛去。
早在藍臣出現的時候,九爺就已經醒了過來,正津津有味地看著藍臣如何壓著玄甲軍打的時候突然眉頭一皺,看向客棧的方向,不喜地說道:「我最不喜歡別人打亂我的劇本了,鼠王,你去將那老頭的胳膊卸了一隻,順便給點白曉生一點苦頭吃,這樣才好讓我的戲繼續演下去。對了,那個老頭沒看錯應該是藍家的供奉『鐵血飛鷹』范忠,你這隻老鼠可別被鷹給叼了去。」
猥瑣老頭也就是鼠王,目光發出一陣寒意,整個快速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