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舟被綁
街上。
陶文舟告別了墨元閣老翁,拿著手裡的十六兩銀子走在路上感到很是滿意。
戴上面紗,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先去……吃一頓飽飯吧。
邊走邊想著父親後日就要處刑,自己今後該怎麼生活,再怎麼從這生活中為蒙冤的父親做點什麼。
走著走著看見六日後的選比大典即將截止報名於明日的消息,心裡針扎似的難受。
冬日將近,寒風瑟瑟,陶文舟久久站定在布示前不肯離去。
此時的陶文舟卻全然不知,危險已悄然而至。 .
琉璃樓中。
「蘭姐,那丫頭確實是一人獨行,像是流落街頭的外州人聽著……像泉州口音。現在她在一家小店用食。」
「毛也沒長全的野丫頭也敢一個人進我的旅店。
不過倒是有幾分姿色,白給的誰不要。去,立刻找幾個人把她給我綁了,送到琉璃樓。」
「是,蘭姐。」
這位擦脂抹粉正在精心打扮的中年女子就是琉璃樓的暖香閣閣主——九娘,春蘭。
她專門負責樓中的女使調度和女.妓.訓練,人稱蘭姐,客人叫她蘭九娘。
說得好聽點她是位管事的,不好聽了就是一個俗氣至極的老鴇罷了。
琉璃樓是商人費節名下的產業,飲食看戲,女子作陪,應有盡有。每日流水可達千兩白銀,昌盛十分。 .
午間,一不知名民間小店內。
吃著吃著飯,剛喝了一口熱粥,陶文舟就被人用木棒在腦後狠狠敲了一下。
來人沒想到她居然沒倒下,反而驚呼出聲,「啊……嘶,你們幹什麼?」
為首之人連忙呵斥道,「怎麼笨手笨腳的!快用手巾!」
一名大漢用摻了蒙汗藥的手巾捂住了她的嘴。
不論她怎麼掙扎對方就是不撒手,一個弱女子怎麼也比不過一個八尺高的壯漢有力氣。
直到陶文舟在地上不斷掙扎的雙腿不再亂蹦噠,人也昏厥過去,他們才放手。
把人裝進了麻袋準備扛走。
店小二想上前詢問,為首的壯漢中氣十足的回道,「看什麼看,再看小心你的破店被我砸嘍!
此女子是欠錢不還,我是討債的,天經地義!別多管閑事!」
說完便轉身帶著一行人離開了,只留下店裡星星散散幾個食客議論紛紛。 .
傍晚,琉璃樓暖香閣。
陶文舟醒過來時,不知自己身處何地,被人仍在一處破牆角,身旁都是各種各樣的破舊衣物雜物。
正疑惑時又聽到外面歌舞昇平,很是熱鬧。暗自猜測:大抵是酒樓?
嘴裡被塞了一塊破抹布,手腳都被粗麻繩死死綁住。她試著掙扎了幾下,卻絲毫動彈不得。
門口有人發現了她的動靜,連忙小跑著去稟告蘭九娘。
看著燈火搖曳,一人的影子像是先看了看她,又快步跑去了什麼地方。
這時陶文舟才猛然驚覺——打傷自己那人,分明就是那天旅房前逼問她的人!這不是意外,他們早就盯上了自己!
還有,不出意料的話.……自己在的不是什麼酒樓,而是青樓!
他們一定是沒有認出自己是逃犯,才抓自己來這個地方。他們不是為了讓自己做勞力,而是……妓.女.!
陶文舟心中大駭,恐慌極了。拼了命的想要掙脫束縛。
「別掙扎了,沒用的。」門被應聲推開,吱呀一聲。
陶文舟看清了來人——就是當日那名風塵女子。陶文舟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說話的樣子。
蘭九娘嫌棄的用指尖挑出陶文舟嘴裡的抹布扔到一旁,問,「你想說什麼?」
陶文舟呸了呸嘴裡的臟土,低著頭眼睛向上注視著蘭九娘,一副倔強的樣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是什麼人?我是你的恩人呀,小娘子~
跟著我,保准讓你比在外面流落的強多了!看看前幾日的你,連最下等的旅屋也住不起吶。」
蘭九娘邊說邊拿手握著手帕在陶文舟的臉上來回打量著。
見到陶文舟右臉和后脖的青紫,責問旁邊人道,「嘖,怎麼回事?懂不懂規矩,怎麼讓她臉上怎麼有傷!下去討打。」
「是,蘭姐。」
陶文舟扭過頭去不讓蘭九娘再看。
「無礙,這點小傷不妨事。我會給你用最好的藥膏,等你的臉好了,再說接客的事。好不好?」
「你這是在逼良為娼!我可以到官府告你!」
「哦呦,好大的口氣!你進了我暖香閣,再想出去,沒那個門道!
除非你願意伺候我們的客人,萬一有人看中了你,給你贖身,我就放你走。不然,想都別想!」
蘭九娘起身,輕蔑的俯視著看著她。「你趁著傷沒好自己好好想想吧,可別逼我蘭九娘對你用強,到時候誰臉上也不好看。」
說完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她腳上的麻繩解開,押著她送到了一處房間里。
「好吃好喝伺候著,按時給她上藥,窗子給我封死,別讓她從這門裡踏出一步。」
「是,蘭姐。」門外兩看守應聲道。
「這可是個上等貨色。」說完就下樓去招呼客人了。
只留下陶文舟一個人坐在木凳上,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