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我倒是想答應你,可它做不到
喬喬兀自想著,自己跟顧仲譯大概真是上輩子結了什麼仇吧?
所以到了這輩子,每次她覺得自己丟盡臉面的時候,總能被這個男人看到,偏偏腦子裡這個時候還非常應景地閃過剛才顧安景對自己說的那句話:是仲譯哥哥送喬喬來醫院的。
原本蒼白一片的臉蛋,竟是生生憋了個通紅。
眼見男人的長腿已經步步朝著病床的方向靠過來,喬喬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避開,只是這麼一個一目了然的病房,她又能躲到哪裡去?何況手背上還吊著針。
可「不想面對顧仲譯」這個念頭顯然是來得更為強烈,喬喬腦袋一熱,也不管自己的舉動有多幼稚可笑,抓著被角的手順勢往上一揚,就將自己的腦袋徹底藏進了被窩裡面。
剛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她就明顯感覺到自己右手的手背處傳來一陣劇痛,大概是伸手掀被子的時候不小心牽扯到了吊針,尖銳的針頭攪動著靜脈,喬喬沒忍住,悶哼了一聲。
下一秒,覆蓋在喬喬頭上的那床棉被已經被顧仲譯輕而易舉地掀開,男人頎長的身軀半彎,單手撐在床上,俊容逼近的時候,喬喬似乎是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跳動了兩聲。
「就這麼喜歡躲著我?」男人說話的時候,薄唇始終是微微上揚的。
當然他剛才也有聽見喬喬的那一聲悶叫,所以視線往她吊針的那隻手背上掃過一眼,確定血液沒有倒灌,這才重新落在她的臉上,「你以為像個鴕鳥似的躲起來,就有用了?」
過近的距離以及灼熱的氣息,喬喬心尖都跟著輕顫起來,連忙伸手就去拉扯被顧仲譯捏住的被子,好像那是她的什麼保護殼似的。
顧仲譯高舉起手臂往後一揚,整條被子瞬間被拋到了床尾,其實這種高級病房裡常年都是恆溫的,哪怕不蓋東西,也不會覺得有多冷,可喬喬覺得,顧仲譯現在分明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她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幹嘛!」
顧安景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難保什麼時候會回來,總不能讓自己的未婚夫看到她被顧仲譯掀掉了被子的一幕,哪怕顧安景不會多想什麼,萬一傳到了阮意的耳朵里,總歸是不好的。
所以她稍稍立起了身體,想著把床尾的被子給揪回來,伸手去夠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才昏迷過,強烈暈眩的感覺一瞬襲來,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整個人已經跌入了一個堅實而滾燙的懷抱里。
這個病房裡此刻除她之外,就只有顧仲譯一個人,可想而知她現在是在誰的懷裡。
喬喬慌忙地用手推了兩下,可畢竟男女的力氣有別,掙扎了半天,禁錮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卻是絲毫未松,而且還有不斷收緊的趨勢,「……顧仲譯,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喬喬心裡越發緊張起來,她現在身上只穿了一件醫院裡寬鬆的病號服,換而言之,連內衣都沒有穿,而顧仲譯的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襯衫,本就是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身體摩擦間,喬喬只覺得連他身上的肌肉線條都是壁壘分明的。
這種認知讓她倏地停止了所有抵抗的動作,僵直著身體不敢再動,只能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怒嗔道,「你趕緊放開我,顧仲譯,聽到沒有!」
她說話的時候,臉色還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分明是威脅人的話,可從她那個柔軟清甜的喉嚨里說出來,怎麼就是讓人覺得這麼心癢難耐呢?
「不是你先來投懷送抱的?」顧仲譯眸色幽深,垂落的眼瞼隨意掃過她寬大病號服的領口,嚇得喬喬猛地伸手按住了裡面的一片春光,他才嗤地笑了聲,「怕什麼,做也做了,你身上還有哪兒是我沒瞧過的,嗯?」
喬喬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是,按照他的話來說,他們確實是做過,可難道因為這個原因,他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自己嗎?再一想到昨晚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浴缸里,是這個男人把她送來了醫院,喬喬就更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tqr1
「你……流氓,顧仲譯,趕緊放開我!」喬喬擰起秀眉,再也不能允許他繼續這樣抱著自己,也完全忘記了自己剛才不敢亂動的原因,又是用力地掙扎了幾下,「我才沒有對你投懷送抱,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關係,我已經說過了,上次的那件事純粹就是個意外,你別再說……」
「嘶,別亂動!」
顧仲譯忽然蹙起眉頭,嗓音透著幾分難以掩飾的低沉壓抑,喬喬也不知道他這個表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可還在氣頭上的女孩兒,當然不會乖乖聽他的話,一雙小手捏成了拳頭,趁機就朝他的胸口捶過去,可還沒來得及將他推開,手背觸及到的一種異樣感覺,一瞬把她嚇得徹底蒙圈了!
哪怕過去再是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那一晚跟顧仲譯翻雲覆雨的感覺,也還沒能徹底從她腦海里剔除出去。
所以,她剛才不小心觸碰到的,是顧仲譯的……
緋紅頓時染上了喬喬兩邊的臉頰,直至耳根,顧仲譯盯著她這種氣惱卻又緊張的樣子,倒是笑了,「非得這樣才能安靜下來?蘇喬喬,你說你不想再跟我有任何關係,我倒是想答應你,可我身上的某樣東西,它做不到。」
最後四個字,顧仲譯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說的。
那種灼熱又霸道的男性氣息,壓得她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喬喬一抬頭,視線便跌撞進那雙幽深又布滿血絲的雙眸里,想到顧安景說昨晚是顧仲譯送自己來的醫院。
所以,他昨晚是一夜未眠嗎?
喬喬心頭不自覺地沉了一下,可這種莫名的情緒顯然是沒有引起她的注意便被拋之腦後。
「顧仲譯,你離我遠一點!」明明很討厭面前的這個人,可喬喬卻覺得這會兒好像是有些心虛地不敢去看他,只能漲紅了憤怒的臉蛋移開視線,「安景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別再這樣對我,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跟你這樣。」
「這樣是哪樣?」顧仲譯眸光沉沉,空出的另一隻手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在為安景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