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是誰？

  她眸子里的光輝一點點黯淡下去。合上筆記本，看著已經碎成渣的杯子，腦子有點發暈。沉默的氣氛沒持續多久，便被尚曉打破。


  「我知道了，分手吧。」無可否認，尚曉有點難過，「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她不可能會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的光芒掩蓋。但是，他也清楚李寧的確有真本事的，副總這個位置是靠李寧的真材實料獲得的，雖然她這樣想，卻忘了在別人眼裡李寧只是她尚曉的男朋友。這個「光環」太耀眼，亮的大家都看不清本質。


  「離開尚氏你也許會更好。」


  然而李寧此刻卻根本沒聽懂尚曉的言外之意，一門心思認定尚曉看不起他。


  「呵，尚曉，晚了，我不會離開尚氏，要離開的，只有你。」李寧略帶笑意地看著尚曉，只是那笑容，帶著些可怖。


  李寧從一旁的抽屜取出一份材料：「尚氏總裁積勞成疾，常年抑鬱，於某一晚服食過量安眠藥死於家中。」


  李寧揚起一陣森冷的笑意，說道：「怎麼樣，我連通稿都為你準備好了，算是給你一個交代了。」


  聽著這話，尚曉胃裡一陣翻滾，她已經能感覺到剛才吃下的蛋糕正在一陣陣犯噁心。低頭望向已經碎裂的杯子，眼神忽而變得冰冷，眼皮毫無意外地開始往下垂。腦袋越來越重，她自嘲一笑，卻是嘲笑剛才自己說出的「對不起」三個字。


  「屬於我尚曉的東西，沒人能奪走，十五年前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明明是像夢囈一般的呢喃，卻使得李寧不由打了個寒顫，尚曉的眼神銳利地像一把刀，一直剮著他心底最軟弱的部分。


  被尚曉盯的頭皮發麻，李寧安慰著自己這是一個快死的人。


  許是知道李寧心中所想，尚曉冷笑一聲，突然睜開已經疲乏的雙眼：「這麼一點安眠藥就想讓我死，李寧你太天真了。」


  這麼些年，執行殺手的任務不計其數，身體早就被灌注了各種藥劑和抗體，李寧千算萬算也不可能知道尚曉會是一個殺手。


  「你……你！」


  尚曉從鼻子冷哼出一聲，穩穩噹噹站到李寧面前：「看在這麼多年的情誼上，今天這事兒我就當沒發生過，就當是我瞎了眼看上你。」她頓了頓，又道：「要真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從我手中搶走尚氏，別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不理已經嚇得無法動彈的李寧，她徑直向門外走去……


  「尚曉！」


  她已經將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聽到喊聲，下意識地回頭。


  「李寧……」話還沒出口，尚曉就感覺到後腦被一股強烈的重物所襲擊，身體不受控制倒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冰冷殷紅的液體汩汩不斷流出，刺痛了她的眼。


  視線模糊間，只有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若隱若現，踩著地板「噔」「噔」的響聲是她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那是誰？靈魂抽離的那一刻，這個想法盤踞了她整個腦海


  ……


  「你真的殺了她……」


  女人將手上的一個銅質藝術品扔到血泊中，翻滾間，濺起一絲血水，點綴在那雙紅色的高跟鞋上，毫無違和感。


  「王寧，這不就是你想的嘛……」女人這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