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兩種猜測
在塞倫特把他感應到的結果告訴艾爾菲之後，艾爾菲卻沒有輕易認同他的看法，而是伸出了兩根手指說道：「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據我推測有兩種可能。」
看著塞倫特疑惑的表情，艾爾菲微笑著解釋道：「第一，現在出現的雷伊三世是人偽裝的。」
艾爾菲見塞倫特準備反駁，立刻輕輕擺手阻止了他：「先不要急著反駁。難道你忘了我們剛剛破獲的乾屍案了嗎？斯威爾曾經說的很清楚，為了獲得足夠的資源，他曾經把上古文明製造人皮緊身衣的技術向各大勢力兜售過。我不認為皇帝會放棄這個機會。也就是說這種技術雷伊三世很有可能也已經掌握。所以製造一個皇帝的人皮緊身衣，在必要的時候偽裝成他的面目出現，是非常自然的選擇。」
「但是現在的雷伊三世和之前的氣息完全相同怎麼解釋？」塞倫特相信自己的感應絕不會出錯。
「以皇帝陛下所掌握的資源，另闢蹊徑解決了人皮緊身衣的缺陷不是不可能的事。我們都知道完美的人皮緊身衣沒有任何破綻，連生命印記和生命氣息都可以偽造的以假亂真。」艾爾菲有些面色難看的說道。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意味著完美的人皮緊身衣製造方法落在了野心勃勃的雷伊三世手中，這簡直可以說是一場災難。
「我覺得你的解釋有點牽強。堂堂皇帝陛下怎麼會輕易讓人複製他的生命印記和生命氣息？那豈不是對他的威嚴的褻.瀆？就算想讓人偽裝成他的樣子，有很多其它方法可以辦到，犯不上如此冒險。」塞倫特搖搖頭，「你的第二種猜測是什麼？」
見塞倫特不認可他猜測，艾爾菲也沒有生氣，只是聳了聳肩說道：「第二種可能，就是皇帝在新年慶典上是在裝病，目的很可能是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塞倫特疑惑道，相比之下他覺得這種可能似乎更大，但他不明白雷伊三世的目的何在。
「當然是為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解決掉。」艾爾菲又開始了他的陰謀論，「我們都知道自從雷伊三世登上皇位以來，一直說一不二，行事霸道，肯定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接連兩次盛大慶典是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盛事，誰都知道很有可能在慶典上發生些什麼，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雷伊三世故意裝作病重的樣子，那些暗中反對他的人很可能會按捺不住跳出來。我相信皇帝一定對此有所防備，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等待那些人自投羅網。」
「但新年慶典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塞倫特提醒道。
「只能說那些人的耐心超乎意料，並沒有掉進雷伊三世的陷阱。」艾爾菲冷靜的分析道：「反對皇帝的人見他病重，卻並沒有急於出手，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你是說他們也考慮到這可能是雷伊三世布下的陷阱，所以選擇按兵不動？」塞倫特問道。
艾爾菲點點頭：「假設第二種可能是成立的，那麼雷伊三世就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此話怎講？」塞倫特不解道。
「雷伊三世在新年慶典上演戲有點過了，誰都能看出那時他幾乎只剩一口氣了。任何一個稍有理智的人恐怕都不會冒險出手去對付一個隨時有可能死亡的人。如果雷伊三世真的病重，那麼等他自然死亡豈不更好？」艾爾菲惋惜的搖搖頭，在他看來雷伊三世病重的模樣是一個最大的敗筆。
「你的意思是如果當時雷伊三世裝作微恙，效果會更好？」塞倫特恍然大悟道。
「對。那樣的話就是逼得想對他不利的人不得不出手——如果這樣的反對者真的存在的話。」艾爾菲點頭同意道。
「那為何雷伊三世在這次慶典上又以全盛狀態出現呢？」塞倫特對雷伊三世的這番操作感到迷惑。在他看來既然雷伊三世打定主意要把那些暗藏的反對者引出來，那麼就應該繼續貫徹之前的計劃繼續裝病才對。
「估計雷伊三世也覺得前面演過頭了，他的引蛇出洞計劃已經被那些人看穿，再裝下去反而徒增笑柄罷了。更何況今天的慶典對他來說格外重要，絕不會以一副病容出現，導致這個本應是將他的聲望推高到頂點的時刻，蒙上一層不祥的陰雲。」艾爾菲想來想去，只有這樣解釋最為合理。
「看來你也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塞倫特問道、
「第二種可能的確更加合理一些，但卻有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漏洞。」艾爾菲苦惱的抓了抓頭髮。
「漏洞在哪裡？」塞倫特覺得艾爾菲的分析已經十分完美，至少他看不出有任何漏洞。
「和雷伊三世形影不離的蓋茲在哪裡？這種重要時刻，他難道不應該陪伴在皇帝身邊嗎？如果他像新年慶典時一樣同時出現，那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斷定第二種猜測就是正確答案。」艾爾菲輕嘆道，「可惜……正是因為蓋茲沒有一起出現，所以我才會有第一種猜測。」
「如果第一種猜測才是正確的，你懷疑……」塞倫特張了張嘴，他忽然發現蓋茲沒有出現的確成了第一種猜測的有力註腳；原本可能性更大的第二種猜測反而因此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的漏洞。
「如果第一種猜測正確，那麼穿上雷伊三世的人皮緊身衣出現在皇家塔平台上的最佳人選，就是他最信任的蓋茲！」艾爾菲再次舉起遠程放大鏡看向了雷伊三世，試圖從他身上找出一點破綻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你這麼說倒也不是沒有可能，不過真正的皇帝去了哪裡？」塞倫特指出了一個無法忽視的重要問題。
「這個就需要時間來給我們答案了。」艾爾菲苦笑一聲，無奈的說道。
……
帝都郊外，一副遠行打扮的老內侍蓋茲遙望著皇家塔平台方向喃喃自語道：「皇帝陛下，既然您選擇了這條路，老奴一定會遵照您的意思，完成您的囑託，請您放心。」
皇家塔平台上的雷伊三世似乎聽到了蓋茲的呢喃，同樣望向了他的方向，嘴角掛上了一絲意義不明的詭異笑容，輕聲道：「蓋茲，祝你一路順風！——既然舞台已經搭好，那麼演員們就該粉墨登場了！讓朕看看你們究竟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