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奧古斯塔的布置
「不愧是奧古斯塔最後的作品之一，我不知道你是否從他那裡得到了機械之神的傳承，但你在機械工程學方面的悟性沒得說，可以算得上出類拔萃！」艾爾菲先稱讚了一句后，才繼續解釋道：「機械神力其實是一種非常霸道的力量，只要它進入的機械工程學造物，都會將自己的意志強加上去，這樣才能達到控制那些機械造物的目的。」
「唔，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你說的似乎沒錯。」零先生仔細回憶了一下他短暫使用機械神力的經歷，就發現艾爾菲沒有騙他。顯而易見，在對機械神力的理解運用方面，已經有過很多經驗的艾爾菲遠在他之上，這讓獲得機械神力之後，變得雄心勃勃的零先生有一種挫敗感：他，大陸公認的機械工程學天才奧古斯塔的得意作品，在機械工程學方面竟然還比不上一個吟遊詩人！
「這些甚至在機械神力出現之前就已經存在的金屬觸手，作為上古文明的遺作之一，顯然也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自己的『意識』，固然它們的力量比不上機械神力，但在金屬觸手這個特殊的載體中，卻能發揮出人意料的卓越能力。」艾爾菲隨手指了一下散落滿地的金屬觸手碎片，零先生這才注意到這些原本以為已經報廢的碎片，正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悄悄的產生某種奇妙的聯繫開始就近結合在一起，似乎有恢復原狀的趨勢。
「這些金屬觸手竟然已經擁有了生命？」零先生大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奧古斯塔的晚年，一直致力於想方設法製造一個真正的機械生命，羅伯特系列可以說就是他一系列研究之後的產物，但看看作為其終極形態的零先生就知道，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現在擺在眼前的金屬觸手，卻似乎有了一些機械生命的特徵，這怎能不讓零先生感到震驚和嫉妒？這豈不是說奧古斯塔其實一直在走上古文明的老路，至少在創造機械生命的方面，落在上古文明之後？這對自視甚高的零先生來說，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在他心中，奧古斯塔幾乎是無所不能的，至少在機械工程學方面是不折不扣的大陸第一人，然而事實證明，早已消失的上古文明在這方面的成就似乎還在奧古斯塔之上。
「我並不認為這算是真正的生命，只能算是金屬觸手的一種本能而已，但不得不承認，這已經可以算是生命的一種最初級的狀態。我很好奇，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讓這些金屬觸手繼續進化下去，會不會誕生一個真正的機械生命——當然這個過程會相當的漫長，如果沒有外力介入的話，估計你我都等不到那一天的到來了。」艾爾菲詼諧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合適的外力，可以讓這個過程大大縮短？」零先生忽然產生一種傳說中心跳加速的感覺——當然對於沒有心臟這一器官的零先生來說，這只是他的一個想象而已。
「回答正確。」艾爾菲沖零先生點點頭說道：「如果奧古斯塔通過某種方式預知到這些金屬觸手的存在，那麼我想我已經猜到了他已經對此做好了非常完美的布置。」
「等一下，您說得那種外力，該不會是……」零先生自己都沒發現他在不知不覺間對艾爾菲使用了敬稱，或許他還沒有意識到，在他內心之中面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吟遊詩人已經和那隻堪稱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地精形象漸漸重合在一起，並且毫無違和感……
艾爾菲這時卻忽然停口不言，而是面帶微笑的注視著零先生說道：「不要什麼都想著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你不妨猜猜看，這種外力會是什麼？」
零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這是艾爾菲對他的一個考驗。再仔細的把自己的猜測確認了一遍，確定應該沒有什麼差錯之後，零先生才謹慎的試探道：「我猜應該是機械神力？」
艾爾菲臉上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看樣子他對零先生的答案早有預料，但讓零先生感到有些不解的是他竟然還從艾爾菲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難道這個答案不對？
沒等零先生主動發問，艾爾菲就接著他的猜測說了下去：「機械神力的確是奧古斯塔布置的後手之一……」
果然他的回答不完整嗎？零先生注意到了艾爾菲的措辭，既然有之一，那一定還有之二甚至更多。零先生張了張嘴，剛想問其它的部分是什麼，卻見艾爾菲揮了揮手，示意零先生不要打斷他。
艾爾菲繼續說道：「奧古斯塔一定想通過機械神力來試著控制這些上古文明遺留下來的金屬觸手，畢竟對於一切機械造物來說，機械神力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的萬能鑰匙。但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沒有親自來完成這個試驗，而是把這個重擔交給了你——或許是由於大災變的突然發生，打亂了他的計劃？」
對於艾爾菲給出的這個猜測，零先生無言以對，不過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奧古斯塔有過相關的計劃，或者奧古斯塔制定出這個計劃，是在他開始跟隨前任教宗之後的事？
艾爾菲卻沒有理會零先生的疑惑，而是自顧自的接著說道：「不管怎樣，奧古斯塔沒有親自進行這個試驗，的確是一個損失，至少如果換做是他，就不會這麼莽撞的直接動用機械神力，妄圖壓制金屬觸手中遺留的上古文明的力量。」
「您這是在斥責我的魯莽嗎？」零先生面色難看的問道，艾爾菲的口氣讓他有點接受不了。
「唔，如果我的話讓你產生這種錯覺，那我感到十分抱歉——不過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裡，那我倒不妨坦率的告訴你，你的選擇確實稱不上明智。這個試驗如果換做是我來做，恐怕也不會比你做得更差了！」艾爾菲直言不諱的回答，氣得零先生七竅生煙，艾爾菲分明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最讓零先生感到無奈的是偏偏艾爾菲說的是事實，至少從結果看，他試圖通過機械神力控制這些金屬觸手為自己再造一具身體的試驗，徹頭徹尾的失敗了。這才會給艾爾菲留下了打嘴.炮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