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四章 交易
宰相府中，老宰相黎塞留剛剛從議會歸來，甚至還沒有邁下馬車，就聽到了聖傑西卡大教堂方向傳來的巨響。抬眼望去，聖傑西卡大教堂高度堪比魔法學院最高魔法塔的祈願塔竟然倒塌了！
老宰相為之愕然，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自然感受不到早就從那裡散發出的種種威壓，是以在祈願塔倒塌產生巨響時，才驚覺那裡發生的劇變。
老宰相立刻把手一招，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背後，老宰相寒聲問道：「聖傑西卡大教堂發生了什麼事？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情報。」
那個身影躬身回稟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最新消息，似乎是迷蹤劍聖大人終於對教廷分部出手了，至於造成了什麼影響，暫時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傳來。」
「劍聖大人是什麼時候離開他的府邸的？」老宰相的問題直指核心。
作為一個既不擅長魔法，又不精通武技的普通人，老宰相能在風雲詭譎的帝都中始終屹立不倒，除了過人的政.治智慧之外，代替皇帝執掌的龐大情報網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雷伊三世把原本直接對他負責的情報網交給老宰相，足以證明皇帝對他的信任，絕不像外界盛傳的那樣對他有所猜忌。
讓老宰相感到震怒的不是祈願塔的倒塌，而是他經營了這麼久，可以說無孔不入的情報網，竟然沒有把劍聖離開府邸如此重要的情報，及時通報給他！
「這個……我們的情報人員並沒有收集到相關情報。」那個身影聽出了老宰相的不悅，頓時冒出了冷汗。在這一瞬間昔日那個叱吒風雲的宰相大人好像又回來了，而不是像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戰戰兢兢的低調做人。
「立刻去查，至於瀆職的人，你清楚該怎麼辦！」老宰相憤怒的一甩袍袖，深深的看了一眼聖傑西卡大教堂的方向之後，摒退隨從獨自一人進入了書房當中。
老宰相關上書房門之後，按照慣例不慌不忙的拿起書桌上放置的最新情報掃了一眼。然後輕輕的從懷中掏出一根瑩綠色的蠟燭，點燃之後放在書桌上，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
一股與眾不同的香氣從蠟燭上散發出來，片刻之後就充滿了整個書房。然而讓老宰相感到意外的是，往常召之即來的黑袍人卻一直沒有出現，聯想到聖傑西卡大教堂發生的變故之後，老宰相的心不由漸漸沉了下去。
「果然不該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老宰相輕嘆了一聲，伸手準備熄滅蠟燭，就在這時蠟燭上的火焰隨著空氣流動劇烈的閃爍了幾下，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在他面前露出了身影。
「切克？你不在刺客聯盟，跑到我的書房裡幹什麼？難道你想刺殺我嗎？」老宰相看到這個不速之客后，目光閃了一閃，鎮定的問道。
「黎塞留大人，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敢對您出手？」切克乾笑道。刺客聯盟的名聲太臭，以至於他一出現，就會讓人誤解，就連老宰相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那你此時出現在這裡是湊巧呢？還是確有要事？」老宰相認真的問道。他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面對凶名在外的刺客聯盟首領卻毫無懼色，老宰相有足夠的把握，切克不會對他出手——要刺殺他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
「有人讓我在這個時候來這裡，向您討要一樣東西。」切克搓了搓手說道。
「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老宰相問道。
「就是這次當您點燃幽靈蠟燭的時候。」切克把手中的一面鏡子亮了一下，在幽靈蠟燭的照耀下，鏡子上泛出一片青光。
老宰相目光一凝，同樣的鏡子他也有一面，當對方點燃幽靈蠟燭的時候，鏡子上也會閃爍出一模一樣的青光，提醒他有約。
「這麼說他並沒有料到聖傑西卡大教堂會發生變故？」老宰相確認道。
切克此時才反應過來剛剛老宰相為什麼會那樣問，老宰相誤以為委託他的人已經預先知道祈願塔會倒塌，所以才派他來。看來這就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您真是說笑了，神諭術還沒有普及到人人都會的地步，他怎麼可能提前預知到這麼大的變故？」切克笑道
「他為什麼不自己來？」老宰相又問道。
「他不能來，自然有不能來的道理。」切克對此卻不願多談。
老宰相看著切克沉默了，他在猶豫著是否該把那樣東西按照約定交給切克。關於那件事，他不清楚切克究竟知道多少，也不知道切克是否值得信任，哪怕切克已經拿出了那面鏡子作為信物。
切克此時表現出了一個刺客所應該具備的素養，那就是有足夠的耐心。他看出老宰相在猶豫，於是閉上了嘴巴，靜靜的注視著老宰相，等待著他的決定。
「那樣東西事關重大，我暫時還不能交給你。」沉吟半晌之後，老宰相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除非得到他的親口承諾。」
切克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您不會輕易放下對刺客聯盟的戒心，所以在得到幽靈蠟燭的信號同時，就已經通知了他，雖然暫時沒有得到回應，相信他看到之後，會在第一時間與你取得聯繫。」
老宰相驚訝的揚了揚眉毛，似乎沒想到切克的思慮如此縝密，他捏了捏眉心說道：「希望他不會讓我們等待太久，畢竟我們的時間都不充裕……這樣吧，如果天亮之前還沒有他的確切消息，那麼請代我向他表達歉意，我們之間的交易只能取消了。」
切克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掏出了一塊魔金打造的刺客聯盟令牌，在上面點了兩下，抬頭對老宰相說道：「我已經把你的意思留言給他了。如果日出之前他還沒有回應的話，我可以做主取消這次交易。」
老宰相聞言眼光閃了一閃，切克暗示的意思很明顯，他對這次交易的內容和細節十分清楚，否則不可能有權力做主取消這次交易。
「希望等待的夜不會太長。」老宰相欠了欠身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