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借刀殺人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把責任推到伊斯塔冕下身上？」斯威爾不解的問道。


  伊斯塔對他來說有著知遇之恩，當初正是伊斯塔親自發掘了他，將他從一個普通神職人員提拔到了擁有紅衣大主教繼任資格的樞機主教。可以說斯威爾的本體性格變得有些乖張，和他從塞倫特那裡知道被他視為恩師一般的伊斯塔已經隕落，或多或少有些關係。


  「呵呵，看來你果然消息閉塞太久了，連被伊斯塔賣了都不知道，現在還在念著他的好！」分身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諷刺道。


  「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聞？」斯威爾的臉色一沉，分身實在太不像話了，竟然一再污衊伊斯塔冕下，如果他不說出這樣做的道理來，斯威爾絕對不會放過他。


  「你至今仍在對伊斯塔感恩戴德，那是你不知道當年我以你的身份從救災前線回歸教廷分部之後的遭遇！」分身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抑制著自己內心的憤怒，雖然這件事已經過去十五年之久，但他每每一想起來，一種混雜著嫉妒、憤怒和失落的情緒就會像一條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內心。


  「你遭遇了什麼？」斯威爾忽然之間產生一種失落感，他已經預感到分身說出當年的遭遇之後，他一定會失去一些東西，最有可能的就是和伊斯塔之間的那份師徒之情。畢竟當年分身剛剛被製造出來，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和他無比相似，分身無法接受的遭遇，想必他也一樣。


  「我歷經千辛萬苦，克服重重困難，代替你完成救災任務，回到教廷分部之後，發現伊斯塔身邊多了一個人。」分身頗有深意的看了斯威爾一眼之後，穩定住情緒開始不疾不徐的講述道。


  「多了一個人？什麼樣的人？」斯威爾的好奇心終於被分身成功的勾了起來，他不明白一個人居然會讓他的分身產生如此之大的敵意。


  「奧路菲，一個新的樞機主教。」分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新的樞機主教？」斯威爾驚嘆一聲，樞機主教作為紅衣大主教的繼任人選，一般來說每一位紅衣大主教之下只會設一名。照分身所說伊斯塔身邊出現了新的樞機主教，那豈不是意味著他被褫奪了紅衣大主教的繼任權？

  「你猜得沒錯，雖然伊斯塔並沒有撤銷我們樞機主教的職位，但奧路菲無疑更得伊斯塔的聖心，他的排名在我們之前，被伊斯塔確定為新的紅衣大主教繼承人！」分身冷笑著說出的話，像一記重鎚打得斯威爾一陣頭暈眼花，他不明白伊斯塔為什麼會這樣選擇。


  「你在說謊！」斯威爾難以置信的大喊道。


  「你可以去打聽一下，這件事當時整個帝都都傳遍了！」分身毫不留情的掐滅了斯威爾最後一絲幻想，順便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堂堂的紅衣大主教伊斯塔冕下竟然出爾反爾，不但將已經被確立為紅衣大主教繼任人選、並且在大災變發生后第一時間趕赴災區負責救援，取得重大功勞的斯威爾樞機主教的繼任權褫奪，還如同開玩笑般的將繼任權交給了一個突然出現、名不見經傳且毫無功勞的無名小卒！當時這件事成為了整個帝都的一個笑柄！毫不客氣的說，事後來看，教廷分部淪落到今天這種慘境，就是當時伊斯塔的兒戲行為種下的惡果！」


  「這不可能！精通神諭術的伊斯塔冕下絕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斯威爾徒勞的抗議著。


  「精通神諭術？哼哼，你說的沒錯，伊斯塔說不定正是通過神諭術預知到了什麼，才會褫奪你的繼任權，轉而交給那個自始至終都隱藏在一副銀質面具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奧路菲！」斯威爾沒有發現分身悄悄的偷換了概念，將紅衣大主教的繼承權說成是他的，以期在不知不覺間勾起他對伊斯塔的怨恨。


  「但最終紅衣大主教的職位不還是落在了你的頭上，說明那個奧路菲並不是伊斯塔冕下預言中的人選！」斯威爾拿最終的事實來說話，這幾乎已經是他最後的抵抗了。


  「這是我自己爭取來的，與伊斯塔無關。」分身冷笑不斷，好像準備今天就把全年的冷笑配額全部用光。


  「你自己爭取來的？莫非你的意思是你干擾了伊斯塔冕下的神諭術，令他的預言產生了偏差？」斯威爾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分身竟然可以完成這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眾所周知神諭術的準確性雖然不能達到百分之百，中間會有無數的命運拐點出現，但天賦就是神諭術的伊斯塔在光明之眼吊墜的加成下，做出的預言已經可以無限接近於這個極值。某種意義上來說伊斯塔做出的預言甚至比前任教宗吉倫哈爾冕下更為可靠。


  現在分身居然說他可以在機會極為渺茫的情況下抓住命運的拐點，使伊斯塔的預言發生偏差，簡直可以用神跡來形容了。


  「很奇怪嗎？不要忘記我的身體中有一小段生命之樹的樹榦。」分身滿意的欣賞著斯威爾吃驚的表情，微笑著揭開了謎底：「曾經孕育出整個艾利亞特大陸的生命之樹，擁有著無上的威能，我們對她的了解極其膚淺，其實只要能稍加引導，就可以利用她做出許多之前我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哪怕我只擁有那麼一小段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干擾神諭術的預言結果，只是十分膚淺的一種運用罷了。」


  「原來生命之樹的樹榦竟然還有這種妙用！」斯威爾不無羨慕的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只要讓奧路菲出現一點意外就可以了。」分身的嘴角邪惡的勾了勾，利用弗洛薩肯之戰的機會讓奧路菲隕落，可以說是除了那個計劃外，他最得意的手筆。


  「你殺了奧路菲？」斯威爾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分身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當然不是，你怎麼能這樣惡意的揣測自己？」分身裝模作樣的露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主不是說過，『我們不應自相殘殺。』奧路菲怎麼也算是我們神聖教廷的自己人，我怎麼可能向自己的同袍揮起屠刀？」


  斯威爾一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的話中水分不小，滿臉不信任的說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猜你是用了借刀殺人之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