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瑞維塞德的發現
塞倫特並非準備將這些羊皮紙據為己有,而是覺得如此珍貴的筆記就這樣「毫不設防」的放在這裡,實在有點太不安全了。要知道這上面的知識如果流傳出去,足以對大陸現有的知識體系造成巨大的衝擊。
「這些羊皮紙非常重要,留在這裡不太安全,我先收起來,以後有機會轉交給斯威爾大人。」塞倫特收好筆記之後,注意到了瑞維塞德驚訝的目光,臉上微微紅了一下,趕緊解釋道。不管他的理由多麼充分,這種不告而取的行為的確與神聖法典有悖。
瑞維塞德看向塞倫特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了,他不明白這些「空白」的羊皮紙有什麼重要的,不過瑞維塞德並沒有直接問出來,怕那樣會使塞倫特感到難堪。
「咳咳,瑞維塞德,我們還是先到你有所發現的那個地方看看吧。」塞倫特不太自在的催促道,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有畫蛇添足的嫌疑。
「塞倫特大人,請跟我來。」瑞維塞德把眼帘垂了下去,把手一伸指向了他過來的方向。
塞倫特跟在瑞維塞德身後,向大廳的一角走去。兩人都是不擅言辭的人,不知該如何化解目前的尷尬場面,只能保持沉默。不過塞倫特很快就見識到瑞維塞德不受幻術影響的天賦有多麼神奇。
瑞維塞德在這個到處都充滿玄機的幻術魔法陣中,簡直如履平地一般,經常明明一眼看去前面是個死胡同,結果瑞維塞德帶著他走到跟前後才發現在不起眼的角度有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小通道。就這樣七轉八拐之後,瑞維塞德帶著塞倫特來到了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大廳邊緣。
「瑞維塞德,你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發現如此隱秘的地方?」塞倫特驚訝的問道。他看著大廳原本光滑無縫的金屬牆壁上竟然被瑞維塞德隨手一推就出現一個背後別有洞天的暗門,對瑞維塞德的天賦有了更深的認識。
瑞維塞德疑惑的看了塞倫特一眼:「塞倫特大人,這扇門在粗糙的岩石壁上非常顯眼,我剛才在這附近尋找您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
「粗糙的岩石壁?難道不是光滑的金屬牆壁嗎?」塞倫特一愣,再看向暗門旁邊的牆壁時,果然由於瑞維塞德已經向他點破了幻術的效果,而在他眼中恢復了原樣:正像瑞維塞德所說整個秘密基地就是在山腹中挖出一個巨大的空間后依山而建,所謂的牆壁就是山腹中稍加修飾過的岩石。相比之下這道金屬門就顯得格外扎眼,難怪瑞維塞德能一眼就找到。
「塞倫特大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看看?」瑞維塞德見塞倫特一直處在思索當中,不由出聲提醒道。
「當然!」塞倫特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現在顯然不是感慨的時候,看看瑞維塞德有什麼發現才是正事。
「我相信您一定會大吃一驚的,這間密室雖然並不大,裡面的陳設也非常簡單,但卻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瑞維塞德一邊帶路,一邊簡明的介紹道。
「重要的人物?莫非你發現了除我們之外的其他人?」塞倫特一聽大吃一驚。
「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瑞維塞德把塞倫特讓進密室后說道。
塞倫特進入密室之後,一股潮濕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與外面乾淨整潔的環境相比顯得格格不入,好像他一腳踏入了一間地牢一般。
就像瑞維塞德所說,這件密室不過十平米左右,一眼就可以將密室中的一切盡收眼底:這件陰暗的密室中,只有一張簡單的石台,石台上端放著一顆貌似是用木頭雕刻而成的骷髏。
令塞倫特感到心中發毛的是好像有什麼人通過這顆骷髏雙眼位置的窟窿在注視著他。塞倫特很快就明白這絕不是他的錯覺,因為這時從骷髏的嘴裡發出一陣乾澀刺耳的笑聲,證明這顆骷髏是一種特殊的生命體。
「這、這難道是零先生?」塞倫特反應極快,他立刻從骷髏的材質上想到了斯威爾曾經提到的零先生,也只有用生命之樹如此特殊的材料雕刻的骷髏才有可能擁有自我意識。
「真不愧是天選之子,竟然一下就猜到了我的身份。」骷髏嘎嘎的笑著,讓塞倫特感到極其不舒服,聽零先生的意思,恐怕他的到來同樣被前任教宗預知到了。
旁邊的瑞維塞德則驚訝的看了塞倫特一眼,他沒想到塞倫特竟然還擁有傳說中的天選之子的身份。瑞維塞德的心頓時火熱起來,這可是真正的大腿啊!
「零先生,您不是去送斯威爾大人的分身到救災前線后就一去不復返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怎麼會只剩下一顆生命之樹雕成的頭顱,您身體的其它部分去了哪裡?」塞倫特困惑的問道,他內心深處不願相信斯威爾欺騙了他。
「呵呵,斯威爾果然是這樣說的,不過無所謂了,一切都在主人的預言之中。」零先生冷笑了一聲。這副表情出現在一個骷髏臉上著實令人毛骨悚然,瑞維塞德更是嚇得不自覺的往塞倫特身後鑽。
「這麼說您早就知道會落得如此下場?」塞倫特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不解的問道,「那您為什麼還會眼睜睜的看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生命啊~」零先生窺探一聲后,平靜的講述道,「當初主人製造我的時候,同樣顧忌到創造生命是禁忌領域,所以他製造我時遊走在觸及禁忌領域的邊緣,導致我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完整的生命,我缺失了作為一個生命最重要的一樣東西,那就是感情。」
「抱歉,我不太明白沒有感情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塞倫特滿臉同情的問道。
「沒有感情意味著即便明知道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也會無條件的按照主人的命令執行。」零先生無奈的回答道,「我醒了之後,曾經向斯威爾學習,試圖從他身上學到什麼是感情,如何表達感情。主人曾說這是我擺脫眼下悲慘命運的唯一希望,可惜我還是失敗了。雖然我已經可以模仿出你們的感情,卻始終無法真正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