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八章 不忍直視
儘管如此塞倫特仍然不願相信艾爾菲是一個人造人的現實，就像他強調的那樣，他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所以他才粗暴的打斷了斯多。
「巧合？」斯多充滿憐憫的看著失魂落魄的塞倫特，又拋出了一個強有力的證據：「你救了艾爾菲之後，是不是遇到了一次襲擊？」
「？？」塞倫特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斯多，他和艾爾菲與骷髏戰士那一戰是只有兩人知道的秘密，甚至連弗倫主教和文森特都不知道，斯多怎麼忽然提起了這個？
「現在我也不怕告訴你了，其實當時我的靈魂就附著在那個骷髏戰士身上。」斯多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
「怎麼可能？」塞倫特大吃了一驚，他瞬間聯想到那之後不久斯多請他治療的場景，莫非斯多那時受到的靈魂創傷就是他的光明之箭造成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斯多苦笑著說道，「當時老管家迪恩恰巧將靈魂之章的碎片之一《米諾斯辭典》交給了我，我在辭典上看到一個奇怪的魔法陣，然後下意識的用手沿著魔法陣畫了一遍之後，莫名其妙的附身在了那個骷髏戰士身上……」
「這麼多巧合……」塞倫特覺得這一切都像是被什麼人刻意安排好的，「難道那位老管家也是那個邪惡試驗的知情人之一？」
「你也知道迪恩和神聖教廷的托馬斯·奧金頓一起，在弗洛薩肯的亡靈天災爆發之前就在戰鬥中一起失蹤了，所以沒辦法找他確認。」斯多這麼些日子裡，早就把當日的情景復盤了無數遍，塞倫特提出的這個疑點，他早就推演過，得到的答案令人沮喪：「不過我從實驗室的防禦措施中，了解到貌似只有奧布萊德家族的血脈才能將實驗室打開，所以我偏向於老管家不知道這件事，這的確是一個巧合。」
塞倫特這才想起《米諾斯辭典》是老管家從他手裡盜走的，可惜當時他並不知道那是靈魂之章的碎片，否則就不會這麼大意了。可是塞倫特轉念一想，弗倫主教沒有理由不知道《米諾斯辭典》的真正價值，卻如此放心的交給了他，說明並不擔心他把《米諾斯辭典》弄丟，莫非後面發生的一切全都被弗倫主教使用神諭術預知到了？
塞倫特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那豈不是說弗倫主教早就預知到了邪惡的試驗室，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對那裡視而不見，甚至再惡意一點猜測，整個弗洛薩肯之戰的布局都是弗倫主教一手策劃的？
塞倫特忽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將大大顛覆弗倫主教在他心中父親一般的高大上形象，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
『塞倫特，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弗倫主教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塞倫特心中暗自告誡著自己，現在已經證實弗倫主教就是教宗吉倫哈爾冕下，如果證實他的猜測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教宗冕下帶頭觸犯了數條神聖法典的規定，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我和你們的那次小摩擦之後，我發現和你在一起的艾爾菲長得竟然和實驗室中的那個人造人一模一樣，於是立刻找機會進入了實驗室，才發現那個人造人不知何時已經不翼而飛，這就證明艾爾菲的確是那個人造人。」斯多並沒有在意心亂如麻的塞倫特此時的想法，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他被這個沉重的包袱壓抑了許久，現在終於得到一個傾訴的機會，立刻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塞倫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找到斯多話中的漏洞，卻無奈的發現斯多的證詞幾乎無懈可擊。
「的確令人難以置信，但不幸的是這卻是事實。」斯多同情的拍了拍失魂落魄的塞倫特的肩膀，「與瑪蒂娜相比，艾爾菲是人造人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瑪蒂娜和像她的人造人是同時存在的，還可以勉強解釋為人造人是按照她的形象仿造的，但艾爾菲卻基本可以確定就是那個從實驗室中失蹤的人造人。」
「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除非親眼見到那個實驗室和實驗室中的人造人，我才能相信！」塞倫特固執的說道。
「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弗洛薩肯的實驗室早已在亡靈天災中被徹底毀滅——我認為這是亡靈法師盧卡斯幹得唯一一件好事——至於帝都奧布萊德府的地下實驗室，至少在我離開時還是完好無損的，你有機會可以去試著查探一下。不過那個實驗室中的一切你剛才不是都已經在可視傳訊球中看過了嗎？」斯多試圖說服塞倫特。
「難道你沒有把弗洛薩肯實驗室中的場景也錄製下來嗎？」塞倫特一針見血的質疑道。
「當然錄下來了，不過你確定要看嗎？那個場景比剛才的更加讓人難以接受。」斯多臉上閃過一抹恐懼之色，那樣的景象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次。
「……看！」塞倫特猶豫了一下才肯定的回答道。為了證實艾爾菲的真正身份，他豁出去了。
「好吧，你慢慢欣賞，我就不陪著你了！」斯多把另一顆可視傳訊球塞到塞倫特手中之後，飛快的轉到樹后。
……
「嘔……」儘管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這次塞倫特堅持了僅僅不到一分鐘，就再次不顧形象的嘔吐起來。
這次他看到的影像比上次更加血腥和殘忍：畫面是從靜靜漂浮在水晶器皿中的「艾爾菲」開始的。塞倫特發現這個人造人簡直和艾爾菲一模一樣，甚至連臉上雀斑的位置、大小、顏色都和真正的艾爾菲一般無二。
僅僅這一個畫面，塞倫特幾乎就可以確定艾爾菲的身體就是這個人造人了，但既然是影像顯然不可能只是一個畫面而已，後面發生的一切引起了塞倫特的極度不適。
數根實驗室標配的機械手臂伸了出來，手中拿著各種專用的「手術」工具，開始對人造人的身體動起了手術……
接下來的畫面讓塞倫特不忍直視，簡而言之那些機械手臂先將人造人的皮完整的剝了下來，然後一件一件的把人造人的肌肉、臟器、骨骼分拆開，直到拆成再也無法分解的「零件」為止，之後那些機械手臂又重新把這些「零件」一一組裝起來，最後再將皮膚重新覆蓋上去縫合好，復原成艾爾菲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