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玩笑？試驗！

  「……」惡魔筆記一陣沉默，他之前陷入了即將擁有一具真正的身體可以從頭開始的巨大欣喜中而忽略了殘酷的現實。如果拋去戰歌和讚美詩兩大技能，吟遊詩人這個職業甚至連沒有職業的普通人都不如。


  畢竟沒有職業意味著大陸眾多職業的大門都向你敞開著，無非就是就職的難度不同而已，總比限制了職業強，更何況是吟遊詩人這種毫無戰鬥能力的廢柴職業。


  就像艾爾菲所說，如果是以被剝奪了兩大職業技能的吟遊詩人開始重新開始的話，無疑是在挑戰地獄難度。即使強如惡魔筆記也明白，沒有任何人可以像艾爾菲那麼幸運，無師自通般的掌握兩大職業技能，甚至可以引來主神之力，這種幸運和天賦只有艾爾菲一人所獨有。


  「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不會做如此愚蠢的選擇吧？」艾爾菲見惡魔筆記已經開始猶豫，立刻抓住機會鼓動道。他感覺到機械神力即將耗盡，再不抓緊時間的話，他的意識恐怕真的會就此消亡了。


  「玩笑可以結束了。」惡魔筆記的腔調忽然一變，之前的那種戲謔和玩世不恭的感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玩笑？」艾爾菲一愣，隱隱感覺有點不對。


  「當然是一個玩笑，或者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試驗！」惡魔筆記用非常不滿的口氣說道：「剛才一直和你交涉的不過是我閑暇無事製造出的一個分身罷了。我想試試分身和我的相似度有多大。一開始這個試驗很成功，我的分身成功的迷惑住了你，但後來的過程卻不盡如人意，那個笨蛋實在太容易就被你繞暈了！」


  艾爾菲這才注意到惡魔筆記在金屬牢房的這段時間與之前的不同之處，那就是這段時間的惡魔筆記有點太正經了一點，除了多了一絲兇狠和殘忍之外，與他所熟知的惡魔筆記相去甚遠。


  『該死的，又被這個傢伙給耍了！』艾爾菲懊惱的想到。


  艾爾菲幾乎立刻就判斷出惡魔筆記不可能說謊，如果是真正的惡魔筆記，根本不會給艾爾菲任何機會說服他。只有用不成熟的分身解釋才說得通。他早就該想到的，真正的惡魔筆記行事風格可以說滴水不漏，怎麼會輕易的被他用言辭繞進去？艾爾菲之所以會沒有第一時間識破惡魔筆記的圈套，完全是關心則亂，過於擔心自己的意識會隨著機械神力一起消亡，而疏忽了惡魔筆記同樣有可能被假冒的可能。


  這樣看來剛才不過是惡魔筆記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目的就是為了看艾爾菲的笑話罷了。不，不對！艾爾菲心中忽然一動，為什麼惡魔筆記會忽然想起來要製造分身，這種手段除了奧古斯塔之外似乎還沒有人用過。惡魔筆記這樣做是因為和奧古斯塔之間有他不知道的秘密關係，還是惡魔筆記在向他暗示著什麼？

  「喂喂，我說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不就開了一個玩笑嗎？至於和我賭氣不說話嗎？」惡魔筆記見艾爾菲忽然沉默了下去，不滿的抱怨道。


  艾爾菲不得不承認真正的惡魔筆記已經進化的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人」了，或許真的像之前那個分身所說，他現在欠缺的只是一具人的身體。


  想到這裡艾爾菲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聖傑西卡大教堂中發現的人偶，或許那些人偶可以成為惡魔筆記真正的身體？


  「惡魔筆記，你是不是真的想擁有一具人的身體？」艾爾菲開口問道。他相信惡魔筆記不會無的放矢，剛剛的那個試驗，說不定就是惡魔筆記的一個試探。


  「唔，這是一個好問題。像我這樣的存在，有哪一個不想擁有一具可以自由行動，不受限制的『人』的軀體呢？不過就像之前你分析的那樣，我對身體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像你這樣的廢柴身體，白送我都不要！」惡魔筆記的回答讓艾爾菲再次陷入沉思，惡魔筆記的這番話又透露出不少有價值的信息。


  首先，艾爾菲注意到惡魔筆記用到的自稱是「我們」而不是「我」，說明像惡魔筆記這樣的存在絕不僅僅只有他一個；其次，像他們這樣的存在，的確有野心擁有一具人類的軀體；最後，惡魔筆記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就是至少惡魔筆記對他的身體沒有興趣，打消了他擔心惡魔筆記有朝一日真的會像剛才分身所說的那樣，奪舍他的身體。


  「喂喂，艾爾菲，幾天不見想不到你已經有點『思考者』的雛形了。」惡魔筆記半開玩笑的提醒道，「不過我建議先把眼前的危機解決之後，再繼續你思考人生的計劃。」


  「切~我可不想成為一個思考者，在我看來那種人只會空想！」艾爾菲嗤之以鼻道。


  思考者是艾利亞特大陸對那些擁有天馬行空般思的人的稱謂，在上古時代，正是由於這些「思考者」創造出一系列天才般的構想和理論，指引著人們不斷探索、實踐，最終才造就了艾利亞特大陸豐富多彩的職業系統。但隨著職業系統的不斷完善和補充，現在這個年代中已經很難誕生全新的職業，「思考者」的想象空間也已經被極大的壓縮，甚至淪為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狂的代稱，逐漸成為大陸人鄙視的對象。


  「唔，那你就更應該從那種狀態中擺脫出來，因為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惡魔筆記再次鄭重提醒道。


  「我去~機械神力竟然只剩下這麼點了？」艾爾菲這才如夢方醒般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狀態，發現照這樣下去，最多再有三分鐘，他控制的機械神力就會被完全耗盡。


  「一口價，一百年的壽命！」惡魔筆記果然回歸本色，開出了讓艾爾菲肉痛的熟悉價碼。他相信在這種危急時刻，艾爾菲為了小命著想，絕對會同意他的開價。


  「我同……，等等，我最多只付出一年壽命的代價！」艾爾菲剛想一口答應，忽然靈機一動改變了主意。


  「你瘋了！你覺得我會同意你的還價嗎？」惡魔筆記大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想到艾爾菲居然一驚姦猾到可以無視自己生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