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衰弱的皇帝
「迷蹤劍聖大人也會出現在那裡嗎？」肖恩好奇的問道。
「不，為了安全起見，今晚那座高塔除了皇帝陛下之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登上，奧菲拉斯大人一般會出現在旁邊百米左右那座稍低一點的塔上。」基利安指點道。
說話間天上的煙花漸漸零落下來，煙火盛典已近尾聲，按照正常流程，此時皇帝陛下應該馬上就要出現在金色高塔的平台上。
「基利安，你要被打臉了！」一直盯著遠程放大鏡的艾爾菲忽然說道。
基利安剛想問為什麼，遠程放大鏡中的景象就已經告訴了他答案：皇帝陛下的貼身侍從老蓋茲推著一張金碧輝煌的輪椅出現在平台上，面色猶如死灰一般的皇帝陛下雷伊三世正坐在輪椅上。
皇帝陛下病了？基利安簡直不敢相信遠程放大鏡中這個一臉頹敗之色的虛弱老人竟然就是雄踞天下的雷伊三世，但那副熟悉的面孔告訴他，這絕對做不了假！
有眼力好的人已經發現皇家塔上史無前例的出現了除皇帝之外的第二個人，當這一消息在人群中漸漸傳開之後，整個皇宮廣場頓時變得鼎沸起來。除了擁有特殊道具的艾爾菲等人之外，沒有人能眼力好到看清數百米之外皇家塔平台上究竟是什麼人，哪怕負責釋放魔力煙火的魔法師們也不例外。
只有雷伊三世頭頂那個鑲嵌著無數璀璨寶石的皇冠，宣示著皇帝陛下此時仍然如約出現在了皇家塔上，至於身後那個儘力躲在皇帝陛下陰影中的傢伙，除了艾爾菲等人之外，他的身份暫時無人知曉。
「基利安，你能確定坐在輪椅上的是雷伊三世本人嗎？」艾爾菲面色凝重的低聲問道。
「如果你的遠程放大鏡沒有問題的話。」基利安表情極其難看的回答道。
「皇帝陛下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肖恩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像他這樣的平民，從小就一直在被諸如「皇帝陛下英明無比」「雷伊三世身體強健、戰力超群」的洗腦宣傳下長大，在他們心目中，雷伊三世幾乎是無所不能，永生不死的存在，現在驟然發現即使偉大如雷伊三世也和普通人一樣有如此衰弱不堪的時候，不啻於打碎了雷伊三世在大多數人心目中的神話地位。
「原來那個傳言是真的！」基利安顯然比大多數人了解更多的內情。
「什麼傳言？」艾爾菲立刻追問道。
「幾個月之前，皇宮中就有一條傳言，皇帝陛下身染重病，恐怕命不長久，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將皇家港開通慶典提前了整整一年之久，原本按照計劃，正式開通應該是明年這個時候才對。」基利安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這條傳言傳出之後，皇宮之中不知多了多少冤魂，據說每天都有很多屍體被從皇宮中偷運出來。那段時間老爹彷彿一下蒼老了十歲。」
「任何謠言都不會是空穴來風，看皇帝陛下今天的情況，恐怕真的是病入膏亡了。」艾爾菲調整了一下遠程放大鏡的角度，聚焦在雷伊三世蒼白的面孔上，發現這位曾經的雄主現在雙眼無神，要不是仍在微微翕動的鼻孔證明他還活著，跟一具殭屍沒有什麼區別。
「皇帝陛下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被病魔擊倒？麥迪遜大師已經回到帝都，一定有什麼藥劑能治癒皇帝陛下。」肖恩略顯激動的說道，他認為麥迪遜大師此時突然回到帝都，一定與雷伊三世的病情有關。
肖恩明智的沒有提及教廷分部，事實上神聖魔法才是艾利亞特大陸上遇到傷病後的第一選擇，但想想現在王權與神權的緊張關係也知道，此時教廷分部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光明之主仁慈的體現了，要想讓教廷分部給雷伊三世治病，簡直比登天還難，換個角度想，雷伊三世恐怕也不會放心讓教廷分部的人來給他治病吧。
「肖恩，你想得太樂觀了。哪怕麥迪遜大師已經是聖域藥劑師，想要治好皇帝陛下，恐怕也未必有對症的藥劑。」艾爾菲極其不看好麥迪遜大師的手段，據他所知麥迪遜大師研究的方向更偏向於輔助性質的藥劑研究，而對治療病痛的藥劑知之甚少，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被克里斯托弗身上的疑難雜症束手無策。
這並不是麥迪遜大師的錯，在神聖教廷大行其道的艾利亞特大陸上，把精力放在治療病痛的藥劑研究上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神聖魔法在這方面的確有藥劑無法比擬的優勢。
「那皇帝陛下豈不是沒救了？」肖恩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恐懼，他不知道如果雷伊三世在這個時候駕崩，對整個帝國來說意味著什麼。按照歷史的規律，每當皇權交替的時候，整個帝國都會迎來一段動蕩不安的時期。對高層來說，這是爭權奪利和重新劃分勢力範圍的最好時機，對平民來說卻是不折不扣的一場災難。
更何況現在帝國表面上看來歌舞昇平、空前強大：對帝國威脅最大的巴伐利亞公國因天災而覆滅；教廷分部也被帝國打壓的抬不起頭來；皇家港和大運河即將建成，帝國的無敵艦隊可以直達帝都……但即使是肖恩這樣的小人物也明白，這一切全都繫於雷伊三世一身，如果雷伊三世此時駕崩的話，帝國此時一切的大好局面都會在瞬間化為烏有。
雷伊三世如果駕崩，為了穩定局勢，塞巴斯汀元帥一定會被迫坐鎮帝都，直到新的皇帝即位且皇位穩固之後，才能做其它打算，剛剛被塞巴斯汀元帥平定的盜賊團之亂，一定會藉此機會死灰復燃。況且帝都的其它幾大勢力也絕不會安分，且不說手握重權的老宰相到時是否能與帝國軍部達成一致；貴族聯盟在這個時候會不會跳出來爭權奪利；一直潛伏著暗搓搓發展實力的刺客聯盟會不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動作；已經瀕臨崩潰的教廷分部會不會死灰復燃；突然之間實力大增的魔法學院會怎樣選擇；最重要的是迷蹤劍聖奧菲拉斯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