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捉摸不定
聽了凱茉爾的話之後，斯威爾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只有他才真正明白教廷分部此時面臨的形勢究竟有多麼惡劣，凱茉爾的條件又是多麼的誘人。
前任紅衣大主教伊斯塔卸任離開之時，幾乎帶走了教廷分部所有的聖光石存貨，導致此時整個教廷分部只有不到一千枚聖光石，甚至都無法保證聖光傳遞的正常使用。
凱茉爾此時提出的交換條件，無疑正中斯威爾的軟肋，這個誘惑幾乎是他無法拒絕的。
斯威爾默默的握緊了拳頭，要是有了這批聖光石，教廷分部的高層人員就沒必要冒著風險在這個時候閉關修鍊了，可以避免教廷內部已經產生的不必要的猜忌。
對教廷分部而言這看上去似乎是一件不錯的交易，但如果真的達成的話，神聖教廷的顏面將蕩然無存。斯威爾幾乎可以肯定這是商業聯盟策劃已久的一次試探或者說打臉的陰謀，目的就是要將神聖教廷一直以來高高在上的超然地位，徹底打落凡間。
難怪一向不介入教廷和其它勢力紛爭的帝國軍部，這次也介入其中，暗搓搓的準備踩神聖教廷一腳。
「斯威爾主教您意下如何？」凱茉爾似乎非常享受斯威爾臉上露出這種難以決斷的表情。
「商業聯盟能拿出多少聖光石？」斯威爾遲疑了一下，才艱難的問道。
「六萬枚。換取文森特騎士對我貼身保護一年，怎麼樣？當然，如果這一年中我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凱茉爾挑釁似的看了「螯刺」切克一眼，「——這些聖光石要如數歸還。」
「六萬聖光石換光明騎士長一年的保護，這筆買賣實在太划算了。」埃爾文大師調侃道，「當然我是指對神聖教廷來說，這筆買賣值得考慮。」
埃爾文大師說著離開了他的座位，湊到斯威爾跟前悄聲說道：「六萬枚聖光石，那可是教廷分部目前兩年的收入吧？」
斯威爾的瞳孔快速的收縮了一下，埃爾文竟然連這麼機密的事都知道？事實上一年三萬枚聖光石的產出是大災變剛發生時的記錄，目前教廷分部的產出已經大不如前，一年勉強能有兩萬出頭的產出就不錯了。
埃爾文的暗示很明顯，用文森特一個人對凱茉爾一年的保護就可以換這麼多的聖光石，對教廷分部而言簡直賺翻了，更何況教廷有兩大騎士團，就算沒有了光明騎士長，聖殿騎士長阿爾卡德同樣可以擔負起守衛教廷的責任。不得不承認，這一刻斯威爾真的動心了。
埃爾文說完這句話之後，立刻像風一樣離開了斯威爾的附近，不過他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繞著光明議事廳遊走著，好像凱茉爾提出的這個交易讓他感到十分興奮，以至於停不下激動的腳步。
蓋茲深深的看了意動不已的斯威爾一眼，心中禁不住搖頭嘆息，他明白從這一刻起，神聖教廷分部已經徹底失去了繼續和帝國叫板的實力和雄心壯志。
蓋茲想到這裡意興闌珊的問道：「斯威爾冕下，我這次來是想代表皇帝陛下問您一句——最近這段時間來，聖傑西卡大教堂是否有陌生人來過？」
「蓋茲大人，您說笑了。聖傑西卡大教堂從來都是對任何人都敞開大門的，每天來這裡參觀膜拜的人不計其數，對我們來說，他們大多都是陌生人。」斯威爾定了定神，滴水不漏的回答道。
「呵呵，斯威爾冕下，您何必跟我兜圈子，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蓋茲冷笑了一聲。
「那麼我的答案是沒有！」斯威爾斬釘截鐵的回答完之後，心中忽然一動，其實塞倫特應該算是蓋茲口中的「陌生人」吧？
「很好。希望您能對剛才的話負責。」蓋茲沉聲說完之後，長身而起，環視了周圍一眼之後說道，「皇帝陛下身邊離不開我的侍候，既然已經得到皇帝陛下想要知道的答案，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其他幾人聽了之後，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畢竟從大義上講，在座的除了代表神聖教廷的斯威爾之外，其他人都算是是皇帝的屬下，蓋茲的突然出現讓他們幾人都十分不自在。天知道蓋茲會不會把今天他們的表現彙報給雷伊三世，要是蓋茲動點什麼歪心思的話，對他們來說可是大大不妙，畢竟帝國是一個皇權至上的國家。
「我送送您！」斯威爾一反常態的要求，讓其他人大跌眼鏡：難道風向真的變了？一向和帝國對著乾的神聖教廷，何時竟變得如此狗腿，竟然向帝國主動低頭了？
毫不理會其他人驚詫莫名的表情，斯威爾堅持跟著蓋茲一同離開了光明議事廳，等議事廳的大門在背後緊閉之後，斯威爾重新恢復了一個紅衣大主教應有的威嚴。
「蓋茲閣下，您這次到來相必不僅僅是要問那個無聊的問題吧？」斯威爾壓低聲音問道。
「我現在出現在這裡，這樣的暗示難道還不足夠嗎？」蓋茲同樣壓低聲音反問道。
「這麼說皇帝陛下終於下定決心了？」斯威爾的臉色微微一變。
「皇帝陛下的氣魄和膽識遠超你我的想象。」蓋茲微微頷首道。
「這麼說我們也該加緊準備了。」斯威爾若有所思的說道。
「皇帝陛下讓我轉告你，你對聖殿騎士團的安排，他很滿意。」蓋茲淡淡的看了斯威爾一眼。
「這種雙贏的事，我沒有必要從中作梗。」斯威爾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很好。希望我們的蜜月期不要這麼快結束。」蓋茲意有所指的說道。
「放心。我相信遠比你我所期待的要長。」斯威爾微笑道。
「但願如此。」蓋茲的語氣並不怎麼肯定。
雙方都明白合作的基礎並不牢固，關係破裂是遲早的事，只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雙方合作的時間越久，對他們越有利罷了。
「蓋茲閣下，對於凱茉爾提出的交易，您有什麼看法？」斯威爾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只要對我們的計劃有利，沒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蓋茲給出的再明顯不過的暗示，讓斯威爾下定了最後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