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七章 賭約
「所以說大陸法則並沒有出現漏洞，而是因為吟遊詩人這一職業已經近乎絕跡，所以大陸法則將這個職業淘汰了。」艾爾菲覺得這麼解釋更合理一些，隨後他又低低的補充了一句：「難怪當初我配製出高達十二級的神聖奧博礫石藥劑的時候，沒有遭到大陸法則的反噬。」
「隨你怎麼解釋吧，總之這是你的一個機會，怎麼樣？現在你明白這張配方對你來說多麼重要了吧？一張得到大陸法則承認的聖域級的藥劑配方，只要你能按照配方配製出聖域級的藥劑，那麼你將成為繼麥迪遜之後整個大陸第二位聖域藥劑師。在麥迪遜離開帝都行跡不明的情況下，可以想象你將來在帝都可以享有的地位會多麼崇高！」威利充滿蠱惑的說道。
「可是……雖然可能還沒被大陸法則承認，但我還是覺得吟遊詩人這個職業更適合我。」艾爾菲猶豫了一下，至少從目前來看，沒有任何一個職業能比得上可以讓他操控三種主神之力的吟遊詩人。
「這麼說你不願意完成這筆交易了？」威利滿臉失望的問道。
艾爾菲不禁有些奇怪，他看不出這筆交易有多麼重要。強力腐蝕藥劑的實用價值著實有限，在艾爾菲看來象徵意義更大於實際用途，他不明白為什麼威利不惜拿一張聖域級別的藥劑配方來換這麼一瓶成品。
艾爾菲想了一下回答道：「完成這筆交易倒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想知道您為什麼一定要完成這筆交易。」
「剛剛不是你拿出這瓶藥劑問我是否有意收購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威利露出好奇的表情。
「那個……」艾爾菲一陣語塞，他竟把這茬給忘了，「其實我是想把這瓶藥劑賣了換點錢的！」
威利看著艾爾菲羞赧的表情一陣無語，他嘆了口氣問道：「你知不知道這一瓶藥劑的價值？」
「怎麼還不換幾百枚……」艾爾菲看著威利的表情試探的問道，他並不確定這瓶藥劑的價值。
「幾百枚？不！能換幾千枚金幣！」威利打斷了艾爾菲的話痛心疾首的喊道。
「幾千枚！金、金幣？」艾爾菲的舌頭開始打結了，他的心臟簡直要激動的從嘴裡跳出來。他剛剛還想說幾百枚銀幣來著，沒想到直接被威利翻了上千倍。
「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用配方來和你以物易物了吧？」威利看著激動的滿臉通紅的艾爾菲問道，「以我多年的經驗，對你來說只有這張配方才和這瓶藥劑的價值相當。」
「其實我更喜歡金光閃閃的金幣……」艾爾菲滿臉通紅的說道，他現在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庸俗不堪的市井小人。
「那就沒辦法了。」威利滿臉失望的默默將配方收了起來。
「為什麼不能用金幣交易呢？」艾爾菲滿臉不解的問道。
「首先，除了那個不知所蹤的麥迪遜之外，這張藥劑配方的價值只有在你手中才能最大限度的體現出來。」威利耐心的解釋道，「在其他人眼中，這張配方固然珍貴卻毫無價值。而我是一個商人，天生就是要把每一件貨物賣給能賺取最大利益的人。」
「好吧，這我可以理解，但是您憑什麼確定這張配方能在我這裡賺取最大的利潤呢？我又不是一個藥劑師。」艾爾菲不解的問道。
「稍後我會給你答案。」威利不緊不慢的說道：「第二個也是最重要的理由，那就是血色玫瑰的現在的流動資金根本沒有那麼多，所以我們之間無法直接用金幣進行交易。」
「什麼？您在開玩笑吧？這可是當初瑞……艾瑟琳公主的產業，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艾爾菲難以置信的喊道。
「你也知道這是艾瑟琳公主的產業？你還知道些什麼？」威利聽到那個久違的名字之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我記得她說這裡當年曾是帝都最大的珠寶店——等一下，難道——」艾爾菲說到這裡眼睛忽然瞪圓了，他總算知道為什麼一直感到有點不對勁的原因了：現在這裡分明就是一個雜貨鋪，哪裡還有半分珠寶店的影子。
「看來你終於發現了。艾瑟琳公主失蹤之後，血色玫瑰早已不復當年的輝煌，現在更是從經營奢侈品的珠寶店淪落到了近乎以物易物的雜貨鋪的地步！」威利滿臉悲憤的說道，「否則的話我又怎麼會和費特那幫下三濫的傢伙進行什麼新舊幣的兌換交易，那在帝國可是重罪啊！」
「呵呵。」艾爾菲訕笑著安慰道：「至少看在艾瑟琳公主的面子上，帝國的人應該不會因此而為難你才對。」
「說的沒錯，不過也僅限於此了！」威利咬牙切齒的說道，「血色玫瑰淪落到如此地步，和皇室那些人的打壓脫不了關係！」
艾爾菲聽完之後沉默了下去，說到底這是瑞貝卡的家事，他沒有資格評論什麼。瑞貝卡失蹤之後，搶奪了她的王位繼承權的弗雷德大帝沒有將血色玫瑰徹底從帝都抹去，已經很給面子了。
威利似乎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乾笑了一聲說道：「過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我相信終有一天艾瑟琳公主會回來討回公道的！」
『你很快就會如願的！』艾爾菲心中默默的回應了一句之後，抬起頭來沖威利展顏一笑：「威利老闆，我同意和您交易，並且也願意用一瓶神聖奧博礫石藥劑交易一個真實放大鏡！」
威利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似乎被艾爾菲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當他確認艾爾菲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之後，居然咧嘴大笑起來。
艾爾菲被威利誇張的笑容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是不是犯了什麼病。威利的嘴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甚至連他一口歪七扭八的黃牙都露了出來。
「威利老闆？您沒事吧？」艾爾菲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生怕威利興奮過頭之後背過氣去，以他這把年齡可受不了這種刺激，到時候艾爾菲說不定還得因為這吃場官司！
「沒事，當然沒事！」威利強壓住自己的笑意沖雜貨鋪的一角喊道，「您可以出來了，這場賭約該算是我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