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科柯的決心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充滿機械朋克風格的巨大金屬房間，科柯好奇的問道。這裡與因格尼爾實驗室的風格極為相似，一看就知道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這裡是試煉空間的中樞，或者按照那個吟遊詩人的說法，這裡就是你們所謂的敵軍指揮部。」特奈兒微笑著說道。她就坐在這個控制室指揮台的位置。


  「什麼？」科柯聽了之後吃驚的跳了起來，「難道這裡的一切都是您控制的嗎？」


  「只有經過實戰才能獲得真正的進步，至少你不就是在這裡成功晉階的嗎？」特奈兒的回答無疑默認了科柯的猜測。


  「可是您為什麼要這樣做？您知不知道在您所謂的實戰中有多少無辜的魚人因此而失去了寶貴的生命？」科柯忍不住激動的喊道。他自從降生之後從未遇到過自己的族人，只有在進入試煉空間，見到嚴陣以待的魚人大軍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不孤單。


  那種與自己的同胞並肩作戰的感覺是科柯從未體驗過的熱血沸騰。正是在真實對弈的戰鬥過程中，科柯真正感悟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自己努力提升實力的意義究竟何在。


  之前無論是艾爾菲的指引還是特奈兒的教導，科柯一直都單純的認為提升實力，只是為了讓關心自己的感到高興和驕傲。在殘酷的戰鬥中親眼見到同胞在自己面前死去，科柯才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那種強大到可以守護族人安全的實力，保護他們在戰鬥中幸免於難。


  正是這種「我要變強」的心境，才讓科柯在大河之中，機械鱷魚發射水龍炮的時候突然晉階。那時科柯明白如果他不能阻擋住那些水龍炮，身後數以萬計的族人將全部葬身大河，在這種瀕臨絕境的情況下，科柯終於突破了那層屏障。


  「一些低賤的魚人而已，堂堂的七彩……魚人，怎麼能和那些東西相提並論。」特奈兒回答的聲音越來越低，她發現科柯聽到她不屑的話時，臉色變得很難看。


  「特奈兒阿姨，請您以後不要用低賤這種辭彙形容我的族人，因為我也是一隻魚人。」科柯無比認真的正告道，艾爾菲從未見過科柯如此嚴肅過。


  「呵呵~你不懂~」特奈兒低頭呢喃了一句之後，抬起頭來沖著科柯說道：「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科柯莫名其妙的看著露出意味深長笑容的特奈兒。


  『幻術！那些魚人都是幻術啊！』艾爾菲看到特奈兒那種自得笑容的時候，腦子裡靈光一現，通過心靈感應大聲提醒道。


  「幻術？」科柯一愣，順嘴把艾爾菲的猜測說了出來。


  「果然晉階到聖域之後不一樣了！」特奈兒讚許的說道，「沒錯，那些魚人大軍都是幻術而已。」


  「這怎麼可能？他們的存在是如此的真實，而且他們身上的能量波動絕對不是一句幻術就可以解釋的！」科柯難以置信的大叫道，他無法相信曾經並肩戰鬥出生入死的袍澤竟然會是虛無縹緲的幻象。


  「啵」的一聲，科柯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團能量，這團能量在他身邊不斷變幻著，漸漸出現了一個魚人的雛形，一陣紫光閃爍之後一個魚人雜兵出現在他身旁。這個魚人用一個滑稽的姿勢向科柯行了一個禮：「哩哩嚕（長官好）！」


  「這真的是幻術？」科柯無比苦澀的問道，一種名為孤獨的巨大失落感襲擊了他。他可以感應到面前這個魚人雜兵其實只是一個能量團，然後被特奈兒用幻術披上了一層魚人的外衣。


  很明顯特奈兒並不想和科柯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直接幻化出一個魚人雜兵用事實說話。如果不是特奈兒直接在科柯面前演示了一遍魚人幻化的過程，而是讓魚人幻化好之後再出現在他面前，即便科柯已經晉階到聖域，也無法分辨出這是一個幻象。這隻能證明特奈兒的幻術水平的確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原來是我白高興了一場，這些族人僅僅是特奈兒阿姨為了讓我突破而幻化出的幻象嗎？』科柯落寞的想到。


  『科柯，相信我，你的族人一定在這塊大陸的某個角落生活著，只要你有足夠庇護他們的實力，他們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的！』艾爾菲覺察到科柯由於心情失落而引發了境界不穩的情況，趕緊安慰道。


  『艾爾菲，你不是在騙我吧？』科柯的語氣中多少透露出一些不相信，他見識過太多艾爾菲騙死人不償命的精彩表演了。


  『怎麼可能？魚人一族在大陸上雖然罕見，卻遠沒有到絕種的地步。你去外面打聽打聽，經常會有魚人出沒的消息出現，只不過魚人的實力實在太過底下，而且魚人語又是其他種族覬覦的能力，所以魚人們才會躲避起來不常在世人面前出現。』艾爾菲嚴肅的說道，『相信我，當魚人們知道誕生了你這麼一位足以庇護他們安全的聖域時，一定會自發的出現在你面前，接受你的庇護。』


  『但願你說的沒錯！』科柯暗中下定決心，一定要繼續成長下去，直到可以成為一株足以為魚人族遮風擋雨的參天大樹，為魚人族正名。


  「現在你相信了吧？所謂的魚人大軍不過是我用一點點能量，配合幻術製造出來的幻象，否則那個傢伙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會專門針對你的種族安排一支魚人大軍給你？」特奈兒笑眯眯的說道，殊不知她的話中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


  這倒不是特奈兒得意忘形，而是她了解科柯，知道單純的科柯不是那種機智多變的角色。可惜她不知道此時艾爾菲在使用共享視野，否則一定不會這麼大意。雖然艾爾菲被克諾比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都有點懷疑人生了，但在特奈兒眼中，仍然保持著一步三計狡猾如狐的智者形象。


  「難怪我進入金屬迷宮之後明明可以感應到魚人大軍的存在，卻無法看到他們。想必是您把幻術撤去了吧？失去魚人的外表之後，單純的能量在那樣昏暗的光線之下並不容易被發現，即使被發現也不會想到那就是我丟失的魚人大軍。」科柯意興闌珊的複述著艾爾菲的猜測，雖然經過艾爾菲的鼓勵他不再那麼頹喪，但還是有點打不起精神。


  「真聰明！看到你的成長我真是太高興了！」特奈兒沖科柯不吝的豎起一根拇指，儘管心中也在納罕科柯何時變得如此機敏，但她也看出剛才科柯受到的打擊實在有點大，於是也想趁此機會給他一點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