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機械神力

  『艾爾菲，你為什麼放任小丑把凱蒂和艾羅當做人質抓走？』看到小丑帶著凱蒂和艾羅從地牢離開，塞倫特心中大急，通過心靈感應向艾爾菲問道。他一直把凱蒂當做小妹妹看待，就連艾羅也是他耗費了不少神聖之力才救治過來的。


  『人質只是小丑撐門面的說法罷了。』艾爾菲苦笑了一下，『難道你不覺得讓小丑把凱蒂和艾倫帶走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嗎？因為——我們都不熟悉的機械神力就快爆發了。』


  炫光中的艾爾菲把手中蠢蠢欲動的防禦之心的核心沖塞倫特晃了一下，其中事先被考夫倫敏銳感知到的機械神力雖然弱小，但卻明白無誤的向眾人彰顯著它的存在。


  恰在此時，晨曦中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地牢坍塌的一角，照射在艾爾菲手上的防禦之心核心上，那顆核心像是被陽光激活一般，立刻綻放出一束只有碗口粗細卻可與陽光爭輝的光柱，筆直的射入了剛才蘭伯特念珠出現時在地牢地面上造成的裂縫中。


  光柱射入地面后，與地下深處的某樣東西發生了奇妙的共振，整個城堡都開始微微戰慄起來。


  塞倫特可以清晰的看到順著光柱，一道又一道的淡藍色光圈從艾爾菲手上的核心向地底深處傳去，片刻之後，幾乎完全相同的淡藍色光圈又沿著光柱返回，重新進入到核心之中。淡藍色光圈一去一回，形成了一個完美的迴路。


  如果說形成迴路的淡藍色光圈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從核心發出的光圈比從地底返回的光圈略小，而且周圍鑲著一層薄薄的銀邊；從地底返回的光圈周圍鑲著一層淡淡的金邊，像個套子一般，套在銀邊藍光的外面，兩者在防禦之心的核心上形成了轉換。


  遠在千里之外的因格尼爾實驗室中，停歇了許久的機械聲再次響起：「檢測到第二顆核心已激活——信息核對無誤——計劃進入下一階段——準備釋放G能量——G能量目標——保護最高目標——釋放準備中——三、二、一，釋放！」


  一股龐大卻隱秘的能量以因格尼爾實驗為中心，從地下向威柯堡的方向延伸出去。這股能量不知被什麼手段所掩蓋，即使是普通聖域強者都無法覺察到它的存在，已經有突破精銅聖域境界跡象的小丑，也僅僅是感到一點微不足道的波動，這點波動甚至都沒有引起剛剛帶著凱蒂等人離開威柯堡還沒有到達那個他們短暫停留的小山坡的小丑的警覺。


  但對於那些能透過那些掩蓋手段覺察到這股能量的人來說，這股駭人的能量足以讓讓他們震驚。


  「這股能量是……」高空中一個從帝都方向朝著威柯堡疾速飛行的人影，在感受到從因格尼爾方向傳來的這股能量波動后，驚疑不定的停住了身影，「奧古斯塔不是已經……那麼這股機械神力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那人遲疑的看了一眼威柯堡的方向，他本是為威柯堡中的兩股神力而來，但在因格尼爾方向傳來的機械神力，更讓他感到擔心。


  「那個方向是因格尼爾？對了，那是是奧古斯塔崛起的地方，真想不到在重重監視之下，他在那裡還能布下如此後招！既然讓我發覺，那麼……」略一猶豫之後，那人調整了一下方向，向因格尼爾方向飛馳而去。


  威柯堡的地牢中，隨著陽光不斷的灑在艾爾菲手中的防禦之心核心上，核心與地底那樣東西所建立的能量迴路變得愈發壯大起來，原本只有碗口粗細的光柱直徑已經超過一米，幾乎達到了艾爾菲身高的高度，艾爾菲此時整個人都嵌入了光柱之中，代替了防禦之心核心，成為能量中轉的所在。


  「難道這是……」看著地牢中央並肩而立的兩人，塞倫特若有所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艾爾菲此刻所擔任的無疑就是剛才塞倫特的角色，靈體狀態讓他可以不會受到神力侵蝕的影響。塞倫特看得出來此刻艾爾菲正在竭力充當著穩定閥的角色，努力讓越來越強壯的機械神力穩定下來，約束著機械神力不向正以考夫倫為中心糾纏不休的光明神力和靈魂神力挑釁。


  塞倫特無法想象本就已經產生輕微神力激蕩的兩種神力中，如果再加入一種神力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最理想的結果當然是機械神力成為兩種衝突神力的緩衝，然後三種神力都逐漸趨於平和。


  但稍有理智的人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在場的眾人中，勉強可以算作機械之神信徒的老矮人此刻仍在酩酊大醉中指望不上。要想讓機械神力服從在場的其他和機械之神毫無瓜葛的人指揮，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那麼最壞的可能就是三種神力一起將整個艾利亞特大陸送上天。反正僅靠衝突的光明神力和靈魂神力就足以摧毀整個大陸了，再加上一股機械神力無非就是摧毀的更徹底一點，毀滅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想到這一點，塞倫特反而鎮靜下來，把目光投向了考夫倫，如果考夫倫能夠控制住兩種神力的話，說不定一切都還有轉機。


  考夫倫代替塞倫特成為光明神力和靈魂神力的穩定閥之後，努力在將兩種原本互不融合甚至還有些衝突的神力兼容並蓄，讓它們變得穩定下來。幸虧艾爾菲對他施展了一個記憶閃回，讓考夫倫知曉自己的身體竟然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神降體質，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才可以像他現在一樣承受住神力侵蝕而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身為曾經的紅衣大主教，不管考夫倫處理教務的能力如何不堪，但有一點他沒有辜負紅衣大主教之名，那就是豐富的知識。感謝教宗冕下將他強推至紅衣大主教的位置，這讓他有機會接觸到許多神聖教廷秘藏的典籍，從這些典籍中他獲取了淵博的知識。


  考夫倫從這些知識中「恰巧」找到了利用自己神降的體質優勢，化解並吸收這兩種神力的方法。通過這個「消化」的過程，考夫倫也獲益良多。考夫倫隱約感覺或許當初教宗讓他成為紅衣大主教，就是為了這一刻在做準備。


  此刻考夫倫就沉浸在兩種神力所帶來的感悟中，兩種神力同時帶給他的感悟，讓他隱隱發現光明之主和靈魂之神兩位主神間的關係，似乎不像各種典籍中記載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