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各自的堅持
「我的天哪！這不是又回到剛才那個局面了嗎？兩個人誰也拿對方沒有辦法，到最後又是『嘭』的一聲大爆炸！」贊比特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誇張的喊道。
偉大的巨魔勇士說得一點沒錯，除了牢房被破壞了一角，火圈熄滅之外，厄斯和凱蒂之間的戰鬥完全復原成了最初的模樣。
「那可不一定，剛才厄斯絕對是大意之下才被那隻蜥蜴牽制住了，這次恐怕那隻蜥蜴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了。」不知何時潛回到他們身旁的普朗克不服氣的說道。
「我想贊比特先生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必要再繼續戰鬥下去了。」塞倫特在旁邊打圓場道。
「不是這樣的。我想他們兩人之所以要繼續，是因為在他們心中都有各自的堅持。」艾爾菲輕輕的說道。
小丑意外的看了艾爾菲一眼，他沒想到艾爾菲這麼年輕的年紀竟然也能看出這一點，這分明是一個人歷經滄桑之後，才能體會到的。
「心中的堅持？」塞倫特想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凱蒂的堅持我大概可以了解，她恐怕是想向我們證明些什麼；那麼厄斯先生呢？」
塞倫特說著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小丑。說起來現在眾人的關係有些微妙，在考夫倫講述完他的經歷之後，地牢中的火藥味削減了不少。原本對神聖教廷的人深惡痛絕的小丑和普朗克此時也明白考夫倫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艾爾菲感到暗自慶幸的是塞倫特沒有聽到考夫倫的故事，因而對考夫倫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以艾爾菲對塞倫特的了解，如果他知道考夫倫的真實身份的話，一定會給予這位曾經的紅衣大主教足夠的尊重，很有可能會變得畏手畏腳，甚至會為之前對考夫倫的不敬行為而進行懺悔也說不定。
「我們之前一直都把厄斯當做小弟弟一樣。」普朗克隱晦的說道，很明顯厄斯也想在他們面前證明一下自己。
「可是我們浪費了太多時間了。」偉大的巨魔勇士抱怨道，他很可能沒有注意到小丑所製造的那個無形透明屏障造成的時間流逝的差異。
雖然考夫倫的故事十分冗長，但對於外界來說，不過短短几分鐘罷了。比如那位通過「天眼系統」監視著他們的克羅斯，此刻就顯得異常激動：「該死的！我就知道這些囚犯們靠不住！看看你們對城堡做了些什麼！我辛辛苦苦收集了這麼久能量，才剛剛把城堡復建了一半！這才多大點時間，就被破壞了一半……我一定要給這些出工不出力的傢伙一點顏色看看！」
克羅斯說完之後，珍重無比的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手中開始閉目吟誦起一串冗長的咒語起來。可憐的克羅斯同樣受到小丑製造的無形屏障影響，沒有聽到考夫倫的精彩故事，如果他知道考夫倫的真實身份是神聖教廷的紅衣大主教的話，那麼他現在的行為就非常值得商榷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圈子之內厄斯和凱蒂還在大眼瞪小眼，兩個人也非常清楚，再像剛才那樣的話，一定又會陷入僵持之中，那樣做的最終結果就是徹底摧毀這個已經塌了一半的地牢。
現在表面上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實際上都在絞盡腦汁想著破局的方法，誰能先從之前的戰鬥中找到對方的弱點並加以利用，誰就能獲得勝利。
「看吧，我就知道又會陷入到僵持之中。」贊比特沖艾爾菲攤攤手，很有點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自鳴得意的樣子。
艾爾菲白了他一眼，趁著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圈子之內的時候，把頭轉向了考夫倫悄聲問道：「您看到了什麼？」
考夫倫瞪了他一眼：「小子，不要總把希望寄托在神諭術上……」
一直在關注著艾爾菲的塞倫特贊同的點了點頭：「考夫倫先生說的沒錯，弗倫主教也曾經這麼教導過我……」
「等一下，弗倫？弗農？」考夫倫聽了塞倫特的話之後臉色大變，喃喃自語道：「我說之前聽到這個名字感到如此熟悉呢，原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文森特騎士本來就是弗倫主教的守護騎士，時常聆聽到主教的教導很正常啊！」眾人之中艾爾菲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趕緊出聲替塞倫特掩飾道。
考夫倫心中的疑惑艾爾菲一下就明白了——事實上剛才考夫倫講述他的經歷時，提到弗農這個名字的時候，艾爾菲就猜測八成考夫倫口中的弗農和他所認識的那位弗倫主教是同一個人。當考夫倫提到弗農就是教宗冕下之後，艾爾菲更加確認了幾分。
當日弗洛薩肯之戰，弗倫主教雖然沒有明著承認他就是神聖教廷的教宗冕下，但是能操控天界之門，並從那裡調動天使大軍同亡靈天災作戰，足以說明一切。考夫倫已經可以算是神聖教廷中除了教宗冕下外威權最高者，現在也不過剛剛摸到聖域的邊緣，弗倫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唯一讓艾爾菲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是塞倫特似乎對弗倫主教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他不太清楚這是弗倫主教有意為之，還是一個陰差陽錯的美麗誤會。
現在他既然已經有意無意的捲入了這個所謂的計劃中之後，艾爾菲決定選擇謹慎從事，一切順其自然，暫時先不要讓塞倫特知道弗倫主教的真實身份，以免因為這個意外而導致計劃失敗。
艾爾菲深知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畢竟那至少是兩任教宗都在不斷完善、進行的計劃，計劃的龐大繁雜可想而知，也許一個不經意的失誤就會導致計劃全盤失敗。
無論是出於弗洛薩肯之戰中他和弗倫主教建立起來的交情，還是出於他和塞倫特之間的友情，艾爾菲都認為自己應該選擇站在神聖教廷這一邊。
對於神聖教廷的對手來說，艾爾菲這個能引起質變的未知因素站在他們的對立面是一種極其糟糕的情況，但是誰讓艾爾菲是被塞倫特用還魂術救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