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預言的本質
「開玩笑的吧？莫非人類這些年過得太安逸了，對於帝都竟然沒有一點防禦設施？」安東尼顯然也感到震驚不已，畢竟數千萬人瞬間在眼前毀滅這種極具衝擊力的畫面，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
即使他那位以瘋狂著稱的老師魔女畢修特大人生平所乾的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事也不過是一舉消滅了上百萬的異族軍隊。和預言中的畫面相比，可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差距，更何況在預言中被毀滅的大部分是手無寸鐵的平民！
「如果我告訴您，帝都不但有神聖教廷最為強大的神聖防禦法陣『聖光守護』，還有魔法師協會的『水晶屏障』，再加上帝國軍的遠古防禦魔法陣，不知您如何點評帝都的防禦措施呢？」考夫倫的這番話傳出去，足以被冠以泄露帝國最高機密的「叛國罪」而投入到臭名昭著的「巴士拉監獄」中去。
「那得看這三個法陣是如何配合的。在我看來最完美的搭配方式應該是把遠古防禦法陣與帝都的建築直接結合起來再輔以可以抵禦一切邪惡魔法的聖光守護和以絕對防禦著稱的水晶屏障，當然最好還需要聖域魔導士的主持，才可以稱得上是固若金湯。」安東尼沉吟著說道。
至少這樣的防護在他看來完美無缺，即使當年他的導師魔女畢修特消滅上百萬異族軍隊時使用的那個超級禁咒「滅世天劫」也無法真正對這樣防禦下的帝都造成實質上的損傷。當然毫髮無傷也是不可能的，畢竟那可是一個迄今為止只有畢修特使用出來的超級禁咒，但安東尼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滅世天劫也絕對無法造成預言中那樣可怕的後果。
「我向您保證帝都的防禦措施就像您所預想的那樣，甚至猶有過之，畢竟兩千年來又補充了很多新開發出來的防禦措施，至少巴伐利亞大公曾經提供過一套屬於機械文明的強大無比的防禦措施『防禦之心』——順便說一句，感謝大公閣下無私的奉獻，這套防禦系統他竟然一文不收免費提供給了帝國，這對於那位嗜金如命的大公來說簡直不可思議。」考夫倫咂咂嘴感慨道。
「注意，你跑題了。」安東尼的提醒讓考夫倫老臉一紅。
「所以我根本無法想象在這樣嚴密的防護之下，帝都居然會毫無抵抗能力的被一擊而滅，這樣的威力簡直堪比神罰！」考夫倫的這番話語氣簡直就是痛不欲生。任誰看到自己生活並苦心經營了上百年的地方被以這樣的方式毀滅，都不會比考夫倫表現的更好。
作為光明之眼的所有者，考夫倫比安東尼看到的更多，他可是看到在這堪比神罰的一擊降臨之前，整個帝都的所有防護措施已經全部開啟到最大功率嚴陣以待，即便這樣居然連一秒鐘都沒堅持住。這更是徹底摧毀了考夫倫的所有希望。
「這個未來發生在什麼時候？」安東尼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就在不遠的將來，最多不超過十年。」考夫倫的話無疑宣判了帝都所有人的死刑。可笑那些井底之蛙此時還在過著紙醉金迷的腐朽生活，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你剛才也說過沒有哪位主神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直接插手艾利亞特大陸的事，那麼這股力量來自於哪裡？」安東尼還是不敢相信會有人如此大膽。
「預言中並沒有出現。不過發動這次攻擊的人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有所依仗。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股力量絕不可能來自於光明之主。——現在你還對我們的計劃心有疑慮嗎？」考夫倫抬起眼睛問道，安東尼這才注意到考夫倫的瞳孔不知何時變得通紅。
「你被血族感染了？」安東尼嚇了一跳，血色瞳孔是血族最顯著的特徵之一。
「不，我只是感到很悲憤。如果將來是那個樣子，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否還有意義？」考夫倫像是在問安東尼，又像是在問自己。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既然肯參與到我們的計劃當中，並且為之付出了兩千年的時光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我們絕對應該把這個計劃實施下去。」安東尼身上的火焰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消散，一個穿著這華麗火紅長袍的威嚴老者出現在考夫倫面前，這才是炎魔之手的真面目。
「第二個問題，你所預見的未來既然突然出現，顯然是在當初制定我們這個計劃的人預料之外，我們完全可以按照預言進行有針對性的布置，至少可以讓損失降到最低。你應該比我清楚，預言雖然無法改變，但並非沒有重新解讀的先例。」安東尼隱晦的提醒道。
「您說的對！」考夫倫眼前一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諭術中所表現出來的畫面雖然註定要發生，但如何解讀，不同的預言者有不同的方法。
在考夫倫開始研習神諭術的時候，吉倫哈爾教宗冕下曾經教導過他，如果神諭術的預言結果不理想，那麼可以提前進行補救，歷史上無數的事實證明，僅僅看預言的結果是十分愚蠢的，任何糟糕的預言在經過努力之後是可以被扭轉到人們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的，即便預言中出現的畫面必定會發生。
當時考夫倫並不能完全理解教宗冕下的教導，即便現在也是如此，但他現在總算因為教宗冕下的教導，並沒有被剛才可怕的預言畫面徹底打倒，在心底留下了一線希望。
「我可以再跟你透露一點，當初制定我們計劃的人，也是因為看到了某個預言畫面，所以才制定出這個持續長達兩千年的計劃。」安東尼稍稍透露了一點。這個秘密顯然只有當初參與制定計劃的那幾個人才知道，考夫倫這種後來才繼任的執行者顯然對此並不知情。
「又是預言！」考夫倫無奈的苦笑一聲，「真不知道能預知未來究竟是否是一件好事？」
「總有一天這種逆天的法術會被光明之主收回的。現在這種法術之所以還存在，是因為主神們還需要通過神諭術向我們傳遞一些訊息。」境界不同安東尼自然看得比考夫倫更透徹些，也比他更清楚預言的本質，儘管他並不是光明之主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