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斯派德爾之死

  「……這就是我和克瑞斯詳細的協議內容。」艾爾菲心中感到無比的後悔，早知道克瑞斯和斯派德爾的悲慘命運，他不該那麼斤斤計較。


  「克瑞斯的徽章，想不到他還記得當初的遊戲之作。」斯派德爾充滿柔情的看著艾爾菲手中蝙蝠狀的徽章說道，「不過恐怕他也沒有想到我再見到這枚徽章的時候，會是現在這幅模樣吧？」


  「什麼意思？」艾爾菲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手腳，沒有它們的幫助，這個徽章我是無法使用的。」斯派德爾無奈的苦笑一聲。


  「……」艾爾菲一陣的無語，他相信斯派德爾沒有騙他，也沒有必要騙他，在這個時候斯派德爾應該比他更想和克瑞斯取得聯繫。


  「艾爾菲，趕緊想想辦法！你不是一直自詡聰明無比嗎？」贊比特催促道。就連偉大的巨魔勇士也被這對戀人的遭遇所打動，情不自禁的想讓他們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哪怕斯派德爾是他最恐懼的蜘蛛。


  「你閉嘴！我又不是神，說什麼就是什麼！」艾爾菲沒好氣的瞪了贊比特一眼。


  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考夫倫，在他看來只有這個老奸巨猾的猥瑣老頭，才有可能知道解決這個難題的方法。艾爾菲本能的感覺到這個老頭的來歷並不簡單，他從考夫倫的身上隱約感到了弗倫主教的味道和行事風格。


  沒想到考夫倫吹著口哨四下張望著，根本不看他，這讓艾爾菲感覺這老傢伙肯定知道些什麼——他可沒有忘記神聖教廷的神棍們最擅長的神諭術。


  「艾爾菲，黑暗迷霧的效果好像減弱了不少！」就在艾爾菲絞盡腦汁準備想辦法從考夫倫嘴裡掏出點什麼的時候，塞倫特忽然出聲提示道，他對黑暗的氣息最為敏感。


  經過塞倫特一提醒，艾爾菲也感覺到隨著斯派德爾的不斷虛弱，周圍她製造的黑暗迷霧開始變得逐漸稀薄起來，混在其中的隱匿藥劑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照這種狀況持續下去，用不了多久黑暗迷霧就將失效，他們馬上就要暴露在監視者目光之下。


  『雪特，這個老傢伙！』艾爾菲暗罵一聲，考夫倫這種態度擺明了是要在關鍵時刻置身事外不想插手。


  周圍這幫人更是指望不上了，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顯然還不明白即將面對什麼。只有瑞貝卡和文森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文森特及時感覺並及時提示黑暗迷霧的變化，讓艾爾菲對他好感大增——艾爾菲此時還沒有識破這位中年聖騎士就是他一直擔心的塞倫特。


  艾爾菲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還是不得不藉助惡魔筆記的幫助了，不知道這回又要付出多少壽命的代價。


  艾爾菲裝著徘徊思考的模樣踱到孵化室的角落裡，悄悄的取出了惡魔筆記……


  片刻之後，艾爾菲面色蒼白的重新走回斯派德爾身邊，他沒有注意到懷中露出了惡魔筆記的一角，考夫倫看到之後眼睛中異彩連連。


  「哇塞，艾爾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看上去比斯派德爾還要虛弱。」沒心沒肺的贊比特大驚小怪的叫道。


  「現在時間不多了，我們先把正事辦完。」艾爾菲有氣無力的沖贊比特擺擺手。


  塞倫特向艾爾菲投來擔憂的目光，顯然艾爾菲目前的狀態讓他感到擔心不已。或許在場的眾人中，只有他是發自內心的在關注著艾爾菲的狀態。


  由於特奈兒的存在，讓塞倫特不敢輕易的表露身份。現在的塞倫特也遠非當初不諳世事的小牧師，這段時間的冒險經歷也讓他學會了謹慎面對，特別是特奈兒這種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曖昧態度更是讓他充滿了警惕。


  「斯派德爾，就算你沒有辦法使用克瑞斯的徽章和他取得聯繫，但是你總有辦法在上面留下一些訊息吧？這同樣可以證明我們履行了協議，這樣克瑞斯先生就會把能打到城堡主人的秘密告訴我們。想必這也是你所希望的。」艾爾菲胸有成竹的說道。在付出慘重的生命力代價之後，他已經拿穩了後續的脈絡。


  「嘶嘶嘶，我可以在徽章上留下一些訊息，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沒有做完。」斯派德爾的聲音開始變得嘶啞低沉，已經無法在維持悅耳動聽的女聲了。


  「你的孩子對嗎？」艾爾菲早就料到斯派德爾會這麼說，「我有一個很完美的解決辦法，不知道是否願意接受？」


  「說說看。」斯派德爾的腦袋也漸漸低垂下來，很明顯她的壽命即將走到盡頭。


  「我們會負責幫你把蛛卵孵化出來——凱蒂是整個大陸上最好的馴獸師，把你的孩子交給她，一定會得到最好的照顧。」艾爾菲把凱蒂拉到斯派德爾面前隆重推薦道。


  一臉蒙圈的凱蒂不知道這個後來的冒險者怎麼對她的身份了解的如此清楚，而且還稱讚她是整個大陸最好的馴獸師，這讓單純的小貓女立刻喜歡上了艾爾菲。


  「不！這不可能！」斯派德爾幾乎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聽著！斯派德爾，你也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們可以向你保證會孵化你的孩子，並給予他自由，絕不會將他收做寵物。」艾爾菲無比真誠的說道，同時在凱蒂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一下。


  「對！人家保證給他最好的照顧，並且永遠不會收服他做人家的寵物。」得到艾爾菲的暗示之後，凱蒂立刻拍著小胸脯保證道。


  在聽完斯派德爾的悲慘遭遇之後，小貓女早就把她當初定下的小目標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就算斯派德爾親自請求她收服她的孩子做寵物，凱蒂也不會同意了。


  「我可以作為見證人，向偉大的光明之主發誓，他們一定會遵守和你的協議。」關鍵時刻塞倫特站出來力挺了好友一把。


  在之前的戰鬥中，塞倫特已經贏得了斯派德爾足夠的好感，見他敢以光明之主的名義起誓，斯派德爾的確心動了。更主要的是留給她的時間和選擇真的沒剩下多少。


  「我同樣可以向光明之主起誓。」出乎大家意料，一向給人猥瑣印象的考夫倫也鄭重無比的站了出來。他一本正經起來，還真有幾分莊嚴肅穆的感覺。


  「我們同樣可以起誓。」剩下的幾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就連醉醺醺的巴奈特，此時看上去也格外的清醒。


  「嘶……嘶……嘶……看上去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斯派德爾看著面前一個個充滿真誠的面孔，終於下定了最後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