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神諭術

  當死亡漩渦徹底消失之後，天使軍團在弗倫主教的指揮下，重新整好隊列，緩緩退回了神聖之門。每一位天使在經過艾爾菲身邊時，都向他投去了善意的目光。所有的人都清楚，如果不是最後關頭依靠這位吟遊詩人的神聖讚美詩借來了光明之主的神力，天使軍團將遭到史無前例的慘敗。


  待天使軍團全部撤回巨門之後，神聖之門緩緩合攏，伴隨著艾爾菲神聖讚美詩的餘音，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鏡像世界中，鏡像世界變為一個混沌之地。


  弗倫主教笑容可鞠的出現在艾爾菲面前：「歡迎你，來自異世界的朋友，我很慶幸你做出了明智的選擇。感謝你的幫助。」


  「被識破了？」艾爾菲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跑。他不清楚弗倫主教對他這種穿越者抱著什麼態度。


  「呵呵，不必擔心，我對你這樣的人並不抱有惡意。」弗倫主教一眼看出了艾爾菲的顧慮。


  「是嗎？您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艾爾菲訕笑著，他發現自己根本無處可逃，當初是惡魔筆記自作主張把他拉到這個鏡像世界的，他根本不知道出入這裡的方法。


  「神諭術。一個多月以前那個風雪之夜，我從神諭術中得到了啟示，所以才會讓塞倫特去魔獸森林『接』你，事實上你不正是靠他的『還魂術』來到這裡的嗎？」弗倫主教充滿智慧的眼睛沖艾爾菲狡黠的眨了眨。


  「神諭術真是一個bug。」反正已經被識破了身份，艾爾菲不介意說幾個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專有辭彙，而不像之前那樣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說錯話而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不不，我想你曲解了神諭術而誇大了它的效果。」弗倫主教意味深長的說道，「與重現已經確定發生的神聖追溯不同，神諭術向我們展示的僅僅是客觀世界在正常軌跡下最有可能發生的未來。如果其中一旦摻加進去了人的主觀意志，那麼未來就有可能發生偏差，而人的實力越強，偏差就會越大，甚至產生與神諭術所展現的截然相反的未來。」


  「所以您才不遺餘力的誘導盧卡斯，讓他同意去亡靈位面？讓我猜一下，盧卡斯進入亡靈位面正是神諭術中顯示的最好結果，否則會有更大的災難發生？」艾爾菲猜測到。


  「真是聰明的孩子。」弗倫主教讚賞的點點頭。


  「那您早就通過神諭術知道戰鬥的過程？也知道我一直在鏡像世界嘍？」艾爾菲對弗倫主教在剛才的大戰中一直保持鎮定佩服不已，如果他早就通過神諭術知道了過程，那就可以理解了。


  「很遺憾，神諭術展示的只有最後的結果，其中的過程變數太多，從未展現過。而你的出現對我來說也確實是個意外。」弗倫主教想了想又補充道，「至少我施展的神諭術是這樣。」


  「那您能不能……」艾爾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是因為什麼，最後結果是什麼，是否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弗倫主教揮手打斷了艾爾菲的提問：「親愛的朋友，我很抱歉，關於你的一切我的神諭術都無法起作用。」


  「可是你明明預測到了我的出現啊？」艾爾菲不解的問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僅僅是預測到了吟遊詩人的復活。而對於『你』，因為你其實並不屬於這塊大陸，所以……很遺憾。」弗倫主教寓意深奧的說道。


  「唉！」艾爾菲滿懷希望的表情垮了下來。


  「你不必懊惱，我的朋友。事實上把希望全部寄託於神諭術，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弗倫主教深有感觸的說道，「神諭術並不是萬能的。如果一切都依照神諭術的指示去做，那將多麼的無趣。更何況有許許多多的人和事是神諭術無法預知的。比如你、比如塞倫特、比如奧……」


  弗倫主教說到這裡，明智的止住了自己的話頭，他發現再說下去，有可能會改變他所看到的未來。


  「您的意思是仍然有許多人和事是脫離您掌握之外的嗎？」艾爾菲並沒有在意弗倫主教為何會突然停下。


  「當然，神諭術是光明之主賜給神聖教廷的禮物，但是你知道艾利亞特大陸是由十二位主神的規則之力形成的。雖然目前看來光明之主在這塊大陸上的力量相對較強，但是如果涉及到其他主神的話，神諭術就不那麼靈驗了。」


  「那我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艾爾菲低聲抱怨道。


  「當然不是，我親愛的朋友。你是我見過的人中最特殊的一個。你身上有著連你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巨大潛力。我認為對於你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弗倫主教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麼您能給我一些指點嗎？」艾爾菲無比認真的問道，雖然弗倫主教說神諭術對他無效，但是艾爾菲相信以弗倫主教豐富的知識和經驗，一定可以給他指明一條正確的道路。


  「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走自己的路，做出自己的選擇。你既然可以騙過鏡像世界出現在這裡，說明你已經擁有了至少可以抵消規則之力的東西，不是嗎？」弗倫主教調皮的沖艾爾菲眨了眨眼睛。


  「能不能給一點提示？或者給我指一個大致的方向？」艾爾菲不死心的問道。


  「親愛的朋友，你知道嗎？艾利亞特大陸一直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創造大陸的十二位主神共同書寫了一部創世之書，創世之書由十二個章節組成，每一個章節都由一位主神親自書寫，這十二個章節被稱為『創世十二樂章』。只要集齊散落在大陸上的創世十二樂章，就可以得到創世之書實現你的任何願望。你明白了嗎？」弗倫主教高深莫測的回答道。


  「明白了，我的希望就在於收集起這十二個樂章。」艾爾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麼您能不能告訴我在哪裡能找到這些失散的章節呢？」


  弗倫主教沒有回答，而是含笑搖了搖頭看著艾爾菲。


  「不行嗎？那您至少可以告訴我這十二個樂章的名稱吧？」艾爾菲不死心的問道。


  「其實尋找他們的鑰匙就在你的手上。」弗倫主教意有所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