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皇帝的旨意

  「朕想你一定非常好奇，朕為什麼會如此隱秘的把你召到這裡，甚至不惜動用已經兩千年未曾使用的魔法傳訊匣吧？」雷伊三世問道。


  「這的確是臣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拉斐爾伯爵恭敬的回答道。


  「朕在不久之前得到和奧布萊德家族有關的秘密消息。本來屬於你的祖先弗朗哥·奧布萊德的武器『靈魂之刃』突然出現在了帝國北部的弗洛薩肯小鎮中，朕想聽聽你的解釋。」雷伊三世用玩味的眼光看著拉斐爾伯爵問道。


  「靈魂之刃的確是家祖的隨身武器，但是早在家祖故去之後，靈魂之刃就不知所蹤了。至於為什麼會出現在遙遠的帝國北方，這也正是臣疑惑不解的地方，如果陛下同意的話，臣願意立刻去那裡調查。」拉斐爾伯爵鎮靜的回答道。


  「有意思，朕本以為你會說是你的弟弟斯多·奧布萊德把靈魂之刃帶到那裡去的。」雷伊三世走到酒櫃跟前，拿出一瓶珍貴的紅酒，往水晶杯中倒了一杯，放在拉斐爾伯爵跟前的桌子上，「馬迭爾紅酒，大陸歷1796年出產。朕記得這是你最喜歡的酒。」


  聽到雷伊三世的話后，拉斐爾伯爵的冷汗立刻流了下來，1796年出產的馬迭爾紅酒在大陸上異常珍稀，即使底蘊深厚的奧布萊德家族也僅有三瓶存貨而已。五年前老公爵布萊登六十大壽時，曾經開過一瓶。


  拉斐爾伯爵清楚的記得，當時在密室中，只有父親和他們兄弟三人在場，有些喝高的拉斐爾伯爵在品嘗過那瓶馬迭爾紅酒之後，曾經讚歎道這是他最喜歡喝的酒。可惜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福氣喝上一杯1796年的馬迭爾紅酒。


  沒想到此時雷伊三世突然提到了這個話題，這讓拉斐爾伯爵感到不寒而慄，雷伊三世竟然能知道五年前他在防護嚴密的家族密室中說的話，那麼奧布萊德家族在皇帝陛下面前，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呢？

  恐怕靈魂之刃的秘密也早在皇帝陛下的掌握之中了。想到這裡，拉斐爾伯爵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立刻又跪了下去。


  雷伊三世看到拉斐爾伯爵的表現后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拉斐爾伯爵忙不迭的點著頭，雷伊三世此刻給他的感覺只有深不可測可以形容。


  「拉斐爾，我很焦慮，你知道嗎？」雷伊三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馬迭爾紅酒，輕啜了一口說道：「你知道我們為了打壓神聖教廷付出了多麼巨大的努力，但是現在我們的努力卻有可能化為一片泡影，你知道為什麼嗎？」


  「臣不知。」拉斐爾低頭回答道。也許只有他這個親自布置了許多針對神聖教廷行動的人才能真正明白皇帝陛下口中的艱辛。


  儘管神聖教廷早已大不如前，但是光明之主的信仰卻仍舊深入帝國人心，要想徹底打倒神聖教廷，首先要消滅光明之主的信仰，這在大災變以前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幸好雷伊三世抓住了大災變后神聖教廷帝國分部失去聖山支持的機會，幸好雷伊三世重用了帝國雙璧拉斐爾伯爵和塞巴斯汀元帥，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神聖教廷在帝國的影響力江河日下。


  照這樣的趨勢，用不了多久，神聖教廷一定會在雷伊三世大力打壓下分崩離析，為了做到這一點，雷伊三世同樣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和犧牲。


  「雖然靈魂之刃今天才剛剛被發現，但是神聖教廷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派奧路菲樞機主教前往弗洛薩肯了，發現靈魂之刃的人甚至就是奧路菲本人！」雷伊三世憤怒的揮動著手臂，珍貴的馬迭爾紅酒灑在了同樣珍貴的天鵝絨紅毯上，「如果你們家族的約定是真的話，神聖教廷無疑已經在這件事上搶先了一步。」


  「神諭術！一定是神諭術！」拉斐爾伯爵激動的喊道，他都記不清這是第幾回在神聖教廷的神諭術下吃類似的虧了。


  「沒錯，一定是神諭術。」雷伊三世肯定了拉斐爾伯爵的猜測。就連雷伊三世都不得不承認就算神聖教廷現在已經江河日下，但是只要擁有預言能力的神諭術還能被正常使用，那麼神聖教廷在一些關鍵事務上，始終能搶先一步。這也是神聖教廷遲遲沒有被擊垮的最重要的原因。


  「現在你明白了？最遲明天早上，神聖教廷就會做出反應。我們已經處在了最最不利的位置上，空間上的巨大距離，使我們暫時對弗洛薩肯小鎮的局勢失去了控制。」雷伊三世緩慢的說道，其中不滿的意味非常明顯。


  「臣一定會儘快趕到那裡，穩定那裡的局勢。」拉斐爾伯爵趕緊主動說道。


  「朕可以信任你嗎？」雷伊三世用考究的目光審視著拉斐爾伯爵，顯然皇帝陛下對就在那裡的斯多不能派上用場感到非常的失望，而且他也不能接受來自奧布萊德家族再一次的背叛。


  「臣拿性命保證絕不辜負陛下的信任。」拉斐爾伯爵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但是奧路菲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傢伙。」雷伊三世提醒道。


  雖從未謀面，但拉斐爾伯爵對奧路菲主教還是有所耳聞。儘管伊斯塔大主教麾下有四位樞機主教，但伊斯塔大主教一直把奧路菲主教當做他的接班人來培養。


  奧路菲主教也不負所望，在嶄露頭角后，機智的頭腦和高超的政治手腕，得到了神聖教廷內外的一致認可，甚至就連摻雜了許多「外人」的光明議會，都對奧路菲主教讚不絕口，認為如果哪一天伊斯塔大主教遜位或不幸回歸光明之主的懷抱，奧路菲主教是最好的接替人選。


  從個人角度而言，拉斐爾伯爵並不想與奧路菲主教為敵。畢竟奧布萊德家族的祖先弗朗哥·奧布萊德同樣是一位虔誠的神聖教徒，從他開始立下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每位奧布萊德家族的正統繼承者都必須是神聖教徒，拉斐爾伯爵也不例外。


  神聖教廷實力雄厚，歷史底蘊遠在帝國之上，雖然暫時由於各種原因有些沒落，但是通往西部王國的交通和通訊一旦打通，重新得到聖山本部支持的神聖教廷，一定會翻過來重新壓制皇權。


  讓人捉摸不透的是雷伊三世同樣異常渴望打通交通和通訊，難道皇帝陛下就不擔心這點嗎？

  正是這種矛盾的心態，讓拉斐爾伯爵雖然在不停的執行皇帝的旨意打壓神聖教廷，暗中卻又不得不網開一面，不願徹底得罪神聖教廷。


  但是現在拉斐爾伯爵已經被皇帝陛下逼到了牆角，他必須馬上做出自己的選擇。拉斐爾伯爵突然想到，或許這才是皇帝陛下真正的目的。


  「臣誓死效忠陛下。」拉斐爾伯爵迅速做出了決斷，這個時候稍一猶豫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那麼就看你的表現了。」雷伊三世滿意的點了點頭。


  「陛下，臣還有一個請求」拉斐爾伯爵把心一橫，抬起頭來，既然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麼為了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