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籌莫展

  說話間迪倫主祭手上的聖典再次發出聖光傳遞的光芒，一張字條再次出現，這次字條上的字很簡單：「原地待援。伊斯塔。」


  終於等到伊斯塔大主教指示的奧路菲站起來，來回踱著步問道：「瑪蒂娜，從帝都到這裡最快需要多久？」


  「一般騎兵部隊至少需要十五天的時間，如果是雪狼騎士團的話大概只需要八天。」瑪蒂娜計算了一下回答道。


  「如果是天空軍團呢？」奧路菲主教追問了一句。


  「如果是天空軍團三天就足夠了。但是情報里並沒有說拉斐爾動用了天空軍團，而且奧布萊德家族不是一直和帝國軍部不對付嗎？」瑪蒂娜問道。


  「要把一切因素都考慮進去，萬一奧布萊德家族和帝國軍部勾結在一起呢？」奧路菲主教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憂慮，如果猜測成真的話，神聖教廷可就真的危險了。


  「按最壞打算，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來調查伊斯塔大人交代的事了？」迪倫主祭有點腿軟。


  「瑪蒂娜，我們的大部隊大概什麼時候能到？」奧路菲主教問道，他現在心裡開始後悔了，如果不是急於抓到那個挑釁的亡靈法師，他們就不會脫離大部隊提前趕到這裡。現在奧路菲主教深深的感到人手不足，無論如何也要趕在其他勢力之前，調查清楚伊斯塔大主教交代的事。


  「我們的大部隊都是步兵，在這樣惡劣的環境里，要趕上我們恐怕需要二十天以上的時間。」瑪蒂娜計算了一下回答道。


  什麼情況？奧路菲主教也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已經脫離大部隊這麼遠了。如果現在有什麼勢力突然發難的話……奧路菲主教簡直不敢想下去，難怪伊斯塔大主教傳來的消息不是讓他儘快查清線索，而是讓他原地待援呢！

  「迪倫，周圍有什麼其他勢力嗎？」奧路菲主教把問題拋向了「情報官」迪倫主祭。


  「這個……暫時沒有相關情報。不過奧布萊德家族在這裡經營了兩千年，要是沒有私兵隱藏，恐怕說不過去吧。」迪倫主祭擦著汗，小心翼翼的暗示道。


  不管迪倫主祭是不是在危言聳聽，就憑手裡這麼點人，奧路菲主教真的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全起來。如果奧布萊德家族真的是在這裡設了一個圈套的話……失去一位樞機主教，無疑將是對神聖教廷帝國分部的巨大打擊。


  「那麼如果伊斯塔大人派人援助的話，最有可能從哪裡調兵？」感受到形勢惡劣的奧路菲主教終於不那麼淡定了。


  「南面五百公里處有一座軍事要塞塔希米爾，有一支地龍軍團的部隊駐紮在那裡，那是距離我們最近的援軍，如果是那支部隊的話，一天就可以到達這裡。」瑪蒂娜對帝國兵力分佈熟記於心。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帝國軍部身上，距離我們最近的光明騎士團駐地有多遠？如果發出徵召的話，需要多久才能趕到這裡？」相比之下奧路菲主教更信任教廷的嫡系。


  「最近的光明騎士團駐地在這裡西南方一千公里的格林蘭郡，如果日夜兼程的話，趕到這裡差不多需要兩天的時間。」瑪蒂娜回答道。


  「格林蘭郡的駐兵？」奧路菲主教眼前一亮，「我記得教廷在那裡好像布置有一支機動力很強的機械戰車部隊。」


  「不過十台機械戰車而已。」瑪蒂娜看出了奧路菲主教的打算，憂慮的說道，「而且奧路菲大人，您也知道，那裡的光明騎士團的主要職責是協助帝國軍防範『嘆息之牆』外那些窮凶極惡之徒，機械戰車更是教廷花費很大代價從巴伐利亞公國換來的，是重要的威懾武器，要是抽調的話……」


  「你覺得保護樞機主教大人的安全重要，還是防範那些囚犯重要？」迪倫主祭跳出來質問道。


  「這……」瑪蒂娜猶豫了，說實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瑪蒂娜口中的格陵蘭郡是一個自然條件十分惡劣的地區，這裡常年被冰雪覆蓋，幾乎沒有任何糧食出產，除了一些當地的土族愛摩爾人外，很少有人願意到這裡來。


  傳說中，這裡是被神遺棄的土地。據說當初創世神創造艾利亞特大陸時，為了偷懶，以把所有惡劣的生存條件都集中在這裡為代價，讓艾利亞特大陸其他地方都變得異常富饒，適宜各個種族繁衍生長。


  艾利亞特帝國建立以後，把這片曾經的不毛之地也納入了帝國廣闊的版圖。由於這裡的生存條件太過惡劣，帝國將這裡作為了流放犯人的主要地點。


  作為犯人的流放地，格林蘭郡與帝國關押政治犯和異端的巴士拉監獄一樣臭名昭著，與神聖教廷的宗教裁判所一起被並稱為艾利亞特大陸的三大黑暗之地。


  帝國僅僅是在格林蘭郡的最南端建造了幾座要塞和一段綿延數百公里的被稱為「嘆息之牆」的高大城牆，以防止被流放的犯人潛回帝國內部。


  被流放到「嘆息之牆」外的犯人們，往往只會得到三天的食物，之後就由他們自生自滅了。雖然變相的獲得了自由，但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地區只有最窮凶極惡和不擇手段的犯人才能生存下去。


  把這裡的兵力抽走，如果那些亡命之徒得到消息翻越嘆息之牆的話，將直面手無寸鐵的平民，瑪蒂娜無法想象這將會給平民造成多大的危害。


  在瑪蒂娜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不應該放棄對嘆息之牆的守衛，但是當著樞機主教的面，她又說不出口。


  奧路菲主教顯然也看出來瑪蒂娜的猶豫，很聰明的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如果我們只靠現有的力量，不知是否有足夠的實力堅持到援軍的到來？」


  「光明騎士團將誓死捍衛您的榮耀！」瑪蒂娜單膝跪地的說道。


  「瑪蒂娜大人，我相信您守護樞機主教大人的決心，也相信憑藉您和光明騎士團的實力足以在拉斐爾和他的雪狼騎士團的攻擊下堅持到援軍的到來，但是您想過沒有，萬一奧布萊德家族和樞機主教大人追蹤的亡靈法師勾結在一起怎麼辦？在那種惡劣的形勢下，您還有信心堅守七八天嗎？而且如您所見，現在我們根本無險可守。」迪倫主祭滔滔不絕的說道，顯然這番話在他心裡已經憋了很久了。


  瑪蒂娜聽了以後啞口無言，就連奧路菲主教也認為迪倫說的很有道理，這是最差的結論，卻恰恰是最有可能發生的。


  「我們可以集結我們能利用的每一分力量，比如見習牧師塞倫特和吟遊詩人艾爾菲。」瑪蒂娜有些無力的說道，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建議不怎麼靠譜。


  「您別開玩笑了。我們隊伍里的每一位成員都比那兩個毛孩子強。」迪倫主祭嗤笑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