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七 三局兩勝
白浪滄一來就展現了自己不凡的功力,明顯是想要震懾群雄,在氣勢上佔得上風。
然而他提出謝鳴閉關衝擊天人境的人也是他,更奇怪的是,怒蛟幫的其他人看起來似乎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那他難道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將這一消息說出來只會將他方才建立起來的氣勢給打消掉嗎。
白浪滄作為一幫之主,黑榜第一,無論武功還是手腕都是上佳,不可能做出這等愚蠢之事,這當中,必然還隱藏著其他謝潯等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不管白浪滄有什麼陰謀詭計,他都無懼。
他有這個自信。
謝潯的天眼時刻運轉,根本無需他去刻意使用,不管什麼人到了他的面前都會被他看出底細來。
這白浪滄也只是入竅大圓滿而已,謝潯根本就無懼與他。
謝潯除了入竅大圓滿的武道修為以外,還掌握著種種道術,尤其是《脫胎換骨訣》讓他可以說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對上白浪滄,他自信有九成以上的勝算。
雙方落座,照例閑話一番,待荊州官府的使者來了之後,會盟就正式開始。
這次謝曄和白浪滄商量的是兩家正式結盟的事,但是實際上,盟約牽涉的勢力並不止他們兩家,還有一家,那就是荊州地方官府,只是他們畢竟是官府,不好公然與江湖勢力來往,因此就來了幾名使者。
之前的一年,怒蛟幫與謝家雖然也都有結盟的意向,可也只是初步的合作而已。
雙方在江水之上偃旗息鼓,既是觀察停戰以後自家利益是否會遭受巨大損傷,也是試探對方的誠意。
至於說共同出兵南疆征討魔教,他們只是通過書信稍稍交換了下意見而已。
兩家能結盟,魔教的威脅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因素。
更多的,還是因為亂世將至,兩家都有保全自家利益的考慮在。
謝家和荊州官府結盟,實力大大增強,可官府也不可能真如口頭上所說只是為了保境安民而已。
這是由軍閥本身的性質決定的,他們最好的結果也是要割據一方。
荊州水軍早就已經腐朽不堪,荊州官府看中謝家的,當然是其強大的水上力量。
與官府綁在一起之後,謝家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樣自由,若他們不能解決怒蛟幫這個世仇的話,那他們在江水之上的利益恐怕難以保證。
同樣,謝家結盟了荊州官府,其力量相對怒蛟幫就更強了,怒蛟幫也不得不早作考慮。
所謂荊州,雖然人煙稠密的繁華部分都在江水以北,可官府在江水以南仍舊有著不小的勢力,單從地域上來說的話,荊州府管轄的地區到有十之七八在江水之南。
這對怒蛟幫來說,那真可謂是如梗在喉。
這時候,合作就成了對三家都有利的事。
二元的結構很容易失去平衡,三足鼎立才是最穩定的構造。
經過一年的觀察,雙方都認為對方是有合作的誠意的,這次會盟,要做的就是正式將盟約給定下來。
兩家經過先期的接觸,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合作方案,這次雙方首領面談,一是表示重視,二則是其中還有些具體細節需要他們來敲定。
至於誰讓步,那就要各憑手段了。
江湖人做事,與普通的商人大有不同,雖然也有利益扯皮,可卻要乾脆的多,要是實在談不攏,直接來個比試,憑武功決勝負就是了。
所謂一言不合,把刀相向,那說得就是他們。
果然,前面的條款,謝曄和白浪滄都談地很愉快,可到了一些關鍵之處時,雙方都不肯讓步,氣氛就變得有些凝重。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怒蛟幫中一個中年文士站出來說話了。
他向三位主事之人抱拳行禮,然後道:「這幾件事不管對謝氏商行還是我怒蛟幫都相當重要,我想不管是謝家主還是我家幫主都不會願意輕易讓步,但既然是江湖事,不如就用江湖辦法來解決,我們就按江湖規矩,雙方各出三人來比試,若是三局全勝,那另一方就讓出爭議部分的九成利益,若是勝兩局,另一方就讓出六成利益,並以此類推,左使君,你說呢?」
左使君,就是那位荊州刺史的使者,他一副儒生打扮,面白無須,看著頗為年輕,可在座之人,卻沒有一個敢因此而小瞧他的。
一者,他代表著荊州刺史的權柄,二者,他本身也是一個八竅境界的高手,和謝曄的實力相當。
左大人此前一直沒怎麼說話,就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謝曄和白浪滄相爭,彷彿當真是事不關己,他只是來做個見證人一般。
此時聽到中年文士的話,他眯起又眼,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話倒也不錯,我想,白幫主和謝家主也沒意見的吧。」
那兩人當然不會有意見。
謝曄帶著謝潯來,就是為了這一刻呢。
至於白浪滄,謝鳴不在,他自認謝家無人會是他的對手,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他手下之人能不能對付的了謝曄和謝家派出的另一人。
三局兩勝,他自認已經穩勝了一局,想要三局全勝不容易,可是拿下兩局還是很有可能的,能比謝家多拿下一成利益,那就相當於勝過他們兩成。
關於謝潯,他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能勝過段陽的人,那自然不可能是庸手,可他帶來的人當中,實力比段陽高得多的還有好幾個!
謝曄的想法和他差不多,謝潯的實力,他沒有太多了解,可謝潯在入竅境界尚未圓滿之時就能打敗天人高手,那對付白浪滄想來問題還是不大的。
再加上他自己,那就相當於定下了兩場勝利了。
兩位大佬都點頭同意,那就該定出戰人選了。
謝家這邊好說,乃是謝曄的一言堂,他指定是誰,誰就出戰,最後定下的人選乃是謝曄,謝潯和另一個謝家一個通了七竅的族叔。
怒蛟幫那邊就比較熱鬧了,白浪滄預定了一個名額,另一個該誰上卻爭吵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