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五 石化
脫胎換骨訣的符籙種子吸收了匯聚而來的真氣,光芒大綻,不一會兒竟然一份為二,凝聚出了另一道符籙種子來,兩道符籙種子負陰抱陽,繼續飛速旋轉,竟化身成了陰陽魚,然後旋轉速度雖然緩下來了,卻不再分開。
繼續牽引著謝潯丹田中的真氣旋轉,如同星河懸臂,謝潯感覺自從這道陰陽魚凝聚出來之後,他的精神比之以往,還要更勝一籌,彷彿有著使不完的勁兒。
儘管不知道這奇妙的景象是怎麼形成的,可直覺告訴謝潯,這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試著催動已經緩和下來的真氣繼續往陰陽魚當中灌注,果然,這陰陽魚的轉動又加快起來,然後從裡面溢出一些青色的氣體。
這些氣體與真氣明顯不同,要輕薄冷淡的多,謝潯試著催動這些青氣,發現果然能夠控制。
他催動著青氣沿著經脈一路往上,給經脈帶來一絲清涼的感覺,除此之外,便再無他效,可當他把青氣沿著經脈運轉到右手少陽經,到達無名指時,卻發現無名指上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如同他第一次使用脫胎換骨訣時全身變成大石頭一樣。
他心下一喜,暗道:「這莫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我正愁無力對抗法術,就給了我一個石化身體的法門?」
謝潯用左手一摸那個異變的手指,其上傳來的冰冷堅硬感告訴他,他的猜測是對的。
果然,當謝潯把這些青氣沿著經脈逆流,離開了皮膚時,那種石化的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
謝潯趕緊又催動真氣,源源不斷地產生出更多青氣來,當他把這些青氣送到此前受傷的左臂上時,左臂先是傳來一陣酥麻瘙癢的感覺,受傷的皮膚先是變作正常,接著又再化作石皮。
「這青氣竟然還有療傷之效。」這又給了謝潯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些青氣在在謝潯身體當中如使臂指,雖然沒達到一念之間就能到達身體任何一點的地步,可也差不了多少。
王晉收回自己的蜂鳴流翼之後,見謝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神色先是起伏不定,接著便是大喜,知道他可能在剛才的交手當中得了好處,有所領悟,心下羨慕不已,不過他還是呆在原地,沒有繼續出手,給了謝潯琢磨脫胎換骨訣妙用的機會。
而事實上這些事情也不過發生在幾息之間,謝潯回過神來,滿臉笑意,道:「方才多謝王道友了,倒讓我得了點機緣,如今我又有了新的體悟,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王晉聞此,道聲恭喜,便又催動著兩道蜂鳴流翼朝著謝潯攻了上來,他也想看看,謝潯到底領悟到了什麼東西。
謝潯有了青氣保障,心裡大定,將青氣存於絳宮之中,方便隨時調用,然後揮舞著青烏巨劍,再次朝著王晉沖了過去。
王晉操縱著兩道蜂鳴流翼不斷變化,一道追逐,一道阻攔,就像兩個輕功高明的劍客對謝潯圍追堵截,讓他無處可逃。
然而謝潯不閃不避,依舊朝著王晉衝去。
「他這是想重蹈覆轍么。」王晉暗忖,他雖然這樣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一邊操縱著蜂鳴流翼,一邊準備第三道法術,他相信,謝潯吃過一次虧后,還敢繼續硬沖蜂鳴流翼,定然是有所依仗。
而謝潯感受著朝著自己胸口過來的音波氣刃,趕緊將脫胎換骨訣的青氣從絳宮中調出,覆蓋在胸前。
「哧啦。」謝潯和氣刃甫一接觸,衣服便被劃出一個大口子,露出了結實的胸膛,不過王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景象並沒有出現,蜂鳴流翼只是與謝潯的胸膛發出令人發冷的摩擦聲。
若此時是白天,王晉對顏色的分辨好的話,就會發現,謝潯的胸膛並不是和其他皮膚一樣的肉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灰白之色,就如同路邊被歲月風化的石頭一樣。
而此時謝潯則感覺胸膛涼涼的,就像被冷風吹著一般。
「看來這石頭皮膚也不是什麼都感受不到嘛,竟然還能感受到風帶來的涼意。」他心道。
王晉見蜂鳴流翼對謝潯造不成傷害,便以為謝潯尋到了什麼法子抵抗這法術的進攻,因此便把兩道蜂鳴流翼都給撤掉了,既然沒用,那就不用,以他的實力,蜂鳴流翼這種低級法術一次也只能同時操縱三個而已,而且操縱蜂鳴流翼還要分心,使正在準備的法術需要的時間大大加長。
只是他不知道,謝潯這石化的防禦只是部分的,不能遍及全身,謝潯方才快速的粗略估算了下,就算把他所有的真氣都轉化成青氣,也只能將上半身給覆蓋住而已,再加上石化后還要真氣維持,實際上他能石化的面積還要再小一些。
因此他只將一部分真氣轉化成了青氣,保證能夠有王晉法術的大小就夠了,其餘的真氣則還能用來施展武功,法術,以防萬一。
從這方面來說,王晉就算只用蜂鳴流翼,那隻要數量足夠多,讓謝潯的青氣反應不過來,那就能破了謝潯的防。
但是戰鬥往往就是這樣,大多數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敵人的底細,只能憑著自己的經驗見識猜測,做出我們自以為最佳的決定。
謝潯沒了氣刃的威脅,趕緊又將青氣收了回來,真氣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兩人本來相隔就不是很遠,經過這一番變化,謝潯就已經到了王晉的面前,使王晉剛好到了青烏的攻擊範圍。
王晉此時第三道法術也已經準備好了,這一道法術是他目前為止掌握的最高級的法術,施放的手法比蜂鳴流翼更複雜,時間也更長,剛才他若是不收回蜂鳴流翼甚至都無法將此術施展出來。
也正是利用了蜂鳴流翼帶來的時間優勢,他才能將這道法術準備好。
這法術並非是蜂鳴谷自家嫡傳,而是他們的的某一位前輩外出遊歷時所得,至於怎麼得來的嘛,典籍上沒有記載,王晉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