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五 伏擊
一行人在謝潯的帶領下,潛伏在來人所走方向路旁的樹叢之中。
幾個呼吸之後,謝潯突然發現他們分散開來了,看來對方也怕被埋伏。
若是尋常江湖人,沒有謝潯這種超強的偵察能力,面對這種情景就只能在茅草屋中原地等待,以免顧此失彼,可這樣以少對多,全憑實力硬拼,壓力就會很大。
「他們分開了,嘿,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好機會。」謝潯道。
於是他又領著二人埋伏在實力較弱的那個入竅高手的前進路線上,這次,那個高手沒有再改變路線,被謝潯等人成功攔截。
那個高手實力不過和宋岡差不多,初入竅的水準,如何是三大高手的對手,不過一見面,就被拿下,宋岡將其面巾摘下,發現並不認得此人,然後又在其身上摸索一番,發現了一個銅牌。
那銅牌不大,作八卦狀,通體紅色,打磨地閃閃發光,兩面用金文分別寫著天地兩個大字,這兩字雖未天地,卻沒有天父地母的堂皇大氣,反而透著一股妖怪邪意。
在天字的下方,寫著兩個小字,白河,想來應該是這蒙面人的名字。
「是魔教的人。」三人一見這銅牌,同時道。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昨天對王茂動手的就是魔教,只是沒想到王茂昨天才殺了他們八個人,他們今天又聚集起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兩個入竅高手。
「看來他們對這天機弩的圖紙是志在必得啊。」柳煦嘆道。
接下來,他們分頭伏擊了三個一流高手,按照先前的約定,回到了駐地,這個做法是謝潯按照對面入竅高手的速度計算好的,能在那個高手到之前趕回。
魔教眾人到時,謝潯等人就站在屋檐之下,抱劍而立,靜靜等候。
見到謝潯等人安然無恙,他們眼中流露出驚訝之色,但也沒有太過慌張,顯然,他們對己方的實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雖然人沒到齊,對方還多出三個個陌生的高手,但魔教首領不以為意,招招手,帶領一眾高手功了上來。
謝潯他們對此早有對策,謝潯對上魔教首領,另外三人對上其餘人等,謝潯方才望氣術,神念齊出,確定周圍並無他人,所以將柳瓔也叫了出來。
畢竟面對的都是高手,讓柳煦或者宋岡一人面對三四個,壓力還是比較大。
昨晚他在江水旁雖然以一對八,但那時他在暗,敵在明,他一擊殺死李虎,令其餘教眾驚疑不定,自亂陣腳,他還動用了道術,而現在這個場面,御物之術顯然不適合使用。
謝潯經過之前和感應境高手祁遠智一戰,以及打敗柳氏兄妹,對自己的實力已經很有自信,心道自己就算在入竅境中也算得上高手了,因此並未將魔教頭領放在心上。
畢竟魔教再怎麼勢力龐大,對付王茂他們,還不至於派出他三哥謝鳴那樣的入竅頂級高手出來,不論是對方下毒,還是那個白河,似乎都在印證著這個觀點。
但他剛和那魔教頭領一接觸,便知道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這魔教首領武功就算沒有像謝潯那樣入竅大圓滿,打通周身三百六十個竅穴,但也離此境不遠,總之遠高於自己。
而且與祁遠智不同,對方招式精妙,更有一種有我無敵的氣魄,把謝潯打得只能招架,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高手,若是僅僅為了對付王茂,有這樣的高手,又何需下毒,就是幾個王茂加起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謝潯在心裡暗自叫苦。
他一邊招架一邊道:「不知你是何人,有如此實力,想必在魔教中也不是無名之輩。」
其實在打鬥中說話並不是什麼好主意,但謝潯只是若只是招架,卻還有些餘力,因此並不怕分心。
反倒是期望對方搭話說不定會露出破綻。
不過對方雖然答話了,卻沒給他想要的機會。
那人淡淡道:「憑你的本事,還不值得某家報上名號。」手上動作卻絲毫不亂,一點破綻都不留下來。
謝潯知道這是對方的攻心之計,也不惱怒,依舊與那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
另一邊的三人打得也不輕鬆,這些魔教徒雖然實力較柳煦他們差了一著,但似乎是從同一處趕來的同伴,彼此配合親密無間,還練過一些陣法,戰況也頗為膠著。
那魔教頭領看起來還心有餘力,打著打著,嘲笑道:「你是江陵謝氏的子弟吧,雖然這手破岳劍法練得還算有幾分火候,不過依我看,這破岳劍法也不過如此。」
謝潯還是不理他。
他又道:「讓我來猜猜,二十歲上下的年紀,又是入竅高手,江陵謝氏,還能將破岳劍法練到如此地步,那你定然是謝家大名鼎鼎天才謝潯咯,雖然你在江陵,我在江南,一字之差,卻萬里之遙,但你的天才之名也流傳到了我的耳朵里。」
謝潯不知他如此聒噪乃是何意,而且這人雖然在說話,但看他輕鬆的樣子,若是認真起來,自己恐怕還難以招架。
於是謝潯也隨著他的話頭,笑道:「你要知道我是誰,又何必去猜測,直接問我就是,我又沒說不告訴你,某家行得正,站得直,正是江陵謝十二,不似你這等宵小之輩,藏頭露尾,連名字都不敢說。」
那魔教頭領哈哈一笑,道:「問你豈不顯得我有求與你?能自己猜出你的身份,我自然不會去問你,我可不像你這種腦子愚鈍之輩,打了那麼久,連對手來路都看不出,還要主動去問別人身份的。」
謝潯被他反將一軍,縱然知道他是故意氣自己,心裡還是鬱悶不已。
他這一鬱悶,手下頓時露出老大一個破綻,那人的目的就在於此,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當下一劍挑來,直逼謝潯咽喉,謝潯見勢不妙,突然靈機一動,對那人的長劍用上了搬運之法,將其劍鋒偏離了幾分,危險的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儘管如此,脖子上還是被其劃出了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