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避開
一鞭,兩鞭……
只是聽聲音,明瀾都感覺到那種皮開肉綻的疼了,雞皮疙瘩都起了厚厚一層,她忍著腦門上的黑線,趕緊跑過去,一靠近屋子,那些鞭子趕緊往回縮。
就這麼小會兒功夫,王爺就挨了七八鞭子了,不過大部分傷口都在胳膊和腿上,胸前和後背因為穿了金絲軟甲的緣故,只是衣裳破了,並沒有傷口。
可就是這樣,也還是疼的王爺額頭冷汗直冒,楚離靠著牆站著,摸著鼻子,音調七拐八繞,很是欠收拾,「父王,這些年,你武功一點都沒進步啊。」
當著兒子和兒媳婦的面挨了好幾鞭子,本來面子上就掛不住了,還被兒子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王爺一張臉黑如百年老鍋底,怒道,「再不濟,收拾你也足夠了。」
楚離看著他胳膊和腿上的傷,明瀾見了直扶額,她怎麼覺得他要趁王爺之危了?
真怕他們在訓練場打起來,明瀾走過去道,「父王日理萬機,都沒有時間練武,能保持不退步就很難得了。」
她雖然從未練過武功,卻也看過舅舅和父親練武,平常訓練,哪有王爺方才訓練的難度,十分之一都沒有。
而且,就王爺現在的武功,朝中那些武將哪個是他的對手,根本就不需要太勤奮了。
不過離王府有強大的敵人,王爺和楚離不敢鬆懈就是了。
明瀾看著那些銅像,道,「一滴血也不知道能管多久,我再多滴兩滴吧?」
楚離握著她的手,眸底有些無奈,沒有她這樣興奮的,她知不知道失血過多是會死的,「今天先這樣吧,正好看看你一滴血能管多久,最好還是能找到當初祖父是怎麼做的,用你的血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楚離握她的手,習慣性的用拇指摩挲著,明瀾心裡癢麻麻的,眼角餘光瞥到王爺看著他們,明瀾臉倏然一紅,猛的把手給抽了回來。
王爺一邊朝密道口走,一邊吩咐暗衛道,「準備金瘡葯,安排暗衛進訓練場習武,一個半月之內,我要看到他們在六條鞭子下安然無恙。」
暗衛有些振奮道,「屬下領命。」
在鞭子下訓練,很痛苦,但效果很顯著,進步神速,當年他們這些暗衛有多苦不堪言,後來就有多後悔和想念。
武功越高,就代表遇到危險活下來的機會就越大,況且他們這些暗衛也不是只有殺人和完成差事一條使命。
老王爺當年定下了規矩,只要能在第七個房間待一刻鐘,毫髮無損,他們就能領一間小院,娶妻生子,沒有任務時,能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樣規定也是為了他們好,能在第七個房間安然無恙的待上一刻鐘,即便去任何地方辦差,就算完不成任務,至少能保證不被活捉,帶傷逃命不成問題,萬一他們死了,留下孤兒寡母,豈不受人欺辱。
王爺走了,明瀾還在訓練場待了會兒,這裡面大著呢,除了訓練場之外,還有休息室,而且休息的地方還挺雅緻,有假山流水,陽光照進來,青草散發一股淡淡的清香,很難想象這是在地底下。
之前,楚離是帶她從書苑假山下進的密道,出來則走的另外一條道,出口是一個荒廢的小院,裡面雜草叢生,有些甚至都能沒過她腦袋了,但離錦華軒不遠,從小道走,半盞茶的工夫就到了。
出來后,楚離吩咐褚風道,「讓人把這些雜草收拾掉。」
褚風就捂著受傷的胳膊去找人來鋤草了。
明瀾東張西望,楚離道,「以後沒有我帶你,不要從這裡進密道。」
「為什麼?」明瀾不解,雖然她沒事不會進密道。
楚離道,「除了書房,其他兩個出口,都設了機關,方才我帶你走,直接避開了,每一天機關變化都不相同,稍有不慎……。」
說著,他頓了頓,想到那些鞭子看到明瀾就往回縮,楚離就把後面的話給咽了下去。
整個王府都是老王爺修建的,一花一草一木怎麼種,種什麼,王府地圖上都標的清楚,就算有什麼花草死了,也只能種同樣的花,能自由發揮的地方並不多,王府小輩必須遵從。
這麼多年,王府從來沒有大修過,三太太對花葉萬年青過敏,但是北苑去長暉院請安的路上種了不少,老王爺失蹤后,三太太幾次說挖掉種別的,王爺都沒有同意,三太太只能繞道走。
楚離也不確定那些機關碰到明瀾會不會不發射暗器,為了以防萬一,他乾脆不許她進訓練場,如果真要去,就只能從外院進。
明瀾知道楚離是為了她好,她點點頭道,「訓練場我見過了,沒事我不會去的。」
說著,明瀾看著他,眸光明亮如珍珠般璀璨,「要不,下次你訓練的時候,我在一旁看著,萬一你挨鞭子了,我就去扶你?」
楚離,「……。」
見明瀾期盼的眼神,楚離倍感無奈,他道,「我怎麼覺得你就等著我挨鞭子,然後去扶我?」
被戳中了小心思,明瀾急忙否認,「哪有,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麼訓練的。」
「和父王差不多,」楚離淡笑道。
明瀾努力回想,天可憐見,別的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王爺挨鞭子的情形……
如果楚離也是那麼挨鞭子的,那還是不看了。
回屋后,楚離拿了葯給明瀾抹指尖傷口,明瀾手動了動,道,「好差不多了,不用抹葯。」
楚離看著她,道,「你的血能抑制我體內的毒,又能進玉石,讓訓練場重新啟用,以後在王府里可以橫著走,出了什麼事,不止我,父王也會護你周全。」
有他們兩個袒護她,她就是把三太太氣的吐血中風都沒事。
明瀾臉上蕩漾一抹笑來,雖然她也是這樣想的,還是謙虛道,「這樣有恃無恐是不是不大好?」
楚離見不得她太得意的模樣,伸手捏她鼻尖,漂亮鳳眸滿是寵溺道,「連老天爺都格外寵你,我又怎麼敢不寵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