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帶我去見他
「三小姐,您沒事吧?」看著她這般震驚擔憂的樣子,步帆擔心地問道,想要上前攙扶她,卻又礙於男女之別,只得站在原地緊張地看著她。
凌若水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擺了擺手,繼而抬頭看向他,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步帆遲疑了稍許,似乎很不想說:「三小姐,不是什麼大事,您就不必問了。王爺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
凌若水卻不依,忽然上前一步,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步帆被她此時那嚴肅凌厲,甚至有些猙獰的表情給嚇住了,頓時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
深吸了一口氣,他才下定決心道:「王爺執意要退出天澤宗,這才受了傷!」
接著,他將司徒鈺為何會受傷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凌若水。
原來,在凌若水來到中東大陸,進入雲靈學院后,司徒鈺也回到了中東大陸。
他回去了天澤宗,卻不是想要在天澤宗繼續修鍊,而是向他的宗主師父提出了要退出天澤宗。
天澤宗宗主戚廉十分的震驚,憤怒之餘卻又不想就這麼失去一個優秀的徒弟,於是,便出言挽留他,希望他能繼續留在天澤宗。
然而,司徒鈺已是去意已決,即便戚廉相勸他也無動於衷。
況且他也沒犯錯,戚廉無法對他處以門規,只得應了他的請求。
但天澤宗向來有規矩,門內弟子若想要離開門派,須得通過試煉才行。
所謂的試煉,就是要打敗門派內三位元老級別的長老,這幾位長老已經歷了好幾代的宗主更替,每人都已是過百歲的年紀。
三位長老實力超然,均已是初階靈聖的實力。
這三位老長老,平日里幾乎從不過問門派事宜,只有在弟子需要試煉的時候,他們才會出現。
但想要打敗三位初階靈聖,談何容易?
故而,天澤宗向來很少有通過試煉離開門派的弟子。
戚廉此舉也是想能通過三位長老,挽留住司徒鈺。
然而,司徒鈺早已是下定決心要離開天澤宗,又怎會放棄?
最終他竭盡全力,終於通過了三位長老的試煉,可當他通過試煉離開天澤宗時,幾乎已是殫精竭慮,僅剩下一口氣在。
若非三位長老見他執著,不肯放棄,且天賦極好,不忍心一個天才就此隕落,這才給了他幾枚丹藥保命。
否則……
凌若水在聽了步帆的講述后,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已被抽離,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會倒在地上。
揪住步帆衣領的手,無力地垂下,她眼神空洞地盯著別處,嘴裡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個月不見而已,他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這又是何苦?
即便他在年輕一輩中已是不可企及的天才人物,可對方可是三位初階靈聖啊,過百歲的老長老啊!
明知道不是對手,他何苦還要去挑戰?
何苦這般執著地想要離開天澤宗……
心中溢滿了悲傷,最終,她無力地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面,低埋著腦袋,以至於步帆看不見她此時的表情。
卻看見有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了那石板路上,暈開一朵朵的淚花。
「三小姐……」步帆手足無措地站在她的旁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凌若水還在喃喃自語,眼淚掉得更厲害了,「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可我卻沒能在他的身邊陪著他,我沒用!」
步帆聽著她這番自責的話語,心中也跟著難受起來。
都怪自己不好,被三小姐給發現了。
王爺正是不想讓三小姐知道自己受傷一事,這才忍著對三小姐的思念,一直沒能和三小姐見面。
可都因為自己的大意,竟然讓三小姐知道了。
凌若水沒有理會步帆,依舊低埋著頭,暗自傷心著。
稍許后,她忽然抬起頭來,透過那模糊的淚水望著步帆,急忙問道:「他在哪裡?司徒鈺在哪裡!」
說著,她麻利地爬了起來,一把抓住步帆的胳膊:「帶我去見他,我要見他!」
步帆也顧不上猶豫,一咬牙,帶著她便匆匆離開了。
就算王爺責怪自己,他也要將三小姐帶去。
眼下這情況,三小姐已經知道了王爺受傷一事,他無法繼續瞞不下去。
再說了,這一個月來,王爺對三小姐的思念,他全看在眼裡,也實在不忍心王爺繼續這麼思念下去。
……
凌若水在步帆的帶領下,來到了鎮子上一座很僻靜的院落前。
院子不大,房屋也很簡單樸素,在這一片區域內,十分的尋常。
步帆推開了院子的木門,側身給凌若水讓出道來。
凌若水邁步進了院子,看著那緊閉著的房門,忽然有些不敢上前去。
項安此時從後方的廚房來到了院子,手裡端著一碗還在冒熱氣的葯,冷不丁見到凌若水,他驚得差點將手中的葯碗給扔了。
「三小姐。」呢喃了一句,他快步走上前去,來到了凌若水的面前,「三小姐,您怎麼來了?」tqr1
隨後,他瞪了一眼後方的步帆,步帆自責地埋下頭來。
凌若水沒有回答,而是垂眸看向他手中的葯碗,稍許后說道:「把碗給我。」
項安愣了一下,乖乖將葯碗遞了過去:「三小姐當心,燙。」
凌若水沒說話,接過葯碗后,再次看向了那緊閉的房門:「他在裡面?」
「王爺就在屋子裡,現在估摸著正睡著呢。」項安也朝屋子望了一眼,低聲道,似是怕吵醒了屋子裡的司徒鈺。
凌若水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中的悲傷給壓制下去,這才端著葯碗朝著屋子走去。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隨後將房門重新關上。
屋子裡很安靜,她站在外間,看向內室床上躺著的那人,突然覺得雙腳好似生根了一般,無法向前一步,眼眶裡也再次涌動起滾燙的淚水。
扯起衣袖胡亂地擦了擦雙眼,她邁步來到床邊坐下,將葯碗放在了床邊的一張矮凳上。
司徒鈺正睡著,她便靜靜地坐在床邊,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那如神祗般俊美無鑄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