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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許清淺正室之勢

  如朝妍所言,像魚非池與石鳳岐這樣的人,受了誰的氣那肯定是要發泄一番的。


  許家有三人。


  許三霸,朝中左將軍,掌兵權,手握大兵駐紮於邊關,偃都城內一半的守衛是他的人,朝中朋黨無數,可謂權勢滔天。


  許良人,偃都首屈一指的大商,借著他爹許三霸在朝中的權勢,除開卿白衣有幾門死活不鬆手的事關民生的生意外,他基本上能做的生意都做過了。


  主要集中在糧食,綢緞,玉器上,都是賺大錢的生意,糧食生意讓葉藏截了之後,他自是恨極,卻暫時拿葉藏無甚辦法。


  許清淺,許家的奇葩,所有人都在謀算著怎麼弄死石鳳岐的時候,她想著怎麼嫁給石鳳岐,用情之深,令人感動。


  因為許家姑娘與石鳳岐的那一場風花雪月的往事,魚非池決定,要跟許家干到底。


  至於韜軻……就委屈他再晚上些時候見綠腰吧,先讓魚非池報個小仇再說。


  而石鳳岐答應要幫著葉藏做一做那錢莊生意,也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開始替他謀划好的時機。


  這些事有他去忙,魚非池不必操心,要如何把那錢莊做起來,需要繞很多的彎子,動用很多的人脈,以石鳳岐的能力要做成這事並不是不可能,魚非池落了閑,常去與朝妍兩人上街瞎逛。


  朝妍闊氣,花起銀子來簡直不把銀子當回事,變著花兒地給魚非池買東西,魚非池就是喜歡這樣有錢的朋友!

  兩人逛到一家首飾鋪子時,被裡面一對白玉墜子吸引住了目光,墜子款式秀氣簡單,很是好看,兩人剛準備叫掌柜的包起來,卻見有人搶了先。


  抬頭一看,冤家。


  近來許家小姐愛上街,時常買些大紅的事物回去,不少人暗自猜測著她是不是在準備婚嫁之事,民間傳她與石鳳岐好事將近的消息,傳得甚囂塵上,有的人甚至把日子都胡縐了一番。


  大家看魚非池的眼光也不太一樣了,她平日里與石鳳岐成雙成對的出入實在太多,不免被人拿來嚼舌根,說她是破壞石鳳岐與許清淺姻緣的惡人。


  又因著許清淺怎麼說也是后蜀人,那就是自己姑娘,魚非池一個外人搶了自己姑娘的男人,如何能躲得過人們的口誅筆伐?


  魚非池有時也細細想,嘿,我還真箇就要壞一壞石鳳岐與許清淺這爛桃花的姻緣了,你們罵便罵唄。


  許家小姐盤著婦人髮髻,盈盈笑著正要付銀子,見到魚非池時,她也是溫柔一笑:「魚姐姐。」


  朝妍白眼翻上天,什麼人啊這都是,跟你很熟嗎?

  一口一個姐姐叫給誰聽呢,年紀長魚非池一大把!


  魚非池大方些,看了看豐盈得束胸襦裙都掩不下的好風情,欣賞夠了才抬手:「這不是許小姐嗎?」


  「姐姐也喜歡這耳墜嗎?我買來送您,當是……當是禮物如何?」她說著將那裝著耳墜子的錦盒遞過來,什麼禮物?小妾見正房的禮物咯!

  魚非池不接,笑眯眯道:「不必了,許小姐喜歡就自己留著吧,我還有事,這便先走了。」


  說著便拉上朝妍轉身要走,走到門口,遇上一人正好進來,再抬頭一看,又是冤家。


  魚非池內心再次悔恨自己出門時未看黃曆,什麼人都遇得上。


  音彌生扶住走得太快險些撞他身上的魚非池,溫聲道:「這麼急,要去哪裡?」


  「躲瘟神。」耿直的魚非池。


  音彌生聽得一笑,笑得朝妍都直了眼,愣在當場嘆一聲:「怪不得卿年長公主鐵了心地嫁你,我若早些時候遇上你,我怕是也想嫁你了。」


  魚非池戳她腰身,都快要嫁給葉藏作妻的人了,收斂著點。


  「我……我想請你吃個飯,不知魚姑娘可願賞臉?」敢情這不是偶遇上的,是他跟著過來的。


  魚非池說:「不賞。」


  音彌生一怔,未聽過如此直白的拒絕之語,再次笑道:「我不過是想謝你替我向長公主說清楚了一些事,朝妍姑娘若是有空,也請一起來,以免……」他說著看看後方的許清淺,「以免鬧出些像某些人的笑話,平白讓姑娘名譽受損,在下擔待不起。」


  這話說得魚非池心裡舒坦,也不得不感嘆音彌生果真是個會說話的主,又見著朝妍一副直了眼都不捨得從音彌生臉上挪開的神色,想著這頓飯,怕是跑不掉了。


  大家真的只是很簡單地吃了個飯,菜都點得不多,四茶一湯一壺酒,硬要再加也就是一碟花生米嚼來滿嘴的香。


  不知怎麼地,後來就變成了魚非池與南燕世子私下相會,情意綿綿。


  於是偃都城內眾人又有了新花式,前些日子還聽說長公主要嫁南燕世子,怎麼轉眼又聽聞南燕世子與魚姑娘好上了?又說那魚姑娘與石鳳岐石公子來往頗密,這石公子又跟許家小姐是有了一夜情緣的?


  這魚姑娘是要撬多少女子的牆角她才甘心?


  大家自動忽略了那日吃飯還有朝妍在場這回事。


  音彌生對此表示很遺憾,未曾想過許清淺如此強行栽贓,魚非池說不必抱歉,神經病的腦迴路一般人理解不了。


  「腦迴路?」音彌生疑惑道。


  「我老家的話,就是……想法,思想。」魚非池解釋道。


  「你真的很有趣。」音彌生笑著道。


  魚非池特別怕他下一句是「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還從來沒有人敢拒絕我」


  不過還好,音彌生只是跟她說若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不必客氣,畢竟事情也因他那一頓飯而起。


  他轉身走時,又突然回頭:「對了,你跟石公子說一聲,我答應他的條件,南燕不會插手后蜀的事,一直想跟他說的,只是他近來好似很忙,無暇見我。」tqr1

  「他……提出了什麼樣的條件?」魚非池心中微微一動,想來不會是簡單的事。


  「我的自由。」音彌生笑得眉眼皆彎,「我將不必背負南燕的社稷江山,所以,此次我不插手后蜀之事,是很值得的。」


  魚非池抿抿嘴,未有音彌生意料之中的欣慰高興神色,相反眼神有些恍惚。


  「你怎麼了?」他問道。


  「沒事,多謝世子殿下。」魚非池點頭謝過。


  這可真是……一個很大的代價啊,石鳳岐也當真捨得。


  不止音彌生見不到石鳳岐,就連魚非池這幾日都見不到他,他忙得好像著不了地一般。


  而街上有關魚非池的風流韻事正四處傳揚,有人羨慕她得兩位絕世公子垂愛,也有人罵她放蕩不知廉恥。


  魚非池仔細聽了聽,覺著這些人罵人的水平實在不高,跟當年在大隋時罵她的無甚區別,只不過當年是罵她購買奴隸,豢養男寵這種事而已。


  朝妍氣得要掀桌,非要衝下去跟那些嚼舌根的婦人打一頓才甘心,魚非池拉住她:「別啊,髒了手怎麼辦?」


  「你就由著他們這般詆毀你啊!」朝妍替魚非池不值,氣得小臉都通紅。


  魚非池笑聲道:「你當年沒跟我一起下山,當年在大隋的時候那陣仗比這厲害多了,這算什麼?」


  「這許清淺怕是想男人想瘋了!」朝妍罵道。


  許清淺倒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而想石鳳岐想瘋了,這般毀去魚非池名節,無非也是為她自己造勢,看來她是真心不願意做小,想做正室了。


  也是,堂堂將軍之女,又如何咽得下氣心甘情願給人做妾室的?

  那方的朝妍還在罵:「這話若是傳到石師兄耳朵里,他指不定又要氣成什麼樣子!這個許清淺,心思太惡毒了!」


  魚非池不說話,倒著酒嚼著花生米,舉起酒杯沖朝妍笑了一笑,朝妍見她這般笑便知她在打什麼主意,問道:「師妹你在想什麼?」


  「你過來。」魚非池悄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朝妍聽得瞪大了眼睛,然後說:「非池師妹,這才像你幹得出來的事!你才不是平白受氣不反抗的慫貨呢!」


  魚非池沖她拋個媚眼:「這種爛招數,誰怕誰啊!」


  「這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好了,葉藏和他們有生意往來,我跟他們熟,保證靠譜!」朝妍笑得臉上滿是喜氣,狠狠瞪了下方多嘴多舌的婦人一眼,到時候看她們還要怎麼說!

  正說著話,見著一臉疲憊之色的石鳳岐走進來,一來便倒在一側的軟榻上,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朝妍神色疑惑:「石師兄這是怎麼了?」


  「睡了啊。」魚非池理所當然道。


  「我先走了啊,這裡沒外人,你們兩……慢慢聊。」朝妍沖魚非池賊兮兮地笑:「我說師妹,許清淺都豁出去了,你也別再怕羞,生米作成熟飯這種事誰不會啊!」


  「走吧你就!」魚非池撿了粒花生米打她。


  朝妍笑嘻嘻地跑掉,心裡想著師妹那法子得趕緊辦,算算日子也快要差不多了。


  而魚非池一手支著腮,一手轉著酒杯,靜靜地看著熟睡的石鳳岐。


  她想起音彌生的話,這人幫著卿白衣坐上帝位,又把音彌生推上南燕儲君的椅子,其中所費的力氣只怕不小,是怎麼捨得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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