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樊離初年,天下一分為四,分別為樊離國、西鋬國、阜天國和南晝國。


  樊離與西鋬世代聯姻,關係和諧,阜天暗地裏一直想吞並西鋬,但其勢力要真與西鋬、樊離抗衡怕是難分勝負。


  而南晝國神秘且無人知曉,但凡攻打過它的國家在樊離初年便被滅亡了,所以其他三國都不敢輕易動手。


  還好南晝比較友好,一直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屹立於世,其帝王更是行蹤詭異,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樊先皇在世時,其勢力主要由童振天和宇文濤支撐,這兩人都身經百戰,為樊離立下赫赫戰功。


  童振天被封為靖王,宇文濤被封為開國將軍。


  在這個看似和平穩定的年代,一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女子打破了這一景象,她的名字叫——鳳隱。


  她是現代著名的雕刻家,一覺醒來便穿越到了這一時空。


  她精湛的手藝和貌美的麵容深深打動了童振天,並與他共結連理,一年後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童梓季。


  在鳳隱的強烈要求下,童振天又娶了一房,叫梁玥怡,因為鳳隱深知自己不屬於這個地方,怕有一天再次穿越會給童振天帶來莫大的傷痛。


  七年後,鳳隱真的消失了,有人說她隱居山林,也有人說她早已不在人世……


  隻有童梓季親眼看到她穿越了,隻是許了一個小小的心願,便讓他和鳳隱永久地分開了。


  鳳隱走時隻留給他一樣東西——群英薈萃,在這個時代無人能及的工藝品,也成為了這時的稀世珍寶。


  隻因群英薈萃在參加完每十年一度的國寶大會後便不知去向,至今還是個謎。


  再後來,童振天和梁玥怡生下一女,取名童筱翽。


  與此同時,樊先皇看上了已婚的梁玥怡,把她強行帶入宮中,並把剛出生不久的童筱翽送還給童振天,為此童振天傷心過度,臥病多年。


  樊先皇死後,將皇位傳給其子樊冕,本以為可以逃脫的梁玥怡卻被囚禁在了慈寧宮,繼續受樊冕控製。


  此後樊冕又將她的女兒童筱翽納為蕭妃,但童筱翽一直自尊自重,沒有讓樊冕占到一絲便宜。


  可惜不久就被打入了應憐宮,這應憐宮,表示人們所說的——冷宮。


  童梓季雖繼承了童振天的位置,可是仍然沒有能力救出梁玥怡和童筱翽。


  童振天病好後,樊冕派他出征阜天,在戰場上偷偷將其害死。


  這一切都無意中被童筱翽發現,樊冕為了不讓她透露出去,用梁玥怡的生命來威脅她,這個秘密便一直被封鎖了。


  樊冕統治時期,政治日漸紊亂,要不是樊離本就強大,怕是早就被他國侵占。


  就在此時,一位有著報國情懷的女子出現了,她就是宇文濤的二女兒,宇文池歆。


  但宇文濤忠心侍主,反對女兒的做法,宇文池歆不到沒有放棄,還利用自己特殊的血液研製曼陀羅毒藥。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殺樊王,使天下不被淪陷。


  宇文濤一氣之下把她趕出了應天府,但又不舍得將她的東西丟棄,畢竟養了她十幾年,父母之間的感情也是甚好。


  對於女兒突如其來的想法,宇文濤也是痛心不已,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被趕出府的池歆,和早就相愛的童梓季生活在了紫竹軒,常年研製曼陀羅的毒藥,也讓她染上了它的毒。


  看著日漸消瘦卻異常堅決的池歆,童梓季沒有阻止,也不能阻止,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他才是她活下去的動力。


  否則每次毒發時,池歆也不會強行用內力維持生命。


  隻是她有愧於他,不能為他生一子。


  這一切童梓季都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一次偶然的機會,童梓季在雪地裏救了一位女子,沒有記憶,有著和池歆一樣特殊的血液。


  童梓季把她帶回紫竹軒,取名為雪兒,並教她武功,而池歆則教她煉毒。


  天真的雪兒也就這樣卷入了童梓季的生活中。


  雪兒說過,命是王爺給的,王爺要雪兒做什麽,雪兒就做什麽。


  曼陀羅毒終於研製出來了,池歆背著雪兒和童梓季進宮行刺樊王,卻不料行動失敗,曼陀羅毒並沒有起任何作用。


  在逃亡過程中不幸被毒箭射傷,但她始終沒有取下麵紗,一旦被樊王發現她的身份,整個靖王府,甚至是應天府必將受到牽連。


  順利逃出宮後,她沒有回靖王府,而是來到了河邊,發現池歆不見後的童梓季在河邊發現了中毒的她。


  可池歆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抵製曼陀羅的毒,而且射傷她的箭毒也早已侵入了她的心肺。


  漆黑的夜空突然下起了鵝毛一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從暗黑的天際飄落下來,像亡靈在漫舞。


  “歆兒。”


  童梓季抱著她仰天長嘯,身體因悲傷過度劇烈地顫抖著。


  “梓,我想……我以後再也不能陪在……你身邊了。”池歆的嘴臉不斷有鮮血流出。


  紫色紗衣被血染成了暗黑,池歆的臉死一樣的蒼白,眼神裏透著不舍。


  “不要,不要離開我,歆兒你不能死。”童梓季已是滿臉淚痕,淚水滴在池歆的手掌心中,深深刺痛了池歆的心。


  “你知道嗎?此生……最大的遺憾……”她的眉頭緊皺。“不是沒有親手殺死樊王。”


  “而是沒能給你幸福。”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不,歆兒,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所以你不能離開。”他幫她抹著臉上的淚和嘴角湧出的血。


  她突然就笑了,她的笑,幹淨透明,沒有一絲溫度,冰凍了童梓季整個心靈。


  她滿是鮮血的手不停地撫摸著童梓季的臉,雪花落了一地,有她鮮血流過的地方,仿佛開出一朵朵紫色曼陀羅,溫暖如春。


  “笨蛋,如果有來生,我再也不要遇見你。”嘴角的鮮血已幹涸,眼神空洞沒有焦點。


  “不要,你不會死的,我們回去,我帶你回去。”


  童梓季想抱起她,卻被她推開了,動用內力的她又是從嘴角湧出一口暗紅的血,染紅整個臉頰。


  她的眉頭緊鎖,似乎有太多話想要與童梓季說。


  “笨蛋,我好累啊,忘記我,好嗎?我想……讓你幸福。”


  她的手無力地滑落,手上的曼陀羅手鏈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銀鈴般的聲響。


  手鏈發出紫光的光,久久不滅,在雪地中顯得更加淒婉。


  “歆兒!”他嘶吼著,聲音吞沒在漫漫黑夜中。


  童梓季為了不讓泥土弄髒了她的潔淨,偷偷水葬了她,他手握曼陀羅手鏈,一動不動地跪在河邊。


  仿佛世界隻剩下他一人,雪花在他身邊飛舞,落滿他的肩頭。


  這一切,都被偷偷跟在池歆後麵的淩軒看在眼裏,他歎了一口氣,轉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繼續執行樊王給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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