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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快遞人頭

  頭頂上的燈管一閃一閃的,周圍一片狼籍,電視閃著雪花,衣服垃圾扔的到處都是,泡麵外賣滿地飛,上面還有一些人類的好朋友在跑來跑去,時不時的發出吱吱的叫聲。


  這個場景簡直就是難民營啊!換了誰估計都不能輕鬆的在那裡待下去,李墨白抱著手臂坐在這一堆狼籍中,整個人就像凍住了一樣,表情麻木,頭髮亂成雞窩,映著一閃一閃的白熾燈格外的嚇人。


  電費沒交,水費沒交,話費沒交,有線電視費也沒交,網費也沒交,外賣泡麵都已經吃不起了,兜里的毛爺爺只剩幾張零頭,總之就是錢一分也沒有了!更不要說大學學費了!

  李墨白開始慌了,沒有錢怎麼活下去啊!


  這一切都要從那個早上說起,雖然距離那天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


  李墨白高考完畢,並且拿到了一所不錯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李爸李媽高興瘋了,於是一家人打算去海邊渡假,犒勞犒勞李墨白這幾個月的日夜奮鬥。


  就在出發的前兩天,李墨白還沒起床。李爸在刮鬍子,李媽在試穿禮服,等會他們要去參加一個大學朋友的婚禮。


  「叮咚」門鈴響了。


  「送快遞,家裡有人嗎?麻煩出來簽收一下。」快遞小哥陽光的聲音響起。


  李爸正努著嘴朝鏡子比劃髮型,哪有空理他呢,朝樓上吼了一句,「小子,快起來去簽收一下快遞,估計是我買的新剃鬚刀到了。」


  李墨白翻了身,懶懶應道:「不去。你自己買的東西自己去,」


  「哎呀,你小子還反了是吧!那個什麼綾波麗的限量手辦不想要了是吧?」李爸沒理他,一邊刮鬍子一邊威脅,伸手撥弄著頭髮。


  「要要要,當然要,你別反悔!」李墨白一聽馬上從床上提溜褲子跑了起來。


  打著哈欠開了門,迎上了快遞小哥明媚的笑容,李墨白瞅了他幾眼,覺得這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過了好幾秒李墨白才接過那個快遞。


  李墨白一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瓦楞紙箱,什麼剃鬚刀要用那麼大的紙箱裝著,還挺有分量的。


  迎著快遞小哥的詭異的笑簽收了,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快遞小哥的人已經沒影了,只剩下一溜煙揚起的灰塵。


  李墨白心裡嘖嘖感嘆了一番,這年頭真是一個講究效率的年代啊,一邊費力的撕膠帶一邊朝裡邊嚷嚷,「爸,你買的什麼剃鬚刀啊?要用那麼大的箱子裝。」


  李爸不在意,他還在糾結是大背頭比較帥還是三七分比較帥,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哦,那可能是你媽買的電飯鍋。」


  李墨白奇怪,又掂量了一下,總是感覺很不對勁,總之它重是重,但是不是那種裝了電飯煲的重量。


  李墨白心裡一邊糾結著一邊撕膠帶,隨著最後一層膠帶的撕開,「啊——」一聲慘無人道的尖叫如殺豬般的響起,生生破壞了這個美好的早晨。


  李墨白直接跌坐在地上,蒼白著一張臉,手腳都還在哆嗦著,差點就尿了!卧槽,太刺激了,活了18歲,從來沒有遇到過那麼過刺激的事,如果是誰的惡作劇我准得給他這個惡作劇滿分,這種事也乾的出來。


  那個快遞的箱子掉在地上,一顆帶血的人頭滾了出來,半個眼珠瞪出來直視著他,還泛著亮光。


  「爸,媽,你們快出來!」李墨白朝著裡面大嚷。


  李爸滿臉泡沫的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剃鬚刀划著泡沫,「作死啊你,讓你簽一下快遞你嚷嚷什麼!」


  李爸的視線一下就跟那個人頭對上了。阿嘞?!手中的剃鬚刀一不小心的歪了,在下巴那裡劃出一道口子,血流了出來和泡沫混合在一起,「啊——」李爸隨之發出一聲大叫,一個雄壯的中年男人發出這種尖叫怎麼想怎麼奇怪。


  這下李墨白不怕了,搞笑的看著他,讓你笑話我。


  結果李爸尖叫了那一聲就安靜了。阿嘞?不怕了?「老婆快收拾東西逃啊!那個東西來了!」李爸一邊跑一邊大叫。


  李媽拖著晚禮服出來了,白色的裙擺直直拖到了地上,「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差點就跟跑進去的李爸撞在一起了,李爸一把抱住李媽的手臂,小聲的安慰,「冷靜,千萬不要暈過去,我們可以應付的,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沒什麼大不了,大不了就跟他們拚命了,總之,總之,你千萬不要怕……」


  聽著他的胡言亂語李媽不知所措的點點頭,李爸微微的錯開身,讓李媽的視線稍微漏了一點出來,那個人頭僅僅露出了一個角,「啊————」又是一聲尖叫,李媽馬上就直挺挺的暈在了李爸強壯的臂彎里。


  「老公,快去拿我上星期買的鑽石戒指,還有床頭的存摺,衣櫃里的金項鏈,銀行卡,拿出來,通通拿出來。看來今天是不能在小美面前炫耀了,好可惜啊。」李媽做垂首哭泣狀。


  「炫耀什麼啊,保命要緊,趕緊逃才對。」李爸勸慰著她。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快速跑去了樓上收拾東西,完全無視了跌坐在地上那個名為他們「兒子」的人。


  阿嘞?李墨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的爸媽是腦抽風了嗎?這種時候應該去報警啊!收拾什麼東西啊!


  因為要去度假,東西什麼的都收拾好了,不出十分鐘,李爸李媽就整裝待發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李爸臉上的泡沫洗乾淨了,割傷的地方還貼了創可貼,李媽的晚禮服也換了下來,衣服什麼的隨便帶幾件就好了,重要的是錢。


  李墨白看著他們一身的武裝,無語,他們為什麼要逃,而且,完全沒有要帶上他的意思!

  李墨白剛想說話,嘴張著還沒出聲,話頭就被李媽截了過去。


  「別說話,兒子。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現在是危急的時候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等下我跟你爸就要走了,先出去躲一段時間。」


  「你要在家裡千萬看好家,不要到處亂走,等下我們走了之後你就把那頭丟了,隨便丟哪,千萬不要丟在家裡面。」


  「我知道你想問我們為什麼要逃,為什麼不帶上你,我只能說,帶著你太麻煩了,而且你肯定不會出事的。好好看家,千萬不要到處亂走,記住,好好看家。」真是難為她了。巴拉巴拉的一口氣說了那麼多。


  李墨白又想說話,這回李爸又說了,「過幾天你的什麼舅舅可能會來找你,到時候—看情況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就把他轟出去。」


  李媽費力的空出右手,從包里夾出一張存摺費力的遞給他,「這存摺給你,省著點花,不然我們沒回來你就睡大街吧。」


  李墨白還想說話,但是那兩個沒良心的東西已經甩開門猛的往外面跑去了。


  「說好的給我的綾波麗手辦呢!」終於喊出了內心的心聲了!


  李墨白盡量不去看那個人頭,拈起那隻紙箱,想從上面找到點線索,但是無論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的紙箱而已,很好,又像電視里的一樣,除了收件人什麼都沒有。李墨白又想起了那個快遞小哥詭異的笑,這麼詭異的快遞也敢送,說不定那小哥跟他們是一夥。


  李墨白帶著消毒手套,或許是好奇,或許是從來沒遇到過這麼刺激的事,他竟然想仔細研究一下這個頭,鬼使神差的舉起了那個頭仔細的查看。


  是一個中年男人的頭,方正臉,脖間和臉上的血都已經凝固了,脖間的斷口平整,像是用菜刀直砍下來,除了皮膚僵硬,沒有其他屍體癥狀,屍斑也還沒有,這個頭沒有稀奇的,奇就奇在他很重,而且眼珠暴漲,躍出了半個眼眶,要把眼珠瞪出來似的。


  李墨白從廚房拿來水果刀把頭放在地上,用刀挑來挑去的翻看,忽然李墨白從喉管那裡看到了一點亮晶晶的東西。


  李墨白好奇心大起,那刀子把頭挑高,把刀子伸進喉管,小心翼翼的捅了一下,結果就像捅破了膜紙一樣,裡面流出了稀里嘩啦的銀白色液體,李墨白拿著刀子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


  而且,李墨白僵硬的看著那銀灰色的液體,好像也不是腦漿啊,他用刀撥拉了一下,那東西凝成了顆粒跳來跳去,居然是水銀。


  李墨白也是無語的,誰會這麼無聊往死人頭裡灌水銀啊。李墨白用刀撬開他的牙關,裡面也是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男人的舌頭裡面釘了一個奇怪的釘子,釘子很大,比一個螺絲釘還要大,是一個扭曲的怪物,張牙舞爪,看不清楚臉,李墨白看著好像是什麼標誌的感覺。


  奇怪是奇怪,但是李墨白並沒有追究下去的興趣,他現在最大的興趣莫過於怎麼用那存摺的錢過好這個暑假。對於一個即將要讀大學的成年的男生來說,自己在家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即使發生了今天早上的事。


  隨後李墨白把那舌頭塞回去,餘光又注意到了一張臉上特別顯眼的那兩顆眼珠,哼起了最近不知是誰唱的特別火的一首歌,「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挖了你的眼睛。」鬼使神差的順手捅爆了那個人頭的兩顆眼珠。


  沖水沖走地板的水銀后真的聽了他爸媽的話用原來的箱子裝著那顆頭丟到了附近的垃圾場里。嗯,美好的暑假生活即將展開,現在,就先去買綾波麗的限量手辦吧。


  於是!人類重新回想起了被飢餓支配的歲月,一周過去了,他胡吃海喝加上綾波麗的限量手辦,存摺上的五千塊花的一分不剩的就這麼沒了,於是現在就有了剛開頭的那個畫面。


  怎麼辦!李墨白想吶喊,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喊了,暑假才剛開始,難道剩下的日子要吃土,還是說要去打暑假工,但是作為一個死宅,除了去學校之外絕對不出門,那個什麼死鬼舅舅怎麼還不來。


  「呼嚕。」肚子又響了一聲。李墨白頓時就蔫了,保持體力的最好辦法還是睡覺去吧。


  「卡啦。」鎖芯被擰開的聲音。「咳咳,這是什麼鬼地方!」一個男人的聲音,來人顯的很驚訝。


  用力推門卻推不開,一看是一把倒掛的椅子卡住了門,從門縫裡面往裡看,彷彿是毒氣的空氣幽幽的流動,這是垃圾場還是難民窟啊。


  「有人嗎?有人在嗎?!」男人大聲呼喊。但是喊了好幾聲卻沒有任何的回答,男人慌了,用力撞開被卡住了的門,剛一進門卻又險些被一根木棍給絆倒了。


  「大外甥!大外甥你還在嗎!你沒事吧!」男人著急的喊了起來。


  「吵什麼啊,大清早的,收什麼費的都沒有。」李墨白頂著一個雞窩頭打開了房間的們。


  臉色烏黑憔悴,熊貓般的黑眼圈,頭髮長的直接蓋過了眼睛,一件t恤耷拉在身上,露出半個瘦削的肩膀。


  男人被嚇了一跳,動情的喊了一句,「何方妖孽!」順手就把桃木劍抽了出來,待看清人後才內流滿面的撲上去。


  「大外甥!還好你還在啊。」男人抓著他的脖子嗚嗚的作流淚狀。


  李墨白撥開遮住眼睛的劉海,看著吊在身上的人,一身的黑色道袍,還有那背在身上幾十年都沒換過的背包,上面還插了一把桃木劍。


  沒錯!就是他了!這個就是他那個神神叨叨跑去隱居的舅舅了!「舅舅啊,十年沒見我想死你了!」「大侄子,我也想你啊!」兩人抱頭痛哭。


  「有錢嗎?」李墨白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有啊,幹什麼。」李舅摸不著頭腦。


  …………


  「老闆,五碗拉麵,一盤海帶絲,三盤醬牛肉。」李墨白豪氣衝天的點單。


  「大侄子,你,你慢點,你這樣我害怕。」李天一緊張的看著他。


  「胡醒,我一驚娘田米此范了(不行,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李墨白雙手各一雙筷子,左一碗右一碗死命的往嘴裡塞,吃得腮邊鼓脹。


  酒足飯飽后,李墨白腆著肚子和李天一在路上慢悠悠的走,就像丈夫帶著懷孕的老婆散步。


  「呃,吃的好飽。好了,你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墨白滿足的打了一個嗝。


  李天一皺眉看著他的慘狀,「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先。你說你爸媽逃了怎麼沒給你留點錢呢,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


  「呃,他們留了,但是不多,不多。」李墨白摸著肚子心虛的說。綾波麗的限量手辦就已經花了將近兩千,再加上各種遊戲裝備,簡直不敢想,說了會被打的。


  回到那個垃圾場,連燈都沒開,兩人坐在沙發兩邊,李墨白眼睛一閃,看著對面的李天一,「現在可以說是怎麼回事了吧。」


  李天一看著他,摸著手裡像是江湖郎中一樣的桃木劍,「我說了你可能不會相信。」


  「你不說我怎麼相信。」李墨白反唇。


  「其實……」李天一還是有猶豫該不該說,如果說了,這一切就全部會被改變了。


  「其實我是某個家族的後代,家族世代有仇,然後那個人頭就是來複仇的信號。」李墨白幽幽的說。頭上的燈照得他的臉一明一滅,像個吊死鬼似的,頗有些懸疑小說裡面和犯人對峙的情景。


  李天一愣了半秒,猛拍了一下大腿,「對啊!跟這個差不多,不過遠比這個要複雜,其中的千絲萬縷更是說不清道不明,大外甥,你怎麼知道?」


  李墨白絕望的捂臉,看著李天一閃閃發亮的眼睛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打擊他。誰來救救我,這個跟狗血中二熱血漫的設定是怎麼回事!


  「我猜的。」李墨白想也不想的說,現在真不想看見他。


  「噢噢噢,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說了吧。我們家族是天師的一脈,天師派分三脈,仙道天師和鬼道天師,還有一脈好像已經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李天一抽出桃木劍揮了揮繼續熱血沸騰的說,


  「天師,聽名字就是除魔斬鬼衛道的,我們也確實是如此,只是我們修習的是鬼道,以鬼制鬼。天師的另外一脈仙道天師就特別看不起我們,整天把我們稱為邪門歪道,所以我們兩脈多有嫌隙,見面就打,現在雖然好了點,但是大外甥你還是要記住見到仙道的一定不要理他們,唧唧歪歪的大道理一堆。」


  「你的爸媽也是鬼道天師宗的人,所以我不姓王你媽也不姓,我們姓李。」


  「近親結婚!」李墨白聽到他說這句話驚叫了一聲,死嘍,明天一定要去醫院查查有沒有什麼遺傳病啊!

  李天一白了他一眼,「大侄子,你能別那麼脫線嗎。在天師裡面的近親也沒關係,我們跟一般人的血統不一樣。至於寄到的那個人頭我還不能說,以後你自己會發現的,還有你爸媽為什麼要逃這個也不能說。」


  「這是最關鍵的兩個問題,你都不說,有意思嗎!」李墨白掀桌。


  「不說是為了你好,這個是一輩子的事,反正你以後遲早會知道的。可能也是鬼道中人一輩子的命。


  你的爸媽雖然是鬼道天師派的人,但是他們並沒有修習法術,所以他們選擇了在俗世的一些任務,至於具體也只有你爸媽知道。」李天一讓李墨白接杯水喝了繼續說。


  「咳咳,至於我,就是鬼道天師的第三百五十七代。」李墨白張口想說話,

  「想問我來幹什麼來的?!想問你爸媽為什麼不帶上你一起逃?!很好,因為你即將是鬼道天師的第三百五十八代。」


  一句話說的晴天霹靂炸在頭頂,李墨白險些嚇癱了,李天一沒理他,繼續自顧自的說:「你爸媽雖然沒有修習法術,但是出生后你的天資極高,甚至比我還高,所以你已經是宗內欽定的傳人了,上哪都逃不掉了。」


  「爸媽為什麼不讓你修習法術。」李墨白問道。這麼荒謬的事他竟然有點相信了。


  「這個,跟這個可能也有很大的關係,當了傳人之後你就要負責宗內很大的責任,這是一個秘密,也是宿命。而且,很重要的一個問題就是,修了鬼道會減壽。


  」李天一認真的說,絲毫看不出破綻。


  「什麼!會短命!」李墨白大叫。


  「對,我們操控陰物,整日跟折煞陽氣的陰氣為伍,陽壽會相應的減少。至於減多少這要看個人修為。


  「你是鬼道天師第三百五十七代,所以,鬼道天師只有你一個人?」李墨白懷疑的問。


  「當然不是,鬼道天師是一個宗門,當然不止我一個,各有任務分工,就像你爸媽在俗世的任務,在法術我只是裡面最厲害的一個,所以稱為那一代的傳人。」李天一侃侃而談。


  李墨白懷疑的看著他那身黑色的道袍,袖口髒兮兮的,還這黑一塊那白一塊,明顯多年沒洗過了。如果這傢伙是最厲害的,那麼這鬼道天師肯定很渣。


  「我不練。我是個正常人,暑假結束了我還要上大學呢。而且還會減壽。」李墨白躺倒在沙發,吊爾郎當的翹起腿,滿不在意的說。


  他的反應早就在李天一的意料之內,李天一搖搖頭嚴肅的說,「你想的跟你爸媽想的一樣的他們也不想你修習法術,不僅會減壽,而且一旦修習法術你的人生將會走往另一個方向,所以他們不惜背叛宗門也要帶著你逃……」


  李天一頓了頓,但是李墨白的興趣卻被釣了起來,「怎麼了,逃出來后呢,」


  李天一沉重的望著天花板,「背叛宗門的後果很嚴重,因為這個你爸媽被剃去了根脈,失去了修習法術的權利,

  其實,所謂的傳人就是宗里的殺人武器,從小就被囚禁起來,由上一代的傳人傳授技能,如果不是你爸媽估計你現在還被宗門關著呢,每一代內定的傳人都是這樣的,後來你爸媽雖然逃了,但是還是被抓了回去,後來你爸媽好像跟宗內達成了什麼交易,你才能完好無事,」


  怎麼開始走悲情路線了,李墨白滿目片凄涼,抹了抹眼中不存在的淚水,抬頭望天,聲音也悶悶的:「既然如此我更不能修習了,這不是辜負了我爸媽的期望嘛!」


  李天一白了他一眼,「小子,別找理由了,你現在只剩下修習法術這條路,你沒得選了,不修習法術你只有死路一條,修了法術你起碼還能跟人家打一打。」


  李墨白心裡大駭,聲音也亂了,「為什麼不修習法術我就會死!」


  「不知道。但是這個人頭寄到了,已經差不多有幾個世紀沒出現過了,鬼道天師流傳至今這個人頭只要是鬼道天師都知道,宗里的人也對它懼怕無比,但是我也不知道原因,雖然具體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想幹什麼,但是已經有了開戰的意味了,而且他們的說法就是會先幹掉那一代的繼承人,以後你將會面臨一些非人的事件,」李天一看著他眼光閃耀,「你沒有路走。」


  「那我怎麼辦!我要去打打殺殺?會減壽?還要承擔不明的復仇?」李墨白覺得以前都白活了,肯定是他的打開方式不對,難道現在才是他人生的新起點?!

  「下一代傳人都是由上一代傳人教授的。」李天一從道袍的兜里摸出了兩張機票,遞到他面前。


  「這是你爸媽的錢買的機票,所以說他們已經默認了你修習法術了!」


  「雖然你的天資極佳,但是你沒有從小修鍊,所以還是有一些比不上同齡人,所以我要對你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地獄式訓練,把以前的都補回來。」李天一信心滿滿的說,看著李墨白的目光慈祥得就像葛朗台在看他的女兒。


  「所以我們要機票幹嘛。」李墨白疑惑的看著那張機票。


  「當然是回我隱居的大本營了,我們要去加拿大的洛基山脈!那裡才是修鍊的好地方!大外甥,你準備好了嗎!」李天一看著他一臉的微笑。


  阿嘞!訓個練還要跑到地球的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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