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雲老之死
老天都會變臉,何況是雲笙。
雲輕婉的腦海里不停的回蕩著君玄燁的這句話,心卻在滴血,痛苦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她望著天空,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又還能拿雲笙怎麼辦,她那樣真心對待的人兒,卻這樣的傷害她,她一直以為是她虧欠了她,可是,虧欠就該用這種方式來回報她嗎?
她要殺可以來殺她,為什麼要對自己身邊的親人下手,她不知道她最無法忍受別人碰她身邊的人嗎,哪怕她將劍刺入自己的心,她也沒有那樣的痛心過。
雲輕婉又哭又笑,肩膀不停的聳動著,眼淚從眼眶裡一滴滴的滑落下來,桃花鐧的桃花漫天飛舞著。
君玄燁走了過去,想要將雲輕婉給抱在懷裡,可是雲輕婉卻低聲阻止:「別過來。」
雲輕婉站起身,面對著君玄燁,腳步卻輕輕的往前邁開,當她的走到了君玄燁身旁的時候,雲輕婉就看到秦湘離突然從桃花樹底下站起身,手裡拿著一把劍,快速的朝著雲輕婉撲過來。
君玄燁感受到了身後的危險,本欲將秦湘離給拂開,可是雲輕婉卻突然握緊了君玄燁的手,阻止君玄燁那樣做,而秦湘離的速度也非常快,在雲輕婉阻止君玄燁的那一瞬間,秦湘離手裡的劍便深深的刺過了雲輕婉的肩膀,一把劍生生貫穿了她的身體。
鮮血流溢而出。
君玄燁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狹長的眸子一眯,猛地揚起了手,往身後一拂,秦湘離被君玄燁的力量給彈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撞上了身後的桃花樹,再跌落到了地面。
一口鮮血從秦湘離的嘴裡噴吐而出。
縱使那看起來不算威力的力量,在擊向秦湘離的那一瞬間,也令秦湘離身骨粉碎,痛苦不堪。
他擔心的扶住了雲輕婉的身體,手握住了刺在雲輕婉身體上的那一把劍,雲輕婉卻把頭看向君玄燁,臉上笑的很是凄怨,她搖搖頭,抬起了手,扶住了君玄燁的手,用力的把劍從自己的身體里拔出來。
可是,不痛!
真的一點都不痛!
她感覺身體從未有過的冰冷!
君玄燁卻用力的將她給擁入了懷裡:「輕婉,大聲的哭出來,你心裡會好受一點。」
被背叛的滋味,並不是第一次嘗,每一次都撕心裂肺,君玄燁最能夠體會這樣的感受,有時候,這種感覺會讓他想殺掉自己,因為真的很殘酷。
「我……不哭!」雲輕婉說到做到,說不哭,就真的沒有再流下一滴眼淚,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雙手無力的垂放在身體的左右兩側。tqr1
君玄燁抱著她很久。
雲輕婉卻靜靜的看著秦湘離從地面上掙紮起身。
秦湘離同樣用仇恨的目光瞪看著雲輕婉,對於她而言,她就是殺死舞青夭的兇手。
可是雲輕婉卻分外平靜的對秦湘離說:「你眼前的男人,就是你的父親,秦湘離,不對,你姓金,那個男人叫金元,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你應該嘴上留情,別讓自己無地自容。」
「你……說什麼……咳咳!」秦湘離猛地瞪大了雙眼,看向那站在一旁的金元,激動之下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顯然是不敢相信金元……她的父親會找到這裡來,而秦湘離的心裡卻從來沒有他這個父親的位置,秦湘離突然冷笑:「那麼狼狽不堪,也敢做我的父親。」
「他的狼狽是你母親給的。」雲輕婉面露嘲諷的看向不遠處站著的舞凌霜。
舞凌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看著金元將臉上的面具拿下來,秦湘離跟舞凌霜一樣的震驚,她的哥哥秦楠長的真的很像這個男人。
秦湘離一直以為,她的親生父親早就死了,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回頭看向舞凌霜,然後沖著她吼道:「你不是說,我的親父早就死了嗎?為什麼他還站在這裡,你過去把他給殺掉,我不要這樣的父親,快去把他給殺掉,我討厭看到這樣的父親,我姓秦,我是北天宮的小宮主,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現在跑出來打擾我。」
秦湘離在憤怒之下,再一次拿起了劍,忍受著身體的劇痛感,一步一步的朝金元走去,眼眸中帶著一絲的嘲諷與怒意:「你憑什麼現在跑到我面前來,以父親的身份,你以為你是誰,是我親自動手殺了你,還是你自己動手,好吧,那就讓我送你一程。」
秦湘離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金元撲過去。
金元及時伸手阻止,他兩指夾住了那朝她刺過來的劍:「湘離……」
「不準叫我。」秦湘離憤怒的吼,而她的怒吼之下,嘴裡的血也隨之大量的噴濺出來。
「你受傷了,傷的很重。」
「閉嘴,你以為你現在關心我,我就會回到你身邊嗎,你什麼都不是。」秦湘離面露譏笑。
舞凌霜卻不知何時出現在秦湘離的身後,揚手一劈,將秦湘郭給敲暈了過去。
她支手扶住了秦湘離,另一隻手接下了秦湘離手中的劍,目光淡漠的看向金元,語氣淡淡的說:「你走吧,我不希望我再出現,也不希望你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湘離在這裡待慣了。」
金元哽咽的盯著她看,他原本是帶著復仇的心,可是看到那兩個孩子的時候,他竟然下不了手。
他用力的攥緊了拳頭,低笑了一聲說:「霜兒,以後不會再打擾你們了。」
「那就最好。」舞凌霜帶著秦湘離離開此地。
金元一臉失魂落魄。
雲輕婉卻站在一旁冷笑,原來有些人的感情可以那樣的淡薄,若是她活的可以像舞凌霜那樣的大義滅親,她今天是不是就不用背負那樣沉重的痛。
她回到了青龍殿,君玄燁站在殿外,然後緩緩的拿出了那從桃花木屋裡拿出來的黑石,墨北堂正好從殿前走過,當看到君玄燁手裡的那一塊黑石時,墨北堂的腳步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四周無人,墨北堂也知道那黑石的含義,所以趁著無人的時候,他靠近君玄燁問道:「誒,你這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果沒有直接的關係,最好是把它給扔掉,要不然,要惹禍上身的。」
君玄燁聽到墨北堂這話的時候,趕緊將手中的黑石給收了起來,然後回頭看向墨北堂,眉頭微微蹙緊說:「把你看到的東西都忘掉。」
「可是,我什麼都看到了,怎麼可能忘得掉呢?」墨北堂一臉無辜的看著君玄燁,他活了那麼多年,做過的第一件事情都清清楚楚,從來不曾忘記過。
君玄燁面色清冷的回道:「是要我幫助你忘掉嗎?」
「別這樣,我們還能不能愉快的說話,我是在幫你,那黑石一看就不是大陸的東西,也不是人什麼凡品。」墨北堂雖然長年被關在地獄之牢,可是對一些東西還是十分了解,比如上神界的寶貝,而君玄燁手裡的黑石里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力量,令墨北堂不得不去細細的研究。
從木屋回來的時候,墨北堂就一直在想,君玄燁那日得到的東西是什麼,雖然他還不敢確定黑石出處,但卻可以肯定,那黑石不是大陸的東西。
而君玄燁似乎在逃避什麼事情,不願意再跟墨北堂多說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說:「我的事情你少管。」
他正準備走出青龍殿,墨北堂卻再一次的把他給攔了下來:「你等等,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墨北堂的右手輕輕的拂了一下,他的手掌里立刻多了一顆白色的石頭,那個石頭就如同玉一般,光滑剔透,甚至它的品質感跟黑石的一模一樣。
君玄燁看到這一塊白玉石的時候,眉頭猛地皺了起來,然後伸手握住了墨北堂的手說:「這是哪裡來的?你手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並不是成為神的人就可以有的東西。
他的目光盯著墨北堂手裡的那一塊白石,一些藏在深處的記憶狠狠的浮到腦海來。
墨北堂看他臉色十分的怪異,便猜想著這白石與黑石還有君玄燁之間的關係:「我見過這個東西?」
「我問你,這是從哪裡來的?」君玄燁捏著墨北堂的手有些緊,甚至令墨北堂感到手受到了蹂躪般的疼痛。
但是墨北堂並沒有甩開:「我撿的,你信嗎?」
「哪裡撿的?」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都快忘了,不過,你先告訴我,為什麼那個人要殺你,輕婉的爺爺之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不!」提到雲驚天,君玄燁的內心便忍不住的顫抖,他害怕觸到那個話題,看到雲輕婉那樣的受傷,他怕雲驚天的死跟他有一丁點關係,那樣的話,他跟雲輕婉恐怕無法繼續走下。
「你拿著這個東西,怕是很快要被那個人找上門。」墨北堂突然將那白石給拋上了天空,君玄燁立刻伸手接住,然後對君玄燁說:「你拿著這個東西吧。」
白石落到他的手裡,立刻傳來嗜心的冷意。
可是君玄燁卻用力的將那白石給攥緊手心裡:「不要跟輕輕提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