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驕傲
所謂的天山公園,其實就是京承市周邊的一座矮山,約莫七八百米高,山中石亭林立。
公園前,任之初看著白雪皚皚的階梯,和兩側銀裝的翠松,不曾有一絲人踏足過的痕迹。
他心中突然又想抗拒一下,便側身對李清照道:「照啊,你看這都沒有人來過,要不先回家吧,等雪化了以後再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要想回家也行。」
見她撇了自己一眼后,臉色一變,任之初就知道她這是不高興啦,小脾氣上來了。
還順邊給咱拋了個選擇題出來,去了君子,不去小人,你自己選。
「走吧,注意點安全。」他無奈的回。
「好的,走。」
李清照應聲,旋即邁開了步子,走向了階梯。任之初裹緊羽絨服跟了上去。
一路上,松枝間的積雪在李清照歡脫的身影和嘻笑聲下,時不時的飄落。
反觀任之初,就靜靜的跟在後面,羽絨服一裹,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就看著她。
她蹦蹦跳跳的且戴著兔耳包,還真像個……撒歡的兔子。
任之初見狀感慨,年輕真好,這都不累。
回想曾經的十八歲,也是個戰天鬥地的主,現在呃……好多了,主要是天氣太冷。
隨即,他回頭望了一眼走過的台階,腳印很長,很遠消失在階梯的盡頭。
后又轉頭看向她,無奈勸道:「照,你別蹦躂了,再軲轆下去。」
他也知道李清照的性格,說這話基本沒啥用,但還是要說。
話音剛落,只見李清照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倏然後傾,他驚恐的大步上前,一手扶住其要到的身影。
看著她站穩后,任之初道:「能不能好好走路。」
「可以可以。」
她一臉的紅暈,張皇起身後,頭也不回走了。
「……看來也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沒有發飆。」
任之初嘀咕了一句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動了下手指頭,便追了上去。
並肩而行。
他看向頷首的李清照道:「沒事吧?。」
「沒事的,蜘蛛哥。」她輕聲。
「沒事就好,我剛剛也是想保護你,呃……碰你是無意之舉,千萬不要多想。」
「嗯,謝謝。」
「嗯,那快走吧,要到山頂了。」
「嗯。」
大概半個小時后兒,二人到了公園的山頂,站在一處石亭中。
前望,整個京承市引入眼帘,高樓聳立,車流不息。
后望,群山橫亘,白茫茫一片,若滄海泛起的浪濤,延伸到天際的盡頭。
見到此景,任之初心態豁然開朗了許多。
他轉頭對李清照道:「還好今天也沒風,不然太冷了。」
「是啊。」李清照笑顏,顯然忘卻了的剛剛的事情。
「嗯,既然來了,我給你介紹下這座城市的布局吧。」說著,他走了過去。
「嗯。」
「你看,哪裡是咋們住的萬福小區,出來西走,穿過廣場,再南走是昨天的服裝城……然後……」任之初一一解釋著。
片刻后,他又道:「都記住了嗎?照。」
「記住了,蜘蛛哥。」她點頭后詢問,「你剛剛說的皇家公園是啥?」
「就是一個旅遊景點,好像是清朝皇帝建的。」
「清朝?」李清照側目,大眼閃閃。
「嗯。清朝是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等著你科補下歷史就知道了。」
「唔。」
見她說話時望了一眼那裡,任之初又懂了,她這是想去。
隨即道:「等你熟悉好了以後,要是可以,我帶你去看看。」
「好的,蜘蛛哥。」她笑顏如夏花,接著縴手一揮,道「這麼好的風景,咋們玩個遊戲吧?」
「玩遊戲?你又想搞啥?」任之初不解,但覺得事情不簡單。
「你看這雪,咱兩比賽吟詩吧?」
「不比。」任之初果斷拒絕,這完全是自取其辱。
「唔。那壓點賭注啥的行不行?」李清照側頭詢問。
「那也不比。」
再次拒絕,別誘惑我,你就是以嫁給我為賭注,我也不比,反正也不可能贏。
「那你說?要怎麼樣,你才比。」李清照呵斥。
「唔,既然你這麼想比,容我想想。」思緒片刻后,他又道:「不論我輸贏,你以後不準生氣。」
任之初覺得,正好借這個機理由,擺平誆騙她的事情,省著以後麻煩。
聽他說完,李清照猶豫了一會道:「那我咋感覺我好像有點虧?」
「不,你要搞清楚兩點,第一,是你想玩,而不是我想玩。第二,我怕以後有用詞不當或者得罪你的地方,我才提個這要求,也是為了你能開心。」任之初一臉正經。
聞言,李清照想了想,覺得沒毛病,確實是為了自己好,心中給任之初加了幾分。
「好。那我答應了。」
「行,那你開始吧。」任之初笑,心嗨,得手了。
「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挼盡……贏得滿衣清,今年……故應……。」
聽她念完,任之初楞了,你果然是來找意境的,居然現場作詞。
這不就是你自己的《清平樂·年年雪裡》
這能算數嘛?
……反正算不算咱也贏不了,都一樣。
隨即,他無奈念出一首,小學生必背古詩詞:「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李清照望著遠空。
……這不還是你的《漁家傲·雪裡已知春信至》嘛?
「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任之初道。
「風定落花深,簾外擁紅堆雪。長記海棠……。……更一聲鶗鴂。」
……《好事近·風定落花深》
見她一直瞭望遠空,頌著自己的詩詞,看都不看咱一眼,任之初還是感覺到了不爽。
這是赤果果的顯擺,不能忍。
他想了一會兒后,豁然開口的同時大手一揮,自認頗有幾番大詩人的風采。
道:「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時光莫輕負,與汝共賞。」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咦?這是你作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她看了過來,眸中驚疑。
「是,我作的。」
任之初雖心虛,但仍面不改色。
這句話好像是宋朝之後的人作的,不過也不是原句照搬,有改動,所以只能算借鑒。
那我就算原創,我驕傲!